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雄偉石門初相見

? ? ? ?天晴得像一張藍(lán)紙，幾片薄薄的白云，似被陽光曬化，隨風(fēng)緩緩浮游著。

? ? ? ?璃月北面郊野，連接蒙德的唯一陸上通路坐落于此。燦爛陽光之下，背著旅行包的少年正走在靛綢瀑前的木棧道上。少年似乎已跋涉長久，面容略顯疲憊。

? ? ? ?木棧道年代久遠(yuǎn)，每迎接一個腳步，木板總會“嘎嘎”作響。木棧道的左側(cè)，有一不寬不高的瀑流。遠(yuǎn)望去，萬丈青山襯著清澈的水流，在湛藍(lán)的天空照映下，如同一條靛綢掛于山澗，此便得名靛綢瀑。近細(xì)看，青藍(lán)色的瀑流紛紛跌落撞在巖石的棱角上，化成數(shù)不勝數(shù)的晶瑩白花。

? ? ???九層峭壁劃青空，三級鳴泉飛暮雨。

? ? ? ?少年駐足在木棧道上，任由瀑流飛濺的水汽打濕他那利索的金色短發(fā)。他諦聽著瀑流嘩嘩，細(xì)嗅著野花芬芬，疲憊的神態(tài)得以緩解。

? ? ? ?殊不知，危險就在不遠(yuǎn)處等候著他。

? ? ? ?溪水潺潺，不會留戀群山的多彩，因為它向往著大海的懷抱。少年冉冉，匆匆腳步自然不會停滯于半途，因為他內(nèi)心憧憬著理想的遠(yuǎn)方。

少年告別良景，離開了木棧道。

? ? ? ?“呔！小鬼站住！”

? ? ? ?木棧道盡頭兩側(cè)的小樹林中忽然跳出三位蒙面男子攔住了少年的去路。

? ? ?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站在最前面的頭目說道。

? ? ? ?少年沒有說話。他看上去似乎沒有絲毫的慌張。

? ? ? ?“這小鬼該不會是啞巴吧？”另一名男子說道。

? ? ?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語畢，頭目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另外兩名男子見狀，也跟著掏出匕首。

? ? ? ? 此地地處璃月北郊，又是連接蒙德的唯一陸上要道，搶劫掠財之事時有發(fā)生，少年怎可沒有防備？

? ? ? ? 哈！一陣炫目寒芒直逼三名男子的瞳孔。只見少年喚出了一柄劍刃。修長的劍刃寒光隱現(xiàn)，劍柄上靈石與金紋相飾點綴，悅目又不失一絲銳意。

? ? ? ?少年握著劍刃閉上雙眼，靜立于原地。

? ? ? “這小鬼是傻子吧？”

? ? ? “管他，一起上！”

? ? ? 三名蒙面男子持著匕首，兇狠地沖向少年。

? ? ? ?少年突然睜開雙眼，幽藍(lán)的雙眸附上了深邃的寒意。他手中的劍刃“噌噌”作響。蒙面男子紛紛停下腳步，盯著少年手中的劍刃。

? ? ? ?一層冰霜在劍刃表面逐漸蔓延，四周空氣生出源源不斷咄咄逼人的寒氣。

? ? ? ?頭目扔下匕首，一屁股倒在地面：“少俠饒命！”

? ? ? ?另外兩人見狀也拋掉匕首，下跪求饒：“少俠饒命！”

? ? ? ?“給你們?nèi)?，離開這里?！鄙倌暾f道。

? ? ? ?“謝謝少俠……”

? ? ? ?三名蒙面男子以頭搶地后，連滾帶爬地逃離。

? ? ? ?少年收起劍刃，一切又恢復(fù)平靜。

? ? ? ?選擇了遠(yuǎn)方，就注定要風(fēng)雨兼程。

? ? ? ?往前一段距離，便到了璃月著名的“石門”。兩側(cè)的巖壁愈往上，就愈發(fā)靠近。不論遠(yuǎn)觀還是近看，都像是一扇敞開的大門，故得名“石門”。木棧道也在此重新出現(xiàn)。

? ? ? ?少年早就聽聞石門高聳屹立，氣勢恢宏。如今親眼所見，果真名不虛傳。他從旅行包中拿出一支羽毛筆與一本手記本，順手翻開了不知名的一頁，準(zhǔn)備記錄下自己的所見所感。

? ? ? ?“沙沙沙……”些許碎屑從上空掉落在少年的金色短發(fā)中。

? ? ? ?少年沒有在意，他正全身心投入在手記上。

? ? ? ?“小心！”

? ? ? ?一名紫衣少女突然出現(xiàn)，她向少年呼喊著。

? ? ? ?少年聽見了呼喊聲，他停下手中的筆，抬頭四處張望，尋找著聲源。

? ? ? ?“啊——！”

? ? ? ?少女于后方撲開了少年。

? ? ? ?“轟?。。　币粔K巨石跌落在少年先前站立的位置，揚(yáng)起的陣陣滾塵，淹沒了少年與少女二人。

? ? ? ?“咳咳——”少女站起身，急忙跑向少年：“你沒事吧？”

? ? ? ?“沒事……”少年站起身。因為背著旅行包的緣故，少年起來時重心不穩(wěn)，稍顯狼狽。

? ? ? ?少女確認(rèn)少年沒事后，拾起地上的羽毛筆與手記本遞給少年。

? ? ? ?“謝……”少年看清對方是一位紫衣少女后，欲言又止。

? ? ? ?少女唇若點櫻，肩若削成，肌若凝脂氣若清荷，紫白秀長的細(xì)發(fā)在別成類似貓耳的形狀后呈雙馬尾垂下，一身至膝紫衣長裙下，一層黑絲裹著潔白細(xì)滑的雙腿，若隱若現(xiàn)，煞是賞心悅目。

? ? ? ?見少年呆立原地，少女展開手掌在少年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 ? ? ?“噢……”少年回過神，“哦……沒事……”

? ? ? ?“吶！”少女拿著羽毛筆與手記本遞給少年。

? ? ? ?“謝謝?！鄙倌杲舆^羽毛筆與手記本。

? ? ? ?“不客氣?！鄙倥⑿χ皯?yīng)該是我向你說聲對不起?！?/p>

? ? ? ?少年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 ? ? ?“看你的行裝，應(yīng)該是遠(yuǎn)方來的旅行者吧？噢，我是刻晴，璃月的土地總務(wù)司。發(fā)生剛才的意外，本是我的失職。很抱歉，讓遠(yuǎn)方而來的客人遇此禍難。”

? ? ? ?少年慌忙站直了身：“謝謝刻……玉衡大人嗎？”

? ? ? ?刻晴擺擺手：“玉衡只是虛名，我更喜歡土地總務(wù)司的職務(wù)?！?/p>

? ? ? ?“噢。”少年撓了撓頭，“我是白夜，來自蒙德。我身邊的朋友都叫我小白?！?/p>

? ? ? ?“小白？真可愛的名字?！?/p>

? ? ? ?小白靦腆地低下頭：“是嗎？”

? ? ? ?“咕咕咕~~~”少年的肚子傳來一陣聲響。

? ? ? ?刻晴掩嘴一笑，爾后抬頭看了看天空，烈日正當(dāng)頭?！爸形缌?。正巧前面有家大碗茶茶攤，一起去吃點東西吧?！?/p>

? ? ? ?小白又埋下了頭：“這……不太好吧？”他語氣微弱，似乎連自己也聽不清自己說了什么。

? ? ? ?刻晴停下離開的步伐，轉(zhuǎn)身看著還佇立于原地的白夜：“走啦！就當(dāng)是土地總務(wù)司失職的賠禮?！?/p>

? ? ? ?白夜不好拒絕，便跟上了刻晴。

? ? ? ?沿著木棧道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果真有一家茶攤。攤前豎置著寫有三個怪形字的飄旗。白夜猜想著那三個字也許是“福全居”？

? ? ? ?茶攤非常簡陋，木制的露棚下置著兩個正冒著蒸汽的蒸籠。整個茶攤只擺放了四套簡易的木椅木桌。

? ? ? ?“小晴來啦?！睌傊魇俏粌婶W斑白的老人家，他向著刻晴打招呼。

? ? ? ?“午好，老周叔。”刻晴微笑著回應(yīng)道。

? ? ? ?“老周叔好！”白夜也學(xué)著問好。

? ? ? ?老周叔看了看刻晴身后的少年，又忙活起? ? ? ?手中的茶水：“這次帶了其他客人？”

? ? ? ?“是的。他是遠(yuǎn)道而來的旅行者，白夜?！闭f著，刻晴回過頭看著白夜：“你要吃點什么？”

? ? ? ?“額……”小白不知道這個茶攤有什么吃的，可回答個“隨便”又不好，所以他半天說不出話。

? ? ? ?刻晴似乎明白了小白：“是噢，你是第一次來這里，并不知道有什么吃的?！彼笭栆恍?，“那就各來一份吧，老周叔！”

? ? ? ?“好勒?！闭谘b茶的老周叔答道。

? ? ? ?刻晴帶著小白來到桌前，微笑著：“入座?！?/p>

? ? ? ? 小白象征性地拉開木椅，待刻晴在對面落座后，自己才匆匆坐下。

? ? ? ?“蒙德地廣物博，小白具體是來自哪里呢？”

? ? ? ?“蒙德東北的蒼翠鎮(zhèn)。”小白答道。

? ? ? ?“噢?！笨糖琰c了點頭，“蒙德東北……聽說那邊的星輝酒莊十分出名，你有喝過他們產(chǎn)的酒嗎？”

? ? ? ?小白遲疑地?fù)u搖頭：“我還沒到喝酒的年齡，艾德勒小姐不允許我喝酒，所以……”

? ? ? ?“艾德勒小姐？”

? ? ? ?“她是我們家的女仆長。”

? ? ? ?“你孤身一人不遠(yuǎn)千里的來到璃月，那你的……父母……”刻晴試探性地詢問。

? ? ? ? 小白沒說什么，只是平靜地?fù)u搖頭。

? ? ? ? “……對不起?！笨糖缯Z氣中滿是歉意。她此時也非常后悔問出這個問題。

? ? ? ?隨后二人陷入沉默。

? ? ? ?正巧，老周叔端著點心來到刻晴與白夜這桌。

? ? ? ?“久等?！崩现苁宸畔乱粚蠈系狞c心，排骨、燒賣、蝦餃、叉燒包……

? ? ? ?“謝謝老周叔?！?/p>

? ? ? ?待點心上好，“起筷吧?！笨糖缦蛐“渍f道。

? ? ? ?小白拿起筷子，卻不敢再動手。到底，面前這位可是璃月大名鼎鼎的玉衡，他怎敢隨意。

? ? ? ?刻晴夾起一塊排骨放入小白碗中：“再不吃，我可要吃完啦。這家茶攤的點心樣式雖然不多，但都十分美味。”

? ? ? ?小白夾起碗中的排骨咬了一口，嗯——排骨肉汁充裕，清淡可口，讓人不忍?？辍?/p>

? ? ? ?點心雖好，但白夜心中一直有個疑問。

? ? ? ?“刻……玉衡……”

? ? ? ?刻晴始終微笑著：“叫我刻晴就好?！?/p>

? ? ? ?“刻晴……老周叔為什么要在這里開茶攤？”

? ? ? ? 刻晴抿了一口茶，隨即說道：“老周叔說在這里開一個茶攤，最享受的莫過于看行人來來往往，但又不像城里過于喧囂，還可以隨便聽聽故事。”

? ? ? ?“聽聽故事？”白夜不是很明白。

? ? ? ?“他說他一把年紀(jì)，這輩子沒經(jīng)歷什么大風(fēng)大浪，過得也還算安穩(wěn)踏實?？扇死狭?，總覺得少了些什么，于是他就帶著盤纏離開了輕策莊。從輕策莊出來，他就決定在這里開一個攤子，就聽來往行人講故事，也給人講故事，過得也挺好的。”

? ? ? ?守得浮世一隅，平靜余生，卻是不錯。

? ? ? ?“咕咕咕——”熟悉的聲響再次傳來，但聲源處不再是少年的肚子，而是天空飛來的一只信鴿。

? ? ? ?此信鴿與平時所見之類并無大異，只是尾羽呈七色對稱排列，僅此一點，也足以稱得上尤為獨特。

? ? ? ?信鴿撲騰著翅膀，停在刻晴手臂上。

? ? ? ?刻晴于信鴿右腳爪上綁著的小信筒中拿出一封傳信，隨后抬手放飛了信鴿。她打開傳信，粗略地看了幾眼便收起。

? ? ? ?小白正品嘗著不同的點心，全然沒有察覺出刻晴的神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細(xì)微的變化。

? ? ? ?刻晴離椅起身：“恕我先失陪。璃月港發(fā)生了一些事，急需我前往處理。在此，我謹(jǐn)代表璃月百民，歡迎你的到來。”

? ? ? ?刻晴語氣稍顯嚴(yán)肅，又是如此突然，以致小白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這告別。

? ? ? ?“放心，錢我已經(jīng)付過了。那么，期待下一次相遇。”刻晴回頭向小白揮了揮手，然后離開了茶攤，往璃月城中走去。?

? ? ? ?白夜內(nèi)心最不愿意面對的事情，便是告別。盡管對方是璃月七星中的玉衡。每個人的命運(yùn)引線，都是相互平行而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難得的出現(xiàn)了一個交點，往后也許會是不斷交織，又或是不斷偏離。說好的下一次相遇，也許在未來的某一日終會實現(xiàn)，也許就根本不存在。

? ? ? ?忽如其來的告別，也對應(yīng)了突然而至的相遇。細(xì)數(shù)人生中此般經(jīng)歷，卻是數(shù)也數(shù)不清。白夜也相信，要忘記其中的某一段記憶，只是時間問題。

? ? ?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兩鄉(xiāng)?！?/strong>

? ? ? ?白夜喝下最后一口大碗茶，也離開了茶攤。

? ? ? ?他的目的地，也是璃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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