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次回夜家別院，夜闌與晨楓并不是乘車，而是騎馬，小雨沒學過，只能和夜闌共騎一匹。

? ?

? ?耳邊吹著呼呼的風，眼中不斷有花草映入，瞬間又被拋在腦后，這樣的景象讓小雨新奇又興奮，她在夜闌身后大喊著：“我也要學騎馬?！?/p>

? ?

? ?也許是因為離開了晨家，也許是因為快要回到長大的地方，夜闌也比平日里更顯活力，笑著大聲回了一個字：“好。”

? ?

? ?晨楓看著她們，也覺得那些一直壓在他身上的擔子也少了，連身子都輕了許多。

? ?

? ?一路上小雨如同發(fā)現(xiàn)了新世界，看什么都新鮮，夜闌寵溺著回答了她許多問題，晨楓不時插話，氣氛融洽得很。

? ?

? ?在中途夜闌帶他們?nèi)チ艘粋€小鎮(zhèn)，那是夜闌常偷偷去的地方。

? ?

? ?看著熟悉的街道，夜闌不由慨然：“這里還是和以前一樣，倒是我自己，感覺變了好多?！?

? ?

? ?“哪里變了？”晨楓立即追問。

? ?

? ?小雨也看向夜闌，夜闌看了看她：“變得多了小雨這個麻煩。”

? ?

? ?小雨撇撇嘴：“你又逗我。”

? ?

? ?晨楓見她并不想說，也不再多問。

? ?

? ?“那邊的面攤……以前沒見過，我們?nèi)コ孕〇|西吧?！币龟@看向?qū)γ娴穆房冢蝗惶嶙h。

? ?

? ?小雨抬頭看了看太陽，還沒到午時：“小姐，你餓了？”

? ?

? ?“沒吃早飯嗎？”晨楓也是不解。

? ?

? ?夜闌反問道：“離別院還有一段距離，路上再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吃東西了，若是不提前填飽肚子，一會兒會挨餓的，你們?nèi)ゲ蝗?？?/p>

? ?

? ?“那我們?nèi)グ?。”小雨立即給出答案。

? ?

? ?從未在路邊的攤子吃過東西的晨楓略有遲疑后說道：“走吧?！?/p>

? ?

? ?拴好了馬，三個人隨便選了一個桌子坐下，還沒到吃飯的時間，現(xiàn)在也只有他們?nèi)齻€顧客，攤主忙走過來：“三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 ?

? ?小雨不知道如何回答，晨楓也是不懂，齊齊看向夜闌，夜闌便替他們做了主：“先來三碗面?！?/p>

? ?

? ?攤主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掃了掃，看穿著也知是他們是大戶人家出身，滿面堆笑：“好，請稍等，馬上就來。”

? ?

? ?小雨好奇地東張西望，晨楓則是略顯拘謹?shù)囟俗?，夜闌看著他們的樣子不由地笑了笑。?

? ?

? ?一個身材消瘦，滿身補丁的老者顫巍巍地走過來，伸出手，手里端著一個掉了茬的破碗：“公子、小姐行行好?！?/p>

? ?

? ?夜闌微微一怔，她來過這里好多次，都沒見過這個人，晨楓已經(jīng)伸手，準備拿出些銀錢。?

? ?

? ?“你這個老不死的，快滾，別耽誤我做生意?！睌傊鳑_了過來，惡狠狠地指著老者罵。

? ?

? ?“他在這里并沒有影響我，影響我的是你的偏見?！背織骺床粦T，起身擋在攤主與老者之間。

? ?

? ?攤主立即換上一副笑顏，弓著腰：“公子，你不知道，這是個瘋子，別讓他壞了你們的心情。我這就把他趕走，你們安心等著吃面就好?！?/p>

? ?

? ?夜闌看了看眼中無光，神色有些恍惚的老者，起身，取出錢遞給他：“老人家，你把錢收好，看看到附近買些東西吃吧。”?

? ?

? ?老者目光遲滯地看了看夜闌，沒有去接，夜闌主動將錢塞到了他手中。

? ?

? ?“小姐，他身上那么臟，千萬別臟了你的手?！睌傊髯焐险f著，眼睛卻盯著老者手中分量不輕的銀子。

? ?

? ?小雨看不慣，壯著膽子小聲說了句：“你……你怎么能這樣？他已經(jīng)很可憐了?！?/p>

? ?

? ?“藍小姐？真的是你，你好久沒來了?！辈恢钦l說了一句。??

? ?

? ?晨楓與小雨并未理會，夜闌扭頭正看到不遠處站著一位年紀較長的婦人，含笑喚了聲：“余大嬸。”

? ?

? ?晨楓這才不解地看向她們，畢竟余大嬸叫的是藍小姐，而不是夜小姐。

? ?

? ?余大嬸到夜闌身旁，看了看乞討的老者，眼中流露出幾分不忍，然后告訴夜闌：“南方發(fā)了大水，他的家被淹了，他和他兒子就逃難過來了，當時他還是好好的，可惜前不久他兒子病死了，他也就變成了這副樣子?！?/p>

? ?

? ?“失了家，又失去了至親……他一定很在乎他兒子。”夜闌垂眸感慨著，腦中閃過一個想法，只是她與小雨共乘一騎，而她并不確定晨楓是否愿意帶上老者，決定向作大嬸求助，“他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你能幫幫他嗎？”

? ?

? ?“啊？”余大嬸有些意外，沒想到夜闌會這樣說。

? ?

? ?夜闌也知道這個要求有些無理：“我現(xiàn)在有事，不方便留下太長時間，你幫我照看他幾天，等升叔來了，讓升叔帶他回別院?！?/p>

? ?

? ?“好，就幾天倒也不難，這件事我應下了?！庇啻髬鹗炙斓卮饝耍缓罂戳丝匆慌缘某織髋c小雨，“這么久沒見，我還以為你和銘少俠一起去闖天下去了呢，怎么不見銘少俠？以前你們可都是形影不離的。這兩位是？”

? ?

? ?“銘驍這段時間有事要忙，脫不開身?！币龟@隨意編了理由，然后介紹起來，“這位是晨楓，那位是小雨，他們是我新認識的朋友?！?/p>

? ?

? ?“晨楓……晨家家主？”余大嬸臉色大變。

? ?

? ?夜闌立即自嘲起來：“是耳東陳，我哪里能認識晨家的大人物?！?

? ?

? ?余大嬸這才放心笑了笑：“你嚇我一跳，哪個陳又有什么關(guān)系?！?/p>

? ?

? ?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此不可告人，晨楓苦笑了笑，小雨倒是在夜闌的示意下一臉懵懂地叫了一聲：“余大嬸好?！?

? ?

? ?余大嬸先是在晨楓身上掃了一眼，然后目光轉(zhuǎn)到小雨身上：“這姑娘，看著就讓人喜歡，有機會帶她去我家里坐坐?！?/p>

? ?

? ?“好，有機會我一定帶小雨去看你。”夜闌理了理小雨的碎發(fā)。

? ?

?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表明對小雨的喜愛，她心里喜滋滋地抓著夜闌的手。

? ?

? ?“好了，升叔過幾天要來取貨，我得先回去準備了，面也好了，你們先吃?！睌傊鞒盟麄冋f話的時間已經(jīng)煮好了面，正要端過來，余大嬸看到了打算離開。

? ?

? ?夜闌幾人扭頭看去，攤主已經(jīng)向他們走來，夜闌還是不放心那個老者：“好，余大嬸，那位老人家就麻煩你了?！?/p>

? ?

? ?余大嬸不滿地揮了下手：“說什么呢？什么麻煩不麻煩的，這可是做好事。”

? ?

? ?然后她轉(zhuǎn)向老者：“老人家，和我走吧，我?guī)湍銣蕚湫┏缘?，再換換衣服?！?/p>

? ?

? ?老者頭腦并不清楚，只模糊地知道余大嬸要幫他，慢慢挪動步子跟她一起走，見他這副樣子怕他摔到，余大嬸伸手攙著他。

? ?

? ?“面來了?！睌傊鲗⑼胼p輕放到桌子上，一臉堆笑地看著晨楓與夜闌，“這可是我家里傳了幾代的手藝，味道可美了。”

? ?

? ?晨楓看也沒看他一眼，靜靜地坐回去，夜闌對他淡淡回了一句：“可惜了，傳了幾代的手藝也只能在這里支個簡單的攤子?！?/p>

? ?

? ?攤主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覺得聽起來怪怪的，不像是夸獎的話，訕笑著搓了搓手離開了。

? ?

? ?“他聽不明白的?！背織鲝膩頉]在外面吃過飯，直盯著碗里的面。

? ?

? ?夜闌嘆了口氣，剛剛出的那口氣又重新堵在胸口。?

? ?

? ?小雨向夜闌伸了伸脖子：“小姐，你是不是在逗攤主？”

? ?

? ?夜闌沒回答，從筷籠取出三雙筷，先遞給小雨：“快吃吧?！?

? ?

? ?晨楓被小雨的話逗笑了，看向?qū)⒖曜舆f給他的夜闌，剛才的不快瞬間化為烏有。?

? ?

? ? 很快，夜闌與小雨就吃完了，晨楓碗里還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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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問他：“吃不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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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還好。”晨楓硬著頭皮迅速把剩下的面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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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將三個空碗擺好，在中間放了些碎銀子，那份量遠超過三碗面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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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姐，你……”小雨有種不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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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并不回答，只對她與晨楓說：“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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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楓也想不明白夜闌的用意：“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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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們走了，錢放這了?！币龟@大聲對攤主嚷道，然后又催促起來，“面都吃完了，快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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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和晨楓兩個人幾乎是被夜闌拉著離開的，奇怪的是她并沒有帶他們?nèi)狂R，而是走到不遠處的一個拐角停了下來，然后她偷偷伸出腦袋看向面攤，晨楓與小雨的視線也因為她的舉動落在了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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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在看什么？”晨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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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笑著看了看他，沒有回答，看攤主將她放下的錢收入懷中時，突然伸出手，指尖一彈，面攤上的棚子便塌了，好在夜闌他們吃飯的桌子并不在棚子下，所以攤主有驚無險，并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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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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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姐，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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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晨楓同時看向夜闌發(fā)問，語氣卻截然不同，晨楓隱隱帶著不滿，略顯嚴厲，小雨只是單純地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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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詫異地看向晨楓：“我教訓教訓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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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教訓他也不能這么干！”見夜闌滿不在乎，晨楓的火氣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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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并不在意：“你也看到他是怎么對那個老者的，那么可憐的人，他沒有一點憐憫之心，我看不慣。況且我留下的錢足夠補償他的損失，我只是想折騰他兩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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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楓的情緒變得平靜：“那也不應該如此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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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哪有那么多的應該不應該的？人生在世，無愧于心就好，計較那么多豈不是要累死了？”夜闌稍稍停頓后，向晨楓靠了靠小聲說，“你是晨家家主，可是又幾次放過銘驍，以你的身份就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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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那是因為……”晨楓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卻看到夜闌笑嘻嘻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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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是晨家家主，那么做為了大局著想，沒錯啊?？赡阋彩腔钌囊粋€人，也會有喜怒哀樂，你還說季小姐身上擔子重，不像她這個年紀的人呢，你比她還不像，再這樣天天板著臉操心下去，很快就會變成老頭的?！卑阉碌谜f不出話來，夜闌得意地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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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晨楓說話，也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些，身邊的人都是告訴他，他是家主，應該怎么樣，不應該怎么樣，一時間他呆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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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姐，那邊有賣風箏的?！毙∮曛钢放耘d奮地叫了起來，然后便沖了過去，夜闌也緊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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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緩過神的晨楓看著那些風箏，想到了當時夜闌割斷風箏線時說的話，他走上前去，問了一句：“買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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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答道：“是啊，上次我做了風箏，小雨也想學，可是做了兩次都做不好，這里有賣的就先給她買一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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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選好了嗎？”晨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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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雨拿著一個風箏回答：“嗯，就這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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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正要拿錢，晨楓卻搶先一步給了攤主，攤主看了看說：“一個風箏不用這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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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要兩個，我再選一個?！背織髡f著，挑了一個和當時夜闌拿的那個較為相似的，“就這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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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正驚奇，他怎么會買風箏時，他將風箏遞給了夜闌：“還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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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還我？”夜闌拿過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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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楓解釋道：“你上一次為了說服我，弄壞了一個風箏，現(xiàn)在我還給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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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闌記想那時的情況，但想不明白：“弄壞風箏的是我，為什么要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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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攤主見他們正說話，將找回的幾個銅板交給了小雨，小雨覺得她不應該收下，又將銅板遞到晨楓面前：“家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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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楓收下銅板，然后說：“天不早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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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既然他不想說，夜闌也沒有理由再繼續(xù)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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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楓問夜闌：“你和余大嬸很熟？”

? ?

? ?小雨也想起來余大嬸的態(tài)度：“是啊，那個余大嬸好熱情?！?/p>

? ?

? ?“升叔常到余大嬸家的店采買，小時候我和銘驍常跟著來，時間長了便熟了?！币龟@的臉上的表情輕松自在。

? ?

? ?小雨歪了歪腦袋，想到一個問題：“可是，那個余大嬸為什么叫小姐‘藍小姐’，小姐明明姓夜？”?

? ?

? ?夜闌微微一愣，然后說道：“快走吧，再不快點天黑了也趕不到?！?/p>

? ?

? ?從剛剛余大嬸聽到晨楓姓氏時的反應，可見她與夜家有所關(guān)聯(lián)，而夜闌生來便被判定會為夜家?guī)頌牡?，若余大嬸知道夜闌的真實身份，又會如何待她？而鎮(zhèn)上和余大嬸一樣的人又有多少？

? ?

? ?正走到鎮(zhèn)子的出口，晨楓翻身上馬：“好了，別說了，辦正事要緊，我們快走吧。”?

? ?

? ?夜闌緊隨其后上了馬，然后又將小雨拉了上去，繼續(xù)向別院前行。

? ?

? ?一路疾馳，他們終于趕到了別院。進了大門，夜闌直接帶著晨楓與小雨去找云舒。?

? ?

? ?夜闌是被云舒一手帶大的，一向?qū)λH近，當她看到夜闌的時候，怔了怔才開口：“你這孩子，回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

? ?

? ?“云姨。”夜闌喚著，幾步便沖上前去，拉起她的胳膊，笑盈盈地說，“還不是因為急？先派人通知我再回來，這要耽誤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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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舒緩了緩神，一臉心疼與擔憂：“聽說你受傷了，現(xiàn)在怎么樣？”

? ?

? ?夜闌身子一挺，用力地在傷處拍了拍：“沒事了，已經(jīng)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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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點……”云舒忙一把拉住她的手埋怨著，“身上有傷，自己也不知道注意。”

? ?

? ?夜闌滿面的無所謂：“已經(jīng)好了呀！”

? ?

? ?“你呀！”云舒又氣又笑，不過心的確放了下來，注意力也終于轉(zhuǎn)移到了夜闌身后的晨楓與小雨身上，問向夜闌，“這二位是？”

? ?

? ?夜闌指向身后的晨楓和小雨，“這位是晨家家主，那個是和我住在一起的小雨?！?/p>

? ?

? ?一剎那，云舒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但轉(zhuǎn)瞬之后便恢復平靜，她想到過，他們會是晨家的人，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是晨家家主親自陪同夜闌回來。多年前夜家與晨家沖突的結(jié)果，導致她失去了弟弟，這道砍橫在她心里，始終無法釋懷，加之夜闌又在晨家受了傷，她表情淡淡地對晨楓說道：“不知今日晨家主來，有何要事？”? ?

? ?

? ?看得出，云舒的反應并不友善，對此晨楓也早有所料，態(tài)度溫和地回答：“我找銘驍有些事，不得已才冒昧打擾。”

? ?

? ?夜闌也忙在一旁拉著云舒的手搖了搖，插起話來：“晨家主人很好的，一直對我很照顧?！?/p>

? ?

? ?“照顧到讓你受傷？”云舒終于壓不住心底的火氣，不滿地白了一眼夜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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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傷是壞人干的?！币龟@毫不猶豫地回答，稍作停頓后，又補了一句，“可是晨家主又不是壞人?！?/p>

? ?

? ?小雨聽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站在那里呆呆地問了一句：“小姐，你說的是什么?。俊?/p>

? ?

? ?夜闌對著小雨招了招手：“來?！?/p>

? ?

? ?小雨聽話地走了過來，夜闌將她拉到云舒面前：“小雨是被晨家收留的，這段時間她一直陪著我，那天出事，她可是拼了命的保護我。”

? ?

? ?聽到這些，云舒面上的陰霾才略有消散，打量著小雨：“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那么勇敢。”

? ?

? ?“我……我只是……怕小姐受傷。”小雨被夸獎，略有羞澀，心里卻喜滋滋的。

? ? “咳咳……”晨楓有些等不急，故意輕咳兩聲。

? ??

? ?夜闌看了看他，然后問云舒：“云姨，你知道銘驍去哪了嗎？”

? ?

? ?云舒的目光在晨楓與夜闌游走，語氣也不似剛剛愉悅：“他一向只和你走得近，其他人，他什么時候放在眼里過？去哪里更不會告訴我，自從他知道你受傷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 ?

? ?原本夜闌也沒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碰碰運氣而已，眼見著云舒喜歡小雨，夜闌看向小雨說：“我和晨家主去找銘驍了，你在這里替我陪陪云姨?！?/p>

? ?

? ?“好?！毙∮陸?。?

? ?

? ?云舒有些不情愿，又無奈地說了句：“去吧?！?/p>

? ?

? ?“那我們走了?！币龟@說完，向晨楓的方向走去，對晨楓說，“走吧。”

? ?

? ?晨楓跟在她身后，兩個人出了房間，夜闌解釋了一句：“云姨的態(tài)度你別介意，她的弟弟……當年死在晨家人手里……”

? ?

? ?“我明白。”晨楓打斷她的話，眉頭輕皺，“晨家與夜家因為那些陳年舊帳付出了太大的代價，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

? ?

? ?夜闌也點了點頭：“是啊，不能再繼續(xù)了?！?/p>

? ??

? ?她說著，停下了腳步，整個人有些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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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晨楓也停了下來，不解地看向夜闌，她眼中盡是空茫與迷離。

? ?

? ?夜闌沒有立即回答，輕輕地搖了搖頭，滿臉畫著大大的問號，遲疑了剎那后，她才看向晨楓，問出一個讓人意外的問題：“我們都知道，晨家與夜家是世仇，我也聽到過一些關(guān)于爭斗的事，只是我不明白，有些事明明是可以避免的，為什么這么多年來，兩家都沒有人想要化解？是什么樣的仇恨能延續(xù)這么多年，卻不淡化？”

? ?

? ?晨楓一時怔住，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從他記事起，身邊的人就只告訴他兩家是世仇，然而，除了夜家先祖殺害了晨家先祖的結(jié)果外，究竟當年兩家先祖發(fā)生了什么事根本沒有人知道，之后兩家便陷入了無休止的仇視殺戮。不過此時，找到銘驍才是要緊：“先找人吧?！?/p>

? ?

? ?夜闌點著頭，然后帶著他走遍了大半個別院，卻沒有找到銘驍?shù)纳碛?，晨楓略顯急躁：“你還知不知道其他銘驍會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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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我已經(jīng)告訴他要回來的事，他常去的地方，也走遍了，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去晨家遇到你后還沒回來。”夜闌嘆著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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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楓覺得奇怪：“他沒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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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闌搖了搖頭：“我有辦法把我想說的告訴他，但是他沒有辦法要把說的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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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晨楓問。

? ?

? ?“他給過我一個水晶哨子，只要我吹起來，他手里的鈴鐺就會響，可以通過聲音表達不同的含義，但只有能用來單方向傳遞消息?！币龟@沒有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