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襲者的守望》人物列傳番外篇:冬熊崛起·阿德里安的復仇(十六)
(此篇承接百萬字特別篇——阿德里安的復仇,對前面劇情有遺忘的讀者可以翻回去重新看一遍。)
……
時間:1998年3月29日
地點:歐提亞斯——塔桑尼亞城外,冬熊軍駐地
……
隨著由羅曼諾夫聯(lián)合三皇子所掀起的叛亂被平定,身為“勝利之師”的冬熊軍凱旋而歸。然而對于手握兵權(quán)的梅德維奇家族來說,這是一場付出了極為慘痛代價的“勝利”。隨著身為家族嫡系兼冬熊第一集團軍總指揮的尤里·梅德維奇死亡,梅德維奇家族內(nèi)部無疑又要掀起一場新的權(quán)利斗爭。
顯然,梅德維奇家族的老族長會放任他的族人們之間肆意爭斗,畢竟這是梅德維奇家族的一貫傳統(tǒng),服從命令,效忠強者,以及……爭奪地位。
……
而那位率領冬熊軍平定叛亂的參謀長,則是在回國之后便被調(diào)遣到了邊境地區(qū)負責防守工作,任誰都知道,老族長這是在為即將上任的新師長掃清障礙。
然而……任誰也猜不出究竟誰才會是這場家族內(nèi)斗的最終贏家,同時,所有人也都不知道這位老謀深算的冬熊族長心中究竟是怎么謀劃的。
——————————————————————
戰(zhàn)爭的結(jié)束對于歐提亞斯以及羅曼諾夫聯(lián)合來說都意味著接下來雙方將迎來一段漫長的休整期。盡管羅曼諾夫聯(lián)合的國力雄厚,但三皇子掀起的這場叛亂使得各地都一直處于長期的無政府以及暴亂狀態(tài)。
現(xiàn)在,盡管大多數(shù)叛軍已被冬熊軍以及羅曼諾夫聯(lián)合的部隊掃清,但依然有少量游擊隊進入了深山之中,與政府軍展開了一場為期十幾年的“游擊戰(zhàn)”。
梅德維奇的族長很清楚一件事,即使羅曼諾夫聯(lián)合能夠在短期之內(nèi)掃清一切“反對”的聲音以及一些不利于當今王室的貴族勢力,他們也很難在十年之內(nèi)對歐提亞斯進行宣戰(zhàn)。但這并不意味著這兩個地處相鄰的國家就此迎來和平時代。無論是他還是那位柏樹家族的族長都心里明白,羅曼諾夫聯(lián)合遲早會對歐提亞斯宣戰(zhàn)。
……
雙方那難以彌補的戰(zhàn)力差距以及國力差距使得羅曼諾夫聯(lián)合可以輕松擊敗歐提亞斯,而這也意味著……對于歐提亞斯來說,戰(zhàn)爭,遠沒有結(jié)束。
因此,相較于羅曼諾夫聯(lián)合的掃清叛黨與清除異端,歐提亞斯方面的作法則是盡可能屯兵儲糧,同時更新軍備。
不僅如此,在老國王的授意下,由梅德維奇家族和伯魯澤維奇家族負責搭建一條自歐提亞斯北部往西三百公里左右的一條全新防線。
這條防線的搭建工作被列為一級機密,而自被選中的建造者以及士兵們踏上這條無歸的“行程”之時,國家情報局便銷毀了這些人的全部檔案,同時切斷了與該地區(qū)95%的通訊網(wǎng)絡,自那時起,這條防線便成為了歐提亞斯對抗羅曼諾夫聯(lián)合的唯一依仗。
……
戰(zhàn)爭結(jié)束以后,阿德里安也跟著冬熊軍一同回到了塔桑尼亞,然而隨著尤里的死,在梅德維奇家族內(nèi)仍然知曉他的存在的人只有兩人,其中一人便是狄安娜,另外一人便是那位已經(jīng)被調(diào)遣到邊境進行布防工作的參謀長。
此時,這位參謀長正在軍事駐地內(nèi)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到新防線進行任職。而阿德里安正一臉不知所措地站在他身邊,看著他說道:“長官……您也要離我而去了么?”
參謀長聽到阿德里安這樣問,他趕忙轉(zhuǎn)過身,看著眼前這位年僅12歲的孩子,開口說道:“阿德里安,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一名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p>
“我知道,我并不是希望長官您抗命,而是希望你帶我走……”阿德里安趕忙答道。
聽到這句話,參謀長笑著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帶你去哪里?去氣候嚴寒的邊境么?孩子,你受不了那樣的苦。況且……你與我不一樣,你不是一名軍人,哪怕是尤里長官還健在的時候,你也只不過是個孩子?,F(xiàn)在,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比起跟我走,去那種鬼地方受罪,我更希望你能留在這里,留在塔桑尼亞好好上學?!?/p>
“可這里不是我的家,我在這里沒有屬于自己的歸宿?!卑⒌吕锇裁摽诙龅倪@句話讓參謀長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他走到阿德里安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孩子,哪里也不是你的家……軍隊也不是,你只能自己為自己找一個“家”。找一個屬于你自己的容身之所,我給不了你這樣的地方,別人也給不了……你只能自己去創(chuàng)造一家“家”,或者是去尋找一處屬于自己的容身之所?!?/p>
說完這句話,參謀長沉默了幾秒鐘,對阿德里安接著說道:“尤里長官為你在外圍城區(qū)留了一套房子,同時也為你留了一筆錢……這筆錢是用來供你上學的。我本不應該直接交到你的手上,但現(xiàn)在看來……”參謀長說到這里,從口袋中取出來了一張銀行卡,而正當他準備將銀行卡遞給阿德里安的時候,參謀長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穿著一身便裝的狄安娜隨即推門而入。
參謀長見到來者以后,趕忙站起身,沖狄安娜鞠了個躬,說道:“給小姐請安?!?/p>
狄安娜沖參謀長微微彎腰回禮,隨后她又看向阿德里安,微微一笑,上前牽起阿德里安的手,對他說道:“你愿意跟我回家么……”
“小姐……將阿德里安直接帶回家族恐怕并不太好,再怎么說……這孩子也是外人……您……”參謀長欲言又止的態(tài)度讓狄安娜感到了略微不滿,她看著參謀長,說道:“我已經(jīng)征得了族長的同意,此事莫要再提。我只不過是想為自己找個玩伴罷了,怎么,你連這也也要管么?”
聽到這句話,參謀長便也不好再多說什么,而阿德里安則是看著眼前的狄安娜,沉默了片刻,問道:“你能給我一個家么?”
阿德里安的問題讓狄安娜感到了一絲意外,她握緊這名年齡比她小幾歲的男孩手掌,對他說道:“盡我所能?!?/p>
……
就這樣,在1998年3月29日這天,阿德里安與狄安娜來到了梅德維奇家族內(nèi)的家族別墅群,并且在這里定居了下來。
在狄安娜的吩咐下,阿德里安被安置在了狄安娜住所的隔壁,盡管狄安娜的這一舉動引來了家族內(nèi)不少族人的非議,但狄安娜本人卻對此事并不在意。
她確實與某個貴族公子有著婚約,但這并不代表她將與家族內(nèi)的其他女性一樣,成為家族談判桌上的工具,她希望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盡管現(xiàn)實很殘酷……殘酷到她深深地明白自己無法改變命運,而自己能夠主宰自己人生的時間僅剩兩年左右的時間。
因此,在將阿德里安帶回家以后,她便潛心開始教導阿德里安。
……
阿德里安的父親是一位馬夫,而他本人也受到這一影響一直并未怎么上過學,但這并不妨礙狄安娜對他的喜愛。
因此,阿德里安可以適應梅德維奇家族那種幾乎軍事化管理的生活方式以后,狄安娜便開始教阿德里安如何說歐提亞斯語,盡管羅曼諾夫語和歐提亞斯語有著曲藝同工之處,但兩者的字母組合以及部分語法卻略有不同。
這個過程持續(xù)了大約一年左右的時間,在此期間,狄安娜不光教導阿德里安知識、語言和文字,同時還親自傳授阿德里安劍技。
任何梅德維奇家族的成員都是一名劍術(shù)高手,之所以讓女性也學劍并不只是因為需要她們在各個宴會以及酒會上表演那么簡單,更是因為這屬于梅德維奇家族的傳統(tǒng)。
狄安娜也不例外,盡管在整個梅德維奇家族內(nèi)來說,她的劍法并不能算上乘,可在面對普通士兵的時候,狄安娜揮舞著長劍依然可以輕松克敵制勝。
受到狄安娜的熏陶,阿德里安每日最喜歡做的事便是陪她一同練劍,這并非是因為他討厭學習文字與語言,而是因為對于他來說,只有練劍這件事讓他覺得自己離復仇的目標又進了一步。
也是在此期間,狄安娜與阿德里安開始互相了解彼此。
狄安娜開始逐漸發(fā)現(xiàn)阿德里安的沉默寡言并非來源于他曾經(jīng)所遭到的家庭悲劇與重大變故,而是他性格天生如此,同時,狄安娜也注意到阿德里安十分懂得察言觀色,無論她臉上的表情有何變化,阿德里安總能在第一時間猜出她內(nèi)心所想。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明察秋毫吧……我在那個小家伙兒面前幾乎沒有秘密可言,也許他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边@便是狄安娜當時給阿德里安的評價。
無疑,阿德里安雖然年幼,但他的性格以及他那遠超常人的觀察能力使得他引起了不少家族成員的注意,而在這些人當中,最讓狄安娜感到惶恐的便是就連老族長都時不時向她詢問這個小家伙兒的事。
這讓狄安娜感到了一絲不安,因為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父親,一旦老族長認為阿德里安擁有“利用價值”的話,她便會和阿德里安徹底分開,再無相見的可能。而這位心思單純的少年一旦落到老族長手里,最大的可能便是成為梅德維奇家族眾多殺手中的又一人,會成為一臺名為“人”的冰冷殺戮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