圈地自萌

勿上升正主

建議搭配歌曲『珊瑚?！挥^看

??人獸

??BE

??雙死

??誤會(huì)

期待閱讀之后的想法

?海鳥和魚相愛??

? ? ? ? ? ? ? ? ? ? ? ?只是一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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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人叫做鋼琴瘋子。

　　//.

　　名震全球的鋼琴師選擇在大好年華合上琴譜，報(bào)紙上立即報(bào)道，鋪天蓋地襲來的皆是惋惜，曾一曲成名的鋼琴師在那之后再未彈奏過。

　　“先生，該…”

　　白衣黑裙的女仆一如既往敲開臥室門準(zhǔn)備服侍張極用餐，和往常不同的是，張極不見了。

　　“張先生呢？?。?！”

　　人心惶惶。

　　//.

　　張極在這艘船上待了十七年，或許還會(huì)繼續(xù)待下去，誰又知道呢？

　　張極在鋼琴方面有著幾近恐怖的天賦，碰到琴鍵的那一刻，用張極的話說，他得到了解脫。

　　無數(shù)人慕名踏上這艘富麗堂皇的船，誰又能想到，克斯萊茵號的名聲是因?yàn)橐粋€(gè)鋼琴師而躁動(dòng)。

　　//.

　　張極一如以往坐在鋼琴前，這是這架鋼琴陪他的第五個(gè)年頭，和船長簽下的契約還有三年到期，張極敲了敲琴蓋，已經(jīng)有些年頭的木制三角鋼琴不知道什么地方落下些許木屑夾雜灰塵飄飄。

　　不知道到了哪里，反正四周都是海，張極只知道，已經(jīng)夏天了，絲質(zhì)襯衫輕柔，剪裁有致，和張極的身段相稱，和船長協(xié)調(diào)特意把鋼琴挪到甲板，面前就是無盡深邃。

　　張極掀開琴蓋，手撫上黑白鍵子，相處的時(shí)間太久，張極連這架琴哪里有瑕疵，哪里音不準(zhǔn)都一清二楚。

　　抬手，音符響亮逸出，第二個(gè)音符尚未落下，一只海鷗翩然落在頂蓋上，張極只輕輕瞥了一眼，也只當(dāng)海鷗疲累需要休憩。

　　音符從指尖逸出，張極又一次找回熟悉的感覺，如癡如醉，如瘋?cè)缒А?/p>

　　“你彈的真好聽?！?/p>

　　張極再次抬眸順著聲音望過去，他愣住了，睫毛微顫，細(xì)碎劉海遮蓋住半分眼眸讓他看不真切眼前人。

　　白色衣裙的少女翩翩，坐在鋼琴頂蓋上，銀絲如雪迤邐，合時(shí)宜的起了陣風(fēng)，少女玉白裙擺隨著風(fēng)層層漾開，銀絲遮住半邊臉頰，少女笑得溫柔：

　　“我在夸你呢？給點(diǎn)反應(yīng)好不好？”

　　張極愣住了，他以為，這是拯救他的創(chuàng)世神。

　　//.

　　你是一只海鷗，和日常印象里的不一樣，在1900年的歐洲，鳶族尚未隕落，為數(shù)不多的鳶隱作海鷗藏匿于茫茫人世，你自然也是。

　　漂泊無定的旅居生活，再遇到那一個(gè)少年之后，似乎開始逐漸有了清晰的方向。

　　那個(gè)少年長的真好看，你想。

　　//.

　　“所以，你真的是海鷗？”

　　尚未從震驚里緩過來的張極端著一杯水，疑問順著一連串咳嗽聲逸出。

　　你把碎發(fā)別到耳后，脖頸上鳶圖案不經(jīng)意間露出：

　　“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不是海鷗，只是長得像而已?！?/p>

　　張極直直盯著你，炙熱目光似要在你身上燙出一個(gè)洞，直穿心底。

　　張極意識到目光太過熾熱，匆匆撇開眼光：

　　“你好，我叫張極，是克斯萊茵號的鋼琴師?！?/p>

　　你掩唇微笑，原來還是個(gè)可愛的小孩子，你把目光轉(zhuǎn)向遠(yuǎn)方：

　　“我叫泠鳶，很高興認(rèn)識你，小鋼琴師?！?/p>

　　//.

　　“你怎么會(huì)出現(xiàn)在這里。”

　　張極舍不得離開鋼琴，一早就坐在鋼琴前，你倚著琴架手撐著臉，目光送遠(yuǎn)，時(shí)辰尚早，太陽還未露出全部容貌，半晌，你輕輕啟唇：

　　“我害怕啊。”

　　聲音小到剛出口就隱在無邊深邃中，隨著海浪層層疊疊漾開融進(jìn)薄霧彌漫的清晨。

　　張極似沒聽清，身子往前探了探：

　　“你說什么？”

　　笑容重新回到臉上，你附身勾住張極的下巴：

　　“我想你了啊?！?/p>

　　“你在說什么胡話。”

　　緋色最是遮蓋不住羞怯，絲絲染上少年臉龐，張極把臉撇過去，不再理你。

　　你沒忍住笑了笑，皓腕搭在頂蓋上：

　　“我想聽，給我彈?！?/p>

　　張極抬眸瞥了一眼你，玉白連衣裙很干凈，甚至一點(diǎn)修飾都沒有，在眼前少女身上卻顯得神圣，太陽光軟下來，順著少女有致的身段慢慢勾勒，張極愣了一下，手覆上琴鍵。

　　音符就那么一個(gè)個(gè)逸出，音樂就那么一段段展現(xiàn)，你愣了愣，認(rèn)真端詳眼前少年，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指尖揮出的殘影讓你有種眼前是個(gè)大鋼琴師的錯(cuò)覺，剪裁有致的襯衫稍顯寬松，神圣。

　　張極都沒想到自己會(huì)彈出這樣的音樂，似乎是順著神的旨意，這并不是哪一首名家的曲子，是他，即興創(chuàng)作。

　　一曲畢，你似乎松了口氣：

　　“這是你自己寫的？”

　　張極扣上琴蓋，手撐著對你笑了笑：

　　“是某位大音樂家的?！?/p>

　　你跳下頂蓋坐在琴蓋上，手不經(jīng)意間碰到張極的指尖：

　　“你扯謊，我尚且聽過那么多音樂家的鋼琴曲，從未聽過你這種風(fēng)格的?！?/p>

　　張極仍笑著，笑得溫柔好看：

　　“那泠小姐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我寫的呢？”

　　你的腿不安分的晃著：

　　“就是…感覺，有種奇怪的感覺。”

　　張極一把抓住你還在晃動(dòng)的腳腕：

　　“別亂晃，一會(huì)兒把我琴踢散架了把你渾身鳥毛拔了都不夠買根琴弦的?！?/p>

　　你不在晃動(dòng)，腳腕被張極攥住的地方似火燒一樣火辣辣的，你卻有些享受，你把思緒拉向遠(yuǎn)方，半晌，你輕輕啟唇：

　　“有種很怪很怪的感覺，心跳的很快，很熱，我不知道?！?/p>

　　張極在恍然間也失了神，被你的聲音拉回思緒，他忘了，你不是人類，你不會(huì)愛。

　　真可笑，張極自嘲。

　　心跳得極快，甚至，同頻共振。

　　//.

　　“為何你總是不下船？”

　　你坐在船頂甲板欄桿上晃腿，俯身看著來去匆匆的人群。

　　張極手撐著欄桿，指尖一下一下在欄桿上敲著，實(shí)木的欄桿聲響沉悶，張極皺了皺眉。

　　“我，很久沒下過船了?！?/p>

　　你不解，嘴里叼著的面包片也讓你沒再問下去，你攥住自己的裙子，又松開，詭異的褶皺一團(tuán)團(tuán)浮現(xiàn)，你啟唇：

　　“你也害怕么？”

　　張極頓了一下，側(cè)身看向你：

　　“我也？”

　　你用盡力氣把卡在喉嚨里的面包咽下去：

　　“你，害怕，下船？”

　　張極不說話，只是笑著看你，但你總覺和以前的笑不一樣，張極似乎在隱瞞什么東西，你被他盯得發(fā)麻，悻悻把頭轉(zhuǎn)過去不理他。

　　“嗯，我害怕?！?/p>

　　似乎是聽到了料想中的答案，你跳下欄桿，輕盈落在甲板上，張極下意識伸手去接，卻忘了你本不是人，不會(huì)摔倒，手尷尬垂在空中。

　　你湊近張極，目光相撞，半晌，張極臉都開始發(fā)燙，你掩唇微笑：

　　“我就說嘛，這有什么大不了的，誰都會(huì)害怕，我也有害怕的事情啊…”

　　張極偏過頭猛的咳嗽，你有些發(fā)慌，匆忙蹲在他身邊：

　　“你還好嗎？”

　　張極扶著欄桿，對你擺了擺手。

　　不知道何時(shí)烏云驟至，閃電伴著雷聲嘶吼著劃破天空，你嚇了一跳，心跳的厲害。

　　驟雨俄至，你渾身發(fā)抖躲在屋檐下，雨水碰到甲板詭異的反彈到你的踝上，本該白皙的皮膚瞬間多出血痕。

　　張極突然心慌，猛地用外套把你包?。?/p>

　　“你還好嗎？！”

　　踝上的刺痛感愚鈍的傳到全身，尖銳的疼痛蔓延，你喘著粗氣：

　　“沒事，沒事。”

　　張極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只是蹲在你身邊不知所措，你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睜開眼看到張極在，你不知道為何，打心底里歡喜。

　　“你怎么還沒跑??？”

　　張極猛地回神，才發(fā)現(xiàn)你身后驟然出現(xiàn)的一對翅膀，雪白，神圣，恍若神女。

　　你看著張極驚慌的表情，無奈笑了笑，眉眼低垂：

　　“你也覺得我是個(gè)怪物吧？”

　　自幼可以隨意化成人形，淋不得雨，愛不得人，甚至未曾被教授過何為愛，鳶族使命的重?fù)?dān)被迫壓在你身上，你累的喘不過氣。

　　張極猛地抱住你，你甚至沒來得及反應(yīng)，夏日粘膩的溫?zé)岣泻笾笥X涌上來，隔著衣料的熾熱慢慢發(fā)芽，你慢悠悠吐出一句話：

　　“你不害怕嗎？”

　　張極抱得緊，你甚至有些疼，張極抖得厲害，你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好默默拍著他的背：

　　“發(fā)生什么了嗎？”

　　滾燙的淚珠落在你的肩上，身形一頓，你咬著唇，就是滾燙。

　　張極帶著哭腔開口：

　　“你是，來救我的神嗎？”

　　思緒恍然被拉向遠(yuǎn)方，彼時(shí)尚未長大的白發(fā)小姑娘也曾拽著白發(fā)少年的翅膀，也曾啟唇脫口而出那句話。

　　“你是來救我的神嗎？”

　　白發(fā)少年并不憤于小姑娘拽掉一根羽毛，他俯身在小姑娘額間落下一吻，語氣溫柔，眸子快要沁出水來：

　　“我不是?！?/p>

　　“泠鳶，鳶族的命運(yùn)，從此交給你了。”

　　無影無蹤。

　　

　　你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眼前哭的撕心裂肺的張極，心跳快的就要讓你窒息，熟悉的場景一而再，再而三反復(fù)，只是你沒有說出白發(fā)少年說出的話，你的手繞上張極的發(fā)絲，夏末的粘膩未散，沉默許久的你拍著張極的背，終于啟唇：

　　“就當(dāng)我是吧?！?/p>

　　余霞成綺，夕醺循著來時(shí)的方向飄然而去，摔碎在波光粼粼海平面，揉進(jìn)少有的風(fēng)平浪靜。

　　遠(yuǎn)處波濤洶涌。

　　//.

　　最中意的曲子被打斷，張極罕見的皺起了眉，木屑隨著皮鞋撞擊木地板的振動(dòng)落下來，沾臟了張極剛剛擦過的座椅。

　　張極些許不悅，抬頭瞥了一眼船長：

　　“有什么事嗎？”

　　船長倒是好心情得很，還哼著小曲：

　　“你知不知道，那個(gè)藏了數(shù)百年的鳶族，又出現(xiàn)了！”

　　張極頓住，腦海中不受控浮現(xiàn)你的樣子。

　　“那可是一筆大錢！我們要發(fā)了！”

　　船長激動(dòng)著滔滔不絕，說的張極腦子發(fā)暈，張極往后跌了兩步，腰撞到木制鋼琴，幾粒木屑飄飄揚(yáng)揚(yáng)落在甲板，張極閉上眼睛。

　　“快來人！張先生暈倒了！”

　　//.

　　“阿極？”

　　溫軟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張極猛地睜開眼睛。

　　“你怎么來了？”

　　你輕笑，眼尾牽出一抹不舍：

　　“我很想你?！?/p>

　　慣以內(nèi)斂情緒示人的鋼琴師在看到小海鷗的一瞬間崩潰：

　　“你為什么要來…你快跑，快跑好不好…”

　　你愣了一下，溫潤眸子映著張極幾近懇求的臉：

　　“怎么了？我為什么要走？”

　　明明夏日，海風(fēng)卻冷，夾雜著咸腥氣息穿透張極單薄身軀，張極緊了緊披著的毯子，碎碎念念：

　　“快走，快走，船長知道，知道…”

　　話未出口，刺耳的槍擊聲擊破本就不平穩(wěn)的空氣，張極愣住了。

　　“鳶族的小姐，在下可有幸請您下榻？”

　　船長持槍慢慢走近，皮鞋撞擊木制甲板的聲音沉悶。

　　張極下意識把你護(hù)在身后，你比他矮一大截，凜冽的木質(zhì)香侵?jǐn)_你本就不甚清晰的思緒，張極猛烈咳嗽：

　　“船長，您別?！?/p>

　　聲音很輕，也很堅(jiān)定。

　　張極在身后推你一把，聲音微小：

　　“快走?！?/p>

　　你的心臟猛烈的痛，你跌撞著往后退了幾步，純白翅膀再次顯現(xiàn)，你看著張極面上掛笑，心里卻刺痛的發(fā)麻，船長的槍口對準(zhǔn)你，你急忙往遠(yuǎn)處飛去，猛地，槍響了。

　　鮮血從張極的右手噴涌而出。

　　你的大腦在一瞬間宕機(jī)。

　　船長似乎也愣住了，張極笑著看你，鮮血堵住喉嚨：

　　“快走！！”

　　瞳孔猛然放大，你輕扇幾下翅膀遠(yuǎn)去，絳紅色的一抹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最驕傲的小鋼琴師啊，這輩子都和鋼琴無緣了。

　　海面漾起層層漣漪，狂風(fēng)將至。

　　//.

　　“阿鳶?。　?/p>

　　又一次從灰暗世界中驚醒，張極指尖搭在額頭撩開頭發(fā)，冷汗已然浸濕了發(fā)絲，張極輕嘆，紗布包裹著的右手已經(jīng)沒有知覺，張極拿起水杯一飲而盡。

　　他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從噩夢中驚醒。

　　他不知道泠鳶在哪里，他找不到她，他只是無邊大海上一艘四處飄搖隨時(shí)會(huì)迎接死亡的小舟。

　　張極蹣跚著步子，盡力去忽略頭的劇痛走到鋼琴邊，太久沒碰了，蓋著的布都要積灰了，張極輕笑。

　　張極掀開布，熟悉的木制鋼琴還是那副模樣，張極指尖輕撫琴蓋，太久沒碰了。

　　黑白的琴鍵刺痛張極的眼睛，張極指尖搭上琴鍵，卻再按不下一個(gè)音符。

　　張極蜷縮著身子，寬大白襯衫包裹的身軀在抖。

　　生的希望渺茫時(shí)，死亡便已然降臨。

　　//.

　　“鳶族小姐，希望您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p>

　　你看著眼前持槍的船長，猥瑣的表情絲毫不遮掩，你覺得惡心：

　　“滾！我鳶族絕不屈服。”

　　船長槍口對準(zhǔn)你，夜幕下的銀發(fā)絲絲泛著光。

　　“船長！”

　　你猛烈跳動(dòng)的心漏了一拍。

　　張極怎么來了。

　　張極喘著粗氣在漫漫夜幕中出現(xiàn)，緊接著站在你身前：

　　“船長，收手吧，沒有用的?！?/p>

　　船長輕嗤，槍口對準(zhǔn)了張極：

　　“還以為你是那大鋼琴師呢？你現(xiàn)在就是個(gè)廢物?！?/p>

　　張極瞳孔忽的放大，右手的傷口麻木又遲鈍的刺痛著心臟。

　　張極輕笑，死死攥著你的手，鮮血浸透紗布，滾燙的血順著白皙指尖滴下，你輕聲：

　　“張極?！?/p>

　　張極沒說話，只是把你護(hù)在身后，船長槍口對準(zhǔn)張極：

　　“那你陪她，一起下地獄吧。”

　　張極認(rèn)命般閉上眼睛。

　　想象中的痛感并沒有降臨。

　　“泠鳶??！”

　　一陣死寂。

　　張極遲鈍的睜開眼睛，如神明般的少女微笑著看他，唇邊溢出鮮血。

　　船長看著狼狽跪在地上顫抖不止的張極，輕聲笑著收起槍：

　　“早就說過，不要惹怒我?！?/p>

　　張極無心顧他，顫著手看你的傷口，子彈貫穿腹部，白裙生硬燎出一個(gè)洞，純白的翅膀被甲板上的灰塵沾臟，張極帶著哭腔：

　　“阿鳶，阿鳶?！?/p>

　　手忙腳亂為你捂住傷口。

　　你輕笑，恍若初見的那天，銀色發(fā)絲被風(fēng)吹起，張極猛然注意，本來該在你耳后的鱗片不見了。

　　你曾說過，這是護(hù)心麟，沒了，活不過兩天。

　　你順著他的目光明白了，止不住的慌亂加上腹部的刺痛，額頭沁出冷汗：

　　“阿極，好好活下去?！?/p>

　　我知道你說不出愛，因?yàn)槟?，從來都不懂愛?/p>

　　張極手上的動(dòng)作止住，鮮血早已湮濕熨燙干凈的襯衫：

　　“你，為什么？”

　　你手撐著甲板，竭盡全力裝作若無其事：

　　“我是鳶族唯一的創(chuàng)世神，我的鱗片，可保我族人萬年無虞。”

　　像我曾經(jīng)信奉的那位神明。

　　你振翅，海風(fēng)裹挾血腥氣息撲面而來，你伸手把銀白色的信封塞給張極，輕輕啟唇：

　　“阿極，再見。”

　　孱弱的少女被巨大的翅膀包裹，海風(fēng)很大，淹沒了你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發(fā)絲隨風(fēng)飄揚(yáng)，遮住了你的眉眼，你向深海墜去。

　　甚至激不起一層浪花。

　　張極后知后覺的扶著欄桿，一層又一層新浪似乎早已淹沒那只微不足道的小海鷗，銀白色的信封被揉的發(fā)皺，張極幾近失聲。

　　神明隕落，凜冬將至。

　　//.

　　泠鳶死了。

　　張極從來沒有勇氣去打開那個(gè)信封。

　　張極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最高層的甲板邊，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吃東西，張極暈的厲害。

　　張極整夜做噩夢，所有的不幸都聚在一起侵蝕這個(gè)本就崩潰的鋼琴師。

　　銀白色的信封被細(xì)心展平，褶皺卻消失不掉，張極肩膀顫抖，難得情緒失控。

　　“阿鳶啊，可惜你不愛我?！?/p>

　　襯衫被海風(fēng)裹挾，氣流急促。

　　海浪觸碰孱弱身軀，下一秒被卷入深海。

　　消失不見。

　　遠(yuǎn)處是波濤洶涌。

　　//.

　　阿極親啟：

　　阿鳶年幼便不懂何為愛，多次聽阿極說起，阿鳶也頗為好奇，曾問過鳶婆婆什么是愛，鳶婆婆告訴阿鳶，炙熱的心，溫暖的手，就是愛。

　　那阿極，我是愛你的。

　　如果有幸，或許我可以陪你下船，陪你看遍人間百態(tài)。

　　你要記得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泠鳶

　　//.

　　海天一色，風(fēng)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