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眉頭緊皺，汗水濕潤了鬢角的發(fā)絲，嘴里還不停的吶吶自語，藍湛知道他又做噩夢了。側身輕輕拍打著懷中人背部

“藍湛，看后山的兔子又長大了，藍湛你快來呀”懷中人甜甜地笑著

“藍湛，不要~！不要過來，不要.....”似乎被驚嚇般掙扎起來，掙開懷抱，雙手不停地抓緊被單，身子不住地往里蜷縮，弓著背將頭埋進被子里。

“哥哥，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辦”他只不過是出門幾天，魏嬰就學會醉生夢死了。那個叫綿綿的女人，何等身份也敢來招惹他。江厭離好歹出身世家，她不過區(qū)區(qū)一個歌女。

? ? ?嘆了口氣，起身倚靠在床頭，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將靈力注入眉心。藍湛給他編織了一個美夢，夢里有魏母有藍母，母親們坐在椅子上縫衣服，院子里還有兩個小男孩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追著蝴蝶滿院子跑，跑著跑著弟弟手上的糖葫蘆掉了，哥哥一臉寵溺地摸摸他的頭“藍湛，不哭，給你吃”

? ? ?這一覺醒來天色已轉暗，魏嬰動了動快散架的身子，吃力地掃視一眼，藍湛發(fā)髻隨意的挽起，白色仙督袍上衣帶松垮，露出胸肌，魏嬰閉上眼睛尷尬的扭過頭。雖說兩人早已坦誠相見，但他還是不能自然地面對。

? ? ?桌案上燃著檀香，伴隨著清心音縈繞耳邊，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助他安睡，可他現在真的沒有心思睡覺，只能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睡著。

??“哥哥，我知道你醒了，累了就再睡會”

?床上人沒有搭理他，只是睫毛輕輕動了動，藍湛知道他聽到了，只是不想睜開眼睛。一曲終，藍湛端起弟子送過來的燕窩湯，徑直坐在床邊。

??“哥哥，該吃東西了”藍湛扶起魏嬰淡淡道。

? ? ?魏嬰也沒有反抗，喂什么便吃什么。直到再也吃不下去了，才用手推了推眼前的碗。藍湛拿出手絹幫他擦嘴，他也只是輕微顫了顫沒有動。

? ??感覺魏嬰這次醒來順從了很多，就是看起來眼神更暗淡了。偶爾也會跟自己說幾句話，但都是藍湛問十句，他答一句。

“哥哥，我是真的愛你，你為什么就不能正視我”

“你還想我怎么樣？”一提到這些，心里的委屈難掩的爆發(fā)出來。

“你是我的道侶”

“人也給你了，名分你也占了，藍湛，我快喘不上氣了”給彼此留一點空隙吧，逼得他無法呼吸。他已經什么都沒有了，他還不滿足嗎？他想要的，他真的給不了。

“你還像以前一樣對我笑好不好”

“回不去了，藍湛”強行擠出一抹微笑，這就是他想要的嗎？都給他，什么自尊，什么名譽都不在乎了，他真的累了。

? ? ?藍湛看著那抹有點凄涼的笑，竟然卑微到歡喜起來。上床將人摟入懷中，頭按著靠在肩膀上，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魏嬰似乎想說什么，終究是沒有開口。

“哥哥，明天帶你下山夜獵好嗎？”藍湛自顧自地說道，沒等他回答，便又摟著魏嬰躺下。

? ? ?這次下山夜獵，只有藍湛跟魏嬰兩個人。從姑蘇開始漫無目的地走，從南走到北，從繁華走到偏僻。

? ? ??在這個偏僻的小鎮(zhèn)上，人們沒有見過仙督更沒有見過仙督夫人，魏嬰開始變得不再那么拘束。也能自然地跟藍湛坐在酒樓吃飯。

“你們聽說了嗎？我們的仙督夫人竟然是仙督的親哥哥。”

“真是造孽呢”

? ??隔壁桌上一群低階修士有一句沒一句地指責著。魏嬰握著酒杯的手緊緊攥住，用力到發(fā)抖，杯中酒水早已溢出打濕手背，口中一陣咸腥，鮮血順著嘴角滑落，要不是牙關緊閉，怕已濺出。

“哥哥！”藍湛忙扶住搖晃的身體。

? ?魏嬰定了定神，冷冷地甩開置于腰間的手臂，徑直朝外走去?；秀遍g身后似乎傳來一聲聲慘叫，到最后什么也聽不見。

“藍湛你看那邊那些放河燈祈愿的癡男怨女，情之究竟為何物？為何這么痛還那么多人想要”小河邊魏嬰望著對面人群一邊喝酒一邊感嘆道。喝完一瓶又從藍湛手里接過一瓶。腳邊空瓶已經堆了一片。

“哥哥，你別生氣了，那些嚼舌根的人，我割了他們的舌頭，讓他們把自己舌頭生吞了”

“藍湛，你能割盡天下人嗎？”

“人若阻我，我便殺人，神若阻我，我便殺神，天下若阻我，我便血洗這天下”

“呵呵....”飲盡瓶中酒，魏嬰仰天長笑，用盡所有力氣，分不清是哭聲還是笑聲交織在一起，撕心裂肺。

“哥哥.....”

“若這份情只剩痛徹心扉，我愿一半清醒一半醉”醒著記住那個溫柔的弟弟，醉著面對這個道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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