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博士曾是HANDSOMEJACK Ⅳ 08 Here I back

最近偶然翻到古龍先生的閑筆,不知為何就深有感觸
“無論寫哪種小說,都要寫得有血有肉,但卻絕不是那種被劍刺出來的血,被刀割下來的肉,更不是那種‘血肉橫飛’、‘血肉模糊’的血肉?!?/p>
“我說的血肉,是活生生的,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我說的血,是熱血,就算要流出來,也要流得有價值?!?/p>
“鐵中棠、李尋歡、郭大路····都不是喜歡流血的人?!?/p>
“但是他們寧可自己流血,也不愿別人為他們流淚?!?/p>
“他們的滿腔熱血,隨時都可以為別人流出來,只要他們認為他們做的事有價值?!?/p>
“他們隨時可以為了他們真心所愛的人而犧牲自己?!?/p>
“他們的心里只有愛,沒有仇恨?!?/p>
“但他們是人,不是神。”
“因為他們也有人的缺點,有時也受不了打擊,他們也會痛苦、悲哀、恐懼?!?/p>
我洋洋灑灑寫了五十余篇文章想要表達的東西
古龍先生只用了一段話
于是又記起來高三那個日子,晚自習上偷偷讀他的《多情劍客無情劍》的那種震撼與豁然
用一個高三讀完了古龍與金庸(笑),其中只有兩部讓我感觸頗深
其一是“無人不冤,有情皆孽”的《天龍八部》
其二便是此書
李尋歡的人物形象,或多或少地也幫助了JACK這個形象的進一步塑造
倒不如說,我的整個文風,都或多或少地受了古龍先生的影響

“誒,你說那個帶紅面罩的家伙是什么來頭,塔露拉大姐頭怎么就那么放心讓他一個人進去?!痹诨氖弿V場蕭瑟的寒風中,士兵緊了緊衣領(lǐng)。
“誰知道呢?”弩手將上好了油的輕弩擱在肩頭,嘴里哼著下流的歌謠,“你就這么急著去送死?塔露拉給我們的命令是守住這片區(qū)域,一只蚊子都不能放進來?!彼麗汉莺莸卮蛄藗€寒顫,像是想起什么不可名狀的恐懼之物,“我可不想和羅德島那群魔鬼正面交鋒,聽說這次還有龍門近衛(wèi)局那群混蛋。上次那個叫紅豆的婊子沖進我們的陣型,一槍撩起了我身旁組長的頭顱····”他顫抖著咽下一口唾沫,“我還記得他的鮮血噴灑在我的面罩上,從面罩的縫隙中透進來的那種咸濕氣·····不想了不想了?!?/p>
“那家伙進去多久了,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士兵撥弄著刀柄,“就算是比我們高級一點的作戰(zhàn)人員也撐不了這么久的·····羅德島那群魔鬼!”他惡狠狠地用刀尖刺擊著地面。
“不過那家伙的眼神····”棕褐色衣服的弩手欲言又止,“感覺和平時不太一樣。像是失了神智似的,透著一股兇虐的屠戮血味?!?/p>
“那身EXO?!笔勘c了支煙,“感覺和我們這種低端型號也不太一樣。經(jīng)過我身旁時,我甚至能聽到引擎發(fā)了瘋似的狂轉(zhuǎn)。”
“倒不如說他全身上下都透露著源石的銹味····借個火?!卞笫痔兆淼貒娡轮鵁熿F,“怕是本來就活不久了吧?!?/p>
“奇怪······”士兵砸吧著嘴,“我上次見到他時,他的源石病應(yīng)該還沒這么嚴重才對····”
“管他那么多呢·····”弩手用肩膀推了推他,“喂,有酒嗎?”
“小賤人一日不沾黃湯不舒服嘛······等著?!笔勘翱八A藗€花把勢收刀入鞘,俯下身子在身側(cè)的板條箱里翻找著。
“吶,拿去?!背种破康氖直鄹吒吲e起,在半空中晃蕩著。
“喂,沒聽到嗎?”士兵不耐煩地直起身來
抽了一半的香煙掉在地上,散發(fā)出薄薄的煙霧
弩手的喉嚨里發(fā)出無意義的咯咯聲,雙手顫抖著想要捂住喉嚨
仿佛這樣,就可以將那把銳利的飛刀刺穿的傷口補上
士兵眨巴著眼睛,懵在了原地
搞什么······
“啪啪”有人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擾一下?”
聲音恭敬而彬彬有禮,就像禮貌的紳士請你幫一個小忙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扭過頭去
胸口傳來猛烈的重擊感,來自神經(jīng)的疼痛刺激得他彎下腰去,大張著嘴,叫不出聲來
強而有力的臂膀握住了他的脖頸,不由拒絕地扭轉(zhuǎn)
他的眼前,鋒利的刀芒閃動
生命的最后,他因恐懼而大張的瞳孔里
倒映出哨站里橫七豎八的,流淌著鮮血的尸體

從沉重的般若上傳來的,是一陣接一陣的重擊
她曾為她的搭檔支起鋼鐵,擋下千鈞的重壓
卻不及此刻面前男人的一道揮擊
“喂!星熊!別硬撐!退回來!”
耳邊是老陳焦急的呼喊
退不了
退不了
身后是信任自己的隊友
倘若自己退下了,他們將暴露在殺神般男人的刀鋒下
她退下了,退出了風云變幻的黑道,金盆洗手,明哲保身,從“熊姐”成了“星熊警官”
失去了她的庇護,她的小弟們只能自謀生路
于是阿發(fā)死了
“喂!企鵝物流那個槍手,吃軟飯的嗎!”陳SIR惡狠狠地咒罵道,“你到底有沒有在開槍啊?!?/p>
連成暴雨的槍聲幫她做了回應(yīng)
沒有用
無論怎樣的輸出,在他身上打出多少個孔洞,刺出多少個傷口
他只是沉默著,揮出一刀又一刀
清冽的刀光飛舞在滿是塵埃的天空下,透著血色的美感
“星熊,撤退。塞雷婭,頂上?!倍鷻C里傳來少女稍顯稚嫩的嗓音
當她收盾后撤時,塞雷婭的身影掠過她時,她才意識到這個決定有多愚蠢
耳機里傳來少女的驚呼“??!不!塞雷婭····不要·····”
塞雷婭的萊茵充能防護服,還沒有適應(yīng)敵人的猛烈攻擊,沒有充足地將能量等級提到最大
等待她的,將是無情的割裂與分離
塞雷婭猛地旋身,將盾牌舉在頭頂,有力的小腿繃緊
她嘆了口氣,咬緊了牙關(guān),準備接替塞雷婭的位置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她也不敢去想
來不及了
死神的鋒芒行將落下
塞雷婭的盾牌尚未充能完畢
等待萊茵生命前防衛(wèi)科主任的只有死亡
“暗索,把那個臭屁防衛(wèi)課主任拉回來;赫拉格老頭子,該活動下筋骨了?!?/p>
耳機里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這個聲音,他們曾經(jīng)無比熟悉
“Doc·····”阿米婭的驚呼淹沒在金鐵交鳴聲間
赫拉格喘著粗氣,持刀的右手微微顫抖,向后滑出一大段距離,化解著刀鋒相交的巨力
他已經(jīng)算準了對方刀勢最薄弱的一點,以雷霆萬鈞之勢擊出
但自己的技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像個笑話
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他要自己做的事,自己已經(jīng)做到了
那接下來,就交給那個天神般的男人好了
復(fù)仇者身體扭曲著轉(zhuǎn)過去,喉嚨像是破爛的風箱般鼓動
“Doctor······”
聲音粗糙難聽,像是指甲劃過玻璃般令人生厭
“額···抱歉,我認識你嗎?”身穿黑大褂的男人撓了撓頭,臉隱藏在不可見的面罩下
他的身旁,拄著重劍的銀發(fā)少女一臉淡然地哼著歌謠,眼前的血腥與屠戮,似乎都與她無關(guān)
她就像位耐心地等待丈夫下班回家的妻子,輕點著頭
“我的····兩個···兄弟···都死在···你的指揮下·····”復(fù)仇者俯視著自己破爛的身軀,從喉嚨里扯出一串詭異的狂笑,“現(xiàn)在····由我來···復(fù)仇·····”
“這種程度的源石強化?”博士嘆了口氣,雙手插在衣兜里,“你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他抬起持刀的手,刀尖微微顫抖
“而這,就是····POWER!”
“我打不過你。”男人無奈地聳聳肩,聲音里帶著一絲沮喪,“至少這個樣子打不過?!?/p>
他實話實說
復(fù)仇者猙獰地狂笑起來,宣泄著滿腔的得意與歡喜
下一刻,他的刀鋒已然劃出
“Doctor!”一眾干員的驚呼傳來
只有他身邊銀發(fā)的魔女,砸了咂嘴,拔起了漆黑的重劍,隨意地擱在肩頭
像是準備出發(fā)
“你只犯了一個錯誤?!?/p>
閃動的紅色刀芒上,流淌著同樣猩紅的鮮血
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喉嚨里咳出稀薄的血霧
他早就沒什么血液可流了
他還能動,完全是那個瘋子梅菲斯特給他施加的超常源石技藝的緣故
“為了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力量,你選擇超載自己的EXO?!焙谝碌哪腥吮持郑谒纳砼圆痪o不慢地環(huán)繞著,像是耐心地給學生授課的老師
給他講人生中最后一門課
“可是呢,無論怎樣的EXO,為了防止過于劇烈的動作扭傷使用者,都有著安全協(xié)議。”男人拍了拍掌,“于是你就想啊,找浮士德那家伙繞過它不就好了嗎。”
他無力地跪坐下去,破碎的身軀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他繼續(xù)站立了
“但是啊?!蹦腥说穆曇魢烂C起來,“安全協(xié)議一旦被繞過,也就是說,防火墻被關(guān)閉。”
他聳了聳肩,無奈地笑起來:“你現(xiàn)在的EXO,完全就是門戶洞開?!?/p>
“我只需要,小小地連進你的中樞系統(tǒng),做一點小小的手腳?!?/p>
他仰面倒了下去,眼前一片漆黑,沒能聽到最后一句話
“凡盲目追求力量者”
“必將引火自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