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37 黑暗 | 絨炸【HCY水仙文】
PS:
1.文章小打小鬧小情小愛,劇情純屬虛構,邏輯盡量通順。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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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回到家時,屋里回蕩著動人的鋼琴聲。
這架鋼琴是前兩天才買回來的,炸炸是真的喜歡彈琴,所以絨絨尋思著買一架擺在家里也好,結果炸炸這兩天正在興頭上,天天繞著鋼琴轉,就像是二人世界里擠進來一個大家伙,他還不能拿對方怎么樣。
輕輕地敲敲門,絨絨輕聲詢問:“我可以進來嗎,阿華?”
屋里的琴聲停了,過了幾秒門就被拉開,炸炸驚喜的臉龐映入眼簾。
絨絨此刻特別想揉一揉炸炸的腦袋,他每次看到他的阿華開心喜悅的神情,心里都會情不自禁地柔軟下來。他算是真的懂得了愛上一個人的感受,生怕他委屈掉眼淚,只想把所有最好的都捧給他。
“你回來了,絨絨,”炸炸化身小黏糊,情不自禁地貼上去擁抱,“我好想你?!?/p>
“這不才出去一個小時嗎,阿華怎么這么粘人。”
絨絨終于揉到了炸炸的腦袋,炸炸個子高他一頭,卻也只是依偎在他頸間,“唔,就是感覺你好久沒回來了?!?/p>
“又亂想了。”
絨絨失笑,把藏在背后的玫瑰花遞給炸炸,“送你的花?!?/p>
炸炸驚呼一聲,興高采烈地找了個玻璃瓶款待家里的新生靈。
“放遠一點,不要被Rab吃了?!?/p>
Rab是Noah醫(yī)生送給他的小兔兔,炸炸可喜歡了,有段時間甚至都不在學校吃飯,中午便騎個車回到家里,舉著小菜葉陪兔兔玩。
見炸炸忙前忙后,又把自己冷落在一邊,絨絨很是挫敗,采用主動出擊法吸引炸炸。
“阿華,有沒有覺得我今天哪里不一樣?”
炸炸聞聲湊過來,好奇地上看看、下看看,最終目光鎖定在絨絨的耳垂上。
“絨兒,你打耳洞了!”
“是啊,為了能戴著耳環(huán)去看我們阿華的演出,我可是很努力的?!?/p>
炸炸知道絨絨說的是即將到來的新年節(jié)目展,阿布薩姆小學打算在新年那天舉辦活動慶祝,地點就在學校的禮堂,炸炸作為音樂老師自然是要鋼琴演奏的。
“啊,說起這個,絨絨你快幫我選一選,今天就要上報演奏曲目了,可我還沒定好。”
絨絨的臉垮掉,炸炸在打擊他這方面真是天賦型選手,明明是想討個親吻,炸炸卻滿腦子只有他的鋼琴。
炸炸連著彈了兩首曲子,仔仔細細地給絨絨介紹了風格,絨絨的目光卻被琴架上幾張零碎的紙吸引了。
“這是……”
“這是我那天和你講的那首,我怕忘了,記一下?!?/p>
炸炸笑得輕淡,絨絨卻不免又心疼起來。炸炸每次說起自己的遺忘,都是不痛不癢的語氣一筆帶過,眼底卻難藏失落,他能感受到炸炸有很努力地抓住那些一閃而過錯失的記憶,但是終究是徒勞罷了,有時他提起過去,一張口卻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便怔然許久。
那時絨絨就會反復地強調、反復地安慰:“沒關系,忘了就忘了。”
“可是我感覺我忘掉了很重要的事情?!?/p>
“能被忘掉的都不重要。”
絨絨會很用力地抱著他,藏著自己的私心說出這樣一句話。他何嘗不知道阿華有多珍惜過去的那段經歷,但是他又自私地希望阿華能永遠忘掉,再不想起。
獨占的念頭,從未如此強烈,絨絨知道自己栽了,還栽得很徹底。
炸炸揚起臉問他:“什么是重要的?”
絨絨耐心地回答道:“你和我,我們是最重要的?!?/p>
……
“好聽嗎?”
炸炸彈了一段,絨絨肯定地點頭,“好聽。”
炸炸很高興有人能欣賞他的音樂,雙手輕松地擱在自己膝蓋上,笑著看自己的譜子,“它叫《微光》,旋律也像一束光一樣,微弱但是很溫暖,像是在夜里孤單行走的人突然看到了家的光亮……你能明白嗎,連方向都沒有了,這個時候能看到一束光,該是救命稻草的存在吧。”
絨絨不知說什么合適,只靜靜地傾聽,讓炸炸靠在他身上。
炸炸心性像是小孩子,很快又被別的事吸引了注意力,“絨絨,你肚子軟乎乎的,我平時睡覺怎么沒摸出來呀?”
“阿華,新年的時候就彈這個吧?!?/p>
“真的?可是這是我自己寫的,可能水平不是很高……”
“新年象征著希望,這首曲子很合適哦?!?/p>
絨絨坐到炸炸身邊,捧起他的臉,認真地說道:“阿華對我來說也是光一樣的存在,對那些孩子也是,阿華真的照亮了很多很多人,也給這個小鎮(zhèn)帶來了溫暖?!?/p>
炸炸聽了,眼睛都笑彎成一道線。
他喜歡被人認可的感覺,來到阿爾卑巴赫以后,夸獎與贊美他聽了許多,心里的空缺也漸漸地被填滿。
只是有的時候,無數的贊美之詞入耳,那一塊凹陷總填不平。
他好像還在等待什么。
……
夜里,絨絨被搖醒。
“唔……怎么了阿華,是哪里不舒服嗎?”
絨絨的睡意一下子被清空,他忙坐起來摸到炸炸的額頭,生怕他身體有半點不舒服。
“哪有,家里停電啦,好冷?!?/p>
炸炸說著打了個噴嚏,絨絨下了床,從衣柜里翻出一床厚被子,快速地給炸炸蓋上。
“我去看一下是不是咱們家的問題?!?/p>
“唔,好,那你快點回來呀。”
……
“整個小鎮(zhèn)都停電了,不止咱們家?!?/p>
絨絨剛進來時,就看見炸炸穿著單薄的睡衣,舉著香薰蠟燭站在床邊,臉上映著幽幽的光,他嚇了一跳,緊接著就脫下身上的外套裹在炸炸身上。
“怎么起來了?”
“微光?!?/p>
炸炸說了句聽起來莫名其妙的話,然后手指了指在屋里搖曳的火苗,“看到了嗎,好亮。”
他拉著絨絨小心翼翼地下樓,坐到鋼琴前,指尖洶涌奔騰的音樂在那一刻卻戛然而止,觸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琴鍵。
好冷。
炸炸悻悻地收回自己的雙手,忽然間就嘆了口氣。
“算了,我又想不起來了……”
在孤獨寒冷的夜里,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蒼老。
“寫《微光》的時候,我腦海里總有一個畫面,是很早些時候的,現在已經全然模糊了……似乎是一個漆黑的房間,只有一盞燈、一張床,很昏暗很潮濕,也很冷,好像是春末了。”
“剛剛你出去后,房間就剩我自己,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然后……就又忘了。”
“《微光》究竟因什么而寫,寫給誰,我很好奇?!?/p>
“真的不想再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