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話

凜與暑假的結(jié)束④凜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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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的表情看起來很意外呢？難道你以為會被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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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著調(diào)侃他。

他立刻漲紅了臉，一邊抱怨著“……如果離那么近的話應(yīng)該都會這么想吧……”，一邊背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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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

盡量看起來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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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著翔和君的方向挪動身體，盯著他的臉看。

然后，把自己的食指貼在他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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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強來。第一次接吻想在真正值得紀(jì)念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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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然自若地……。

我拼命忍住手指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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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妖艷……富有魅力……。

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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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抗拒我的抵抗，身體開始發(fā)熱，臉熱得讓人誤以為被澆了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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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像是要裂開似的轟鳴著……心跳加速，脈搏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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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冷靜下來。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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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地表達自己的感情，會讓我感到如此羞恥，但我沒想到能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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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念……你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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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耳朵也染得通紅，雖然表現(xiàn)出不耐煩的態(tài)度，但也能傳達出對這邊在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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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不坦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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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時的話，肯定會開玩笑說‘是你可愛的地方’，但現(xiàn)在這樣說是不行的。

我把那句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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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把想說的話說了一半，感覺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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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他的手。

重復(fù)了好幾次之后，終于反握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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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多少啊……凜真的很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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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強，而是變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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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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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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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不是堅強的人。

只是演技比別人好，忍耐力強而已……。

做這樣的事，怎么能不害羞……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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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是為了翔和君的話，我覺得我會變強的。

告訴了我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為了他，我會變得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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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xiàn)在對“害羞”什么的，不能輸給那種羞恥心。

不能就這樣結(jié)束這個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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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這里停下腳步的話，他的存在就會從身邊溢散。

像抓住金魚尾巴一樣，它會撕破尾巴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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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必須說。

必須要坦率地告訴他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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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能馬上改變的他，不讓他知道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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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背對著他，在這期間讓心情平靜下來。

不要讓肩膀顫抖，不要讓他看到……調(diào)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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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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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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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和家里的情況，我多少有些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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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不好意思，讓你費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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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的很無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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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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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和君溫柔地否定了我。

但是，從他的聲音里，我感覺到了一種好像放棄了什么似的的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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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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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沉默，尷尬的氣氛包圍著我們。

無法形容的痛苦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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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住嘴唇，張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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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我不能完全理解翔和君痛苦的心情，雖然很遺憾，但是不可能。對于不是當(dāng)事者的我來說，‘我全部都理解’之類的不負責(zé)任的話是說不出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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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是啊……但是，那也是沒辦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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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和君帶著自嘲的笑抬頭仰望天空。

看到那個樣子，心里越來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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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累月受傷的心情。

你有什么痛苦。

你在害怕什么，內(nèi)心深處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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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全部——我一輩子都無法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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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對于生活環(huán)境不同、生活經(jīng)驗不同的我來說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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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起思考，卻幫不上忙。

光是想想就覺得悲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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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只是，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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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焦躁不安。

無法理解翔和君所感受到的痛苦和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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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這句話說成“我能理解”的話，那就是傲慢、偽善，只會讓他產(chǎn)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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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會說那個。

但是……我覺得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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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溫柔地撫摸著他那看起來很寂寞的頭。

然后，一直等到他把視線轉(zhuǎn)向這邊……溫柔地、溫柔地撫摸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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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終于交匯的翔和君，有點害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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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解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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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擁抱他。

為了不讓動搖暴露，比剛才更加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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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請緊緊地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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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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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的事情，和加藤同學(xué)一起的時候的事情也沒關(guān)系。翔和君認(rèn)為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哲學(xué)性的事情也可以。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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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更了解你”，直盯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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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并不全是開心的事，還有讓人想堵上耳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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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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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聽了也不能理解。

但是，我可以努力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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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之后，我想成為翔和君最大的理解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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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既傲慢又貪婪的愿望。

但是不能不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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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你總是在觀察我的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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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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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溫柔地否定了翔和君故意把話岔開的話。

他尷尬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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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海底。

一片漆黑，即使想掙扎也無法浮上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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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心靈創(chuàng)傷就是這樣的……。

所以我必須作為射入其中的光，把他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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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改變你……不，我決定去改變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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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束縛自己的過去，更希望有光明的未來。

不是過去，而是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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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是無法改變的。

無論是多么富有的人、多么聰明的人……都無法改變。

一生都生活在心中……侵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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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能夠超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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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么痛苦，多么想哭的過去，人都能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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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里存在著好幾堵墻，半吊子的事情無法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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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推墻會疲憊，中途就會精疲力盡。

即使突破了，人也不會注意到散落的碎片刺傷了身體。

成為疙瘩留下，不知不覺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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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嗎……我覺得已經(jīng)有很大的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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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改變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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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強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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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話可以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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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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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默默地聽著的翔和，我像是在開導(dǎo)他，溫柔地訴說……在耳邊繼續(x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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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逃跑也會追上?！?/p>

“要倒下的話我會支持你的?！?/p>

“想哭的時候就把胸借給你?！?/p>

“笑的時候一起笑?！?/p>

“就算有什么苦難，我也會正面突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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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所說的那樣，在他的心中回響著，我覺得有什么東西會破壞那些墻壁。

我會推著原地踏步、停滯不前的他，牽著手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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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望著天空，不給我看表情……我必須在這里說。

和之前在游樂園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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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告訴翔和君你戀愛的事。除了這件事以外，我想不出別的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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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離開翔和君一點，用食指指著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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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宣布。

只是那并不是“請做好覺悟”的宣言。

也不是像挑戰(zhàn)那樣的宣戰(zhàn)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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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誓言，叫做“以心射擊”

————這是我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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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你染成自己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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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結(jié)束了。

夜晚的海總是黑暗且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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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只是晚上的事。

就像沒有不會天明的夜晚一樣，大海也總會恢復(fù)出藍色美麗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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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也會變成清澈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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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今后的未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