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神之魔王與紅蓮之騎士 後日談 【托達斯(帶娃)旅行記】43
“哦哦哦~~!真是難以置信,這裡就是大樹的樹頂呀!”
“真的是一個天上庭院呢········好美·········”
在大樹迷宮的繼承之間,智一和薰子發(fā)出了感嘆的聲音。
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有數(shù)條溪流蜿蜒流淌著。
架起的可愛拱門上,交織著長滿鮮花與果實的藤蔓;兩旁則豎立有小小的白亞石柱。
深處氣派的大樹上,還鑲嵌著一塊精巧的石板。
簡直就像是童話繪本中的森林小屋般的環(huán)境。眾人的眼睛都因此閃閃發(fā)光。
········呃,嗯,好吧。嚴謹來說的話··········
“···········呵、呵呵呵·········乾脆殺了我,好嗎?”
——大家「閃閃發(fā)亮」的眼睛,都在盡全力避開一具「活屍」。
“嘛········麻麻··········嗚姆姆?。 ?br/>
“啊哈哈·······美玲醬,乖喔。媽媽的心,因為背叛的爸爸和姨姨而滿目瘡痍了。乖乖的美玲要療癒媽媽的心喔?”
雙目無神,散發(fā)著頹廢氣場的紅煉,正在一個勁的把小小的美玲塞進不起眼的超級巨雙峰之中。
剛才,在最終試煉的過去再生結(jié)束之後,始終於搞懂了「美夢木棺」的運作方式,把脫離美夢的紅煉從裡面拽了出來。
···········自那時候開始,紅煉就失去了一切精力,彷彿成了和某位英靈管家一樣的「行屍走肉」。
而且在這麼美麗、夢幻的地方,這條「活屍」實在是太煞風景了。
簡直就像是,在給予夢想和希望的童話故事之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口中嘟嚕著「上司的斥責············做不完的工作·········好累呀··········我要放假········」的,滿身散發(fā)負能量射線的疲憊社畜一樣。
——拜託,有沒有哪位神父對這裡施展一下淨化魔法?
“好啦好啦,放手吧。孩子都要窒息了?!?/p>
“嗚哇!不要··········嗯?爸爸?”
對,來者不是什麼神父,而是吸血鬼真祖(一夏爸爸)。
唯一的療癒(小美玲)被毫不留情的搶走,紅煉空虛的眼神中開始填充怨念。
“·········爸爸,你也要,背叛紅煉嗎········”
“唉·······聽好了,妳這個傻孩子。”
然而,父親所帶來的,並不是淨化的聖光,也不是溫柔的輕撫。
而是···········
“爸爸我呀,以前也像妳那樣大鬧過一場喔?”
“——呃、呃!?”
——近乎自嘲的故事(過去)。
“那時候,我跟現(xiàn)在的紅煉差不多大呢········因為某件事情,我和輝矢大打出手,把整個京都給夷為平地了,呵呵··········”
“——等一下爸爸?。∵@我不能當作沒聽見??!你和輝矢殿下都做了些什麼呀!?”
“放心吧,毀滅的是京都的複製品。”
“什麼········啊,這樣呀,是次元偏離結(jié)界嗎?”
——什麼呀,嚇死人了···········
因為十足驚嚇而重新開機的紅煉,化解了心中誤會後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她終於注意到一件事:
——不知不覺之間,兩父女的周圍已經(jīng)張開了兼具「驅(qū)人」和「認知障礙」兩種功能的結(jié)界。
父親會這樣做,當然是因為他不想讓外人聽到父女之間的談話。
換言之,該不會,這起事件其實是··········
“爸爸,該不會········你說的,是爸爸剛得知自己身世的事情吧?”
“··········嗯?!?/p>
一夏只是無言的點了點頭。
——織斑一夏的身世。
就某種意義上,這是比諸多頂級機密技術(shù)都要重要的機密。無論是對織斑家,還是整個曉之帝國皆是。
——織斑一夏(王的影子),以及織斑千冬(第十三王妃),事實上是「人造人」。
並非「人造生命體」(hommoculus)這種程度的存在,而是在很多意義上,「已經(jīng)超越人類」的新人類(newtype)。
早在一夏還是人類時,就展現(xiàn)出足以比肩獸人的再生力。
而且能夠適應(yīng)任何環(huán)境的作弊等級適應(yīng)力,讓他們的生命力比水熊蟲都更頑強。
雖說計畫本身已經(jīng)被帝國徹底擊潰,然而作為實驗成果的「他們」,理所當然的還活在這個世上。
而紅煉這些孩子們,作為吸血鬼的同時,也理所當然的繼承了這個特質(zhì)。
上述的一切,都是紅煉從少就被告知的事情。她當然可以理所當然地接受。
然而,對認為自己是人類的,年輕時期的織斑一夏(父親)來說···········
——得知真相的衝擊,到底是有多麼的激烈呢?
“爸爸可以理解妳不想承認現(xiàn)實的心情,但是··········那始終是事實,也是妳的一部分。”
而正因如此,他現(xiàn)在那極為平穩(wěn)的語氣,也顯得無比的厚實。
“試著去和「另一個自己」共存吧。因為··········妳是我的孩子呀。”
——爸爸都做到了。妳不可能辦不到吧?
待父親轉(zhuǎn)身離去之時,女兒的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了高光。
「嗚哇,剛才可真是慘呀·········好吧,始!月!等著我惡毒的報仇吧呵呵呵·········」
在庭院的另一端,丈夫和同胞同時打了個寒顫,感覺應(yīng)該不是錯覺。

“——【天在】。”
吸血鬼騎士的一句話,將眾人的位置帶到了這個大迷宮的起點——大樹洞裡。
“········紅煉,為什麼要帶我們來········”
“——各位,這裡就是始跳過我這個主人,正式向月求婚的地方?!?/p>
““““妳、妳說什麼?。。??””””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請務(wù)必讓我們看看?。。 薄?/p>
“你竟敢跳過我的乖紅煉對別的女人告白???這個臭小鬼呀呀呀呀呀呀呀呀?。。。?/strong>”
“箒、箒夫人!請冷靜一點?。〖t煉!停下來呀?。 ?/p>
“這是我的懲罰??!就乖乖的站在那裡,看著我把你最寶貴的記憶公諸於世吧!啊哈哈哈!?。 ?/p>
該怎麼辦呀,我們高潔的騎士長大人,好像快要墜入黑暗了········
不管如何,既然另一位當事人(月)並沒有反對,回憶的曝光已經(jīng)是針上板板的事實了。
隨著紅煉手指一彈,過去的影像就重現(xiàn)出來了。
過去的始正背靠樹幹坐著,而月則是乖巧地坐在他的膝蓋上。
平常的話,香織等人應(yīng)該會開始喧鬧(調(diào)侃)起來了吧········不過這一次,嫁~們當中沒有任何一人開口出聲。
因為·········在兩人的視線前方,有一位長有金髮紅瞳,和月非常相似的初老男性的身影。
【愛蕾緹雅,好久不見·········】
“·······他就是我的叔父。那個名字,就是我的昔日之名?!?/p>
汀里德·賈魯?shù)蟻啞の核古謇釟W·阿法迪爾。
他是殘酷地背叛了月,將她封印在深淵之底整整三百年的叔父。
話是這樣說,在場的眾人大致上都知道了真相。
汀里德並非單純心懷叛心,而是在當時的情勢下,只有這樣做才能從神(埃西德)的魔爪下守護月。
·········不過,那終究也只是「知道」。只是從口語相傳中,淺薄的得知了事件的來龍去脈罷了。
所以,直到現(xiàn)在這一刻,在場的人才終於真正了「理解」了他。
從錄影神器中呈現(xiàn)出來的,是汀里德為後世留下的信息,同時也是遺言。
得知不久後自己將會身死,而軀體也很可能會被神所惡用,他卻沒有任何的恐懼或膽怯。
有的,只是吐血一般的苦惱,以及對將來會拯救姪女的某人,表達了最為誠摯的感謝。
以及········
【我愛妳,愛蕾緹雅。我打從心底愛著妳。我從來沒有對妳厭煩過,一次都沒有。對我來說,妳就跟親生的女兒一樣。】
——對姪女,不,對視如己出的義女(女兒),滿溢的愛意。
被神盯上的愛女,自己卻無力去保護她;他只能將其藏起來,效法解放者們,把希望託付給未來的某人。
他不能對愛女說出真相。當時的托達斯,能逃離神之視線的地方?jīng)]有幾個,而吸血鬼國的王城並非其中之一。
為了不前功盡廢,他扮演了一個被權(quán)力慾沖昏頭腦的愚者。
如果是這麼的一名「愚者」,會嫉妒成為女王的姪女並發(fā)動叛變,也是非常自然之事。
就這樣,他欺騙了國家,欺騙了世界,欺騙了神明。最後的最後,甚至連姪女的回憶都給瞞騙(塗改)了。
對無法反抗神明的無力感,想要守護卻不得不去上海的苦悶,對愛女幾乎壓垮自己的罪惡感,哪怕是隔著兩層影像,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憑藉勇氣和智慧,完全了自己目的。
他以最完美的演技,和徹底封印的淚水,上演了這齣滑稽的「反叛劇」。
——而真情與真意,則被他埋葬在「舞臺」背後的歷史長河之中,沒留在任何人的回憶之中。
“·······還記得,當初始把這段錄像拿給我看的時候,我說了這麼一句話呢。”
——「真可惜。沒能和他存在於同一時代,是我至今為止最大的遺憾?!?/p>
——「不然的話,我就可以把這位英雄的魂魄,納入英靈騎士團了?!?/p>
這是將無數(shù)英勇亡魂化為傷痕的騎士長,對汀里德獻上的至高讚美。
有人對此露出微笑,有人仍然不發(fā)一語,甚至有人抽動眉頭。
然而,唯有那名父親對女兒深切的愛意,和沈重如山的決意,平等地撼動著所有觀眾的心靈。
【陪伴著我的至愛的某人啊。無論是什麼樣的形式都好,你一定要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我懇求你?!?/p>
「·······當然,我保證?!?/p>
始說出誓言時的語氣很是自然,彷彿在訴說「事到如今何需多言」一樣。
最後··········
【······永別了,愛蕾緹雅。願妳周遭世界的一切都是充滿幸福的?!?/p>
伴隨著最後的願望,汀里德的影像和聲音一同消散在虛空當中。
過去的月哭成淚人兒,而始則是不離不棄地將月抱緊懷中。
“········叔父大人、不,父親大人。您看到了嗎?他們就是我新的家人們?!?/p>
現(xiàn)在的月則徹底相反,在毫無陰霾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的世界,洋溢著幸福。請放心,還有,敬請安息吧。”
抬頭仰望澄澈的藍天,月向處於彼方的父親做出斷言。
但是,在這個唯美的時候·········
“嗚姆~~?。鑶鑶瑁。鑶鑶鑶瑁。。 ?/p>
被主人的命令束縛,別說動了連話都說不出的始先生,拚命地發(fā)出不成聲的嚎鳴。
·········嗯,好吧,姑且還是有【心靈感應(yīng)】的。
「拜託了!紅煉!停下來吧!之後我什麼都會做,所以拜託妳原諒我吧!快要到求婚場景了!我珍藏的記憶(可愛的月)要被公諸於世了啊啊啊啊啊?。。。 ?/p>
“哼,才~~不要。有本事就自己過來阻止我呀?!?/p>
——主人的命令不僅絕對,還是殘酷的??!
·········這可能是紅煉的眼眸裡,第一次帶有這種戲謔的神色。
於是,在萬眾的期待(魔王的絕望)之中,那一刻終於來臨了。
「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證據(jù)現(xiàn)在就在我的懷中?!?/p>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該死的啊啊啊啊啊啊啊?。。。。?/p>
「········嗯。我也一樣,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F(xiàn)在這樣被包容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嗚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意義完全不同的兩道吼叫,一前一後的劃破了大樹洞的空間。
「·········求婚?」
「沒錯。」
「·······唔?!?/p>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當始拿出戒指的時候,女士們的尖叫聲已經(jīng)達到了最高潮。
“········啊,嗯,嗚,那、那個········”
手忙腳亂的月想要阻止紅煉,但是同胞臉上攝人的笑容,卻讓無敵的吸血姬都為之卻步。
這個瞬間,最愛的戀人的吶喊,傳入了月的腦海之中。
「——該死!沒辦法了!月,用「那一招」吧!沒有別的方法了!」
「······?。∧?、那一招是嗎?知道了!」
沒有人注意到始和月的密謀,全身灌注在接下來求婚的一幕上··········
「月,我【嗚哇哇~~?。∵@,這是什麼········不、不行!太厲害了!腦袋要變奇·····啊啊?。。。∈?!等、等一下!拜託!溫柔一點啊啊啊啊啊——?。。?!】」
““““““——?。。。。?????!?!???””””””
極為不合時宜的嬌喘聲炸裂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轉(zhuǎn)向了月!
吸血姬的雙手裡捧著一個【空間之窗】,露出了滿臉的——「插閨蜜一刀」時的笑容。
而對面連結(jié)的過去就是··········不用我說了吧?嘻嘻。
“········各位,這就是始和紅煉的初夜。紅煉是雜魚?!?br/>
“月、月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臭小鬼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又、又來了了了了了了?。。。?!””””
伴隨著一對母女異常同步的獸性咆哮,大樹的空洞再一次陷入了混沌的世界。

——半個小時過後··········
眾人拜別了烏洛波洛斯三世,費雅貝魯根的長老們,還有郝里亞族的大家(還給可愛的姬拉一個來自爹地的擁抱)後,眾人就啟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修尼雪原了。
不過,眾人的目光,果然還是非常微妙地閃耀著········
“怎麼說好呢·······簡直就像是德古拉一樣呀?!?/p>
“是說,裡面確實有一頭吸血鬼沒錯啦······明明平時那麼的騎士,怎麼她每次來大樹都得變成野獸呢?”
沒錯,「漂浮的美夢木棺」,再一次登場了!
當然,裡面被封印的就是一度暴走的織斑母女。
被箒媽媽抱在懷中的紅煉,一同露出了安詳?shù)男θ?,在彼此體溫的包覆之下陷入熟睡。
——不知道,她們到底發(fā)了怎麼樣的美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