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列國志(第二百六十七節(jié):小男女諧謔夢境,愚人眾白吃悶虧。)

稻妻的櫻花之所以美,并非因為供一家一戶孤芳自賞式的小家碧玉,而是排山倒海卻不失凄涼壯美的魅力。一旦盛開,所有櫻花樹一齊行動開花散香,宛如突然竄出來的花浪;一旦落花,沒有一顆樹顧惜自身扭扭捏捏,一齊落花零落成泥碾成塵。
也正是這份特有的凄美,稻妻曾有傳說櫻花樹靠死人尸骨滋養(yǎng),不甘的魂靈怨念造就了它于百花中卓爾不群的氣質。
九條裟羅平日忙于執(zhí)行雷電將軍的公務,認真靜下心來看櫻花樹大概還是在天領奉行練兵時忙里偷閑。她一直不理解這樣華而不實的花朵有何意義,又為何能在稻妻列島上廣受喜愛。
在一片看不見盡頭的花海,她見到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九條裟羅,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朋友?仇人?愛人?親人?給個痛快話,你對我怎么樣?”
她說不清這份情感是怎么回事,看他蠢得能把眼淚笑出來,看他受傷會忍不住伸手去救,看他失落會忍不住去安慰,看他傷心會避免情感糾葛......
巴爾姐姐,如果是無所不知的你,你會如何選擇呢?就像歸來的春燕搭窩,細致地教教我吧。
“你只是個笨蛋,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那個呆子一下子失落了,原來自己啥也不是啊,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九條裟羅算是輸給了這個大齡兒童,匆匆跟著他走到櫻花樹下坐下。
櫻花樹一齊盛開,一齊衰敗,無一留戀,干脆徹底。她微微考慮一下措辭,對“赤鬼”正色說:“我愿意拿你當我的朋友,這是我的堅持?!?/p>
如果和他不清不楚...巴爾姐姐那邊就會很失望了...
從裟羅過繼到九條家養(yǎng)女,巴爾既是她仕途升遷的最強保護傘,更是她私人生活的唯一精神寄托。對家族她講的是義,對幕府她講的是忠,唯有對巴爾她可謂奉獻一切,風里來雨里去落得個“鬼九條”的坊間惡名。
雖然很對不起這個笨蛋......她害怕巴爾姐姐失望,一點兒都不行。
稻妻古代有諸多“心中(殉情自殺)”,如小說《曾根崎心中》還被編成膾炙人口的殉情戲曲,在這個按理說對情色放得寬松的國度,因為家庭地位、個人身份、幫派所屬、出身地域等原因不能“越雷池”的故事比比皆是。
漫畫和小說可以盡情YY如何“牛頭人”,現(xiàn)實卻是真這么做那么社會性死亡都是輕的,沒有稻妻人喜歡和背叛成性的男女打交道做生意。
不過,她還是忘記了稻妻社會的另一條準則:強者為王。
“赤鬼”趁她不備順勢把她抱入懷中,頭死死地埋在她掙扎的脖頸:“我不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喜歡你。喜歡你的干練,喜歡你的勇敢,喜歡你的正直...作為男子,我肯定也喜歡你的容貌身材啦?!?/p>
九條裟羅不給他過多占便宜的機會,猛地一個抽身,再是一個巴掌。
“笨蛋!你知道你是誰嗎?你是赤鬼!我是天狗!懂不懂!”
荒瀧一斗盤腿而坐,腦袋別過去生悶氣:“是是是,沒想到你人看著挺年輕的,卻還計較這些陳年舊事。”
“陳年舊事?你知不知數(shù)百年前我們兩族殺了多少人?你的先祖,我的祖先,哪個不在那些廝殺之中出生入死?你現(xiàn)在還能有心思說這昏話?哦,原來是想跟我報仇,腦子燒糊涂了吧!”
“那些與你我有關系嗎?笑話!我先聲明,我從來沒為難過任何一個天狗,除了你。”
“瞧瞧,到底還是把底牌露出來了吧?”“先別打岔,你知道我這是為的什么?”
九條裟羅心想反正是個呆子,大不了還得把以前收繳神之眼的陳芝麻爛谷子翻出來算舊賬,干脆洗耳恭聽:“我聽著呢,你說吧。先說明一點,眼狩令是巴...(停頓)雷電將軍大人命我執(zhí)行的,你算我的仇還不如算幕府的仇?!?/p>
荒瀧一斗凝視著她,笑了。“你笑什么?”“因為我還有機會啊?!?/p>
她一臉黑線地望著“大聰明”,“你有什么機會?該不會你是想...我警告你,雖說我們現(xiàn)在牢里,巴爾姐姐也不是你這登徒子所能垂涎!”
這下輪到荒瀧一斗捧腹大笑了:“每次你都這么可愛,我忍不住想你姓荒瀧以后該是什么樣了。”(扶?;樗壮R耘詮哪行孕眨?/p>
他的捧腹大笑換來了九條裟羅一道大招惶惶天道鎮(zhèn)式?!昂?,白癡。”
兩人并排而坐不再戲謔,默默地注視著櫻花林外青山綠水的風光。一切盡在不言中,一個正式承認了新朋友,另一個開始了新路程。
——望著囚室內(nèi)坐在電椅上的兩個“實驗體”,“博士”欣慰地笑了。通過電流、致幻藥、導管等多種器材,他正在試驗如何用人造幻境影響靈魂。
最初想看這倆“瓜熟蒂落”生下個合適的“神眼父母之小型實驗體”,現(xiàn)在看兩人表情,看儀器數(shù)據(jù),均有不錯的表現(xiàn)。“博士”很高興,正當他準備“加把火”,準備從循循善誘導入干柴烈火階段,外面一名愚人眾獄卒飛奔入場,對他耳語片刻。
助攻加了,卻沒想到意外來個“程咬金”。
“博士”懵了,揪住那個獄卒再三確認,直到證明沒有聽錯,他放開了驚魂未定的獄卒,呆坐在儀器前的旋轉椅。
冰之女皇上諭,要他立刻把九條裟羅和荒瀧一斗“物歸原主”。
雷神巴爾面子這么大的嗎?還以為只是個落了毛的母雞呢......
“‘博士’大人,您消消氣,我們要不這樣,先脫一段時間,等出了結果再...哎喲喲!”
怒不可遏的“博士”一巴掌打翻了那名忠心的部下,任何與冰之女皇玩小聰明的貨色死了還算便宜了。上諭說得清清楚楚,那名獄卒確實帶了冰之女皇上諭必須的神符,饒是“博士”長了十個腦袋不敢跟冰神耍心眼。
甭管雷神巴爾再耍奸計,冰之女皇陛下的諭旨輪不著他一個走卒說三道四。
“算了,你起來吧。(嘆氣)我這段時間真是遇見鬼了,這叫九條的小妮子,這叫荒瀧的大傻子(惡狠狠嘆氣),我堂堂‘博士’一世英名居然砸在這倆貨色手里!”
女皇上諭自有其合理之處,問題是他“博士”耽擱這么長時間卻沒有讓這兩個人“自然”產(chǎn)子,懷有父母雙神之眼骨血的“實驗體”更是連根毛都沒得到手。
“女士”她們這些個執(zhí)行官同行背地笑話死他了吧?
“還愣著做什么?叫個雷螢術士給九條洗洗,叫個債務處理人給荒瀧涮涮?。ㄒа狼旋X)”
雷神巴爾,九條裟羅,荒瀧一斗......你們行,你們棒,你們道行深,我這次栽了,我輸?shù)眯姆诜?!后面路還長著呢,你們等著瞧吧!我“博士”丟了這么大的面子,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