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虛假賽博朋克設(shè)定

//帝國指揮官十×在逃人魚小颯（啊？）

不出意外還是十章就完結(jié) 一個純愛甜餅小故事

00.

周四早晨，華立風拎著快餐打包袋回到出租房里，剛爬了十五層電梯上樓讓他精疲力盡，房間里的油煙味嗆得他難以呼吸——盡管他的廚房已經(jīng)很久沒使用過了，他已經(jīng)和房東太太提過很多次這個問題了。

趴在馬桶上吐了十五分鐘還沒把胃里的東西吐出來，華立風有點頭暈，好在今天水龍頭出來的水不是黃的，否則他真的有點想認命了。立風伸手捧了一手水往自己臉上拍，抹了一把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卸妝，顏料糊了他一手。

最近又該換地方住了，今天凌晨兩點半有人在砸對面房東太太的門來要債，華立風很感謝房東太太還幫他擋了一下，否則他此刻能否保住這一具身體都是無稽之談。房東太太果然是個刻薄的善人。

他挪到客廳，這樣他能聽見因為隔音不好而傳來的隔壁鄰居家的電視聲。隔壁在放新聞聯(lián)播，播音員的聲音仍舊漂亮又冰冷，是他每日下飯的好配料。立風張嘴啃了一口面包，拍拍腦袋邊卸妝邊聽新聞。

然而新聞無聊死了，什么生態(tài)保護什么外交格局什么生物入侵……華立風鄙夷，地球上出現(xiàn)人類的進化才是最大的物種入侵吧？

……無聊。

“……最高會議發(fā)布，從本月30日開始帝國全面實行禁娛政策?！?/p>

聽到這里，華立風倏地從木質(zhì)地板上彈起來，撞到了頭。

？禁娛？

01.

至此，這是帝國禁娛的第三年。

高跟皮鞋踏在樓梯上，十辰于走了兩步，隨意挽起了襯衫袖口，緊致的小臂肌肉上有幾條疤痕，白色制服外套搭在上邊。邀請他來的是衰弱之勢不可逆轉(zhuǎn)的M家族的長子卷，早已給他留好了歌舞廳最好的卡座位置，也不知是什么膽量讓他邀請新上任的帝國最高指揮官來黑市看表演。賭徒心理大抵如此。幸運的是他賭贏了，十辰于不僅沒有上報給帝國最高智慧，反而準時赴了約。

卷舒了一口氣，遞過去一杯酒。

“謝謝，我不喝酒?！笔接诰芙^了，并敞開了領(lǐng)口處一顆扣子，跟服務員要了杯冰水。服務員應下，等她轉(zhuǎn)身那一刻十辰于才發(fā)現(xiàn)她背后凌亂的電線和敞開的仿生人皮，他意識到原來這里的服務員都是仿生型機器人。

但十辰于印象中尤地西恩生物科技仿生型機器人的研究在四年前就因為有違人道主義而被政府叫停了，理論上來說所有實驗品都應該還在帝國分區(qū)倉庫里才對。那么這一批應該是創(chuàng)始人尤恩私藏的了。十辰于在幾年前和他有過幾次照面。十辰于想了想那人在破產(chǎn)后癲狂的模樣，用半成品機器人做服務員……倒也像這類瘋子干得出來的事。

“等會是什么表演？馬戲團還是魔術(shù)？”十辰于問。

“是舞臺劇?！本砘卮穑安贿^不是機器人演，這里最出名的舞臺劇是美人魚的故事?！?/p>

“那個童話故事？我從不知道黑市是如此一片童話境地。”十辰于挑眉，喝了口冰水。

“長官說笑，具體的您等會看了便知道了?！?/p>

十辰于原本還有些好奇——卷也不是庸俗之輩，怎么就走上了走私娛樂這條道路？可當舞臺劇進行到高潮，水族箱里竟真的躍出一條人魚，水花揚起的弧度都像在悲鳴。那人魚當真在流著淚悲鳴。

……好吧，十辰于不得不承認，娛樂業(yè)尚存一線生機。

現(xiàn)在雜技演員已經(jīng)可以到這種程度了嗎？魚尾也相當逼真，十辰于沒想到在這樣貧窮落后的黑市竟然還有這么敬業(yè)的演藝人員在從事地下娛樂走私業(yè)，立錐之地上起舞也這樣曼妙。

“其實娛樂業(yè)仍舊生機滿滿不是么？”卷說，并且給十辰于傳了一份今晚的節(jié)目單。

十辰于沒回話，瀏覽了一下平板上傳來的節(jié)目單，話語循著目光道出：“零點是拍賣會？”

拍賣會，還是在黑市的拍賣會，當然拍賣的也不是什么過的了審批的物件。即便有如此的心理預警，在看到人口買賣時十辰于還是有些悲憫。

第一件商品就是剛剛那位舞臺劇演員。同時，十辰于也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是一條貨真價實的人魚。

十辰于問卷：“人魚不是百年未曾上岸么？”

“正因如此這一條才如此珍貴，自從尤地西恩倒臺后這條人魚就流落在黑市里，每次變賣的價格都在不斷上漲，是本賭場最受矚目的賣品。”卷顯然驚異于帝國指揮官居然還真的對于地下行業(yè)一無所知，還以為他是有興趣，便問：“怎么，十sir有興趣？”

十辰于用對小人魚的注視代替了話語，卷會意，給他發(fā)來一份商品信息。

【姓名：颯】

【物種：人魚】

【起拍價：1kw】

商品信息就這么點？十辰于的人道主義精神再次受到了沖擊，可是要在黑市找人道完全是無稽之談，十辰于突然有點無力。這條人魚確實如卷所說很受歡迎，買家出價也都闊綽?？墒窃诘蹏罡咧腔垩燮ぷ拥紫逻M行的人口販賣交易竟然是被允許的么……難道就因為人魚不算純種人類？

……他是個正義的長官。

所以十辰于經(jīng)過了三秒的思想抗爭后掏出槍對著拍賣會的板子開了一槍，反手用手銬拷上了卷，道了句抱歉就在卷憤懣的眼神里給他送去絕望。不出兩分鐘，十辰于所直屬管轄的海岸警衛(wèi)隊便清了場，只留下那條可憐的小美人魚還在水族箱里死死掙扎。

隊員用槍敲了敲水族箱，問他：“長官，這條魚怎么辦？”

照理，人魚這樣瀕危且百年來都未曾上岸的物種，要如何處置自然是交給帝國最高智慧來定奪——當然，最大的概率是被抓去做活體試驗。這點十辰于和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十辰于靠近了水族箱，小人魚還因為剛剛隊員的敲擊而驚嚇不已，蜷縮在水族箱的角落。

……

無言的，可憐的。

“他跟我走，”十辰于說，“先把他弄出來吧，這箱子怎么開？”

隊員槍都舉起來了卻被十辰于一掌拍開了，還沒來得及問長官此為何意，只見十辰于微微后仰身子問卷：“卷少，這怎么開啊？”

把人用手銬拷著還要喊人卷少，簡直神經(jīng)……卷在心中揶揄，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遙控器在后臺，或者開一槍把鎖打了也行，反正有自動排水系統(tǒng)。”

十辰于哦了一聲，干脆利落地選擇了后者。

然后……水族箱里的水就傾瀉而出了，澆了十辰于半身。

合著卷還擺了他一道。

內(nèi)心咋舌的十辰于不動聲色把外套披到小人魚身上抱起他，隊員們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指揮官難道要違背帝國最高智慧的命令去和一條魚尋歡作樂？十隊沒落至此？禁娛令當真成了擺設(shè)？

然而十辰于暫且沒有理會他們的質(zhì)疑目光，只是叫人帶走現(xiàn)場所有人去安全局里，自己落在最后面，和卷少，小人魚，面面相覷。

“十隊，這事不能這樣吧，我把你帶進來你把我抓出去，這不太仗義吧?！本聿凰佬牡販惿蟻韱?。

“莫非你想橫著出去？我也沒意見?！?/p>

卷：“……”

“噗?！卑l(fā)出笑聲的居然是小人魚，十辰于驚奇地看著他，他開口問：“怎么，你有這么恨他？”

颯不說話，只是把臉埋進十辰于外套里裝烏龜，十辰于又盯著他看好久也沒得到回應。卷少看不下去了，開口解釋道：“他聽不懂人話的?！?/p>

“那他怎么能唱歌？”

“他就只會那兩首歌啊，不過看資料他應該挺聰明的，就是不愿意學。”

縱使卷的話疑點重重，十辰于也懶得深究，他讓卷上了押送車輛。臨關(guān)車門前卷還巴結(jié)他說十隊這回放過他吧。十辰于抱緊懷中的小人魚又看看卷，搖頭說盡量從輕處理。卷感激地朝他鞠躬道謝，十辰于嫌他吵，關(guān)上車門對隊員道：“先把人押回安全局，卷少留著等我單獨去審。”

他回到自己的車里，思索了會應該把颯放后座還是放副駕，但考慮到小人魚的魚尾，他還是決定把他放到后排座位。

不知道是不是十辰于的錯覺，他將颯放下的時候，他貌似從小人魚眼里讀到一絲視死如歸的討好。

？

這樣的疑惑在回到他別墅后又發(fā)生了一次，十辰于看著他眼神清澈地坐在浴缸里，抱著雙腿縮成一團，身上還披著他的那件外套，眉頭動了動。他走過去靠近他，蹲下看他，“聽得懂人類的語言嗎？”

颯歪頭看他，沒什么反應，幾秒之后才點了點頭。

“真的聽不懂?。坎皇钦f人魚是聰明的物種嗎?！笔接谵糁栄?，“沒事，以前在那種地方，聽不懂人話也挺好的?！?/p>

“不應該啊，在人類環(huán)境生活這么多年，你還是個音樂劇演員，多少也聽得懂一點吧？”

立風想說話，張嘴卻只?？人裕眢w實在太差了，咳嗽這件事就能讓他臉色發(fā)白。

“……一，一點點?！?/p>

十辰于沉默了一會，又問：“你叫颯對不對？”

立風聽到自己的名字，身體一縮，用力點點頭。

“那我呢，知道嗎？”十辰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十辰于?！?/p>

-

小颯：我很弱 我裝的（不是）

我終于發(fā)人魚了（呼吸）（跑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