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xí)
“系統(tǒng)激活剩余時間:兩年半”
視野里,在右上角占據(jù)很小一塊地方的橘紅色的倒計時,正緩慢的做著減法。
但,貌似有點來不及了。
被人推搡著下了馬車,宋翔與其他被捆住兩手的犯人站成一排,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兩名士兵。
一男一女,女的很明顯是個軍官,肩上披著甲胄,神態(tài)傲慢的讓一旁的男兵按照手里的名單,對犯人身份進(jìn)行確認(rèn)。
這地方是個小村莊,碎石鋪就的路兩側(cè)有不少房子,都是木頭框架和茅草屋頂,十足的原始風(fēng),
而馬車停下的地點,在兩座石質(zhì)的碉樓中間,抬頭看看,能在刺目的光線中看到手持長弓的影子。
不遠(yuǎn)處,村里的孩子好奇的探頭,卻被自家大人捂著眼睛帶回了家。
身份一一確認(rèn),輪到宋翔了。
手拿名單的男兵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名單,反復(fù)對照后,男兵對自己的長官猶豫的說道。
“長官,名單上沒有這個人?!?/p>
這臺詞讓宋翔聳然一驚,一片破碎的記憶仿佛被一道閃電串聯(lián)。那名眉目讓人厭惡的女軍官說的什么,他完全沒心思去聽了,只是一個勁的左右晃著腦袋,想把這一列囚犯的長相看清楚。
在看到左邊第二個那滿臉大胡子的男人時,宋翔險些道出一句‘臥槽’。
“喂!”近在咫尺的叫嚷讓宋翔回過神,他轉(zhuǎn)回頭,看到男兵正站在自己身前,兩眼散發(fā)著憐憫的目光。
就好像站在他身前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只剛從暴雨中掙脫而出的流浪狗。
“我知道你很慌張,但…”男兵嘆了口氣,“告訴我,你的家鄉(xiāng)是哪里,我們會盡可能把你的尸體運(yùn)送回去的?!?/p>
這無情的臺詞有點嚇住宋翔了。
他嘴巴一開一合,喉嚨被一股苦澀堵住,半晌沒說出一個字。
“至少請你配合一點。”男兵態(tài)度依舊良好,盡管他握著炭筆的手已經(jīng)在名單上懸了很久。
“我家很遠(yuǎn),你們送不到的?!彼蜗杪曇舾蓾?。
男兵的手一頓,懸著的手最終垂了下去。
“好吧。”他略帶遺憾的說道,“這位無名氏先生,好好排隊吧?!?/p>
接著,他轉(zhuǎn)過頭與女長官匯報。
宋翔則繼續(xù)打量這群即將被處決的犯人。
而當(dāng)他回頭的時候,一聲喊叫打破了平靜,宋翔只感覺自己身側(cè)刮起一陣風(fēng)。
站在他右邊的男人跑了出去。
他速度飛快,坎坷的碎石路對他赤裸的腳掌似乎不構(gòu)成任何影響。
幾乎一眨眼,他就越過了站在隊伍前的兩名士兵。
然后,宋翔只聽到‘嗖’的一聲。
一只利箭直直刺入他的背部。
撲通。
沉悶的撞擊聲好像屠夫在案板上扔了一大塊豬肉。
仍在圍觀的成年村民發(fā)出一陣哄笑。
這引得被關(guān)在家中的孩童更加好奇,一個勁的想從窗子伸出頭來,卻又被一只大手摁了回去。
看到這一幕,宋翔倒是鎮(zhèn)定點了。
似乎、大概、應(yīng)該,一會有一頭黑龍過來吧?
宋翔知道了自己在哪,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抓根寶。
萬一只是開頭那個被砍了的路人甲。
他看著自己視線中右上角的倒計時,情緒越發(fā)悲哀了。
這破玩意現(xiàn)在仿佛成了催命的倒計時,正發(fā)出無聲無息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