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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大俠哭泣的樣子

2020-08-26 04:05 作者:路盡論行  | 我要投稿

一個關(guān)于江湖的玄幻故事【za hui】,古代現(xiàn)代跳得有些出戲,劇情突兀,偏輕百合,肯定沒人看系列,純當(dāng)我自娛自樂吧。


圖片與文章無關(guān)

大俠哭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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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終究會遇到一個人,教會你愛。

往往這個人也會教會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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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古代】降魔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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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江湖中人都知道,中原的武林盟主年邁無子,僅有一個女兒,還是個傻子。

那個傻女兒究竟有多傻呢?且不說都成年了還大字不識一個,對武功典籍一竅不通,就拿她那個怪異的舉動來說吧,成天見人就傻嘿嘿地笑,幻想著當(dāng)叱咤武林的女俠,跟她父親一樣風(fēng)光,真的是名副其實白日做夢。

武林盟主大人每每看見自己的傻女兒,就只會皺著眉頭,恨鐵不成鋼地嘆口氣。

這也難怪,她是個女兒身也就罷了,還偏偏是個只會幻想的傻子。

而傻女兒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什么成天苦大仇深的,反而還一天到晚都在樂呵呵地舉著針線,縫織著什么。

“你在縫什么呢?”終于,武林盟主忍不住了,抬頭問他女兒道。

“縫圍脖,到時候如果有俊俏公子找我上門提親的話,我可以把圍脖送給她,讓他冬天不再冷?!迸畠赫A苏Q劬?,那雙眼睛澄澈得如同一塵不染的潭水。

武林盟主聽后,欣慰地笑了,許久,他的笑容又消失了。

他欣慰個毛??!自己的女兒傻成這樣,有哪家公子這么不開眼敢來提親??!

“父親,你看?!迸畠号e起了她剛縫好的獸皮圍脖,眸中閃出了幾分流光,“是不是很漂亮?”

色彩分明的獸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上面還點綴著幾個白白的針眼,讓人一看還真能腦補(bǔ)出儀表堂堂的公子去戴。

而父親贊賞的目光總是轉(zhuǎn)瞬即逝,自己身為武林盟主,竟教出了一個只會做針線活的女兒,父親再次嘆了口氣。

就他女兒的性子,別說繼承他的盟主之位,就連在刀光劍影的江湖中闖蕩都做不到,這簡直是上天帶給她的恥辱。

但他的女兒卻說,她將來去行走江湖的時候,不拿任何冰刃,就拿著她縫好的圍脖。

不帶刀劍帶圍脖,這要傳出去,肯定又是整個中原一個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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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古代】湖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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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魔教教主葉裳生得如花似玉,眉若柳梢,一雙丹鳳眼,睫毛微微下垂,面容冷得像冰霜雕刻而成,一顰一笑間讓男人的心涌起無限狂瀾。

但即便有攝人心魂的容貌,魔教教主的心卻如刀劍一樣狠辣,殺 起人來面不改色,只要眼皮微微一抬,就有一個人伴著慘叫聲倒在血泊中。

魔教教主葉裳,是人人都懼怕的存在,只要聽到她的音訊,武林中人的心皆隨之一顫。

容貌攝人心魂,武功深遠(yuǎn)莫測。

——這就是所有人給她的印象,而她只是不屑地一笑帶過。

“教主,還有什么吩咐的?”

“真是煩死啦,本教主就去釣個魚,別啰啰嗦嗦的!”魔教教主不耐煩的打發(fā)了身旁的護(hù)法,獨自一人甩了甩身上的裙擺,大踏步地向著一處池塘走去。

她并不是去釣魚,而是去看坐在橋頭上的那位對著池塘傻笑的少女。

那天的天空一碧如洗,偶爾有縷縷縹緲的云煙在天空中沉浮,猶似渺茫輕紗,似有若無。

池塘上面的一座橋上,坐著一個少女,那少女正赤著腳,面對著池塘,眼里映出鯉魚游動以及翻起的水波漾漾。

而少女見到她,非但不怕她,反而還傻傻一笑:“姐姐,你也是來看魚的嗎?”

那笑容,人畜無害。

“魚有何好看的,我是來捕魚的?!比~裳不耐煩地望著少女,眸中閃出一絲兇光,暗暗希望那少女趕緊認(rèn)出她然后嚇得驚叫著跑掉。

“捕魚好啊!現(xiàn)在河里的魚都很肥美,要不咱倆合作一下吧,我可以幫你烤魚吃,我烤魚堪稱一絕!”少女聽了她的話,面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葉裳一愣,頭一次有人見到她的反應(yīng)是這樣平靜,平靜得好似池塘里波瀾不驚的水,周圍掠過的風(fēng)都無法使之涌動。

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葉裳皺了皺眉頭,快步走近了少女,與她四目相對。

“你知道我是誰嗎?”葉裳故意陰著臉,冷冷地問道,她魔教教主的稱號應(yīng)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上至江湖中的武林高手,下至村落里的農(nóng)家婦孺,都能被她的名字所震懾。

而少女打量了她一下,茫然地?fù)u了搖頭。

“你可曾聽聞過魔教教主否?”葉裳再次問道。

聽到這話,少女趕緊如搗蒜似的點頭。

“知道啊,她呀,據(jù)說殺 人不眨眼,而且性格兇殘,心和鍋底一樣黑,手像芥末一樣辣,長相邪魅,就和妖怪似的......”

少女還沒有說完,葉裳已經(jīng)抓起了用手掐住了她的脖頸,手指的力度幾乎要將她脖子扭斷。

“啊,姐姐饒命!這些是我父親告訴我的......”

“你父親是誰?”葉裳瞪著她,眸里幾乎要冒出了火焰。

“我父親是武林盟......啊,我父親不讓我說,他怕丟人!”少女顫抖地說道,欲言又止。

“武林盟主?”葉裳放下了這位來路不明的女孩子,歪著腦袋看她,“你就是武林盟主的女兒?”

少女身體一哆嗦,不敢撒謊,忙再次點了點頭,淚汪汪的眼睛里透著可憐兮兮的天真。

要知道葉裳之所以成為了魔教教主,正是因為中原的武林盟主與她有著一段不可磨滅仇恨,每每想起武林盟主,她心中的恨意就猶如刀劍般擲地有聲地刺在心頭上,那天的血色與火花蒙滿了她的雙眼,恨不得將武林盟化為一片灰燼。

而且武林盟主有個一無是處的傻女兒,她也是知道的,她想象過有多傻,但沒想到會是這么傻,而如今見到了,不能輕易地放過。

“那個......姐姐,你就是魔教教主?”少女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不是?!彼幸粋€主意涌上心頭,趕緊矢口否認(rèn)。

“我就知道,姐姐你長得這樣美麗,一看就是好人,怎么會是長得妖怪一樣的魔教教主呢!”少女再次咧嘴露出了笑意。

這家伙,還挺能說呢。但她卻心有點塞,這究竟是夸她還是罵她呢?難道她在外面的名聲就是個妖怪嗎?

“你跟我走吧,我們下橋去捕魚?!比~裳也淺淺一笑,對著少女打了個響指,霸氣地招呼道。

“耶!”少女歡呼了一聲,像孩子似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從未有這種感覺的葉裳對她的這個舉動有些別扭,想要甩開卻不知怎的遲疑了。

真是傻瓜。葉裳忍不住喃喃,她轉(zhuǎn)頭又問少女道:“喂,你的名字是什么?這樣好有個稱呼?!?/p>

“我不知道?!鄙倥V癡地說道。

“不知道?你連你名字都不知道?”葉裳翻了個白眼。

“我不識字......”她一聽這話,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好吧,我賜給你一個名字,就叫小豬吧?!比~裳隨口一叫。

“好啊,姐姐真是太好了!”少女再次歡呼道,心里樂開了花。

這樣的名字還能這么高興,腦子還有救么?葉裳有些哭笑不得。

待她們走到橋下,原本平靜的河面上忽的拂過一陣輕風(fēng),有一條鯉魚躍出了水面,圈起一片水花。

“等著?!?/p>

葉裳自信地?fù)]了揮手,很快奔向了池塘,用手對著塘面狠狠一打,雄厚的內(nèi)功瞬間激發(fā)出來,水面上掀起一陣微小的浪,一條鯉魚被浪花打到了岸上,拼命擺動了幾下尾巴,接著不動了。

“看到了嗎?”葉裳抓著鯉魚,得意地看著小豬。

而小豬在一旁看呆了,她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打了一下池塘,而后在池塘上面來回拍打著,手里已經(jīng)滿是淤泥,而魚卻沒有打上來一條。

“姐姐是如何做到的?”小豬好奇了,她怔怔地望著葉裳,眼里滿是佩服。

“這個嘛,其實我有法力!”葉裳想了片刻,像敷衍傻子似的搪塞著。

她手中抓著濕漉漉的魚,一臉復(fù)雜地望著小豬,這是她遇到的第一個人,看到她深厚的功力時面色毫不驚恐的。

這個女孩,真的是那個武林盟主的女兒嗎?

為何她的那雙眼睛就像湛藍(lán)的天空一般?沒有絲毫瑕疵,又散發(fā)著如太陽般柔和的光。

讓人忍不住陷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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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現(xiàn)代】夢中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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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景是個普通不過的大學(xué)生,但與常人不同的是,她的眼里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

她不知道它們叫什么,也許是常人口中的鬼,也許是幽靈,她總是能看到它們,無論何時何地,與她如影隨形。

有時候它們飄忽閃過,有時候它們在徐小景面前久久佇立,它們沒有五官,只有深黑的輪廓,而那些輪廓的上面長有血色的光點,就像一顆顆凝視的眼睛,里面充斥著血紅色。

徐小景曾嘗試跟它們交流,但卻是徒勞的,它們好像不屑與人類交流,始終保持著毛骨悚然的沉默。

這些東西環(huán)繞在她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女身旁,總感覺是一種不為人知的詛咒,她感覺自己像是生了一場怪病,因為那些詭異的怪影,除了她任何人都無法看到,即使它們就在人群中的每個角落,肆意飄蕩游走著。

她是常人眼中的怪物,也是個孤獨的人。

因為除了那些怪影,還有她抵觸了一萬次、死活都不想回的家。

徐小景的家就是郊區(qū)的一棟二層小樓,樹影斑駁地映著瓦白瓦白的墻,一縷陽光照了進(jìn)來,使得玻璃上增添了星星點點的光亮,微風(fēng)吹來,窗簾回蕩著幽幽的嘩嘩聲,就像是有什么人在輕聲絮語。

徐小景住在那棟小樓的二樓,一樓空空蕩蕩,不論白天黑夜都被昏暗籠罩,似乎一個世紀(jì)都沒有開燈了,而那里面放著一個寬大的桌子,桌子上有兩張照片。

那兩張照片,是她父母的遺像。

她的父母在一年前死了,父親生前是施工隊的工頭,而母親也總是跟隨著父親的那支施工隊,那年她們?nèi)ラ_一座山,結(jié)果發(fā)生了意外的事故墜崖身亡,她甚至都沒有見到父母最后一面,還是父母的工友告訴她死訊的。

徐小景永遠(yuǎn)都想不到,那天父母告別她去山里施工,卻是永遠(yuǎn)的訣別。父母在施工的時候由于挖掘機(jī)突然不受控制,載著他們跌下了萬丈山崖,而那支施工隊也因為父母出了意外而撤出了那座山。

也從那時起,她就會看到有幾個怪影總在自己身邊圍繞。

徐小景一進(jìn)家門,就能看到父母的遺像,上面蒙上了厚厚的塵埃,而下面則插 著幾根早已燃盡的香。鄰居們都說這樣不太吉利,要她搬離這座房子,而她卻已經(jīng)無所謂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依稀感覺到父母并沒有離開。

那些怪影一定跟她父母的意外身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它們的出現(xiàn)似乎在提醒著她,要將這件事查清楚。

自從父母去世之后,她也常常能看到報紙和電視上總是報道著一些滅門慘案,有幾家人在短短幾天被相繼滅門,死相都一模一樣,均雙目圓瞪,瞳孔放大,面目近乎扭曲,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毛骨悚然的東西。并且作案手法不明,嫌疑犯也一直都沒線索,那幾個被滅門的家庭也都沒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

而唯一相同的地方是,他們都是那天與她父母一同去開山的工友。

所以,她徐小景是這幾次事故中最后一位幸存的成員,也是注定將這一切調(diào)查清楚的人。

早在很久前,她向?qū)W校請了很長的一個假,準(zhǔn)備好出發(fā)前往父母生前去過的那座山,這并不是因為她多么勇敢,只是因為她被這種煎熬折磨夠了。

那座山上有個村子,名為永和村,曾地處中原與太行山的關(guān)隘,位置偏僻,是個幾乎與城市隔絕的小山村。

夜幕郊外的路燈下閃著黯淡的光,映襯著漆黑的街道,老遠(yuǎn)就看見了耀眼的車燈光線一路綿延,一輛出租車駛了過來。

“姑娘要去哪兒?”出租車司機(jī)從車內(nèi)探出了頭,熱情地問著。

“去永和村。”徐小景回答道。

“永和村?”司機(jī)聽后,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不行,去不了,那個地方可是去不得啊!”

“哦?永和村那么出名?不就是一個小山村嗎?”徐小景好奇了。

“你們不知道,那個村子可是受過詛咒的村落,雖然你們外人肯定不信這個邪.....但那個村子多么恐怖你們是想象不到的?!彼緳C(jī)嘆了口氣,欲要將車開走。

“不好意思,我們是要去那里見一位親戚,麻煩師傅了!價錢好商量的,只把我們送到村外就行?!毙煨【吧钪约翰荒軈s步,她掏出了一張大面額鈔票,對司機(jī)懇求道。

“那好吧,我只帶你們?nèi)ミ@么一次,去了有什么后果可不關(guān)我事啊。”那位司機(jī)無奈地說了一句,讓她坐進(jìn)了車?yán)?,向著道路的盡頭開去。

“師傅,您似乎對那村子有點了解,麻煩給我們說說關(guān)于這個村子的事情可以嗎?”徐小景的好奇心愈發(fā)重了起來,她抬頭問司機(jī)道。

“永和村有一座山,據(jù)說那座山里封印著妖魔,妖魔你知道不?外人只要涉足那座山上就會被那里的妖魔詛咒而死。”司機(jī)一邊埋頭開著車,一邊幽幽地說著。

“妖魔?”

“對,傳言說受到詛咒的人會在一年內(nèi)被妖魔追殺,為了逃避詛咒,村里很多人都離開了村子,現(xiàn)在村子里僅只剩下幾位老人,這讓村子更顯得死氣沉沉,鬼話也變多了起來。”司機(jī)壓低嗓門說道,好像是怕被什么人聽見了似的,“永和村,便成為了許多人口中的詛咒之村。”

“這樣嘛,這聽上去似乎是傳言鬼故事吧,并不是多么可信?!毙煨【懊銖?qiáng)笑著應(yīng)了一句,聽了司機(jī)的話后,她感覺自己的后背嗖地竄上一股涼氣,很快不可名狀的冷意包裹了全身。

汽車在那條空寂的道路上,踏著夜色穿梭了一片又一片低矮的樹林,向著更加濃密的夜開去,而車中的人,正沉默地聆聽著關(guān)于永和村塵封許久的故事。

“你們看來是城里人吧,并不知道這個村子的故事,這年頭會有幾個人敢去那個村子......”司機(jī)嘟噥著,控制著車子駛上了顛簸的山路。

“嗯,我只是去看個親戚,我有親戚在山里?!毙煨【敖┯驳鼗卮鹬?,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車窗外面跟隨著他們,當(dāng)她轉(zhuǎn)頭望向窗外時,只看到了一片漆黑的夜幕,僅有幾束寥落的燈光在黑夜中若隱若現(xiàn)。

“唉,勸你那位親戚趕緊離開永和村吧,這條路就是通往村子,走過之后我就不送你了......”

司機(jī)絮絮叨叨地說著,忽然驚恐的表情在他面上浮現(xiàn),只見他猛地調(diào)轉(zhuǎn)起了方向盤,想要將飛馳的車輛剎住,但卻為時已晚。

劇烈刺耳的摩擦聲瞬間從車輪下面?zhèn)髁顺鰜?,幾道耀眼的火花在路面上清晰地閃過,接著汽車便如不聽使喚似的,一下子向外翻去。

“師傅,怎么了?”徐小景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她驚得大叫起來。

“汽車突然......不受控制了!真邪門!”司機(jī)瘋了似的吼著,轉(zhuǎn)著方向盤,但還是阻止不了汽車撞向路邊的護(hù)欄。

只聽一聲巨響,車內(nèi)燃?xì)饬诵苄芑鹧妫芸毂懵犚娏吮ǖ穆曇?,頓時噼啪燃起的火星和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司機(jī)連滾帶爬地從駕駛室里逃了出來,他一邊踉蹌地走著,一邊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道:“今天為何這么倒霉??!”

徐小景也及時從車?yán)锾恿顺鰜?,她的身體并無任何受傷,望著汽車方向那簇沖天的火光,徐小景的眉頭一下子皺起,剛剛平穩(wěn)行駛的汽車怎么就無緣無故地燃燒起來了?

“這永和村真是不吉利!無緣無故出現(xiàn)意外了!姑娘啊,我勸你不要再去了!你看我的車......”司機(jī)的驚恐地勸阻她道。

火焰在寂靜的道路上灼燒著,映照著漆黑的夜,幾乎能把夜空中寥落的星照亮。

“對不起,師傅,我必須去一趟村子了,因為這一切發(fā)生得太過詭異了?!?/p>

徐小景安慰了司機(jī)一會,不顧司機(jī)的話,下定決心朝著濃密的山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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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現(xiàn)代】魂中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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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她來到永和村時,已是晌午,太陽肆意地將那光芒灑向地面,映在了冰冷的山石路上。

這座村子真的很小很窮,僅有幾件破舊的瓦房依山而建,能看到的村民也只是幾位年邁的老人。

徐小景剛到村子,便壯著膽子走向了幾位老人,向他們打聽村中的情況。

雖說這些老人處在窮山惡水,但待人卻出乎意料地?zé)崆?,這讓她的詢問比想象中要順利。

“你可不知道村里多久沒來過外人了......為了不讓詛咒牽連到你,我們還是勸你趕緊離開吧......”老人們苦口婆心地勸道,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我就是來調(diào)查一年前發(fā)生在村里的那起意外施工事故的,所以請你們把這座村子的秘密全都告訴我,我是那個施工隊工頭的女兒?!毙煨【捌惹械卣f道。

“事故?你是......那個施工隊的家人?”村里人聽了這話,不知為何沉默了,面面相覷起來。

“對,不用顧慮太多,告訴我就好?!毙煨【案訄远?。

這個時候,村民中走出了一位老婆婆,老婆婆伏在她的耳邊,有些神秘地悄聲道:“你們相信‘魔’嗎?”

“魔?”徐小景心頭一震,看來這一切真的跟超自然元素有關(guān)。

“對,事情要從一年前說起.....”

一年前,一支施工隊駕駛著沉重的器械,打破了村子的寧靜。

“求求你們了!不要開山??!那座山可葬著之前救過我們所有人的一位女英雄??!”村民們里三層外三層堵住了那支施工隊伍,苦苦哀求道。

忽然,帶頭的一位健壯的男子走了過來,一下子推開他身邊攔住他的一位村民,狠狠地說道:“由不得你們了,放著錢不掙,你當(dāng)我們傻啊!”

“求求你們了!那座山如果涉足就會被魔詛咒,會死的!”村里的幾位老大爺向那支施工隊跪了下來。

“你當(dāng)我們信這些迷 信?什么魔?什么詛咒?唬誰呢!”那位男子再次說道,而后伸手招呼隊伍后面的人,喊著,“快,向山里進(jìn)發(fā)!”

就這樣,一隊人便駕著挖掘機(jī)“轟轟”地駛向了山里,村里人自知攔不住,便紛紛朝著施工隊跪了下來,身后傳來了村民們不絕于耳的哭喊聲。

在開山的當(dāng)晚,便發(fā)生了意外,施工隊里那帶頭的一男一女摔下了山崖,粉身碎骨,而隊里的其他人都因為這個施工意外而撤出了山里。

望著挖土機(jī)留下的一縷煙塵,村民中的幾位老人都眉頭緊鎖地朝著那支隊伍遠(yuǎn)去的背影嘆了口氣,他們肯定不知道,那晚發(fā)生的事故并不是意外,而是魔的詛咒。

他們相信,從那之后,魔便會一直跟隨著他們,詛咒會逐漸地向他們悄無聲息地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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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那支隊伍的人是不是都死了?而且他們的家人也受到了牽連?”老婆婆問徐小景道。

徐小景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感覺全身的血液凝固了,不受控制地點了點頭。

“唉,我就知道,那詛咒至今無一人逃過?!贝謇锏娜藗兛戳怂姆磻?yīng),紛紛握拳嘆息。

“在父母死后,我經(jīng)常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怪影,那些就是魔吧?”

“那些估計就是魔了,因為村子的每一個受到詛咒而死的人,死前都會看到恐怖的怪影,據(jù)說那些怪影會伺機(jī)將看到它的人殺 掉......”

“那些魔的詛咒可以消除嗎?”徐小景沉默了一陣后,問出了她最需要的問題。

“如果詛咒能解除的話,我們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就解除了,這都是千年前的人犯下的罪孽啊......”

村民們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擊打著她的耳膜,讓她的頭有些昏沉沉的,知道了村子的真相后,她并沒有一種撥開云霧看見初陽的感覺,相反,層層迷霧散去后等待她的是更加黑暗的陰霾。

“不行,我必須去一趟山里,我要將詛咒解除!”徐小景咬了咬牙,像不要命了似的往那座山的方向走去。

“姑娘我們已經(jīng)勸過你了,你既然相信的話就不要去了......”還未待她話音落下,就有好多雙手在她身前阻攔著,村里的老人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她,想要制止她的行動。

“難道我要等死嗎!跟那些人一樣!”徐小景失去理智地吼了起來,奮力掙脫著圍上來的人群。

忽然,她感覺腦中一震,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打昏了似的,隨后眼前一個恍惚,意識漸漸地從腦中剝離開。

“哎——姑娘!姑娘喂!”很快,她的耳邊只剩下了村民們此起彼伏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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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古代】憶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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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暉自天邊蔓延著,夕陽連接著黃昏,染透了飄蕩的白云,身旁的池塘在光芒的映射下灑著金色的種子,亦是映出熠熠浮光。

這是什么地方?自己不是在永和村嗎?

當(dāng)徐小景重新睜開眼睛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一個池塘邊,而面前有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正盯著她。

“小豬,你送給我的圍脖還挺好看的!”那位女子對她露出了如花笑靨,指了指脖子上的一個粗布織成的圍脖。

我這是在哪里......你又是誰?她爬了起來,望著那位女子,剛想開口問道。

而自己的身體卻突然不受控制了,她的嘴巴張開,吐出的一句竟然是:“嗯,姐姐真的好漂亮!我的圍脖就是要配得上這樣漂亮的姐姐的!”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控制了,而身上的裝束也和之前大不相同,和那個女子一樣,是用綢緞做成的古裝......難道自己穿越到古代了?徐小景的腦海里閃過了無數(shù)個念頭。

“真會拍馬屁,笨蛋!”女子嘟噥了一句,又對她說道,“小豬,快點給我烤魚,別看你頭腦蠢笨啥本事都沒有,烤的魚還蠻好吃的!”

“是!姐姐!”她的嘴里又不受控制地說出了一句。

徐小景走向了池塘,呆呆地看著池塘中倒映的自己,發(fā)現(xiàn)在自己身體上,有一位陌生少女的影子,那個少女正巧笑倩兮地注視著她,模樣有些傻氣。

她被靈魂附體了!

徐小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她想要跟附在她身上的那個少女交流,卻死活都開不了口,嘴唇像是被什么緊鎖住了。

而她的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地抓起了一條魚,接著生火,用熟練的手法將魚在火上烤著。

那女子就坐在她的身旁,拿起了她烤好的魚,小口小口地吃著,她的吃相格外矜持,似乎保持著女子該有的風(fēng)度,烤魚的香味籠罩了二人,火上升起的裊裊炊煙飄向了蔚藍(lán)的天,與淡淡的云融為了一體。

徐小景感覺有些尷尬,她動了動自己的身子,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忽然轉(zhuǎn)頭問那位女子道:“那個......請問你......”

而女子卻眉頭一皺,瞟向了她。

她猛地一閉嘴,趕忙用和那位少女一樣拍馬屁的語氣問女子道:“姐姐名字叫什么呀?”

而女子微微一笑,小聲吐出了兩個字:“葉裳?!?/p>

葉裳......

“哇!難道真是那個魔教教主葉裳......”她再次不受控制地說道。

“怎么了?不敢相信吧?你怕我嗎?”葉裳壞壞地笑著,想要對她顯出身為魔教教主的威嚴(yán)。

“不怕!因為姐姐是那么的溫柔善良!和傳言中一點都不一樣!”她用無比歡脫的聲音回答。

“哦?不一樣?你是不是喜歡我了?”葉裳挑了挑眉。

“喜歡的感受是什么呢?”她癡癡地問。

“我也不知道。”葉裳淡淡地望了望云天,接著埋頭吃起了烤魚。

這些話,都出自附在她身上的少女口中。

這個少女看起來很傻,但不知為何,葉裳跟她待在一起,感覺很自在,就連天邊的夕陽也如一閃而過的光,轉(zhuǎn)瞬即逝。

但就是這個看起來天真又呆傻的少女,此刻正控制著徐小景的身體,而且她也知道,葉裳并不是在對她說話,而是對這個少女。

雖然不知道少女附在自己身上想要干什么,但徐小景覺得這個少女跟之前看到的那些怪影不一樣,她沒有絲毫惡意,反倒很安心。

她與魔教教主葉裳并肩走著,走過了池塘邊的那座小橋,葉裳抓魚,她負(fù)責(zé)烤魚,她看到池塘邊那些絢麗的花朵,編織成項鏈送給了葉裳。

葉裳嘲笑她傻、她土,而她只是沖著對方傻乎乎地笑。

身為堂堂魔教教主,居然會被這樣一個傻丫頭吸引,葉裳覺得有些奇怪,但她也覺得好久都沒有這樣敞開心扉過。這個丫頭是武林盟主的女兒,但她不會害人、不會武功,會的只有烤魚、編織和傻笑。

當(dāng)黑暗將最后幾點霞光吞噬后,葉裳才向她告別,因為整個中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她該回魔教了。

“姐姐,魔教好玩嗎?”

“你不能跟去,笨蛋!你就這么喜歡跟著我嗎?”葉裳居高臨下地說道。

“我去了沒關(guān)系,我又不會傷害你們?!彼\懇地挽起了衣袖,露出了瘦弱的雙臂。

笨蛋,不是因為這個啊。葉裳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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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魔的祭臺已經(jīng)快要建成,過不了多少時日,武林盟的人都將受到魔的詛咒?!币晃蛔o(hù)法在暗黑色的法陣旁,對葉裳說道。

“好,我一定會殺 死武林盟主報仇的,這些魔足以將整個武林盟趕盡殺絕,并且世世代代地陪著他們,插翅難逃?!比~裳臉上露出令人膽顫的笑意,拍了拍護(hù)法的肩膀。

“那要在哪里釋放魔呢?”護(hù)法問道。

“武林盟盤踞在一座山上,山中有一個村子叫作永和村,他們的后代都定居在那里,那是江湖要地,人盡皆知?!比~裳冷冷地回答,話語中透著得意。

“過不了多久,魔將會釋放,所有的人,片甲不留?!?/p>

一句幽幽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而徐小景卻將每一句話清楚地聽到了。

“‘魔’?永和村?這些東西為何聽著那么耳熟......”她努力地回想著,心頭猛地一震。

可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葉裳忽然大踏步地走到了她面前,用復(fù)雜的目光注視著她。

“你都聽見了?”她用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語調(diào)問她道。

她望著葉裳的眼睛,只好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她抬高聲調(diào)問。

“姐姐不可怕的,一點都不可怕,這么多人要被殺死,他們究竟做錯了什么?”附在她身上的那位少女開口問道。

“在外人看來他們沒做錯什么,但在我看來,他們都要死,我與他們的仇怨,不是一般人能夠明白的?!比~裳嘴角向上揚了揚。

“你要殺的可是我父親??!”少女忽然喊道。

“那又如何?難道你想阻止我?”葉裳冷冷地反問道,“你有這個能力么?”

徐小景愣愣地看著葉裳,此時的葉裳眼眸里滿是想要復(fù)仇的殺意,她是一個真正的魔教教主,和那個在池塘邊與她烤魚抓魚的葉裳全然不同。

“總之,我的目的,你這個笨蛋不會理解的,在我看來,你并不是武林盟主的女兒,你就是小豬,活脫脫的小豬,笨蛋。”葉裳繼續(xù)說道。

“姐姐......”忽然,她抬起頭,用那雙澄澈得眼眸對上了葉裳的目光,沒有絲毫畏懼,“我雖然傻,但是我知道,你說的那個魔一旦釋放,會讓整個村子都受到詛咒,你能不能別釋放那些魔了,我會替你復(fù)仇。”

“你?別傻了,武林盟主再怎么說也是你的父親,你一不會武功,二腦子愚笨,拿什么去干掉他?靠烤魚和編織圍脖?”葉裳瞪了她一眼,自顧自地說道,“更何況,我一旦釋放出魔,要想阻止的話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p>

她聽了葉裳的話,眼眸里閃出幾縷光亮。

“付出生命的代價......究竟是什么呢?”

徐小景似乎聽見了來自她身體中的一句句呢喃細(xì)語,那是附在她身上的那個少女的心聲。

她握起拳頭,深知無法和面前的葉裳硬拼,只好將拳頭緩緩放下,從她的身邊離開了。

而葉裳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酸澀,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感情正在她心中徒然升起,就像一把刀一點點剝著自己原本無懈可擊的心。

少女控制著徐小景來到了那座池塘邊,那里的已被黑夜籠罩,寥落的星子自銀河蔓延而下,唯有那縷炊煙仍舊沒有消散。

就在此時,徐小景忽然聽到了那個少年小聲地說了三個字,那三個字猶如拍擊在海岸的浪花扣在了心上。

“對不起?!?/p>

那聲音很小,但她聽得卻格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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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古代】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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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景詫異地抬起了頭,看到自己身旁站著的正是附在她身體上的少女,只見少女的身影時隱時現(xiàn),跟周圍的微風(fēng)與云天融為一體。

“我只是一縷魂魄,并沒有實體,其實我早就死了,而你所經(jīng)歷的是我死之前的事情,是一段過去。”少女對徐小景說道,“我之所以借助你的身體,想做的就是改變,改變這一切?!?/p>

徐小景愣愣地看著那少女,感覺風(fēng)從自己臉頰上輕柔地吹過,那少女的臉上浮現(xiàn)著和善又有些癡傻的笑,那笑容讓她舒服了許多。

“你知道你為何能看到一些怪影嗎?”少女問徐小景道。

徐小景回想起了自己的從前,不解地?fù)u了搖頭。

“因為那些怪影是‘魔’,只有死人才能看見。”少女緩緩說道,“我早在很久以前就附在了你的身上,借助你的眼睛看到了魔,所以從我附在你身上的那一時刻開始,你就能夠看到魔。”

徐小景所看到的一切全是她看到的。

“那你為什么會附在我的身上?我和魔有關(guān)嗎?”徐小景問。

“因為......我是你的前世,我死之時,有未能完成的愿望,所以入輪回之前,讓一絲魂魄保留下來,等上千年之久,找到那個進(jìn)入輪回的自己?!鄙倥嘈Φ溃扒臧?,我終于找到了進(jìn)入轉(zhuǎn)生之后的自己——那就是你,徐小景。所以我附在你的身上,再次回到了屬于我的這個時代,來完成自己未完成的愿望?!?/p>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和魔有關(guān)嗎?”徐小景好奇道。

“那我現(xiàn)在要把關(guān)于我、關(guān)于葉裳,以及魔的一切謎底說給你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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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名叫小豬,是武林盟主的女兒,這個名字是在她與魔教教主葉裳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葉裳給她取的。

而小豬對于這個名字樂呵呵地欣然接受,因為她就像真正的小豬一樣又傻又憨,不識字不會武功,像個一無是處的笨蛋。

但不同的是,她做飯和編織特別好。

小豬第一次見到魔教教主葉裳的時候便喜歡上了她,那并不是江湖男女之間的一見鐘情,更多的是一種追隨,一種愛慕。

可那個時候,她并不知道什么叫喜歡,也不知道喜歡的感覺是什么樣子,她只知道自己樂意聽她使喚,樂意為她烤魚、編織圍脖,樂意為她做出熱騰騰香噴噴的飯。

葉裳之所以留下她,僅僅是因為她是武林盟主的女兒,但當(dāng)葉裳吃著她親手烤出來的魚、讓她用花瓣為她編織項鏈的時候,心便柔軟了下來。

她傻,她像個尾巴似的跟著葉裳,而葉裳竟然沒有絲毫厭煩的感覺,反而覺得跟這個少女呆在一起讓她的心扉逐漸敞開。

別人也覺得這很奇怪,以邪魅和狠辣著稱的魔教教主怎會與一個傻丫頭走在一起,這些事,魔教的人都不讓聲張,怕笑話。

葉裳曾經(jīng)問她有什么追求,難不成一生的時間都跟在她后面,而她卻答道:“我想當(dāng)一個女俠,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做出轟動武林的事情,像父親一樣。”

而聽了這個愿望,葉裳只是一笑帶過。

她不會武功并且腦子蠢笨,拿什么當(dāng)大俠?

這夢想,的確夠美好的。

而小豬卻不這么想,反而聽了她的笑聲后一臉認(rèn)真道:“就算實現(xiàn)不了,那也要給我一次當(dāng)大俠的機(jī)會吧。”

笑夠了,葉裳就會讓小豬幫她烤魚,她便樂癲癲地去了,抓著兩條新鮮的魚,點上火,撲鼻的香氣在四周縈繞,葉裳頓時放下了作為魔教教主的架子,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就這樣與她相對著坐在火焰旁。

夜色朦朧,星朗月稀,唯有一道溫暖的火焰,將池塘邊的二人印刻了下來,這個夜色屬于她們,這個池塘屬于她們,世界上仿佛只剩下她們二人,此時的她與她就像一對尋常不過的平民百姓在篝火炊煙中嬉笑。

而這個日子沒有持續(xù)多久,她偶然地發(fā)現(xiàn)葉裳正在煉制能夠詛咒別人的魔,為了報復(fù)整個武林盟。

她這才了解到,十幾年前,葉裳的父親由于武功強(qiáng)大成為了武林盟主的威脅,武林盟主為了不讓葉裳父親奪其盟主之位,在一天夜里聯(lián)合武林盟幾十人闖進(jìn)了葉裳家,要將葉裳父親和他的家人趕盡殺絕。

由于寡不敵眾,她的父親便在幾十人的刀下喪命,而母親也為了保護(hù)她被亂刀刺死,她們家上至家主下至傭人皆無一幸免,唯有她逃了出去。

那一天,她家的宅院被籠罩了一層濃郁的血的顏色,她目睹了父母及兄弟同胞慘不忍睹的死狀,這也讓她從小就開始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江湖中闖蕩,在無數(shù)個風(fēng)雨交加饑寒交迫的夜晚,她心中逐漸篤定了報仇的念頭,要與武林盟勢不兩立。

她磨練出來了狠辣的性格,并組建了要和武林盟對抗的魔教。

她深知武林盟人數(shù)眾多,再高的武功也難以與之匹敵,能夠幫她復(fù)仇的手段,只有詛咒。

所以,她請來了西域的巫師,為她煉制能夠詛咒的魔。

釋放魔的地點就是永和村,那里是武林盟盤踞的地方,村民都是武林盟的后代。她要讓武林盟主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并且讓他們世世代代都蒙受詛咒,不得善終。

這個手段很決絕,且后患無窮,但她已顧不得那么多了,她為了報仇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小豬曾在葉裳面前跪下來哀求過,也在她煉制魔的道路上苦苦阻攔過,但她卻不為所動,執(zhí)意要報仇。

她要救下永和村,讓魔的詛咒停止,但想要阻止魔的釋放,必須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撞擊釋放魔的法陣,但那樣做的后果是自己一個人將承受全部的詛咒,靈魂被群魔撕碎。

“你要殺我嗎?”小豬面對著葉裳,一字一頓地問這個心早已被復(fù)仇蒙蔽的魔教教主。

“為了報仇,我舍得拋下任何的東西?!比~裳冷冷地回答道。

她也經(jīng)歷過葉裳拿著刀對著自己的時候,那把閃爍著寒光的刀離自己的脖子僅有咫尺的距離,但遲疑了片刻后,葉裳的眼神里閃出一絲復(fù)雜,便快速地抽回了刀,而后轉(zhuǎn)身離開,不想再看她一眼。

就在葉裳釋放出魔的那一日,她癡傻的腦袋突然開了竅,她回到了武林盟,對自己的父親說出了魔教將要釋放魔的企圖,當(dāng)魔席卷永和村的時候,武林盟的所有人都撤了出去。

而她卻沒有走。

她想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里,獨自擔(dān)當(dāng)起自己所做的,獨自承受所有魔的詛咒。因為她知道,唯有這樣才對得起葉裳,她就是那么傻,那么固執(zhí),傻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她的愿望是做一位大俠,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她對她的做法感到隱隱的自豪,因為她的這個做法頗具大俠的風(fēng)范,至少她這么覺得。

她站在永和村的那座山上,面對著襲來的魔,心中沒有一絲畏懼,那座山被兇狠的群魔覆蓋,她的身體也被魔撕成了碎片,而她自始自終保持著傻笑,感覺到所有的痛楚都在九霄云外。

“我終于像一個大俠了?!边@是她死之前最后的話。

那天,武林盟主活著,整個武林盟的人皆相安無事,唯有一個傻丫頭,那個傻傻的丫頭,葬身在了永和村的那座山里,她的尸 身和魔一起埋在了塵土之下。

而葉裳也發(fā)覺,從那一天起,再也沒有人給她烤魚了,再也沒有人能夠編織出她所喜歡的圍脖和項鏈了,再也沒有人與她一起在夜色下篝火了,自從她釋放出魔以后,旁人對她更加畏懼和敬重了,甚至連靠近她都會小腿發(fā)軟。

葉裳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失去了她,就像是用什么東西在她的心頭割舍,她的傻笑、她的烤魚、她編的圍脖什么時候成為她來之不易的東西了?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那個傻丫頭了嗎?說不清。她直到死也不知道喜歡的感受,那個傻丫頭也如此。

永和村的那座山上,仍舊聚集了很多的“魔”,它們占領(lǐng)了這座山,任何人只要踏足這里都會被詛咒,最后慘死。

小豬的靈魂在虛空中飄蕩著,她看到山中那么多的魔,心中并沒有那么的釋懷。

武林盟雖然存活了下來,但這座山卻受到了詛咒,會害死更多的人,她這么做并沒有改變什么。

她想要再次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

靈魂雖然不受時空的限制,但她卻沒有了一個身體,就算回去葉裳也無法看到她的靈魂。

只能尋找轉(zhuǎn)世附體了,這個念頭從她腦中閃過,她相信自己的轉(zhuǎn)世會理解自己的。

好,那我等,我等上千 百年,找到我的轉(zhuǎn)世輪回,來完成我無法實現(xiàn)的愿望。

看來,她也不是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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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古代】.風(fēng)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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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暮煙,在山麓與林邊冉冉地飛升,隔著白霧有一片蔥蘢,而村中的小屋內(nèi)閃著幾點星火,看上去祥和得很。

“教主,待法陣啟動,魔就可以釋放了。”

幾位護(hù)法站在葉裳面前,畢恭畢敬地對著她說道。

“好,到那時候,武林盟將會被殺得片甲不留?!比~裳的嘴角浮現(xiàn)出了笑意,但誰也沒有看到,她得意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沉痛。

這一天,便是她的復(fù)仇之日,纏繞在她身上數(shù)十載的血海深仇,今日將做個了斷。

幾位護(hù)法踏著鏗鏘有力的步子,帶著她緩緩地走向了一座放滿各種石雕的祭臺前。

而在永和村,徐小景正拼命地狂奔著,她現(xiàn)在一切都明白了,要想改變歷史,必須回到魔教,去用身體撞向法陣,從源頭上阻止魔的釋放,這雖然會讓自己死去,但整個武林盟、甚至未來的人們將會得到拯救。

在這種關(guān)頭,她與小豬達(dá)成了一致,她感覺自己像這個叫小豬的傻女孩一樣,將成為威震四方的女俠。

“謝謝你,徐小景,你真的不介意為我而死嗎?”小豬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現(xiàn)在說什么都來不及了,放心,我準(zhǔn)備好了?!毙煨【安恢獮楹涡α似饋?,笑得格外豪爽,“仔細(xì)想想,我覺得這是件很酷的事?!?/p>

“哈,看來你跟我一樣,傻。”小豬聽了她這話,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不,我根本不覺得自己傻,更不覺得你傻?!毙煨【摆s忙搖頭,跟附在她身體上的小豬攀談了幾句后,很快就奔回了魔教。

只見幾位西域的巫師懷中抱著奇形怪狀的石雕,口里念動著含糊不清的魔咒,很快祭臺上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法陣,法陣緩緩轉(zhuǎn)動,幾道怪影嘶聲嗥叫著,舞動著猙獰的利爪,欲要沖破封印的枷鎖。

而與此同時,徐小景忽然飛快地沖了進(jìn)來,想要跑向那個法陣,卻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你干什么?”葉裳走了過去,揪住她的衣領(lǐng),有些惱火地問道。

“葉裳姐姐......”她盯著她的眼睛,口中喃喃了幾句,她發(fā)覺葉裳好看的眸子里映出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小豬。

“葉裳姐姐,其實我不希望你將魔釋放,因為永和村里不僅僅有武林盟主,還有更多的無辜的人,魔的詛咒將在幾百年后殺死更多的無辜人,我不希望這樣做!”小豬面對著葉裳,鼓起勇氣說道。

“笨蛋,你根本不知道我多么想要報仇,我確實只想要武林盟主死,但是......”葉裳松開了她,將她狠狠一推,“你這個笨蛋根本不懂?!?/p>

“不!”徐小景怒吼了一句,握緊了拳頭,撲向了巫師。

“小傻 瓜,請自重?!蔽讕熯谥溃词謱⑺凰?,用大到驚人的力氣幾下便將她按倒在地。

“且慢,我來處置她,你們先退下吧。”一旁的葉裳注視著她,忽然抬高聲調(diào)喊道,想要阻止巫師置她于死地。

“教主,萬不可對這傻 子手下留情啊?!蔽讕煹闪怂谎郏S即對葉裳咧嘴一笑,無可奈何地辭別而去。

徐小景顫抖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望著巫師的背影,恨恨地嘆了口氣。

現(xiàn)在這個法陣旁,只剩下了她們二人。

“對不起,葉裳姐姐,哪怕死,我也要阻止你?!毙煨【捌D難地站起身來,眸中閃出了堅定的光,她忍住身上的疼痛,再次朝著法陣的方向不顧一切地奔去。

而法陣上面的魔已經(jīng)快要涌了出來,似乎能在片刻間就能撲過來將人撕成碎片。

正在她快要靠近法陣之時,有一個身影如閃電般地?fù)踉诹怂拿媲?,她猛地撞進(jìn)了對方的懷里。

待起身時,她瞬間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溫度和柔軟朝她包裹而來,她愣愣地抬起頭,看向了那個有些蒼白的面容。

“葉裳姐姐.....”

“你果然是個笨蛋。”葉裳雙手緊抓著她的肩膀苦笑了一聲,而后看向了那個法陣,在那一刻,她眼底唯一的一絲狠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如池水般柔和濕潤的眼眸。

徐小景呆呆地望著葉裳,發(fā)現(xiàn)此時的她朱唇微顫,對她用盡了一生的溫柔,她的目光就像一泓柔水,滲進(jìn)了徐小景的心里,那眼神就像在看那個篝火旁烤魚的傻丫頭。

?她終于聽清了葉裳對她說了什么,那聲音很輕很輕,溫柔沉重。

“你贏了。”

待話音剛落,葉裳便迅速轉(zhuǎn)身,用自己的身體撞向了法陣,此時徐小景愣住了,她的眼前只要如蛇般飛濺而來的鮮血,以及如蝴蝶般驚慌逃竄的火星,耳邊也只剩下了魔凄厲徒勞的慘叫。

葉裳搖晃著離開法陣,有幾口鮮血從她口里吐了出來,她全身的骨頭似乎已被震碎,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般軟綿綿地倒在冰冷的地上。

而那法陣已被撞毀,暗黑色的煙塵從里面滾滾冒出,耀眼的火花往外噴射著,搖搖欲墜。

“葉裳姐姐!”她聽見了小豬的哭聲,隨即飛快跑了過去,抱住了葉裳。

“你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死的!”她抱著葉裳,失聲問道。

“我知道啊,不是說若想要詛咒停止......必須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擊打法陣么?現(xiàn)在你的愿望實現(xiàn)了不是嗎?我?guī)湍阕柚沽?。”葉裳微微笑著,淌滿鮮血的嘴角咧出了一個弧度。

她望著葉裳,視線不知怎地模糊了,有幾滴淚滴在了葉裳的面上,順著她的下頜劃下。

“別哭,你是要做大俠的人,而我是魔教教主,你為我哭,丟人。”葉裳抬起手,輕柔地抹去了她面上的淚水。

“還有,我并不是因為良心發(fā)現(xiàn)才舍命阻止魔,直到現(xiàn)在我仍覺得武林盟主該 死,我這么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不想讓你死,因為我舍棄性命的話,那這么做的人肯定會是你?!比~裳輕撫著她的面頰,用盡全力對她說道。

她下意識地握住了葉裳的手,她再也忍不住了,趴在葉裳懷里像孩子般地哭了起來。

沒想到所謂的改變,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結(jié)局。

“你居然能為我的死哭得如此厲害?......我還以為你只會傻樂呢?!比~裳注視著她,噗嗤一聲笑了。

“你知道嗎?......在認(rèn)識你之前,我像個復(fù)仇機(jī)器,活著的唯一目的都是復(fù)仇,我不想回到之前那個樣子,不想失去你?!比~裳的呼吸變得艱難了起來,她的那只手握得更緊了,似乎要將每一根手指都嵌進(jìn)肉里。

而她并不知道,此時小豬并沒有活著,她早已死了,她只是穿越到了現(xiàn)在,附在了一個不相干的女子的身體里。

但對于葉裳而言,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葉裳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做了小豬,可以說現(xiàn)在的徐小景就是小豬。

“所以......我寧可我死去,也不想讓你死,實在太痛苦了.....”葉裳的手已經(jīng)變得逐漸冰涼,她的眼前也逐漸被包裹而來的黑暗覆蓋,唯有那一雙眼睛正不舍地注視著她。

“小豬,可能我在和你相處的日子里,已經(jīng)離不開你了吧?!比~裳忽然說出了這么一句,“這就是喜歡嗎?喜歡的感覺也許就是寧愿自己的生命消失,也不愿讓對方失去。”

“葉裳姐姐,我知道?!彼o摟著懷中那個輕柔的身體,嗚咽著點頭道,“我也喜歡,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p>

“那真的是......太好了?!比~裳欣慰地笑了,眸中流連過幾縷流光,她的聲音也如游絲般似有似無,“我此生只有一個遺憾,就是沒有完成復(fù)仇的心愿?!?/p>

“沒事,我替你,我以前對你承諾過?!毙∝i聽后,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武林盟主他從沒把我當(dāng)作女兒,僅僅把我當(dāng)成他的恥辱,我想要做一件事情,讓他永遠(yuǎn)改變對我的看法?!?/p>

葉裳愣了一下,忽然將頭靠過來,口中反問:“你愿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魔教有一個秘籍......你可以賭一把,但這需要勇氣,殺 死武林盟主的招式,我早在很久前就研究過了,你可以......”

她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手忽然一垂,眼睛緩緩閉上,面上僅留下了蒼白的笑意。

“好,我知道了?!彼贸林氐纳ひ粽f道,吸了吸鼻子,用手使勁的抹了一把淚花。

魔的詛咒停止了,法陣也被摧毀了,而誰也不知道,有個女子也永遠(yuǎn)地離去了。

她因為撞擊了魔的法陣已經(jīng)魂飛魄散,這意味著世間再也沒有了她的靈魂,進(jìn)入不了輪回轉(zhuǎn)世,她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這世間的許多東西都是無情的,它能讓恩仇變得如人心中除不掉的根,飛快地生長,而縱使這樣,我仍舊有一個很自私的愿望。

我想你,活下去。

多少個藍(lán)天下有多少個日子在篝火中嬉笑。

多少個慘淡的夜晚有多少滴抹不去的淚水。

她的脖頸上仍舊戴著小豬送的那個圍脖,盡管它已被鮮血浸染,但一縷光照射進(jìn)來,圍脖上似乎被勾勒出了斑斕耀眼的光芒。

小豬,你送給我的圍脖還挺好看的!

小豬,快點給我烤魚,別看你頭腦蠢笨啥本事都沒有,烤的魚還蠻好吃的!

小豬,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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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古代】女劍俠


幾日后,武林盟來了一位拿著劍的少女,只見那少女衣擺微揚,三千青絲垂落在肩上,一雙黑眸如鏡般通透明亮,手中握著的劍閃爍著凜凜寒芒。

少女站在山下,迎著周圍吹過的颯颯冷風(fēng),用清脆而又倔強(qiáng)的嗓音喊道:“我要見武林盟主!”

這是何方來的女俠?居然口氣如此狂妄,張口就要見堂堂武林盟主!

還未等武林盟主到來,少女的身旁就圍了一大群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而武林盟主也聞訊下了山,看到那“女俠”的模樣,怔住了。

這不就是自己的傻女兒嗎?怎么,還沒從夢中醒過來呢?

“你怎么來了?見我做什么!”武林盟主望著她,有些詫異地問道。

“我要打敗你,成為一名女俠!”小豬拿著劍,劍鋒直指武林盟主。

這是她答應(yīng)葉裳姐姐的,她不能退縮。

“挑戰(zhàn)我?哈哈哈,你那么傻又不會武功,膽敢挑戰(zhàn)我?”武林盟主捂著肚子笑了起來,而旁邊圍上來 的人也跟著一同哄笑。

誰不知道,武林盟主家的傻女兒有這么個荒唐的夢想?現(xiàn)在可倒好,夢游夢到老爹頭上了!

“好,傻丫頭,你我現(xiàn)在斷絕父女關(guān)系,如果你輸了,我有權(quán)取你的性命?!蔽淞置酥饕材贸隽藙Γ攘钗淞置说钠溆嗳送讼?。

“好,一言為定?!毙∝i爽快地答應(yīng)道,拿著劍迎了上去。

頓時,劍與劍相碰在了一起,連綿的劍勢朝她迎面而來,冷鐵相擊擦出了耀眼的火花。

小豬在接起招來果然有些吃力,她不停地后退著,用生疏的劍法抵擋著武林盟主的一招一試。

“果然是笨蛋,不會武功還膽敢這樣放肆。”

武林盟主冷笑著,用腳狠狠一踹,她感覺到自己的胸膛一陣劇痛,感覺自己被踢出去了老遠(yuǎn),手中的劍險些飛了出去,跪在了地上。

“怎么樣?輸了吧傻 瓜?”武林盟主走到了她的身邊,對她蔑視道。

“我還沒有輸?!毙∝i睫毛微垂,顫抖的手再次握住了劍,在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情況下,劍鋒如詭秘閃過的銀蛇,承載著風(fēng)刃將武林盟主包裹,似有無數(shù)的銀劍在他身邊狂舞著,分不清虛實。

武林盟主驚愕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的傻女兒居然會這一招。

很快,銀劍在無數(shù)劍影之中如破土而出的春筍,利索地刺穿了武林盟主的胸口,鮮血瞬間噴涌了出來。

“這是我答應(yīng)葉裳姐姐的,不會忘。”

她喃喃著,將劍猛地拔 出,武林盟主臨死前抬頭望了她一眼,臉上寫滿了驚愕,接著緩緩地栽倒在地,僅有寥寥幾滴血如玉珠般順著劍鋒緩緩滑落。

周圍的所有人都嘩然了,這是之前被魔教盜走的詭異劍法,在武林盟早已失傳!

武林盟主到死都沒想到,這個只會縫圍脖的傻丫頭有朝一日真的成為了大俠,這一戰(zhàn)足以讓她的名聲威震八方。

做完這一切后,小豬對徐小景悄聲說了句:“謝謝你。”

她用徐小景的身體來完成了沒有實現(xiàn)的愿望,也完成了葉裳的愿望。

告別的時刻總算到了,那之后她離開了武林盟,來到了小豬與葉裳相見的那個小池塘邊。此時水天之間,溪水寂寂流淌著,殘陽低垂,將清冷的風(fēng)月,隱在一片物是人非中。

小豬的靈魂從她的身體里漸漸走了出來,與她面對著面,而徐小景望著少女,想要將她印刻在自己的視線里。

“徐小景,是時候告別了,我的這縷靈魂待了這么長時間已經(jīng)很虛弱了,離開了身體將會迅速消散?!毙∝i忽然對她說道。

而徐小景沉默著,一種復(fù)雜的滋味從她心里涌起,她不曉得,自己為何如此舍不得這縷控制著自己身體的魂靈。

一陣風(fēng)吹過,小豬的那縷靈魂隨風(fēng)飄散,她保持著那原有的傻笑,在靈魂飄散之前還沖著她擺了擺手。

“別了,徐小景,你將會回到屬于你的時代,過正常的生活。”

她的話融在了微風(fēng)里,回蕩在她的耳畔,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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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現(xiàn)代】夢終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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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徐小景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家中的床上,永和村與那個池塘都如海市蜃樓般不見了,而窗外的天空卻別無二致,幾朵云彩慵懶地浮動著。

“什么!開山開不了了!那里的村民死活都不同意?我知道了!大不了換一家!”門外傳來了父親的吼聲,父親好像在跟工友打電話,脾氣有些暴躁。

“哎呀,小景在家呢,小點聲,不就是開山嘛,錢想掙以后大可以再掙。”母親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似乎在安慰父親。

徐小景猛地從床上坐起,呆呆地望著四周,望著被打掃得無比干凈的方向,她猛然意識到一切都改變了,沒有了魔,沒有了所謂的滅門案,父母也都在身邊好好活著。

她的生活終于步入了正軌。

但不知為何,她感覺有些想哭。

?在家待了幾天后,她還是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情緒,主動坐上了前往永和村的車,想要再去那個村子看看。

她翻過了那座山,來到了葉裳和小豬曾經(jīng)烤魚的池塘邊,那里過了千年,一切事物都落滿了塵埃。

風(fēng)依舊很清,卻再也沒有了飄蕩的那裊裊炊煙。

河依舊在,卻再也沒有了池塘中那躍動的魚兒。

天依舊藍(lán),卻再也沒有了篝火中嬉笑的兩個傻女孩。

可能唯有徐小景知道,有個叱咤武林的女俠,魂魄隱在了這茫茫的山間角落,她堅信那個人的魂魄不會就此隨風(fēng)而散。

因為她在等待,等待著另一個人的歸來。

?

【end】



【短篇小說】大俠哭泣的樣子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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