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dāng)年｜鄭少秋與《楚留香》：渾然一體，難舍難分

編者按：這里是一個懷舊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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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金庸劇史上最廣為流傳的形象，也許會眾說紛紜，但是如果要說，有哪一位演員，和古龍先生筆下的形象最是渾然一體，那么秋官與香帥之間的聯(lián)系，也許要比其他任何演員和形象的結(jié)合更為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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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塑造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經(jīng)典角色，盡管曾經(jīng)由金庸先生親筆題字“家洛無忌，入人夢中”，盡管在眾多的電視劇中飾演過風(fēng)流倜儻的乾隆皇帝，但是對于更多的觀眾來說，與鄭少秋這個華語電視劇史上堪稱傳奇的名字淵源最深的，莫過于楚留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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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都要從1979年TVB的電視劇《楚留香》開始說起。

楚留香傳奇》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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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三角”的再度聯(lián)袂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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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鐵三角”并非內(nèi)地電視劇觀眾熟悉的張國立、張鐵林、王剛?cè)焕蠋煟?970年代末TVB電視劇著名的一生雙旦——鄭少秋、汪明荃、趙雅芝。繼1978年《倚天屠龍記》里三人以張無忌、趙敏和周芷若的身份登場后，他們又在一年后，這部無線電視臺傾力打造的古龍劇中聯(lián)袂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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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劇中，秋官出演楚留香，芝姐成為了香帥著名紅顏知己蘇蓉蓉的扮演者，與此同時，阿姐則飾演楚留香的另一位紅顏知己，也是一個半原著、半原創(chuàng)的角色，名為沈慧珊。除此之外，一批后來名噪一時的無線花旦，也在這部劇中擔(dān)綱重要角色，其中包括廖安麗（宋甜兒）、高妙思（李紅袖）、歐陽佩珊（黑珍珠）、陳玉蓮（楊雁）、黃杏秀（宮南燕）以及呂有慧（陰姬）等人。

《楚留香傳奇》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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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劇里，蘇蓉蓉與沈慧珊，讓人不由得產(chǎn)生了紅白玫瑰般的感觸。蘇蓉蓉柔情似水、欲拒還迎的氣質(zhì)不禁會讓人心生憐惜，而沈慧珊敢愛敢恨、聰明狡黠的特質(zhì)，又令人難以拒絕——這也似乎完美地契合了阿姐和芝姐這兩位華語電視劇的傳奇演員，在從前及往后歲月里所展現(xiàn)出的氣質(zhì)那樣。在芝姐所飾演的眾多角色里，我們總能夠感受到中國傳統(tǒng)女子的古典美，而那些與阿姐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的形象，往往不可避免地，有著英氣和強勢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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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芝姐最為人熟知的形象是白娘子，而阿姐最令觀眾們難忘的形象，是《創(chuàng)世紀》里的女強人Lisa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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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正如《楚留香傳奇》這部劇的名字那樣，古龍筆下那位有著眾多紅顏知己的香帥，才是這部電視劇的核心。秋官作為當(dāng)時TVB的頭號當(dāng)紅小生，出演楚留香這個角色，也自然是當(dāng)時電視臺從決策層到電視劇負責(zé)人，某種心照不宣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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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秋官的熒屏氣質(zhì)是最能用“儒俠”二字來概括的，他的熒屏形象，以儒雅風(fēng)流又鐵骨錚錚而聞名，由陳家洛、張無忌而始，在楚留香這個角色身上，無疑將秋官這種與生俱來的熒屏氣質(zhì)，體現(xiàn)得最是淋漓盡致——有些演員或許是天生就完美契合某些角色的，正如秋官和楚留香一樣。

《楚留香傳奇》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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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這部電視劇的主題曲，也是由秋官演唱的。作為粵語歌曲歷史上的優(yōu)秀歌手，鄭少秋曾經(jīng)演唱過眾多膾炙人口的電視劇主題曲，比如《書劍恩仇錄》《倚天屠龍記》《笑看風(fēng)云》的同名主題曲，包括1996年《新上海灘》的主題曲《能否再遇上》等等，而這首《楚留香》，也稱得上是古龍電視劇史上的經(jīng)典之作了，足以與羅文演唱的《小李飛刀》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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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湖海洗我胸襟，江山飄我影蹤”的詞曲之聲，于耳際冉冉升起的時候，不得不再次讓人佩服黃霑和顧嘉輝兩位粵語詞曲大師，珠聯(lián)璧合之后，奉獻給武俠影視又一首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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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部《楚留香》的結(jié)局，卻頗為讓人扼腕——楚留香的兩位紅顏知己沈慧珊和蘇蓉蓉，都為了救自己心愛的人香消玉殞。這不由讓人想起，同樣是由這三位電視巨星主演的1978版《倚天屠龍記》，也是以原著里不曾有的悲劇收尾......似乎1970年代的香港影視圈，還沒有那么中意大團圓結(jié)局，總是要去嘗試演繹悲劇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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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秋官和阿姐，還是秋官和芝姐，都稱得上是電視劇史上的老牌熒屏情侶了。秋官和芝姐的搭檔可能觀眾們更加熟悉，而秋官和阿姐，從1976版《書劍恩仇錄》的陳家洛和霍青桐，到1978版《倚天屠龍記》的張無忌和趙敏，再到這版楚留香的香帥和沈慧珊，可謂演足了對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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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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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視劇在香港上映時，自然成為了街頭巷尾人們津津樂道的談資，引為一時之風(fēng)潮，但是相比它在臺灣地區(qū)上映時的萬人空巷，那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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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當(dāng)時臺灣地區(qū)的電視臺，為了不至于讓楚留香搶走本地制作的風(fēng)頭，甚至只是在每周日才播出一集，而且還把原本65集的TVB版本剪輯得斷斷續(xù)續(xù)。即便如此，觀眾們?yōu)榱艘欢们锕俚娘L(fēng)采，都給人以太大的震撼。據(jù)說，每當(dāng)該劇上映的時候，街上來往的出租車和行人，都會比平時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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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中視之所以這么做，實在是因為《楚留香》一劇的大紅大紫，已經(jīng)要讓臺灣本地的演員們考慮吃飯問題了。臺灣演員們?yōu)榱俗约旱娘埻耄浩鹂棺h，甚至一度鬧到法庭上才肯罷休——套用一句當(dāng)下流行的話，畢竟“要恰飯的嘛”。為了安撫本地演員們的情緒，中視不得已采取了剪輯大法，卻仍舊無法壓住鄭少秋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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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原著作者古龍先生，對此都只能感嘆一句，臺灣人只知道鄭少秋是楚留香，卻忘記了楚留香的作者是古龍。當(dāng)然，先生這番話并非出于嫉妒，而是對秋官精湛表演的最大嘉許，因為很快，先生就親自執(zhí)導(dǎo)，邀請秋官——人們心中的正牌香帥來到臺灣，拍攝了《楚留香之大結(jié)局》以及《午夜蘭花》這兩部電影。

《楚留香之大結(jié)局》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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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在1985年，臺灣臺視再次把楚留香的題材拿出來制作電視劇，為了能夠起到引爆收視率的效果，他們再次請出了秋官出演香帥，并且邀請到了大批臺灣本地以及香港的明星，為這部劇“眾星拱月”——米雪、黃慧文、沈海蓉、井莉、林秀君、陳玉玫、邱淑宜、鄧美芳等人，紛紛出演這部《楚留香新傳》。當(dāng)然，值得一提還有官晶華，秋官也就是在這部戲的拍攝過程里，認識了第二任妻子。

《楚留香新傳之新月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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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意思的是，臺視在拍攝《楚留香新傳》時，為了能夠蹭當(dāng)年這部經(jīng)典的熱度，甚至有意識地將這部劇拍成了TVB版楚留香的續(xù)集。由于鄭少秋和趙雅芝的香蓉之戀，以及蘇蓉蓉在劇中的香消玉殞，令臺灣觀眾經(jīng)久難忘，因此在新傳當(dāng)中，原著里非常重要的蘇蓉蓉被刪去。臺視不僅嘗試在劇情上與無線版進行無縫銜接，甚至在本劇一開始，就播放了香帥為愛妻蘇蓉蓉上香的畫面，而且在整部電視劇的進行當(dāng)中，不斷地穿插著79版《楚留香》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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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正是因為這部劇，秋芝這對熒屏情侶深深走進了臺灣觀眾的心中，因此在往后的日子里，他們所共同主演的《戲說乾隆》，引爆了臺灣的電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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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之后的1995年，當(dāng)臺灣臺視方面再次準備拍攝楚留香題材時，所想到的人選，仍舊是鄭少秋，盡管彼時秋官已經(jīng)年近半百，但是在許多觀眾的心里，他仍舊是香帥一角獨一無二的人選。于是，在這部名為《香帥傳奇》的電視劇里，秋官第三次在楚留香題材的電視劇里出演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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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官的楚留香，可謂從32歲，一直演到了48歲，在這16年里，他曾經(jīng)先后五次出演香帥，三次在電視劇里，還有兩次在古龍親自執(zhí)導(dǎo)的電影里。此種風(fēng)采，實在令人思之神往，在中國電視劇的歷史上，也堪稱是一段再也難以復(fù)制的神話，也令同樣在扮演“楚留香”一角時，已經(jīng)有上佳表現(xiàn)的狄龍和張智堯，顯得黯然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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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敢大膽地說一句，如果有一位演員，與一個武俠小說的角色，已經(jīng)難舍難分，真正做到渾然一體，那么在秋官的楚留香之前，其他任何足以成為經(jīng)典的角色，都只能甘拜下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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