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航線】當企業(yè)退役了……
路邊的茶樓,起起落落。
說書先生手執(zhí)一驚堂木,聲音在塵囂紛擾中格外清晰:“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shù)荒丘,前人播種后人收,說甚龍爭虎斗!”
打茶樓外,路過一玩鷹的女洋人,生得眉目如畫,精致的五官生在白瓷似的小臉兒上,嗬,好生的俊俏,不過呢,她那個狀態(tài),卻不似是個外邦的人,一舉一動,頗有些京城紈绔的樣子。
就看她胳膊上架著的這只鳥,您就知道這是個喜歡玩兒的主兒,這鳥,不是中土所有,乃是大洋彼岸的白頭海雕,又大又兇,她這只卻是溫和近人得很,還貪吃,她經(jīng)常吐槽說:“您老再這么吃,趕明兒可就帶不動你遛彎了?!?/p>
女人打茶樓前過,聽到里面先生尾音兒“龍爭虎斗”,不自主地笑了一下。她笑的時候,很甜。
曾經(jīng),她也在大洋那頭,龍爭虎斗。
她名為企業(yè)!
彼時的灰色幽靈還只是一個純情少女,大姐約克城像母親一樣照顧著她和小妹大黃蜂,當年的她,總是喜歡拿著炸熟的小魚逗著死神。
死神,那是約克城的寵物,就是那只白頭海雕。
在當年,死神也算是艦隊團寵,展翅九千里,九霄都在它的翼下,現(xiàn)如今,嘿,這傻鳥愣生的在東煌吃成了個球,飛都飛不動,只能蹲在企業(yè)肩頭,讓她帶著自己遛彎。
不知離開戰(zhàn)場已經(jīng)多久了,自打嫁給了華人指揮官之后,就跟著他一起來到東煌的北都城,一住,就是數(shù)不清的風霜歲月。
北都城的天空,總是灰蒙蒙的,空氣很干,懸浮著無盡的塵埃,但是企業(yè)早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她走在一片朦朧氤氳之中,遠遠看去,身影那樣的窈窕婀娜。
死神蹲在她的肩頭,一動不動。
走過胡同口,進了早市兒,嘴里哼哼的小曲兒跟百靈鳥叫似的,好聽。
“桃葉兒尖上尖,柳葉兒遮滿了天,在其位的這個明阿公,細聽我來言吶……”
路邊賣早點的,一聽這西洋娘們兒粗啞的嗓子唱的探清水河,就知道是她,這邊打招呼道:“呦,企爺,今兒挺早的嘿,來點什么啊?”
“老三樣兒?!?/p>
“得嘞您內(nèi),拿好噢。”
企業(yè)尋了一座位,端著早點碟子坐下來,細嚼慢咽著。
微風拂來,幾縷蒼白的發(fā)絲卷著,從她的嘴角略過去,風一住,幾縷頭發(fā)就掛在了嘴里。
企業(yè)伸出指頭,把頭發(fā)捋順掖在了耳朵后,一邊的死神,突然叫了一聲。
“肥鳥,叫喚什么呢?”
“嚶!嚶!嚶!”
死神伸直了脖子,瞪著企業(yè)身后又叫了三聲。
企業(yè)回頭一看,正是指揮官,可是指揮官的模樣甚是滑稽可笑。
企業(yè)訕笑著拉起指揮官的衣角,笑嘻嘻地說:“呦,您都多大了還穿百家衣啊。”
“百家衣啊,我還吃百家飯呢?!?/p>
“誒指揮官,這衣服,這鞋,我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呢?”
“多新鮮吶,就tm是你的?!?/p>
“嘿,您穿我衣服干什么來啊?”
“廢話,誰讓你把我衣服從外套到內(nèi)褲都給洗了的,我不穿你衣服我咋出門兒啊?!?/p>
“那你就等我?guī)г绮突丶衣??!?/p>
“您要能帶早餐回家,我把這椅子生吞下去。哪兒次不是我自己再出去吃的?。磕阋粋€人吃半份,那鷹吃一份半,才幾年你瞅那傻鳥長得快趕上楊過那只了。”
“誒,指揮官,真別說,你這面相,你這個發(fā)型,穿女裝還挺像那么回事兒的,誒誒,趕明兒你開個直播唄?!?/p>
“我可去你大爺吧,趕緊麻溜兒的,買點菜,回家!我都快餓死了”
輕松的小日子,幸福的小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