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琴:我,三十五歲(fin)
Level5的氣魄沒持續(xù)太久,本來就睡眠不足的御坂一陣腎上腺素支撐的奔波后終于累的連話都不想說了。上條的情況貌似差不多,不過沉默的時間沒持續(xù)太久,接到報警的警察就抵達(dá)了現(xiàn)場。
搶匪們盜竊的轎車防撞系統(tǒng)相當(dāng)優(yōu)秀,幾個人性命無憂,只是受了些輕傷。傷勢最重的那個反而是沖出來反抗,被上條打倒的。
作為證人和事件參與者,兩人后半夜基本都在做筆錄中度過。好在追蹤器把信息發(fā)給了白井黑子,她聯(lián)系幸子了解了情況。托她的福,御坂和上條沒被多為難,還讓兩人從沒有記者聚集的后門離開了警局。
“白井在警局好像還挺有地位的嘛?!睖睾偷某筷攸c(diǎn)亮高樓外側(cè)藍(lán)色玻璃,上條瞇起眼睛打呵欠。
“嗯,聽說就快創(chuàng)最快升官紀(jì)錄了?!庇嘞袷潜粋魅景?,一起打起呵欠。
其實(shí)當(dāng)警察簇?fù)碇鴥扇?,被帶入警局的時候,他們都挺忐忑。上條不用說,他干的事情每一件警察能理解,只能躲著進(jìn)行。御坂過去做過的出格事都有犯錯的人買單,學(xué)園都市的高層沒人會怪罪到她頭上,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父親也活動了不少。
“我好像還是第一次進(jìn)警局呢。”御坂嘆息道。
仔細(xì)回想,她似乎也有到警局外面的大廳辦理身份證件之類,想著要不要糾正為“被警察帶進(jìn)來”。
“我倒是進(jìn)過,差點(diǎn)都被判刑了。”記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上條垮下肩膀苦笑。
“那么嚴(yán)重???你干了些什么……”
“……當(dāng)時我正在追擊一個魔法師,快抓住他的時候,窮途末路的對方把當(dāng)?shù)氐淖冸娬窘o炸了。沒及時逃出來的我就被抓了,拘留起來的時候,那些人連個翻譯都找就給我定罪了。”
“真不幸……”御坂說著上條的口頭禪,臉上卻是幸災(zāi)樂禍。
“你在嘲笑我嗎?”
“是啊,我就不會語言不通。就算他們給我定罪,我也能逃出來?!?/p>
“越獄可是重罪?!?/p>
“那他們也得能抓住我才行。”御坂舉起左手,明亮的電弧在纖白的手指間噼啪作響。
“……bilibili……”
“?”
“沒有,我沒叫你?!鄙蠗l突然很想笑,也確實(shí)笑了出來?!澳氵€記得我以前對你的叫法?。俊?/p>
“才不會忘呢,你這個沒禮貌的家伙?!?/p>
“哈哈哈……bilibili……”
“別再叫了,不然我現(xiàn)在就給你來一下bilibili?!庇嘌鹧b威脅,卻是有氣無力的口吻。
“真好啊,那個時候。”上條用懷念的語氣感嘆。
“那個時候?”
“嗯,御坂你還是短發(fā)的時候……”上條回過頭來看向御坂,沉默了幾秒才繼續(xù)說道:“那個時候你能連續(xù)追我好幾個小時呢?!边^長的間隔讓人很容易聯(lián)想他是不是替換了原本要說的話。
“現(xiàn)在可沒那么多體力了。”御坂裝作沒發(fā)覺,跨大步子追上上條?!啊覀兒孟駴]把車還給婚后同學(xué),呱太也忘了要回來。”
“……是啊……怎么辦?”上條問。
“聯(lián)系一下黑子吧,正好讓她知道一下自己女兒還有個差不多大的朋友?!庇嗪芸熳兂刹辉诤醯恼Z氣。
“……全推給她好嗎?”
“沒事,我不還給她看孩子了,而且警察不就是該為我們這些納稅人服務(wù)嗎?!?/p>
“也是……”
“跟她聯(lián)系一下吧?!庇嗌炝藗€懶腰,擴(kuò)展全身后才悠哉游哉在口袋里找手機(jī)。
“兩位精神好像不錯嘛!”
上條注意力落在御坂身上時,后方突然傳來一個帶著痞氣的男聲。抬頭一眼,果不其然是染著不入流金發(fā)的土御門元春,他一手插在褲兜里,一手抬起跟上條打招呼。
“你這家伙怎么會在這里?”因為睡眠不足,加上先前燃燒過頭,上條積攢的怒火如同沒氣的打火機(jī),連續(xù)幾下都沒噴出火來。
土御門沒立刻回答上條明顯垂下眼皮不爽的提問,目光轉(zhuǎn)向慵懶抬頭的御坂,“我好歹是公司的公關(guān),重要員工惹出上新聞的事件,我怎么能在家悠閑喝咖啡呢?!?/p>
“那你一開始就不要把棘手的麻煩推給我啊?!庇嘟z毫沒收斂,第一次對土御門惡語相向。
“你不開心嗎?和初戀待了一整晚欸?!蓖劣T墨鏡下戲謔的眼神霎時將御坂的怒氣值推到頂點(diǎn)。不過面紅耳赤不是因為生氣。
毫不留情的雷擊之槍代替制造者咆哮著襲向土御門,他卻像早就預(yù)料到似的輕松躲過,嘴角玩味的笑意更加濃厚。
攻擊落空的御坂并未流露出詫異,反而趁著土御門大意,握緊拳頭沖了過去。
土御門這才稍微顯露驚訝,但從剛才的電擊他看出御坂不過是強(qiáng)弩之末,體力所剩無幾,即使時機(jī)把握足夠好,也傷不了他半分。
然而御坂對此并不是沒有認(rèn)知,她一開始就沒抱多少能打中的希望——“上條!”
土御門躲過御坂的拳頭,她身后上條的身影即刻顯現(xiàn)出來,憋著的吶喊震顫初生的日光,一點(diǎn)沒收力的拳頭破風(fēng)而出,直指土御門鼻尖。
“目的原來在這里啊?!?/p>
閃過御坂的土御門低聲喃喃。接著一把抓住上條的手腕,輕踹他的小腿骨,使其完成高難度的空翻后重重躺倒在堅硬的地面上。不知是有意無意,正好是趴在地面上的御坂身旁。
“看你們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土御門拍拍手,配合氣氛微喘一下,“……對了,阿上,那邊讓你再考慮一下?,F(xiàn)在退休是不是太早了?!?/p>
上條沒回答土御門,他大概也沒打算立刻聽到回答,兀自抬腳離開。
“他走遠(yuǎn)了嗎?”趴在地上的御坂沒抬頭問道。
“應(yīng)該走遠(yuǎn)了?!?/p>
清晨的柔和光芒散在身上很暖和,經(jīng)歷了一場小規(guī)模雨水的地面依然冷徹心扉。
“我都忘了……”御坂沒動彈,嘆氣道:“……我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
“才三十五歲而已,還很年輕呢?!鄙蠗l撐著地面,用力坐起來,拍拍后背上的灰塵假裝不經(jīng)意,“要和我一起去見識一下世界的寬廣嗎?御坂?!?/p>
“你還不累啊……”
“還能再走一會兒?!鄙蠗l盤起腿,面向不打算起身的御坂說道:“陪我去趟便利店吧?!?/p>
“還去啊,我今天已經(jīng)被便利店給折騰累了。”御坂揮揮手,表示不要帶上她,“你要買什么?”
“買個刮胡刀,熬了一夜,胡子又長長了?!?/p>
“本來就不短?!?/p>
“然后……我想再去一趟花店。”
“……花店?”
“嗯,買玫瑰花給你?!鄙蠗l臉上綻放出盛大的笑容。
?
溫和的金色晨曦仿佛潮水般,流淌出銀鈴般清脆的聲響,淹沒宛若少年的笑聲與回到少女的熟透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