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方不死院到遺忘囚籠——《瘋癲與文明》
昨天看了教宗的燃燒絕望者,老燃了,二代的人族在尋找能夠承擔世界因果的真正王者,神族和貴族就是拉跨。
????《瘋癲與文明》是福珂的書,把瘋癲比作不死詛咒,非常有二代既視感。這句話來自書中內(nèi)容:
? ? ? ? 瘋癲體驗被各種意象籠罩著:人類的原始墮落和上帝的意志,獸性及其各種變形,以及知識中的一切神奇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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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也是簡簡單單的福珂《瘋癲與文明》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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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雖然麻瘋病人被排斥在這個世界、這個有形教會的社會之外,但是他們的存在依然是對上帝的一個可靠證明,因為這是上帝憤怒和恩寵的一個表征。維也納教會的儀式書上說:“我的朋友,主高興讓你染上這種疾病,你蒙受著主的極大恩寵,因為他愿意因你在這個世界上的罪惡而懲罰你?!本驮谀翈熂捌渲謱⒙榀偛∪说雇铣鼋虝r,還在讓病人相信自己依然是對上帝的證明:“不論你是否會離開教會和健康人的陪伴,你依然沒有離開上帝的恩寵?!痹诓斏w爾(Bruesnel)的畫上,在卡爾瓦里,人群圍在基督身邊,而麻瘋病人與他仍保持著一定距離,但永遠是在爬向卡爾瓦里。他們是罪惡的神圣證明。他們在自己受到的排斥中并透過這種排斥實現(xiàn)自己的拯救。透過一種與善行和祈禱相反的、奇異的厄運的作用,麻瘋病人被沒有伸過來的手所拯救。將麻瘋病人遺棄在門外的罪人卻給他打開了通向天國之路?!耙驗樗麄儗δ愕募膊”3至丝酥疲灰驗橹鞑粫虼硕弈?,而要使你不脫離他的陪伴;如果你能忍耐,你便會得救,正如麻瘋病人死于富人門外但卻被直接送入天堂。”遺棄就是對他的拯救,排斥給了他另一種圣餐。
? ? ? ? 麻瘋病消失了,麻瘋病人也幾乎從人們的記憶中消失了。但是這些結(jié)構(gòu)卻保留下來。兩三個世紀之后,往往在同樣的地方,人們將會使用驚人相似的排斥方法。一貧苦流民、罪犯和“精神錯亂者”將接替麻瘋病人的角色。我們將會看到,他們和那些排斥他們的人期待著從這種排斥中得到什么樣的拯救。這種方式將帶著全新的意義在完全不同的文化中延續(xù)下去。實際上,這種嚴格區(qū)分的重大方式既是一種社會排斥,又是一種精神上的重新統(tǒng)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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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在文藝復興時期的想像圖景上出現(xiàn)了一種新東西;這種東西很快就占據(jù)了一個特殊位置。這就是“愚人船”。這種奇異的“醉漢之舟”沿著平靜的萊茵河和佛蘭芒運河巡游。
? ? ? ? 當然,愚人船(Narrenschiff)是一個文學詞語,可能出自古老的亞爾古英雄傳奇呼。此時,這個重大的神話主題獲得新的活力,在勃良第社會中廣為流傳。時尚歡迎這些舟船的故事:這些船載著理想中的英雄、道德的楷模、社會的典范,開始偉大的象征性航行。透過航行,船上的人即使沒有獲得財富,至少也會成為命運或其理的化身。例如,尚皮埃(SymPhorien ChamPier)。1502年創(chuàng)作了《五公之舟和貴族之戰(zhàn)》,于1503年創(chuàng)作了《淑女船》。另外還有《健康者之舟》、奧斯特沃倫(Jacob van Oestvoren)于1413年創(chuàng)作的《藍舟》、布蘭特(Sebastian Brant)(用于1494年創(chuàng)作的《愚人船》、巴德(Josse Bade)的著作《女愚人船》。當然,博斯的繪畫也屬于這個夢幻船隊之列。

? ? ? ? 然而,在所有這些具有浪漫色彩或諷刺意味的舟船中,只有愚人船是唯一真實的,因為它們確實存在過。這種船載著那些神經(jīng)錯亂的乘客從一個城鎮(zhèn)航行到另一個城鎮(zhèn)。瘋?cè)艘虼吮氵^著一種輕松自在的流浪生活。城鎮(zhèn)將他們驅(qū)逐出去;在沒有把他們托付給商旅或香客隊伍時,他們被準許在空曠的農(nóng)村流浪。這種習俗在德國尤為常見。15世紀上半葉,紐倫堡有63個瘋子登記在冊,其中31人被驅(qū)逐。其后50年間,據(jù)記載至少有ZI人被迫出走。這些僅僅是被市政當局拘捕的病人。他們通常被交給船工。1399年,在法蘭克福,海員受命帶走一個赤身裸體在街巷中游走的病人。15世紀初,美因茨以同樣方式驅(qū)逐了一個瘋?cè)俗锓?。有時,水手們剛剛承諾,下來,轉(zhuǎn)身便又把這些招惹麻煩的乘客打發(fā)上岸。法蘭克福有一個鐵匠兩次被逐,但兩次返回,直到最后被送到克羅茲納赫。歐洲的許多城市肯定經(jīng)常看到“愚人船”馳入它們的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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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揭示這種習俗的確切含義并非一件易事。有人會設(shè)想,這是一種很普通的引渡手段,市政當局以此把游蕩的瘋?cè)饲菜统鲎约旱墓芙?。這種假設(shè)沒有考慮到下列事實:甚至在專門的瘋?cè)瞬≡涸O(shè)立之前,有些瘋?cè)艘呀?jīng)被送進醫(yī)院或受到類似的看護;巴黎的主官醫(yī)院當時已在病房里為他們設(shè)置了床位。在整個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期,歐洲大多數(shù)城市都有專門的瘋?cè)司辛羲?,如默倫的沙特萊堡,康城著名的瘋?cè)怂?。在德國有?shù)不勝數(shù)的瘋?cè)怂?,如呂貝克的城關(guān),漢堡的處女塔。因此,瘋?cè)瞬灰欢〞或?qū)逐。有人會設(shè)想,只有外鄉(xiāng)瘋?cè)瞬艜或?qū)逐,各個城市都只照看自己市民中的病人。我們不是發(fā)現(xiàn)一些中世紀城市的賬簿上有病人救濟金或用以照料病人的捐款記錄嗎?但是。問題并不這么簡單。在集中收容病人的地方,病人大多不是本地人。最先集中收容瘋?cè)说氖且恍┦サ兀菏ヱR蒂蘭·德·拉爾尚,圣希爾德維爾·德·古奈,貝桑松和吉爾。去這些地方朝圣是由城市或醫(yī)院組織的。往往還得到城市或醫(yī)院的資助。這些素擾著整個文藝復興早期想像力的愚人船很可能是朝圣船。那些具有強烈象征意義的瘋?cè)顺丝褪侨ふ易约旱睦硇浴S行┐茄厝R茵河順流而下到比利時和吉爾。另一些船是沿萊茵河上行到汝拉和貝桑松。
? ? ? ? 另外有一些城市,如紐倫堡,肯定不是圣地,但也聚集著大量的瘋?cè)恕F鋽?shù)目之大,絕非該城市本身所能產(chǎn)生的。這些瘋?cè)说氖乘薅紡某鞘胸斦虚_支,但是他們未受到醫(yī)治,而是被投入監(jiān)獄。我們可以推測,在某些重要城市——旅游和貿(mào)易中心,有相當多的瘋?cè)耸潜簧倘撕退謳淼?,而在這里“丟失”了。這就使他們的家鄉(xiāng)擺脫了他們。很可能的是,這些“非朝圣地”與那些將病人當作香客來接待的地方逐漸被人混同了。求醫(yī)的愿望和排斥的愿望重合在一起,于是病人被禁閉在某個奇跡顯靈的圣地。吉爾(Gheel)村很可能就是這樣發(fā)展起來的:一個置放靈骨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收容所、一個瘋?cè)丝释磺菜腿サ氖サ?,但是在那里,人們按照舊傳統(tǒng),規(guī)定了一種儀式上的區(q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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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北方不死院的英文是Asylum,含義有庇護所(SANCTUARY,圣所意味)以及精神病院,完美符合從收容不死人的圣所到監(jiān)獄的含義。
二代地圖上有一艘沉船,但游戲里沒有內(nèi)容,說不定是被砍內(nèi)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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