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海上(10)——對肯特的承諾
出場人物:肯特、標槍、薩拉托加

????????我在海岸上瘋狂尋找著肯特艦裝的碎片,但是這片光禿禿的草地什么也沒有。
????????祈求只是丟失了一個重要零件的我內心其實已經停止掙扎,只是機械般重復低頭探尋的動作。
????????這時肯特被女灶神和反擊扶著走出來見我,而我還是沒有停下動作。
????????“指揮官,別找了?!笨咸仄怀陕?。
????????我沒有回答。
????????“指揮官!”她走近我身邊,我看了看她的樣子,看起來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別擔心,我一定會把你的艦裝修復好的?!?/p>
????????“別找了……女灶神又試了一次,我已經……不可能回到戰(zhàn)場上了?!?/p>
????????我悲傷地搖搖頭:“肯特,你在沒有我指揮的情況下受了這樣的重傷,我還是覺得很內疚。我只和你一起并肩戰(zhàn)斗了一次,實在無法忍受接下來的日子就要沒有你。”
????????肯特沉默了良久,才說道:“指揮官。退役我吧?!?/p>
????????我看著她,慢慢拿出手機,插入指揮官認證卡片,好幾次只覺得那手機太沉重,根本拿不起來執(zhí)行退役流程。
????????我一遍又一遍地咽著口水,遏制住悲傷和痛苦。才開始掃描肯特的全體,現在我要將肯特標記為退役,明天就會有艦船來接她離開,而我可能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指揮官,等到下一位肯特來你的港區(qū)時,記得請她吃幾碗泡面哦?!笨咸貜娧b笑容對我說道。
????????在場的其他人只覺得心如刀割,但我卻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對??!肯特,你提醒了我!等我拿到下一個肯特的時候?!蔽蚁残︻侀_,卻讓其他所有人感到不解。
????????“指揮官,你這樣未免太,傷害肯特了吧?!睒藰屨f道。
????????“你們沒明白嗎?”我解釋道,“我可以把肯特的一個心智魔方疊加到她身上,這樣不僅會強化肯特,還會復原她的艦裝!”
????????“這……可行嗎?”肯特問。
????????“沒有人試過,但不管怎樣,我都不能讓你離開我,所以這個方法我一定要試試,肯特,別擔心?!?/p>
????????這時在場的其他人也變得高興了起來?!拔覀兿嘈胖笓]官好吧,肯特,你不是一開始也說要相信指揮官嗎?”
????????大家突然一齊討論了起來,卻被我叫停了一下。
????????“好了好了,現在我們要開始修復我們的家。先把這座大樓修復好,我要看看能不能在市場上買到肯特的心智魔方?!蔽铱粗矍暗目蒲写髽钦f。
????????**
????????東煌指揮部打來電話,一位未曾謀面的軍官接入,他自我介紹是東煌海軍上校,前來詢問我島的受損情況。我一一回答以后,之前那名下達任務的少將突然接入,他說道:“看起來你好像沒有能力保住這片島嶼啊。”
????????“長官,話不能這么說。我為了執(zhí)行你的任務,不得不留少量兵力守島,而你的任務我可是完美完成了,客山島現在屬于低危海域,不信你可以派艦隊去看看。”
????????“但你港區(qū)被襲擊后,損失了多少活石材料?”
????????“大約,有幾噸吧。但我可以去打撈客山島那片交戰(zhàn)區(qū),那里擊沉的塞壬殘骸收集起來肯定足夠相抵?!?/p>
????????“石沉大海,你能撈上來多少?這些損失,我們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挽回!你知道這些活石是建立在多少炮火之下嗎?”這位少將說著說著開始語速加快,“看你只是個初來乍到的新人,說什么是近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沒想到來了這里只能浪費全人類的資源!”
????????“長官。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忍不住反駁道。
????????“我現在命令你暫時撤去指揮官一職,到指揮所接受控告。我們要以浪費資源罪逮捕你!”
????????他給我看了看逮捕令,命令已經下發(fā),很快就會有艦船前來抓捕我。
????????我切斷了通訊,將剛剛通話內容錄音發(fā)給我的頂頭上司,總指揮官。但此時我和艦娘之間,是死一般的沉寂。
????????“別擔心,我不會這么輕易就離開的?!?/p>
????????就在我們用建造機修復大樓的時候,兩艘軍艦突然停靠在我們的港口,那上面走下一隊特種兵,向我出示證件并要帶我走,我的艦娘們見狀居然想要武力救我出來。但都被我喝止了,我又說道:“不要怕,用不上很久我就回來了,在那之前先按我說的做?!?/p>
????????于是艦娘們目送我走上了軍艦,她們此時只能選擇相信我。
????????而我的內心又何嘗不焦急?剛脫虎口又如狼穴,我的港區(qū)還在一片硝煙之中,可我卻要被帶去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此刻我只能祈求我的總指揮處理的能快一點,盡快救我于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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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東煌指揮部,撲面而來的是盤龍雕刻的建筑的大氣。整個軍區(qū)都在這條龍之中,是近年人類3D打印的建筑杰作之一。
????????我被移送到審訊室,而少將并沒有出現,是兩名經驗豐富的審訊官前來指控我。
????????還沒等他倆坐下,我直接說道:“我要求和總指揮通電話,你們知道我有這個權利?!?/p>
????????他倆愣了一秒,才把通訊終端送到我面前,為我接通了電話,那頭是薩拉托加在聽。
????????“小加加救我!”我見面直接大喊。
????????“指揮官……你先別擔心,我們正在為你爭取解除控告了,但目前來看,東煌指揮部對你的控告幾乎沒有疑點……畢竟船是你調遣的,損壞也是由你負責的?!彼_拉托加失落的說:“你先如實說明一切情況,注意不要被套出不存在的話來。等我們,指揮官?!?/p>
????????薩拉托加結束了通訊,我默默嘆了口氣。
????????“只能說你不太幸運了,”第一個審訊官開口,“那個老少將確實在軍區(qū)里也不太受歡迎,但并不妨礙他是我們軍區(qū)的老將之一,經驗豐富,戰(zhàn)功累累。”
????????白臉說完話便是黑臉開口,“你也甭和我們訴苦了,先把你的情況簡單說一下吧?!?/p>
????????這幾天和幾伙人說了幾遍,早就說的有些不耐煩了,但我還是只能照做,最后說明了我的觀點,敵人的趁虛而入幾乎可以看作一次有組織的進攻,專門在我離港的時候侵入,這次港區(qū)受損是百分百被陷害的。
????????“也就是說你認為少將陷害你是吧?!焙谀樛蝗惶岣吡艘袅浚坝涀∧悻F在是接受指控,不是指控別人!”
????????“我對此說法只字未提過,我只說了一種猜測,并沒有說誰是幕后黑手。”
????????“如果有證據的話,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但你目前對你的指控全都一一承認,我覺得我們的審訊已經沒什么繼續(xù)的必要了?!卑啄樣涗浿?,似乎準備離開。
????????“等等!那我在客山島的戰(zhàn)績就不能與之相抵嗎?現在軍區(qū)對新人的容忍度已經低到這個地步?”
????????“這個我們會記錄的,相信法官會給你一個公平的審判。”白臉準備起身離開,黑臉也不再說一句話,默默離開了。
????????我看著墻上的東煌戰(zhàn)區(qū)徽標,陷入了沉思。在戰(zhàn)區(qū)里,國家之間的界線十分模糊,因為這里是全人類對抗塞壬的地方,再談國籍未免有些多余。但我相信這里還是會看在我是中國人的份上,對我審判下的輕一些。
????????等待的時間里無疑是空虛、無聊而焦急的。我不知道這次控告是否真的出于陰謀,畢竟這些事情實在巧合的太過分了,而他們的言辭又將我洗腦,讓我覺得好像我真的要負全責一樣,對回港區(qū)已經不報什么希望了。
????????但我還是好想我的艦娘們,如果我真的因此無法回到港區(qū)的話,我可能會失落甚至抑郁很長時間,想到她們沒有我的日子里,要和別的指揮官一起過,心里就感覺如刀割一般痛苦。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昏暗審訊室里,寂靜的空氣與無言的人,輕聲的嘆息與不安的腿,描繪著我內心慌亂的世界。
????????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我驚訝地發(fā)現總指揮官就在我面前!薩拉托加也跟在他后面,走過來為我解開手銬。我慌亂起身向他敬禮,他也微笑著回禮并朝我伸出了手。
????????當我握到他手的那一刻時,才發(fā)覺我的汗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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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出門外,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一起散步,薩拉托加跟在我們的后面。
????????“回家看看,順便解決一下你的麻煩?!彼f。
????????“那個少將……”
????????他看了看周圍,低聲對我說道:“水很深,暫時沒有進展?!?/p>
????????“你是怎么救我出來的?”我轉移話題。
????????“我直接去找法官談了談,他說本來也打算判你無罪釋放的,功過相抵,在軍人身上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所以我就直接帶你回去了?!?/p>
????????“他全程不在場嗎?”
????????“他消失了,據人說是度假去,真可笑,剛剛逮捕你就跑去度假了?!彼α诵Γ牧伺奈业募绨?,“小子,你要學的還很多,我們和塞壬的戰(zhàn)爭無休無止,甚至還要提防人類之間的暗戰(zhàn)。但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成為我們,甚至我的接班人?!?/p>
????????“不敢當不敢當……”我慚愧無比。
????????“好了,你回去吧。”他把我送到門口,推了我一把。
????????“您不和我去港區(qū)看看嗎?”我試圖邀請他。
????????“不了,我還有幾場會議,開完了還要回白鷹港區(qū)去。工作太多了,你自己回去吧。保重。”他笑著揮揮手。“對了,我還聽說你有個艦娘受了重傷,沒法戰(zhàn)斗了,為什么還沒退役?明明她一開始也不是你的艦娘。”
????????“雖然不是我建造出來的,但只要為我服役過一天,我就認她是我一輩子的艦娘,我不會放棄她的,我有辦法救她?!?/p>
????????“好啊,如果你成功了,我叫你在全世界軍官面前講解一下經驗!”他似乎是帶著一點哄小孩子的感覺,相信我的天真。但也可能是真的很忙,說罷便匆匆離開了。
????????我也只好揮揮手告別,轉身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