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形煉金矩陣,瞬息狂亂之雷
沒有一個人出來投降?”蘭斯洛特似乎沒有任何意外助手報上來的信息,“任何秘密的,在高壓之下謀生的組織,首要向普通的成員洗腦的,就是忠誠?!?/p>
密黨指定給他的助手是從原獅心會成員當中特意挑選的,亞洲女孩,修習劍道,高馬尾,在日本進修過,名為樸秀敏。他們的想法不言而喻,只不過蘭斯洛特絲毫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
忠貞于亞瑟王的圓桌騎士,繼承他名字的后人,也應該對感情懷有同樣的忠貞。
當然,如果圓桌騎士能夠和這個被他們精心挑選出來的女孩來一場和他先輩一般的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那些老頭子們也是很愿意的。
他們喜歡刀劍,卻不愿意刀劍的鐵銹割傷到自己的身體任何一部分。
“也有可能是他們根本不信任我們”樸秀敏回答道“這么多年來,密黨對于末日派從來都是欲殺之而后快。而這時候,這種勸降的公告自然而然不會受到他們的信任?!?/p>
“他們在倚仗什么,真的覺得我們沒有辦法進入尼伯龍根嗎?”蘭斯洛特皺了皺眉“秘黨擁有鑰匙這個言靈應該不是什么秘密吧?畢竟,無論是青銅與火的尼伯龍根,還是大地與山的尼伯龍根,我們都有進去過?!?/p>
“我不知道”女孩搖了搖頭“或許他們是真的愿意為自己信仰的東西付出生命的代價吧,就像每一個卡塞爾學校的學生開始戰(zhàn)爭實踐課的時候,雖然一個個都無比的害怕,又有誰后退過一步呢?”
“這不一樣啊”龍類與人類的戰(zhàn)爭和人類與人類的戰(zhàn)爭之間雖然同樣殘酷,但依舊有本質的區(qū)別,這個區(qū)別就是能否投降。
可以投降的戰(zhàn)爭,對于那些貴族而言,就不是戰(zhàn)爭,他們部分的交割手中的權利,然后和勝利派的貴族一起飲酒高歌,牧羊者手底下的牛羊轉移給了勝者,然后他們繼續(xù)載歌載舞,殺死一部分的羊群,做成烤肉,賣掉一部分的羔羊換成美酒,跳舞著,歡笑著,唱著和平的高歌。
但這時異變橫生,似乎是天雷滾滾,低沉的響聲在平原上嗡鳴,如同神明在向這一片冰原宣泄著自己的不甘與憤怒。
突然發(fā)生的情境讓他們無法在這話題繼續(xù)再糾纏下去“那是誰?”
Eva已經(jīng)用衛(wèi)星開始監(jiān)測這附近的所有實時畫面,并且同步傳輸?shù)教m斯洛特這里,所以哪怕冰原上的那個人影再孤獨,再渺小的走出來,也可以被整支大軍監(jiān)測。
男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帶著平光眼鏡,他沒有手持任何兵器,一個人孤身出來,如果忽略他那略顯單薄的衣著真的非常像來投降的
哦,對了,還有他左右手上纏著的鐵鏈。
那鐵鏈從他的手上一直向北極的深處伸去,在北極的大雪下顯得幾乎沒有盡頭。鐵鏈上刻畫著無比細微的字符,混血種的精神力是遠強于普通人類的,但哪怕如此,他們也是一眼看上去便覺得有些暈眩。
“什么東西?”樸秀敏忍不住問道。
突然,蘭斯洛特的臉色一變,他抓起話筒“全體遠離!用遠程熱武器覆蓋”高階混血種對于危險的感知性讓他馬上下了這個命令。
這是一種直覺,曾經(jīng)救過他無數(shù)次的直覺。
現(xiàn)代社會的電子傳送速度是萬分之一秒,人得到命令接收的速度是1/10秒,而光的速度13×10的八次方米每秒
當那個男人的目光鎖定他們的時候,他們似乎就已經(jīng)無處可逃了。
那是一雙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黃金瞳,甚至不能已經(jīng)成為黃金瞳了,熔巖一般的顏色流淌在他的瞳孔之間,帶來無盡的威嚴與憤怒,像是被冒犯了王座的統(tǒng)治者,也像是被逼無可退的父親。
這種威嚴帶給蘭斯洛特一種奇異的熟悉感,該死,我在哪里感受過這種感覺?蘭斯洛特拼命的逼自己回憶。
下一秒,蘭斯洛特想起來了,在卡塞爾學院保衛(wèi)戰(zhàn),他們所有人覲見青銅與火之王康士坦丁殿下的時候。
那個時候尚且年少的他,匍匐在地上,奮力的拿著一把現(xiàn)在看來如同玩具的槍械向天空之上蒼白的少年射去。
然后王位的怒火降下,王之怒火,毀天滅地。
“停止熱武器覆蓋,全體撤離!”蘭斯洛特又抓起話筒怒吼道“這個男人非常危險!”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憤怒終究會將這一整片冰原給籠蓋!
“明非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讓你看到我這么風光的時候?!甭拂氤青哉Z道,體內的龍血無比沸騰,帶給他覺得自己可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一階暴血,開啟封神之路
二階暴血,開啟龍之力
三階暴血,釋放龍之心
這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煉金矩陣在卡塞爾大軍驚愕的面前形成,這個煉金矩陣的大不亞于守夜饒戒律陣法,但是與守夜人對卡塞爾學校的全面壓制不同,這個陣法只有一個“點”即路麟城
晦澀的龍文,在路麟城的口中吟響,他可以感受到身后的煉金矩陣帶給他強大的力量,他甚至認為,哪怕有一位初代種在這里,他也有把握,用自己的言靈將其粉碎。
“言靈,蒼雷支配”
這個言靈在言靈周期表上排行甚至達到了驚世駭俗的三位數(shù)102
它的作用是以引動自然界極為強大的雷電之力,而與因陀羅不能精確控制,甚至在徹底掌握這個言靈甚至有可能會誤傷自己和同伴而需要冥想來排解自己心中的陰郁之氣相比,蒼雷支配更為恐怖的是它的使用者能夠精確支配每一束雷電以達到無比恐怖的效果。
發(fā)現(xiàn)他的那個人是密黨的一位煉金術士前輩,曾經(jīng)用這樣的語言描述這個年齡:雷之神明向人間宣泄憤怒。
無比狂躁的雷霆在上天怒吼著,自九萬里高空而至極北的冰原化為了雷霆的煉獄焦土,此時路麟城身上電光環(huán)繞,就好像蒞臨人間的神明手中抓著雷電的權杖,他看著卡塞爾大軍,眼中沒有一絲憐憫,修長的手,輕輕一招,巨大的雷霆從而降。
毀滅在下一刻降臨世間,血腥瞬間染紅了北極純潔而又美好的冰雪。
“我靠,白兔他爹挺猛的”蘇恩曦在一旁看著,手中抓著已經(jīng)是第三包的薯片“老板,還要再等嗎?再等下去白兔他爹應該就把卡塞爾大軍進去一個人團滅了”
“他不會的,他沒辦法”路鳴澤淡定的回道“這種拿生命去換的能力只能堅持一瞬間等那再過一會,他就外強中干了”
“用生命去換力量?老板,你不會跟白兔他爹也做交易了吧?”
“想什么呢?”路鳴澤順手撣,去了飄落到自己身上的雪花“看見那個大型的煉金矩陣沒有?那個煉金矩陣應該是這個世界上目前為止最大的一個煉金矩陣,甚至超過卡塞爾學校的戒律。以這個尼伯龍根為本,以路麟城為眼,再用暴血極致的疊加力量,釋放這個超大型的蒼雷支配。只不過他的言靈本來就是蒼雷支配這種最為狂暴的言靈之一,再加上這么肆無忌憚的疊加力量哪怕他的精神能受得了,他的肉體也很難承受得住,即使他是s級?!?/p>
“是嘛,聽起來白兔他爹就要掛了”蘇恩曦吐槽道“老板,你的大戲還沒有開始嗎?怎么感覺主角再不上就要結束了?”
“一個優(yōu)秀的導演與編劇從來都不會讓配角在主角到來之前,有他的高光搶了戲份,這不是來了嗎?大戲的女主角?!甭辐Q澤笑笑,一直沉默安靜,保持不話的楚子航看向路鳴澤轉向的方向,突然驚喜道“姐姐,你怎么來了?”
大雪之中,透過被彌漫的些許白色,海棠紅色的花朵在冰原之上綻放,就在大戲的高潮之前的一幕,女主角悄然而至。
櫻井七海最終還是將諾諾交給了龐貝,交換的是家族會主動為派出的成員導致日本執(zhí)行局局長而死而主動道歉,并且龐貝以陳墨瞳的丈夫的父親為名向陳家提出聘禮,然后在陳家與加圖索家族的點頭之下,從蛇岐八家?guī)ё哧惸?/p>
這已經(jīng)是櫻井七海能夠做到的最大程度上符合路明非說的那些保護陳墨瞳安全的事了。不然的話已經(jīng)殘缺不堪的蛇歧八家頂不住陳家和加圖索家族的壓力。
至少這一次,蛇岐八家算是遵守了他們的約定。
三天之前,二人啟程,坐飛機直達莫斯科,再轉乘到達圣彼得堡,然后經(jīng)由加圖索家族安排一路向北到達最后的戲臺。
中間沒有任何的停歇,哪怕陳墨瞳的身體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龐貝也沒有提議要不要休息來體諒自己這個剛剛蘇醒的兒媳婦的身體,但是陳墨瞳也沒有任何提出休息的想法,現(xiàn)在他們想的都是想要盡快趕到西伯利亞。
只是他們也不知道,女孩的心中想的到底是自己那個在北冰洋的海上,想要去斬殺海洋與水之王并且榮耀歸來在迎娶自己的未婚夫,還是......
“你們......”諾諾驚疑道。這群人里面她見過的只有那個真空小女王,雖然零和路明非很熟,但是她自己卻真的跟這個女孩沒有這么熟,最多的交集也只有在幾次行動之中有過合作罷了。
“姐姐,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路鳴澤主動走上前,抬頭看著諾諾,他的身高只能勉強夠到諾諾的腹部。路鳴澤揚起笑顏道“我叫路鳴澤,是哥哥的弟弟”
“阿廢話那你還能是父親的爺爺??!”可能是跟路明非混久了,諾諾心中吐槽道,看著路鳴澤孩子一般的身軀她忍不住揉了揉路鳴澤的頭發(fā),她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對這個小男孩產生了一種熟悉而親近的感覺,就像是她們身上帶著同樣的東西。
油光發(fā)亮的頭發(fā)應該是用精品的發(fā)油打理過,好似絲綢的手感讓諾諾忍不住揉了又揉“小朋友,你哥哥是誰?。俊?/p>
“我哥哥是路明非??!”
突然,諾諾停住了她的手“…路明非他現(xiàn)在在哪?”
“姐姐,你原來還是關心我哥哥的是嗎?”小魔鬼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哥哥,到底知不知道呢?如果哥哥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激動的流眼淚吧?”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哥哥想要的嗎?”
“我哥哥早就不想跟那群人玩了,但是所有人卻逼著他,把他推到現(xiàn)在這條路?!?/p>
“這個世界上能體諒他的只有我,能夠心疼他的也只有我,最愛他的......也只有我啊?!?/p>
小魔鬼看著陳墨瞳,臉上露出了一點哀傷,但是這一點點的哀傷又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瘋狂。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其實是讓好多人都垂涎欲滴的食物啊,對,早就安排好,料理好,擺在餐桌之上的食物?!?/p>
“沒關系,你不要太緊張,我的哥哥也是,他們烹飪好了我的哥哥,然后安之若素的放在餐桌子上,將這些食物享用之后,他們就可以從那些低劣的,匍匐在地上的生物變成高貴的,翱翔在天空的君王?!?/p>
“我原本已經(jīng)為我哥哥找到了一條逃脫這條命運的路,但是我現(xiàn)在才想明白,如果不能夠拯救所有的食物,我哥哥是不會選擇逃脫的。沒錯,我的哥哥,他就是這么的傻叉且圣母,可是沒辦法,誰叫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愛他的弟弟呢?”
“所以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毙∧Ч眍B劣的笑了起來“姐姐陪著我們掀翻一整張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