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長風渡》周燁&秦婉之 | 零零散散的同框,竟湊出一對佳偶

連對視都少得可憐,我卻好像看盡了他們一世的深情。
第一次提到秦姑娘,是周燁偶然聽見父親為了促成悠州與併州聯(lián)盟,想讓自己娶秦家姑娘。周高朗言語中瞧不上秦總兵的為人,但似乎也不太瞧得上自己的兒子周燁。
第二次提到秦姑娘,是九思找周燁飲茶,聊起他定親的事情。本以為大哥偷偷藏了心事,未料想一句“素未謀面”驚呆了九思。然而更令人訝異的是,周燁面對這樣“懷有目的”的父母之命,卻是坦然接受“我很愿意”。即便萬事當天下為先,但提到自己心儀女子的模樣,言笑間也難掩他心底的翻涌。說起“巾幗,能馳騁沙場的英雄”,他的眼里有光。但想到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遇見了,他眼里的光變成了落寞。
第三次提到秦姑娘,是范軒與周高朗起兵剿叛,周燁留守悠州與九思收糧,被問到定親的后續(xù),聊起自己沒有被秦家看上。秦姑娘是秦總兵的掌上明珠,而他只是個不受父親看重的長史。比起這段姻緣的擦肩而過,周燁卻更在意“又讓父親失望了”,沒有為悠州與併州結盟盡到力。
第四次提到秦姑娘,是在併州婉之的家里。此時望都被圍急需支援,秦總兵面對女兒的質問,考量局勢與自身不愿出兵。而周燁在東都父親營帳前跪求,也遲遲無果。
少年時父親的教誨與梁青玉將軍的榜樣,讓婉之寧可馬革裹尸不愿嫁凡夫入后宅;從小受父親與范軒的言傳身教耳濡目染,讓周燁無法棄家鄉(xiāng)三十萬軍民于不顧。
他們都心懷天下,一個“敢教訓起你老子”,一個“逼問起你老子”,不惜違逆自己的父親,為悠州的三十萬人請命。也許是家國大義的心心相惜,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第五次提到秦姑娘,是她與周將軍在戰(zhàn)場相遇。
周燁的長槍與白馬出現在望都時,不得不說確實有一份很難抑制的激動。與此同時,一席紅色披風的下馬英姿令人驚嘆。
一番戰(zhàn)鼓與廝殺后,“在下併州秦婉之”倆人終于相見了。這第一次的對視極短極短,但對于彼此應該極深極深。硝煙過后,逆賊已死,這場仗落下帷幕。
“多謝秦將軍相助?!?“不必客氣,周將軍?!蓖裰瓤聪蛑軣睿軣顐饶炕貞?。這第二次的對視,放下了肅穆帶著笑意,是戰(zhàn)勝了強敵的激昂,是守住了悠州的欣喜,或許還有幾分并肩而戰(zhàn)的一見傾心。
第六次提到秦姑娘,是戰(zhàn)后周燁與九思對飲。面對“秦姑娘怎么樣?”的問題,戰(zhàn)場上長槍刺敵的周燁露出憨厚懵懂,一句“我們結拜了”,驕傲得的就跟打了場勝仗。說起與秦姑娘的配合默契,說起“人家是有大志向的”,眼里是溢于言表的欣賞與敬佩。
第七次提到秦姑娘,是與此同時也在喝酒的三個姑娘。同樣因為與周燁結拜之事,玉茹要婉之罰酒,秦姑娘毫不扭捏一飲而盡。對于旁人,這結拜不只是結拜。而這對于倆人,卻是坦坦蕩蕩豪情萬丈。
第八次提到秦姑娘,是眾人首封即將前往東都。沈明一個大步進來,說秦婉之被封了將軍,周燁眼中一亮,得到確認后頷首淺笑,贊她“實至名歸”。
第九次提到秦姑娘,因為擅自支援望都,周燁被父親奪了兵權。營帳外,周高朗允準多年征戰(zhàn)的士兵們回家,了解到兒子奏折里的良苦用心。歡呼中,不遠處一抹紅衣,倆人的視線相聚。婉之望向周燁的笑容,惹得少將軍側過臉去,染起一絲羞澀。
這是第三次對視,沒有半個字,卻又訴說了一切。婉之眼里的欣賞和感動,皆是為眼前的這個人。周燁的眼里淚光閃爍,是為士兵們高興,是為父親的認可,更是為有個人懂他心里的五味雜陳。
第十次提到秦姑娘,是韻兒向玉茹提起,要跟婉之學習醫(yī)術,“婉之姐姐原本就是軍醫(yī),后來才成為帶兵打仗的將領”。而周燁也擅杏林之道,相似的經歷讓同為前線將領的倆人,深知將士們戍守的不易,懂得血染沙場的痛楚,也是彼此理解、相互扶持的基礎。
第十一次提到秦姑娘,周燁婉之與眾將商議是否乘勝追擊,但交戰(zhàn)之地有大片百姓的良田,若要避開就有可能被參奏延誤軍機。
周燁一如既往的選擇承擔后果,“若有人參本,我一人承擔?!倍@次,他不再需要一個人扛。“什么叫你一人承擔,就你會逞英雄,算我一個!”婉之沒有絲毫猶豫的支持,與看向周燁的篤定里,早已透露出二人早已不是“結拜之誼”。然而在這之前,倆人甚至都還沒有吐露心意,但身旁將領投向他們的目光里,有信賴與懂得,是這份心心相印最好的證明。
第十二次提到秦姑娘,也是倆人訣別的開始。
正敘與回憶穿插,悲與喜的交錯,美好的開始與破滅,看到很難不動容。
周高朗夫人相邀婉之到府,問詢她對周燁的心意。一身戎裝的婉之側過身,喝了口茶,“都是軍中兒女,沒什么好扭扭捏捏的?!痹瓉恚莻€曾經不嫁凡夫的女將軍,遇到了傾慕的男兒,眉眼彎彎處也會有那般嫣然?!爸徊贿^這話,想等他親口來問我?!蹦呐露硕疾辉谕粋€畫面里,看得人也能感受到,她的心里住著那個白馬長槍的人。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這一別竟是永遠。
班師回朝的前夜,戰(zhàn)場上沖鋒在前的周燁,難得因為一個人吞吞吐吐。直到那句“執(zhí)意娶秦婉之為妻”的話說出口,這個曾經不受青睞的兒子,終于成了父親眼里欣賞的“好小子”。前一刻周燁的臉上還帶著些許擔憂,后一刻卻因父親的打趣“怕人家姑娘不肯嫁給你”自信又篤定“那怎么可能,我們兩個是……”,沒有說完的話里,藏著此生相守的約定。婉之雖不在場,可看到的人都覺得,她此刻就坐在周燁身旁。
腥風血雨的到來,將原本美好的未來擊碎。
“任何人不得傷害周家”,她以一人之軀,守在周燁臨行前托自己照看的家門前,刀光劍影寡不敵眾之下沒有一絲退卻。直到她傷重被釘在柱上,直到她望向哭喊肆起的屋內,無力而又自責的落淚,直到眼前那個“等我回來”的身影逐漸模糊。
“你想說的話,由我來說”,她想聽的話,她想見的人,再也無法聽到與見到。
歸途中的周燁接到消息,手中的字條在顫抖,眼眶已是深紅,聲音已帶沙啞“這不可能,絕不可能,為什么?”他沒有像父親與兄長們那般激動,但極力的隱忍與克制卻好像藏著巨浪翻涌,無聲的透過雙眼發(fā)出肝腸寸斷的嘶吼。淚落,眼閉,人歸何處。
那個為他釀酒送他定情之物,那個曾經他以為遇不到的女子,再也回不來了。
第十三次提到秦姑娘,周燁已是太子,眼前是婉之的靈牌。
手里的定情之物與酒壇猶在,可他眼里的光卻似乎隨著牌位上的名字消失了。黃袍加身責任在,這是周燁此生無怨無悔的選擇。一生中僅有的兩次任性,一次給了悠州三十萬百姓,一次給了此生唯一的愛人?!拔乙庖褯Q,此生不娶”,即便陰陽兩隔,婉之也是周燁的妻子,此生唯一。
“我自己釀的,慶功酒,等你回來喝”,換下戎裝的她是那樣明艷,亦如盔甲披風般光彩照人??纱藭r,裝滿記憶的酒壇是冰冷的,亦如周燁眼中落下的淚。他看上去如此平靜,卻像是永遠封存了心底的某個角落,因為那里只有她能填滿。
如此短暫,卻如此熱烈與濃厚;如此淡寫,卻如此深情與難平。感謝兩個演員對于角色的付出和看重,留下真摯而令人動容的一對熒幕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