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2: Missing Ace

第二話：海上平臺

File.4：多重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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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8日 周五（金曜日）?7時1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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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雨一直延續(xù)到了今天。打著春假快結束時買的那把大傘，綾小路正慢慢走在去往調色板的路上。

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沒緩過神來。原本他以為所謂的“來自White Room的后輩”只會是什么五期生。沒想到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居然是已在他的記憶中神隱了十多年的那個小妹妹，天澤一夏。

雖然他和一夏幾乎可以視作以前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一定要讓他說起有關一夏的事，他也沒法湊出半句話，但她的到來意味著與他父母有關的事，像是早該解開謎底的古老謎語一般，突然開始了滾動。

與“帶來真相”畫上等號的，“可愛的小妹妹”，就這樣粗暴地闖進了他的生活。

雖然一夏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光從外表來看，她的相貌甚至可以說是不同于鈴音的，另一種維度上的“無可指摘”，但綾小路完全沒從這個角度來審視一夏。

比起她那已經讓一年A班的多數(shù)男生關注與傾心的外在，綾小路更關心她到底知道多少事。

畢竟，其實他才是那個信息最閉塞，知道的事最少的人。

照她的說法來看，她和那個“櫻子”都很了解「White Room」整個項目的細枝末節(jié)。

同時，由于和他這位一直被關在「The Hub」的籠中鳥不同，她們倆一直有跟在那個男人身邊，在White Room上個課后便轉身離開，回到東京，與這個廣闊的社會擁抱，因此，她們明顯比他更了解那個男人現(xiàn)在究竟在干些什么。

一夏在昨晚即將離開綾小路的寢室時，向他發(fā)出了邀請。

說是等她整完自己的房間后，前輩可以上來坐坐，她還能順便向他展示一手自己的廚藝，給他做個冬陰功湯吃。

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

所以…這場邀約，肯定是要去的。

春雨靜靜地洗滌著這片人工填造出來的土地。雖然打在傘面上的“滴利撥落”聲依舊活躍，但天空的另一邊，已經開始透出縷縷陽光。

春天就是這樣一個多雨的季節(jié)啊。

“綾小路！”

一個颯爽而熟悉的女聲從背后叫住了他。

“鬼龍院前輩？”

綾小路總覺得她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如果他常常被人評作沒精打采的話，那么她簡直可以說是茁壯成長，活蹦亂跳。

“去調色板？”

“嗯。前輩也去那邊嗎？”她已經來到他的身旁，讓自己的步調和他保持一致。

“啊，去打包一點早餐?！?/p>

綾小路點了點頭，“馬上就要去歐洲了……真是有夠突然的啊?！?/p>

“是啊，不過今年總算沒那個讓人匪夷所思的無人島了。歐洲好啊，到了就能滿地亂跑到處玩了，這可比待在這小小的籠子里強多了。”

“希望到時候能有時間自由支配自己的行程……額。”

店家用來外擺的區(qū)域，已經有一對少女坐在了那，看起來像是剛要開動。

“日安，綾小路君。鬼龍院前輩也是?！?/p>

“早上好啊，小公主?！惫睚堅核实男θ菟坪跄軅鬟f給每個人。大概，早在綾小路清隆知道有她這么號人物前，坂柳便已經和她搭上了線。

“要加入我們嗎？”

綾小路剛想開口說個不，結果鬼龍院自然地擺了擺手，“不啦，打包的不止有我一人份，還有他們仨呢?！?/p>

看來還有菅原滋，神樂木洋子以及天王路杉丸這三人的份。

“那行……綾小路君應該是想堂食的吧？”

“?。苦拧?/p>

看來和她們坐到一桌是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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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綾小路點的還挺多。主食是火腿芝士可頌配煎蛋培根時蔬三明治，配上一碟舒芙蕾，再加上一小杯馥芮白，以及一瓶冰橙汁。

“兩份主食，一份甜品，還有一冷一熱兩杯飲料……廁所在等你?！鄙袷夷堑恼Z氣一如往常。

“還好調色板這里就有可以解決的地方?！?/p>

坂柳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畢竟大家都還在吃飯呢。

“坂柳。月城在推行他那套改革前有和你說過什么嗎？”想要旋開橙汁的瓶蓋，但想了想，綾小路決定還是先喝咖啡。

“他問了問我對高育過去一直堅持的某些事情的看法，然后嘛，也沒說什么，只是把那套和「未來支柱」有關的項目書直接丟到了我面前，讓我自己看他打算推行的改革罷了?！?/p>

嗯……

“「未來支柱」體系考試……他是砍掉了所有的特殊考試，開始只推行自己的那一套嘛？”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未來支柱」會讓這所學校的運作離「真正的實力和平等」越來越遠。畢竟，能被「日本的未來」、「日本的支柱」這種詞形容的人，只會是那群「繼承者」啊?！?/p>

“這樣……”說到這，綾小路抿了口還有些燙嘴的馥芮白。和他交換著眼神的白發(fā)少女知道他想說什么。

“不得不說，月城還是挺會拿捏人的。他知道我在某些方面對你很感興趣，所以，他自然知道，即便讓我看了「未來支柱」的項目書，我也不會提前泄密，直接和你共享信息。怎么說呢……在這場考試中，我所要扮演的，應該是那種看起來還蠻重要，但其實沒那么重要的角色。大多數(shù)和考試有關的資源已經被那些規(guī)則先行一步地，劃給了那樣一批人……說實話，比起「體系考試」，這更像一場小型模擬實驗?！?/p>

“模擬實驗？”

“嗯……模擬社會的實驗。具體點說，大概是模擬現(xiàn)代社會資源與財富流動趨勢的一場實驗。”

唔……

和考試有關的資源，已經被先行一步地劃給了某一群人？

綾小路的心里浮現(xiàn)出了先進系統(tǒng)部的影子。

不同于每個孩子都會接受的，用于奠定基礎的「框架構筑部」，「先進系統(tǒng)部」為White Room中的每一個人規(guī)劃了他們在后半段需要學習，需要精通的課程。

有的人被先進系統(tǒng)部指定著去學金融，有的人則被分配到了學習專業(yè)材料知識的Shelter。不同出身，不同專長的人會被先進系統(tǒng)部指定派往不同領域，以在未來完成了對他們的培養(yǎng)后，反手投入社會的這個領域進行滲透。

而他則是整個四期項目中，唯一一個明確要學習整套領導者課程的人。

有棲饒有興趣地看著已經開始頭腦風暴的綾小路，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搶走他的舒芙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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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吃起飯來總會比女生快一些。在神室還疲于應付草莓撻的這段時間，綾小路已經將鈴音喜歡吃的舒芙蕾分三口吞了下去。

咖啡是喝完了，但橙汁還沒喝多少。就把橙汁帶回去吧。

拿出藏在胸前口袋里的紫藍色手帕，輕輕抹嘴后，綾小路又將其放了回去。

唔。

果然還是紙巾更方便些。

“↗↘↗↘→→→~~~”

“喂?！?/p>

“早上好啊，綾小路君。我這里有張東西，你和坂柳同學應該會很感興趣?！?/p>

月城。

綾小路朝有棲比了比口型。

“所以，是要我們現(xiàn)在就來你的辦公室嗎？”

“是啊，如果能現(xiàn)在來那可真是幫大忙了，因為我這邊晚點還有幾個會要開，你也知道，從預算到課改，再到組織如此大規(guī)模的游學，光是再反復敲定細節(jié)就要耗上不少時間?！?/p>

“呵啊……行吧?！?/p>

雖然綾小路并沒有和有棲說明電話里的內容，但看見他已經往后起身，準備離開的模樣，有棲也拿過拐杖，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準備離開自己的位置。

“真澄，你先吃吧，綾小路君會把我送回教室的?！彼斎恢?，神室真澄在吃完一個草莓撻后，往往還會再續(xù)上一個。

“好。”而紫發(fā)少女現(xiàn)在更想續(xù)的，其實是檸檬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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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櫻花樹道，便到了理事長辦公室所在的行政樓。電梯上升的速度很快，“綾小路君，這里?！?/p>

順著白發(fā)少女的好心一指轉過視線，綾小路拍了拍制服外套的左側翻領。

“可頌好吃是好吃，就是太會掉屑了?！?/p>

“也可能是在用手帕擦嘴的時候，手帕上的可頌屑掉到了衣服上吧？”

“……那應該不至于。”

「叮咚～」

到了。

照顧著身邊少女的步伐，兩人慢慢地走在還沒被晨光貫穿的過道里。

她的確是個身材嬌小的人。

讓自己的余光越過肩頭，卻也只能看見那頭被貝雷帽包裹住的白發(fā)的綾小路不由感慨著。

“到了?！?/p>

“也不知道他想給我們看些什么啊?！?/p>

“我還挺好奇的?！彼男θ菖c目光雖然沒有對向他，可他卻也在這時候推開了理事長辦公室的門。

“來了啊。”站在巨型環(huán)狀熒幕面前的男人笑著沖二人招呼了一下，頭頂這片覆蓋了整個天花板的暖白色LED光源很好地彌補了光照不足的問題。

綾小路和有棲只是繼續(xù)走著，來到月城的辦公桌前。

“那么，長話短說吧。你的父親綾小路司，一直有在策劃著的那件大事，現(xiàn)在有了新進展?！?/p>

“嗯？”

面對綾小路表示疑惑的鼻音和有棲的皺眉，還在這所學校代理著最高職位的月城點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他只是從抽屜中取出一張單薄的紙，隨后，遞了過來。

接過月城遞來的那張傳真，綾小路把它放到了能讓身邊的白發(fā)少女看清楚的位置。

赫然躍至眼前的，正是「次世代White Room」幾個大字。

“在札幌的海岸線附近建造巨大的綜合設施——海上平臺「Missing Ace」……”

“討論天才能不能被人造出來這種事多少還是有些太閑了。我也曾有幸參觀過以「The Hub」為基礎的「White Room」，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自然是能夠保證所有人都在孩童時期便吸收大量知識，打下‘精英’基礎的框架構筑項目……The Hub已經培養(yǎng)出了許多人才，但那還不夠。既不夠多，也不夠快。

這個新項目，應該能進一步加快他所期望著的事物來臨。二位，傳統(tǒng)的精英教育已經過時了。

這將是一個能夠快速批量復制精英的，次世代教育系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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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海上平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