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版 　 跋

我 首 先 應(yīng) 當(dāng) 向 第 一 版 的 讀 者 指 出 第 二 版 中 所 作 的 修 改 。 很 明 顯 的 是 ， 篇 目 更 加 分 明 了 。 各 處 新 加 的 注 ， 都 標(biāo) 明 是 第 二 版 注 。 就 正 文 說 ， 最 重 要 的 有 下 列 各 點(diǎn) ： 第 一 章 第 一 節(jié) 更 加 科 學(xué) 而 嚴(yán) 密 地 從 表 現(xiàn) 每 個(gè) 交 換 價(jià) 值 的 等 式 的 分 析 中 引 出 了 價(jià) 值 ， 而 且 明 確 地 突 出 了 在 第 一 版 中 只 是 略 略 提 到 的 價(jià) 值 實(shí) 體 和 由 社 會(huì) 必 要 勞 動(dòng) 時(shí) 間 決 定 的 價(jià) 值 量 之 間 的 聯(lián) 系 。 第 一 章 第 三 節(jié) （ 價(jià) 值 形 式 ） 全 部 改 寫 了 ， 第 一 版 的 雙 重 敘 述 就 要 求 這 樣 做 。 — — 順 便 指 出 ， 這 種 雙 重 敘 述 是 我 的 朋 友 ， 漢 諾 威 的 路 · 庫 格 曼 醫(yī) 生 建 議 的 。 １ ８ ６ ７ 年 春 ， 初 校 樣 由 漢 堡 寄 來 時(shí) ， 我 正 好 訪 問 他 。 他 勸 我 說 ， 大 多 數(shù) 讀 者 需 要 有 一 個(gè) 關(guān) 于 價(jià) 值 形 式 的 更 帶 講 義 性 的 補(bǔ) 充 說 明 。 — — 第 一 章 最 后 一 節(jié) 《 商 品 的 拜 物 教 性 質(zhì) 及 其 秘 密 》 大 部 分 修 改 了 。 第 三 章 第 一 節(jié) （ 價(jià) 值 尺 度 ） 作 了 詳 細(xì) 的 修 改 ， 因 為 在 第 一 版 中 ， 考 慮 到 《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批 判 》 （ １ ８ ５ ９ 年 柏 林 版 ） 已 有 的 說 明 ， 這 一 節(jié) 是 寫 得 不 夠 細(xì) 致 的 。 第 七 章 ， 特 別 是 這 一 章 的 第 二 節(jié) ， 作 了 很 大 的 修 改 。 原 文 中 局 部 的 、 往 往 只 是 修 辭 上 的 修 改 ， 用 不 著 一 一 列 舉 出 來 。 這 些 修 改 全 書 各 處 都 有 。 但 是 ， 現(xiàn) 在 我 校 閱 要 在 巴 黎 出 版 的 法 譯 本 時(shí) ， 發(fā) 現(xiàn) 德 文 原 本 某 些 部 分 需 要 更 徹 底 地 修 改 ， 某 些 部 分 需 要 更 好 地 修 辭 或 更 仔 細(xì) 地 消 除 一 些 偶 然 的 疏 忽 。 可 是 我 沒 有 時(shí) １ ４ 間 這 樣 做 ， 因 為 只 是 在 １ ８ ７ １ 年 秋 ， 正 當(dāng) 我 忙 于 其 他 迫 切 的 工 作 的 時(shí) 候 ， 我 才 接 到 通 知 說 ， 書 已 經(jīng) 賣 完 了 ， 而 第 二 版 在 １ ８ ７ ２ 年 １ 月 就 要 付 印 。 《 資 本 論 》 在 德 國 工 人 階 級 廣 大 范 圍 內(nèi) 迅 速 得 到 理 解 ， 是 對 我 的 勞 動(dòng) 的 最 好 的 報(bào) 酬 。 一 個(gè) 在 經(jīng) 濟(jì) 方 面 站 在 資 產(chǎn) 階 級 立 場 上 的 人 ， 維 也 納 的 工 廠 主 邁 爾 先 生 ， 在 普 法 戰(zhàn) 爭 期 間 發(fā) 行 的 一 本 小 冊 子 ７ 中 說 得 很 對 ： 被 認(rèn) 為 是 德 國 世 襲 財(cái) 產(chǎn) 的 卓 越 的 理 論 思 維 能 力 ， 已 在 德 國 的 所 謂 有 教 養(yǎng) 的 階 級 中 完 全 消 失 了 ， 但 在 德 國 工 人 階 級 中 復(fù) 活 了 。 ８ 在 德 國 ， 直 到 現(xiàn) 在 ，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一 直 是 外 來 的 科 學(xué) 。 古 斯 達(dá) 夫 · 馮 · 居 利 希 在 他 的 《 商 業(yè) 、 工 業(yè) 和 農(nóng) 業(yè) 的 歷 史 敘 述 》 中 ， 特 別 是 在 １ ８ ３ ０ 年 出 版 的 該 書 的 前 兩 卷 中 ， 已 經(jīng) 大 體 上 談 到 了 妨 礙 我 國 資 本 主 義 生 產(chǎn) 方 式 發(fā) 展 、 因 而 也 妨 礙 我 國 現(xiàn) 代 資 產(chǎn) 階 級 社 會(huì) 建 立 的 歷 史 條 件 。 可 見 ，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在 我 國 缺 乏 生 存 的 基 礎(chǔ) 。 它 作 為 成 品 從 英 國 和 法 國 輸 入 ； 德 國 的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教 授 一 直 是 學(xué) 生 。 別 國 的 現(xiàn) 實(shí) 在 理 論 上 的 表 現(xiàn) ， 在 他 們 手 中 變 成 了 教 條 集 成 ， 被 他 們 用 包 圍 著 他 們 的 小 資 產(chǎn) 階 級 世 界 的 精 神 去 解 釋 ， 就 是 說 ， 被 曲 解 了 。 他 們 不 能 把 在 科 學(xué) 上 無 能 為 力 的 感 覺 完 全 壓 制 下 去 ， 他 們 不 安 地 意 識 到 ， 他 們 必 須 在 一 個(gè) 實(shí) 際 上 不 熟 悉 的 領(lǐng) 域 內(nèi) 充 當(dāng) 先 生 ， 于 是 就 企 圖 用 博 通 文 史 的 美 裝 ， 或 用 無 關(guān) 材 料 的 混 合 物 來 加 以 掩 飾 。 這 種 材 料 是 從 所 謂 官 房 學(xué) — — 各 種 知 識 的 雜 拌 ， 滿 懷 希 望 的 ① 德 國 官 僚 候 補(bǔ) 者 必 須 通 過 的 煉 獄 之 火 — — 抄 襲 來 的 。 從 １ ８ ４ ８ 年 起 ， 資 本 主 義 生 產(chǎn) 在 德 國 迅 速 地 發(fā) 展 起 來 ， 現(xiàn) 在 正 ?① 第 ３ 版 和 第 ４ 版 中 是 ： 毫 無 希 望 的 。 — — 編 者 注 是 它 的 欺 詐 盛 行 的 時(shí) 期 。 但 是 我 們 的 專 家 還 是 命 運(yùn) 不 好 。 當(dāng) 他 們 能 夠 公 正 無 私 地 研 究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時(shí) ， 在 德 國 的 現(xiàn) 實(shí) 中 沒 有 現(xiàn) 代 的 經(jīng) 濟(jì) 關(guān) 系 。 而 當(dāng) 這 種 關(guān) 系 出 現(xiàn) 時(shí) ， 他 們 所 處 的 境 況 已 經(jīng) 不 再 容 許 他 們 在 資 產(chǎn) 階 級 的 視 野 之 內(nèi) 進(jìn) 行 公 正 無 私 的 研 究 了 。 只 要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是 資 產(chǎn) 階 級 的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 就 是 說 ， 只 要 它 把 資 本 主 義 制 度 不 是 看 作 歷 史 上 過 渡 的 發(fā) 展 階 段 ， 而 是 看 作 社 會(huì) 生 產(chǎn) 的 絕 對 的 最 后 的 形 式 ， 那 就 只 有 在 階 級 斗 爭 處 于 潛 伏 狀 態(tài) 或 只 是 在 個(gè) 別 的 現(xiàn) 象 上 表 現(xiàn) 出 來 的 時(shí) 候 ， 它 還 能 夠 是 科 學(xué) 。 拿 英 國 來 說 。 英 國 古 典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是 屬 于 階 級 斗 爭 不 發(fā) 展 的 時(shí) 期 的 。 它 的 最 后 的 偉 大 的 代 表 李 嘉 圖 ， 終 于 有 意 識 地 把 階 級 利 益 的 對 立 、 工 資 和 利 潤 的 對 立 、 利 潤 和 地 租 的 對 立 當(dāng) 作 他 的 研 究 的 出 發(fā) 點(diǎn) ， 因 為 他 天 真 地 把 這 種 對 立 看 作 社 會(huì) 的 自 然 規(guī) 律 。 這 樣 ， 資 產(chǎn) 階 級 的 經(jīng) 濟(jì) 科 學(xué) 也 就 達(dá) 到 了 它 的 不 可 逾 越 的 界 限 。 還 在 李 嘉 圖 活 著 的 時(shí) 候 ， 就 有 一 個(gè) 和 他 對 立 的 人 西 斯 蒙 第 批 判 資 產(chǎn) 階 級 的 經(jīng) 濟(jì) 科 學(xué) 了 。?隨 后 一 個(gè) 時(shí) 期 ， 從 １ ８ ２ ０ 年 到 １ ８ ３ ０ 年 ， 在 英 國 ，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方 面 的 科 學(xué) 活 動(dòng) 極 為 活 躍 。 這 是 李 嘉 圖 的 理 論 庸 俗 化 和 傳 播 的 時(shí) 期 ， 同 時(shí) 也 是 他 的 理 論 同 舊 的 學(xué) 派 進(jìn) 行 斗 爭 的 時(shí) 期 。 這 是 一 場 出 色 的 比 賽 。 當(dāng) 時(shí) 的 情 況 ， 歐 洲 大 陸 知 道 得 很 少 ， 因 為 論 戰(zhàn) 大 部 分 是 分 散 在 雜 志 論 文 、 關(guān) 于 時(shí) 事 問 題 的 著 作 和 抨 擊 性 小 冊 子 上 。 這 一 論 戰(zhàn) 的 公 正 無 私 的 性 質(zhì) — — 雖 然 李 嘉 圖 的 理 論 也 例 外 地 被 用 作 攻 擊 資 產(chǎn) 階 級 經(jīng) 濟(jì) 的 武 器 — — 可 由 當(dāng) 時(shí) 的 情 況 來 說 明 。 一 方 面 ， 大 工 業(yè) 剛 剛 脫 離 幼 年 時(shí) 期 ； 大 工 業(yè) 只 是 從 １ ８ ２ ５ 年 的 危 機(jī) 才 開 始 它 的 （ 見 我 的 《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批 判 》 第 ３ ９ 頁 ）?。?現(xiàn) 代 生 活 的 周 期 循 環(huán) ， 就 證 明 了 這 一 點(diǎn) 。 另 一 方 面 ， 資 本 和 勞 動(dòng) 之 間 的 階 級 斗 爭 被 推 到 后 面 ： 在 政 治 方 面 是 由 于 糾 合 在 神 圣 同 盟 周 圍 的 政 府 和 封 建 主 同 資 產(chǎn) 階 級 所 領(lǐng) 導(dǎo) 的 人 民 大 眾 之 間 發(fā) 生 了 糾 紛 ； 在 經(jīng) 濟(jì) 方 面 是 由 于 工 業(yè) 資 本 和 貴 族 土 地 所 有 權(quán) 之 間 發(fā) 生 了 紛 爭 。 這 種 紛 爭 在 法 國 是 隱 藏 在 小 塊 土 地 所 有 制 和 大 土 地 所 有 制 的 對 立 后 面 ， 在 英 國 則 在 谷 物 法 頒 布 后 公 開 爆 發(fā) 出 來 。 這 個(gè) 時(shí) 期 英 國 的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文 獻(xiàn) ， 使 人 想 起 魁 奈 醫(yī) 生 逝 世 后 法 國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的 狂 飆 時(shí) 期 ， 但 這 只 是 象 晚 秋 晴 日 使 人 想 起 春 天 一 樣 。 １ ８ ３ ０ 年 ， 最 終 決 定 一 切 的 危 機(jī) 發(fā) 生 了 。 法 國 和 英 國 的 資 產(chǎn) 階 級 奪 得 了 政 權(quán) 。 從 那 時(shí) 起 ， 階 級 斗 爭 在 實(shí) 踐 方 面 和 理 論 方 面 采 取 了 日 益 鮮 明 的 和 帶 有 威 脅 性 的 形 式 。 它 敲 響 了 科 學(xué) 的 資 產(chǎn) 階 級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的 喪 鐘 。 現(xiàn) 在 問 題 不 再 是 這 個(gè) 或 那 個(gè) 原 理 是 否 正 確 ， 而 是 它 對 資 本 有 利 還 是 有 害 ， 方 便 還 是 不 方 便 ， 違 背 警 章 還 是 不 違 背 警 章 。 不 偏 不 倚 的 研 究 讓 位 于 豢 養(yǎng) 的 文 丐 的 爭 斗 ， 公 正 無 私 的 科 學(xué) 探 討 讓 位 于 辯 護(hù) 士 的 壞 心 惡 意 。 甚 至 以 工 廠 主 科 布 頓 和 布 萊 特 為 首 的 反 谷 物 法 同 盟 １ ０ 拋 出 的 強(qiáng) 迫 人 接 受 的 小 冊 子 ， 由 于 對 地 主 貴 族 展 開 了 論 戰(zhàn) ， 即 使 沒 有 科 學(xué) 的 意 義 ， 畢 竟 也 有 歷 史 的 意 義 。 但 是 從 羅 伯 特 · 皮 爾 爵 士 執(zhí) 政 以 來 ， 這 最 后 一 根 刺 也 被 自 由 貿(mào) 易 的 立 法 從 庸 俗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那 里 拔 掉 了 。 １ ８ ４ ８ 年 大 陸 的 革 命 也 在 英 國 產(chǎn) 生 了 反 應(yīng) 。 那 些 還 要 求 有 科 學(xué) 地 位 、 不 愿 單 純 充 當(dāng) 統(tǒng) 治 階 級 的 詭 辯 家 和 獻(xiàn) 媚 者 的 人 ， 力 圖 使 資 本 的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同 這 時(shí) 已 不 容 忽 視 的 無 產(chǎn) 階 級 的 要 求 調(diào) 和 起 來 。 于 是 ， 以 約 翰 · 斯 圖 亞 特 · 穆 勒 為 最 著 名 代 表 的 毫 無 生 氣 的 混 合 主 義 產(chǎn) 生 了 。 這 宣 告 了 “ 資 產(chǎn) 階 級 ”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的 破 產(chǎn) ， 關(guān) 于 這 一 點(diǎn) ， 俄 國 的 偉 大 學(xué) 者 和 批 評 家 尼 · 車 爾 尼 雪 夫 斯 基 在 他 的 《 穆 勒 政 治 第 　 二 　 版 　 跋 １ ７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概 述 》 中 已 作 了 出 色 的 說 明 。 可 見 ， 在 資 本 主 義 生 產(chǎn) 方 式 的 對 抗 性 質(zhì) 在 法 英 兩 國 通 過 歷 史 斗 爭 而 明 顯 地 暴 露 出 來 以 后 ， 資 本 主 義 生 產(chǎn) 方 式 才 在 德 國 成 熟 起 來 ， 同 時(shí) ， 德 國 無 產(chǎn) 階 級 比 德 國 資 產(chǎn) 階 級 在 理 論 上 已 經(jīng) 有 了 更 明 確 的 階 級 意 識 。 因 此 ， 當(dāng) 資 產(chǎn) 階 級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作 為 一 門 科 學(xué) 看 來 在 德 國 有 可 能 產(chǎn) 生 的 時(shí) 候 ， 它 又 成 為 不 可 能 了 。 在 這 種 情 況 下 ， 資 產(chǎn) 階 級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的 代 表 人 物 分 成 了 兩 派 。 一 派 是 精 明 的 、 貪 利 的 實(shí) 踐 家 ， 他 們 聚 集 在 庸 俗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辯 護(hù) 論 的 最 淺 薄 的 因 而 也 是 最 成 功 的 代 表 巴 師 夏 的 旗 幟 下 。 另 一 派 是 以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教 授 資 望 自 負(fù) 的 人 ， 他 們 追 隨 約 · 斯 · 穆 勒 ， 企 圖 調(diào) 和 不 能 調(diào) 和 的 東 西 。 德 國 人 在 資 產(chǎn) 階 級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衰 落 時(shí) 期 ， 也 同 在 它 的 古 典 時(shí) 期 一 樣 ， 始 終 只 是 學(xué) 生 、 盲 從 者 和 模 仿 者 ， 是 外 國 大 商 行 的 小 販 。 所 以 ， 德 國 社 會(huì) 特 殊 的 歷 史 發(fā) 展 ， 排 除 了 “ 資 產(chǎn) 階 級 ”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在 德 國 取 得 任 何 獨(dú) 創(chuàng) 的 成 就 的 可 能 性 ， 但 是 沒 有 排 除 對 它 進(jìn) 行 批 判 的 可 能 性 。 就 這 種 批 判 代 表 一 個(gè) 階 級 而 論 ， 它 能 代 表 的 只 是 這 樣 一 個(gè) 階 級 ， 這 個(gè) 階 級 的 歷 史 使 命 是 推 翻 資 本 主 義 生 產(chǎn) 方 式 和 最 后 消 滅 階 級 。 這 個(gè) 階 級 就 是 無 產(chǎn) 階 級 。 德 國 資 產(chǎn) 階 級 的 博 學(xué) 的 和 不 學(xué) 無 術(shù) 的 代 言 人 ， 最 初 企 圖 象 他 們 在 對 付 我 以 前 的 著 作 時(shí) 曾 經(jīng) 得 逞 那 樣 ， 用 沉 默 置 《 資 本 論 》 于 死 地 。 當(dāng) 這 種 策 略 已 經(jīng) 不 再 適 合 時(shí) 勢 的 時(shí) 候 ， 他 們 就 借 口 批 評 我 的 書 ， 開 了 一 些 單 方 來 “ 鎮(zhèn) 靜 資 產(chǎn) 階 級 的 意 識 ” ， 但 是 他 們 在 工 人 報(bào) 刊 上 （ 例 如 約 瑟 夫 · 狄 慈 根 在 《 人 民 國 家 報(bào) 》 上 發(fā) 表 的 文 章 １ １ ） 遇 到 了 強(qiáng) 有 力 的 對 手 ， 至 今 還 沒 有 對 這 些 對 手 作 出 答 復(fù) 。 （ １ ） （ １ ） 　 德 國 庸 俗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的 油 嘴 滑 舌 的 空 談 家 ， 指 責(zé) 我 的 著 作 的 文 體 和 敘 述 方 法 。 沒 有 人 會(huì) 比 我 本 人 更 嚴(yán) 厲 地 評 論 《 資 本 論 》 的 文 字 上 的 缺 點(diǎn) 。 然 而 ， 為 了 使 這 些 先 生 及 １ ８ 第 　 二 　 版 　 跋 　 　 １ ８ ７ ２ 年 春 ， 彼 得 堡 出 版 了 《 資 本 論 》 的 優(yōu) 秀 的 俄 譯 本 。 初 版 三 千 冊 現(xiàn) 在 幾 乎 已 售 賣 一 空 。 １ ８ ７ １ 年 ， 基 輔 大 學(xué)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教 授 尼 · 季 別 爾 先 生 在 他 的 《 李 嘉 圖 的 價(jià) 值 和 資 本 的 理 論 》 一 書 中 就 已 經(jīng) 證 明 ， 我 的 價(jià) 值 、 貨 幣 和 資 本 的 理 論 就 其 要 點(diǎn) 來 說 是 斯 密 — 李 嘉 圖 學(xué) 說 的 必 然 的 發(fā) 展 。 使 西 歐 讀 者 在 閱 讀 他 的 這 本 出 色 的 著 作 時(shí) 感 到 驚 異 的 ， 是 純 理 論 觀 點(diǎn) 的 始 終 一 貫 。 人 們 對 《 資 本 論 》 中 應(yīng) 用 的 方 法 理 解 得 很 差 ， 這 已 經(jīng) 由 各 種 互 相 矛 盾 的 評 論 所 證 明 。 例 如 ， 巴 黎 的 《 實(shí) 證 論 者 評 論 》 １ ２ 一 方 面 責(zé) 備 我 形 而 上 學(xué) 地 研 究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 另 一 方 面 責(zé) 備 我 — — 你 們 猜 猜 看 ！ — — 只 限 于 批 判 地 分 析 既 成 的 事 實(shí) ， 而 沒 有 為 未 來 的 食 堂 開 出 調(diào) 味 單 （ 孔 德 主 義 的 嗎 ？ ） 。 關(guān) 于 形 而 上 學(xué) 的 責(zé) 備 ， 季 別 爾 教 授 指 出 ： “ 就 理 論 本 身 來 說 ， 馬 克 思 的 方 法 是 整 個(gè) 英 國 學(xué) 派 的 演 繹 法 ， 其 優(yōu) 點(diǎn) 和 缺 點(diǎn) 是 一 切 最 優(yōu) 秀 的 理 論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家 所 共 有 的 。 ” ?莫 · 布 洛 克 先 生 在 《 德 國 的 社 會(huì) 主 義 理 論 家 》 （ 摘 自 １ ８ ７ ２ 年 ７ 月 和 ８ 月 《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家 雜 志 》 ） 一 文 中 ， 指 出 我 的 方 法 是 分 析 的 方 法 ， 他 說 ： “ 馬 克 思 先 生 通 過 這 部 著 作 而 成 為 一 個(gè) 最 出 色 的 具 有 分 析 能 力 的 思 想 家 ” 。 其 讀 者 受 益 和 愉 快 ， 我 要 在 這 里 援 引 一 篇 英 國 的 和 一 篇 俄 國 的 評 論 。 同 我 的 觀 點(diǎn) 完 全 敵 對 的 《 星 期 六 評 論 》 在 其 關(guān) 于 德 文 第 一 版 的 短 評 中 說 道 ： 敘 述 方 法 “ 使 最 枯 燥 無 味 的 經(jīng) 濟(jì) 問 題 具 有 一 種 獨(dú) 特 的 魅 力 ” 。 １ ８ ７ ２ 年 ４ 月 ２ ０ 日 的 《 圣 彼 得 堡 消 息 報(bào) 》 也 說 ： “ 除 了 少 數(shù) 太 專 門 的 部 分 以 外 ， 敘 述 的 特 點(diǎn) 是 通 俗 易 懂 ， 明 確 ， 盡 管 研 究 對 象 的 科 學(xué) 水 平 很 高 卻 非 常 生 動(dòng) 。 在 這 方 面 ， 作 者 … … 和 大 多 數(shù) 德 國 學(xué) 者 大 不 相 同 ， 這 些 學(xué) 者 … … 用 含 糊 不 清 、 枯 燥 無 味 的 語 言 寫 書 ， 以 致 普 通 人 看 了 腦 袋 都 要 裂 開 。 ” 但 是 ， 對 現(xiàn) 代 德 國 民 族 主 義 自 由 主 義 教 授 的 著 作 的 讀 者 說 來 ， 要 裂 開 的 是 和 腦 袋 完 全 不 同 的 東 西 。 ?德 國 的 評 論 家 當(dāng) 然 大 叫 什 么 黑 格 爾 的 詭 辯 。 彼 得 堡 的 《 歐 洲 通 報(bào) 》 在 專 談 《 資 本 論 》 的 方 法 一 文 （ １ ８ ７ ２ 年 ５ 月 號 第 ４ ２ ７ — ４ ３ ６ 頁 ） ?中 ， 認(rèn) 為 我 的 研 究 方 法 是 嚴(yán) 格 的 現(xiàn) 實(shí) 主 義 的 ， 而 敘 述 方 法 不 幸 是 德 國 辯 證 法 的 。 作 者 寫 道 ： “ 如 果 從 外 表 的 敘 述 形 式 來 判 斷 ， 那 末 最 初 看 來 ， 馬 克 思 是 最 大 的 唯 心 主 義 哲 學(xué) 家 ， 而 且 是 德 國 的 即 壞 的 唯 心 主 義 哲 學(xué) 家 。 而 實(shí) 際 上 ， 在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的 批 判 方 面 ， 他 是 他 的 所 有 前 輩 都 無 法 比 擬 的 現(xiàn) 實(shí) 主 義 者 … … 　 決 不 能 把 他 稱 為 唯 心 主 義 者 。 ” 我 回 答 這 位 作 者 先 生 的 最 好 的 辦 法 ， 是 從 他 自 己 的 批 評 中 摘 出 幾 段 話 來 ， 這 幾 段 話 也 會(huì) 使 某 些 不 懂 俄 文 原 文 的 讀 者 感 到 興 趣 。 　 　 　 這 位 作 者 先 生 從 我 的 《 政 治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批 判 》 序 言 （ １ ８ ５ ９ 年 柏 林 版 第 ４ — ７ 頁 ）?， 在 那 里 我 說 明 了 我 的 方 法 的 唯 物 主 義 基 礎(chǔ) ） 中 摘 引 一 段 話 后 說 ： “ 在 馬 克 思 看 來 ， 只 有 一 件 事 情 是 重 要 的 ， 那 就 是 發(fā) 現(xiàn) 他 所 研 究 的 那 些 現(xiàn) 象 的 規(guī) 律 。 而 且 他 認(rèn) 為 重 要 的 ， 不 僅 是 在 這 些 現(xiàn) 象 具 有 完 成 形 式 和 處 于 一 定 時(shí) 期 內(nèi) 可 見 到 的 聯(lián) 系 中 的 時(shí) 候 支 配 著 它 們 的 那 種 規(guī) 律 。 在 他 看 來 ， 除 此 而 外 ， 最 重 要 的 是 這 些 現(xiàn) 象 變 化 的 規(guī) 律 ， 這 些 現(xiàn) 象 發(fā) 展 的 規(guī) 律 ， 即 它 們 由 一 種 形 式 過 渡 到 另 一 種 形 式 ， 由 一 種 聯(lián) 系 秩 序 過 渡 到 另 一 種 聯(lián) 系 秩 序 的 規(guī) 律 。 他 一 發(fā) 現(xiàn) 了 這 個(gè) 規(guī) 律 ， 就 詳 細(xì) 地 來 考 察 這 個(gè) 規(guī) 律 在 社 會(huì) 生 活 中 表 現(xiàn) 出 來 的 各 種 后 果 … … 　 所 以 馬 克 思 竭 力 去 做 的 只 是 一 件 事 ： 通 過 準(zhǔn) 確 的 科 學(xué) 研 究 來 證 明 一 定 的 社 會(huì) 關(guān) 系 秩 序 的 必 然 性 ， 同 時(shí) 盡 可 能 完 善 地 指 出 那 些 作 為 他 的 出 發(fā) 點(diǎn) 和 根 據(jù) 的 事 實(shí) 。 為 了 這 個(gè) 目 的 ， 只 要 證 明 現(xiàn) 有 秩 序 的 必 然 性 ， 同 時(shí) 證 明 這 種 秩 序 不 可 避 免 地 要 過 渡 到 另 一 種 秩 序 的 必 然 性 就 完 全 夠 了 ， 而 不 管 人 們 相 信 或 不 相 信 ， 意 識 到 或 沒 有 意 識 到 這 種 過 渡 。 馬 克 思 把 社 會(huì) 運(yùn) 動(dòng) 看 作 受 一 定 規(guī) 律 支 配 的 自 然 歷 史 過 程 ， 這 些 規(guī) 律 不 僅 不 以 人 的 意 志 、 意 識 和 意 圖 為 轉(zhuǎn) 移 ， 反 而 決 定 人 的 意 志 、 意 識 和 意 圖 … … 　 既 然 意 識 要 素 在 文 化 史 上 只 起 著 這 種 從 屬 作 用 ， 那 末 不 言 而 喻 ， 以 文 化 本 身 為 對 象 的 批 判 ， 比 任 何 事 情 更 不 能 以 意 識 的?某 種 形 式 或 某 種 結(jié) 果 為 依 據(jù) 。 這 就 是 說 ， 作 為 這 種 批 判 的 出 發(fā) 點(diǎn) 的 不 能 是 觀 念 ， 而 只 能 是 外 部 的 現(xiàn) 象 。 批 判 將 不 是 把 事 實(shí) 和 觀 念 比 較 對 照 ， 而 是 把 一 種 事 實(shí) 同 另 一 種 事 實(shí) 比 較 對 照 。 對 這 種 批 判 唯 一 重 要 的 是 ， 把 兩 種 事 實(shí) 盡 量 準(zhǔn) 確 地 研 究 清 楚 ， 使 之 真 正 形 成 相 互 不 同 的 發(fā) 展 階 段 ， 但 尤 其 重 要 的 是 ， 同 樣 準(zhǔn) 確 地 把 各 種 秩 序 的 序 列 、 把 這 些 發(fā) 展 階 段 所 表 現(xiàn) 出 來 的 聯(lián) 貫 性 和 聯(lián) 系 研 究 清 楚 … … 　 但 是 有 人 會(huì) 說 ， 經(jīng) 濟(jì) 生 活 的 一 般 規(guī) 律 ， 不 管 是 應(yīng) 用 于 現(xiàn) 在 或 過 去 ， 都 是 一 樣 的 。 馬 克 思 否 認(rèn) 的 正 是 這 一 點(diǎn) 。 在 他 看 來 ， 這 樣 的 抽 象 規(guī) 律 是 不 存 在 的 … … 　 根 據(jù) 他 的 意 見 ， 恰 恰 相 反 ， 每 個(gè) 歷 史 時(shí) 期 都 有 它 自 己 的 規(guī) 律 。 一 旦 生 活 經(jīng) 過 了 一 定 的 發(fā) 展 時(shí) 期 ， 由 一 定 階 段 進(jìn) 入 另 一 階 段 時(shí) ， 它 就 開 始 受 另 外 的 規(guī) 律 支 配 。 總 之 ， 經(jīng) 濟(jì) 生 活 呈 現(xiàn) 出 的 現(xiàn) 象 ， 和 生 物 學(xué) 的 其 他 領(lǐng) 域 的 發(fā) 展 史 頗 相 類 似 … … 　 舊 經(jīng) 濟(jì) 學(xué) 家 不 懂 得 經(jīng) 濟(jì) 規(guī) 律 的 性 質(zhì) ， 他 們 把 經(jīng) 濟(jì) 規(guī) 律 同 物 理 學(xué) 定 律 和 化 學(xué) 定 律 相 比 擬 … … 　 對 現(xiàn) 象 所 作 的 更 深 刻 的 分 析 證 明 ， 各 種 社 會(huì) 機(jī) 體 象 動(dòng) 植 物 機(jī) 體 一 樣 ， 彼 此 根 本 不 同 … … 　 由 于 各 種 機(jī) 體 的 整 個(gè) 結(jié) 構(gòu) 不 同 ， 它 們 的 各 個(gè) 器 官 有 差 別 ， 以 及 器 官 借 以 發(fā) 生 作 用 的 條 件 不 一 樣 等 等 ， 同 一 個(gè) 現(xiàn) 象 卻 受 完 全 不 同 的 規(guī) 律 支 配 。 例 如 ， 馬 克 思 否 認(rèn) 人 口 規(guī) 律 在 任 何 時(shí) 候 在 任 何 地 方 都 是 一 樣 的 。 相 反 地 ， 他 斷 言 每 個(gè) 發(fā) 展 階 段 有 它 自 己 的 人 口 規(guī) 律 … … 　 生 產(chǎn) 力 的 發(fā) 展 水 平 不 同 ， 生 產(chǎn) 關(guān) 系 和 支 配 生 產(chǎn) 關(guān) 系 的 規(guī) 律 也 就 不 同 。 馬 克 思 給 自 己 提 出 的 目 的 是 ， 從 這 個(gè) 觀 點(diǎn) 出 發(fā) 去 研 究 和 說 明 資 本 主 義 經(jīng) 濟(jì) 制 度 ， 這 樣 ， 他 只 不 過 是 極 其 科 學(xué) 地 表 述 了 任 何 對 經(jīng) 濟(jì) 生 活 進(jìn) 行 準(zhǔn) 確 的 研 究 必 須 具 有 的 目 的 … … 　 這 種 研 究 的 科 學(xué) 價(jià) 值 在 于 闡 明 了 支 配 著 一 定 社 會(huì) 機(jī) 體 的 產(chǎn) 生 、 生 存 、 發(fā) 展 和 死 亡 以 及 為 另 一 更 高 的 機(jī) 體 所 代 替 的 特 殊 規(guī) 律 。 馬 克 思 的 這 本 書 確 實(shí) 具 有 這 種 價(jià) 值 ” 。 這 位 作 者 先 生 把 他 稱 為 我 的 實(shí) 際 方 法 的 東 西 描 述 得 這 樣 恰 當(dāng) ， 并 且 在 考 察 我 個(gè) 人 對 這 種 方 法 的 運(yùn) 用 時(shí) 又 抱 著 這 樣 的 好 感 ， 那 他 所 描 述 的 不 正 是 辯 證 方 法 嗎 ？ 當(dāng) 然 ， 在 形 式 上 ， 敘 述 方 法 必 須 與 研 究 方 法 不 同 。 研 究 必 須 充 分 地 占 有 材 料 ， 分 析 它 的 各 種 發(fā) 展 形 式 ， 探 尋 這 些 形 式 的 內(nèi) 在 聯(lián) 系 。 只 有 這 項(xiàng) 工 作 完 成 以 后 ， 現(xiàn) 實(shí) 的 運(yùn) 動(dòng) 才 能 適 當(dāng) 地 敘 述 出 來 。 這 點(diǎn) 一 旦 做 到 ， 材 料 的 生 命 一 旦 觀 念 地 反 映 出 來 ， 呈 現(xiàn) 在 我 們 面 前 的 就 好 象 是 一 個(gè) 先 驗(yàn) 的 結(jié) 構(gòu) 了 。?我 的 辯 證 方 法 ， 從 根 本 上 來 說 ， 不 僅 和 黑 格 爾 的 辯 證 方 法 不 同 ， 而 且 和 它 截 然 相 反 。 在 黑 格 爾 看 來 ， 思 維 過 程 ， 即 他 稱 為 觀 念 而 甚 至 把 它 變 成 獨(dú) 立 主 體 的 思 維 過 程 ， 是 現(xiàn) 實(shí) 事 物 的 創(chuàng) 造 主 ， 而 現(xiàn) 實(shí) 事 物 只 是 思 維 過 程 的 外 部 表 現(xiàn) 。 我 的 看 法 則 相 反 ， 觀 念 的 東 西 不 外 是 移 入 人 的 頭 腦 并 在 人 的 頭 腦 中 改 造 過 的 物 質(zhì) 的 東 西 而 已 。 將 近 三 十 年 以 前 ， 當(dāng) 黑 格 爾 辯 證 法 還 很 流 行 的 時(shí) 候 ， 我 就 批 判 過 黑 格 爾 辯 證 法 的 神 秘 方 面 。 但 是 ， 正 當(dāng) 我 寫 《 資 本 論 》 第 一 卷 時(shí) ， 憤 懣 的 、 自 負(fù) 的 、 平 庸 的 、 今 天 在 德 國 知 識 界 發(fā) 號 施 令 的 模 仿 者 們 ?， 卻 已 高 興 地 象 萊 辛 時(shí) 代 大 膽 的 莫 澤 斯 · 門 德 爾 森 對 待 斯 賓 諾 莎 那 樣 對 待 黑 格 爾 ， 即 把 他 當(dāng) 作 一 條 “ 死 狗 ” 了 。 因 此 ， 我 要 公 開 承 認(rèn) 我 是 這 位 大 思 想 家 的 學(xué) 生 ， 并 且 在 關(guān) 于 價(jià) 值 理 論 的 一 章 中 ， 有 些 地 方 我 甚 至 賣 弄 起 黑 格 爾 特 有 的 表 達(dá) 方 式 。 辯 證 法 在 黑 格 爾 手 中 神 秘 化 了 ， 但 這 決 不 妨 礙 他 第 一 個(gè) 全 面 地 有 意 識 地 敘 述 了 辯 證 法 的 一 般 運(yùn) 動(dòng) 形 式 。 在 他 那 里 ， 辯 證 法 是 倒 立 著 的 。 必 須 把 它 倒 過 來 ， 以 便 發(fā) 現(xiàn) 神 秘 外 殼 中 的 合 理 內(nèi) 核 。 辯 證 法 ， 在 其 神 秘 形 式 上 ， 成 了 德 國 的 時(shí) 髦 東 西 ， 因 為 它 似 乎 使 現(xiàn) 存 事 物 顯 得 光 彩 。 辯 證 法 ， 在 其 合 理 形 態(tài) 上 ， 引 起 資 產(chǎn) 階 級 及 其 夸 夸 其 談 的 代 言 人 的 惱 怒 和 恐 怖 ， 因 為 辯 證 法 在 對 現(xiàn) 存 事 物 的 肯 定 的 理 解 中 同 時(shí) 包 含 對 現(xiàn) 存 事 物 的 否 定 的 理 解 ， 即 對 現(xiàn) 存 事 物 的 必 然 滅 亡 的 理 解 ； 辯 證 法 對 每 一 種 既 成 的 形 式 都 是 從 不 斷 的 運(yùn) 動(dòng) 中 ， 因 而 也 是 從 它 的 暫 時(shí) 性 方 面 去 理 解 ； 辯 證 法 不 崇 拜 任 何 東 西 ， 按 其 本 質(zhì) 來 說 ， 它 是 批 判 的 和 革 命 的 。 使 實(shí) 際 的 資 產(chǎn) 者 最 深 切 地 感 到 資 本 主 義 社 會(huì) 充 滿 矛 盾 的 運(yùn) 動(dòng) 的 ， 是 現(xiàn) 代 工 業(yè) 所 經(jīng) 歷 的 周 期 循 環(huán) 的 變 動(dòng) ， 而 這 種 變 動(dòng) 的 頂 點(diǎn) 就 ?是 普 遍 危 機(jī) 。 這 個(gè) 危 機(jī) 又 要 臨 頭 了 ， 雖 然 它 還 處 于 預(yù) 備 階 段 ； 由 于 它 的 舞 臺 的 廣 闊 和 它 的 作 用 的 強(qiáng) 烈 ， 它 甚 至 會(huì) 把 辯 證 法 灌 進(jìn) 新 的 神 圣 普 魯 士 德 意 志 帝 國 的 暴 發(fā) 戶 們 的 頭 腦 里 去 。

卡 爾 · 馬 克 思?

１ ８ ７ ３ 年 １ 月 ２ ４ 日 于 倫 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