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章 「將Z繼承之人 / 大自然的使者」 3
ZENON酒店的一個房間——天海之間。
這是用于中等規(guī)模宴會的大廳。
掛在天花板上的彩虹色的吊燈顯得無比美麗。
而現(xiàn)在,這里聚集了本次事件所有的相關(guān)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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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空寺俊英、還有他的妻子朝美。
從醫(yī)院里盡早回歸的禪空寺麗子。
照井龍與刃野、真?zhèn)}兩刑警。
還有風(fēng)都警察殺人科的三個人。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了香澄。
而弓岡梓則是一臉擔(dān)心地隨侍在她身后。
「照井警視,我是不知道什么偵探來不來的問題,但也差不多可以了吧。總之這些先讓我們就禪空寺香澄證詞真?zhèn)吻闆r一事將她拘留一下再說吧?!?/span>
照井龍想要阻止他們也差不多快到極限了。
這時,門隨著沉重的開閉聲開啟,我和小亞樹終于是到達了會場。
「翔太郎……君……!」
香澄用安心的眼神看向我。
她的眼神看上去確實很是喜悅。堅強的她沒有隱藏對我的期待,將這份感情表現(xiàn)在自己表情之中。單憑這個眼神,我拼命趕來就是值得的。
「久等了,香澄小姐。」我隨即轉(zhuǎn)向殺人科的刑警們。
「請給我們一點時間。這是超常犯罪科的案件。這被稀里糊涂地納入通常警察的范疇之中的話,事件的輪廓會徹底歪曲?!?/span>
我已然發(fā)覺,這正是「敵人」所期盼的事件發(fā)展。
蓋亞記憶體犯罪基本上很難立案。
這也是因其為超常能力的產(chǎn)物才為之。
因此,若是和通常的警察搜查基準(zhǔn)混雜于一起,就不由得會發(fā)生誤捕事件。
而照井龍強大之處在于,首先是他改革了警察機構(gòu)本身,承認了可以進行超出法規(guī)活動的「超常犯罪搜查科」這一部門,最終還獨自前往風(fēng)都警局赴任。
只有這一個科允許根據(jù)個人判斷為基準(zhǔn)進行犯人的追蹤與逮捕。
只要能證明這與蓋亞記憶體相關(guān),那么就能夠讓負責(zé)的刑警通過靈活的判斷,進行搜查與拘留嫌疑人。
「但是啊,偵探君。扔到新藤敦背后,還插上去的那把寶劍可是已故的禪空寺義藏的所有物,也就是說它現(xiàn)在歸香澄小姐所有。上面也有檢測到她的指紋?!?/span>
原來如此,是這么回事。確實那個時候,零那個男人手上戴著手套。
「這件事是由使用了『零』這支記憶體的殺手所為。他戴上手套投劍刺殺的場景我親眼所見。估計他最初就想讓香澄頂罪,才偷走了那個東西吧?!?/span>
「就是啊,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了才對。我被新藤綁架,是翔太郎君救了我……然后那個時候新藤就被一個黑色西服的男人刺殺了!」
香澄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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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前來的途中,就從小亞樹那補全了情報。
看來香澄并沒有把我變身為假面騎士的事情說出來。
她也許是把這件事判斷為要為我保密了吧。
這種時候,跑到公路上的香澄被照井龍和警察們救了下來。
然而在那之后,卻出現(xiàn)了把寶劍一事秘密告知給普通警察的人。
根據(jù)殺人科的基準(zhǔn),將怪物相關(guān)的部分忽略過后形成的事件來看,香澄就一時間被當(dāng)成了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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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了,新藤可是我的婚約者。怎么可能會對你這種人做這種事!」
禪空寺麗子的言辭猛然向我咬來。
不知是否因為她先前差點溺死,她全身所散發(fā)的氣場薄弱許多,端莊的外貌反倒顯得十分兇狠。
「是他自己說的哦。『我可是麗子的奴隸,還命令我說一有機會就把香澄推下山崖』。找殺手把他處理掉也是因為再之后的事情要是從他的嘴中抖出來可就麻煩大了?!?/span>
麗子的表情僵硬住了??此谋砬?,仿佛沒想到新藤連這些都說了出來。
她似乎打算辱罵我什么準(zhǔn)備起身。
但是,這卻被俊英面帶微笑地輕輕制止住了。
「你似乎不論怎樣都想把壞人的帽子扣我們頭上呢。但是就和我們說了很多遍的那句話一樣,我們不是犯人。你想要扮演香澄的騎士的話,就請到拘留所在做吧?!?/span>
那么請便。他這么表示著,向殺人科的人們張開雙手。
我則是走上前去,狠狠瞪著俊英放言道。
「你好像誤會什么了啊,禪空寺俊英。我可不是為了保護香澄小姐,是為了保護你的生命才專程前來的哦?!?/span>
不只是俊英,連同周圍的其他所有人都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時。
突然間,從大廳的陰影處,有個像是彈丸的什么東西飛奔而出,奔向俊英。
而我察覺到它的存在,擋住了俊英。
黑色的身影失去目標(biāo),著陸于地面。
那是恍若機械獸的動物園記憶體。
動物園又立刻向后跳去,再度藏入陰影之中。
所有人一同架好體勢。
但是,我卻緩緩地靠近某個人。
「快住手吧。您的目的我已經(jīng)知曉了。所以,不要再繼續(xù)了,自首吧。……弓岡梓女士?!?/span>
全員震驚。
弓岡一時沉默下來。
隨后,她看著我,終于開了口。
「果然……您察覺到了呢,左先生?!?/span>
「您救了我一命,是因為您相信我站在香澄小姐這邊。在香澄小姐不是動物園的情況下,可能會救我一命的相關(guān)人員只剩您一人了?!?/span>
「弓、弓岡是……?」香澄動搖起來。
「為、為什么?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是為了守護你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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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照井龍以外,其他的警察們都對弓岡架好體勢。
甚至還有架好槍的人。
而弓岡則是堅定地注視著這邊。
只要她有那個意思,不論是讓動物園去襲擊警察,還是變?yōu)閾诫s體胡鬧都輕而易舉。去刺激她太危險了。
「請稍等一下。雙方都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引起紛爭了。只要聽了我的說明,就沒有再與她戰(zhàn)斗的必要了?!?/span>
「什、什么意思啊,你那是?」刃野刑警問道。
「請聽我說,弓岡女士?!?/span>
弓岡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看著我。
我一個接一個盯著弓岡、警察,還有俊英等人。最終,走到了他們中央。
「……這次事件的特征是,摻雜體的真實身份——也就是犯人,與作為事件導(dǎo)火索的惡意完全是不相干的東西。所以,我才難以看清事件的概要??瓷先ゾ拖袷菗诫s體想要獲得遺產(chǎn),為此在暗中行動一樣。然而,即便殘害自己兄弟手足也想獲得遺產(chǎn),沉溺于一己私欲的真正的惡卻另有他人……就是你,禪空寺俊英。」
我指向俊英。
俊英的冷淡微笑消失了。
「禪空寺俊英是真正的惡……你用『敵人』來指代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照井龍對我說道。
果然他也察覺到了我話語中的些微差別。
「沒錯?!簲橙恕缓汀悍溉恕徊⒉荒墚嬌系忍?。一切的元兇是俊英,而弓岡女士只是想從他手上保護香澄小姐。我不會說她并不是壞人,但至少,她的動機是對香澄小姐的愛。而惡意,則是在禪空寺俊英這邊?!?/span>
「你是說我想要做什么事?事到如今,我還會去貪香澄持有的那一丁點資產(chǎn)?」
「論作為觀光資源或是土地的價值來看,親山應(yīng)該是沒那么大價值的吧。但是你所著眼的地方不同。你的目的,是『refining factory』?!?/span>
「出現(xiàn)了,那什么factory——」小亞樹附和道。
但是這個詞,卻讓俊英和麗子的表情險惡起來。
「refining factory……精煉工廠。原來如此……!」
照井龍也察覺到了。
「沒錯,照井龍。這些人和組織有所聯(lián)系,并打算建造蓋亞記憶體的精煉工廠?!?/span>
刃野、真?zhèn)}兩個刑警的表情寫滿吃驚。
香澄小姐和小亞樹也是如此。
反倒是弓岡梓的表情看上去卻些微冷靜下來。
這表示,我的推理并沒有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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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子山的一角發(fā)現(xiàn)了樹木因異常干燥,而變得殘破不堪的現(xiàn)象。這看起來應(yīng)該是由于G微波所引起的過熱現(xiàn)象。G微波是蓋亞記憶體的精煉之中不可或缺的特殊電磁波,想要制造蓋亞記憶體工廠,有著數(shù)個必須的要素。有廣大底面積與深度的建筑物,還有就是即便使用G微波也不會造成問題的密閉性。」
因此,這些設(shè)施總是十分巨大。
將我幽禁起來的組織的研究設(shè)施,也是建造在孤島上的巨大建筑物。
「估計別墅附近的地下設(shè)施中就已經(jīng)做過了預(yù)實驗吧。但是G微波干涉到了外部,導(dǎo)致自然枯竭。嘛,就是變成了仿佛被電子微波爐給烤過一樣的干燥狀態(tài)。這樣拿來作為秘密設(shè)施就并不妥當(dāng)了。那么想要建造更大的設(shè)施,就需要更加巨大的親山?!?/span>
禪空寺兄妹保持著沉默。
看來所有人都把我說的話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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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不清頭緒的殺人科成員們面面相視。
「所以,照井警視,他到底在說什么啊?我們接著按規(guī)定處理沒關(guān)系吧?」
「……不要向我發(fā)問。」
照井龍有些些微發(fā)怒,抓住了刑警的衣襟。
「搞區(qū)別主義也給我有個度。我也不想對風(fēng)都警局的伙伴動手。這里能麻煩你們閉嘴然后交給我們嗎……!」
在照井龍的注視下,刑警們也都沉默下來。
也能看見刃野刑警小聲附和著什么。
「左,繼續(xù)講?!拐站堈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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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按照這個流向來梳理一遍吧。父親·惣治的死,結(jié)果便是遺產(chǎn)的分配。這個時候,俊英并沒有察覺到香澄所持有的權(quán)利、祖父的研究設(shè)施與親山的價值。然而,由于一直尋找著蓋亞記憶體開發(fā)環(huán)境的組織和俊英聯(lián)系上來,他這才發(fā)覺,那塊寬廣的土地可以用在度假村以外的目的上。也就是說,這被判明可以建造又深又寬廣的地下設(shè)施的親山,拿來用在這個目的上再適合不過了。因此,他們盯上了香澄小姐。而不知從什么時機起,禪空寺麗子也成為了他的同伴。這也是從新藤敦死前最后的話語中明了的。他可是很明確說明了自己是受了CEO與麗子的命令?!?/span>
麗子小小咽了口唾沫。
「他們二人原本就對異母的香澄小姐沒有抱有好意。把新藤招至手下驅(qū)使,摸索合法獲取她所有權(quán)利的手段,但全都沒能成功。于是這個時候,他們就有了利用蓋亞記憶體來暗殺她的計劃。而從組織手中獲得的記憶體便是動物園。這樣一來,就可以自由演出一番她在自然之中摔死或是溺死的戲碼。然而,這個計劃被傭人之長弓岡梓察覺到了……」
禪空寺兄妹向弓岡射去了銳利的目光。
「所以,她就假借禪空寺義藏之名,發(fā)出了威脅書。而這威脅書,事實上只是為了驚嚇俊英等人,從而查明動物園記憶體所在之處的佯攻罷了。這也就是為什么,在最初的事件中只有舞臺坍塌,卻奇怪的并未超出人類所為的級別。我沒說錯吧,弓岡女士。」
弓岡終于是點了點頭,開了口。
「這個男人為了能夠盡早啟動記憶體,一直將它放在身邊等待時機。所以,我在它被啟動、認定持有者之前,將它連箱奪走了?!?/span>
「接下來,你就讓它把自己認定為持有者。」
「沒錯。我認為他們很快就會拿新的東西來代替。所以要在香澄大人被殺害以前,由我先來……我是這么打算的?!?/span>
「弓岡……」香澄顫抖著。
我接著說道。
「之后的事件,暗殺性就增長起來了。她料定俊英等人不敢與警察打交道。他們總不能跟警察說自己用來殺人的道具被偷了。而另一邊,俊英一方看來,在記憶體被奪走的瞬間,他們所想到的犯人也只有香澄小姐這一個選項。而這個時候,一個對雙方來說都沒計算到的事件發(fā)生了。香澄小姐本人為了查出犯人身份而雇傭了偵探。所以,動物園只能使出強硬手段。那就是別墅襲擊事件?!?/span>
「嗯。不過,現(xiàn)在我感覺,我沒能算到真是太好了。因為,左先生,我們遇上的是您……」
弓岡梓露出了虛幻的笑容。
「那么,那個黑色的怪物呢?」香澄問道。
「那應(yīng)該是組織派來的增援吧。因俊英的委托,為打倒被偷走的動物園,而前來此地。畢竟動物園就是如此強大的記憶體。不過因為他遇上了假面騎士,也不得不與假面騎士戰(zhàn)斗了吧?!?/span>
由于零的出現(xiàn),導(dǎo)致事件因這不必要的事情變得更加模糊。
但是整理過后來看就簡單得多了。那個家伙,是站在惡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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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我最初的直覺全都正確了。
這是繞不開遺產(chǎn)的犯罪。
我感覺最有惡人氣味的是禪空寺俊英。
然后便是香澄并不是犯人。
不過關(guān)鍵在于,在這些事實上做的加工實在太過復(fù)雜。
但我從最開始就抓住了真相。
『把疑點全部拔除,相信到底』……感覺我也有點掌握翔太郎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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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也有如山的問題想問問你們啊,禪空寺俊英?!?/span>
照井龍向他瞪去。
麗子看上去有了激烈的動搖,但俊英仍舊佯裝平靜。
我向弓岡梓伸出手。
意思是,讓她交出記憶體。
弓岡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迷茫。
而這個時候。
「請稍等一下!」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那是帶有哭腔的聲音。
涌出淚水的俊英的妻子·朝美一步踏出。
「請稍等一下。剛才的不過是你們單方面的推理不是嗎!居然只因為這種發(fā)言就把我家老公當(dāng)成惡人……!就算子山真的有這種設(shè)施,也不能只因為這種事情就說是我家老公的錯!」
朝美拼命訴說著。
的確,也許這一切都和這個人毫無關(guān)系。
我的「地球圖書館」也是和蓋亞記憶體一樣是超常的存在。
從這里所能得到的結(jié)論毫無疑問就是真相,但也不能作為立證的材料。
「實際使用了記憶體的不是弓岡嗎?比起我家老公,先懲罰這個人吧!香澄的事也不要推卸給我們!」
對哦。殺人科的人們帶著恍然大悟的表情,面面相視,緊張起來。
與此同時,弓岡梓的表情也僵硬起來。
「果然……還是得由我來阻止這些才行呢……左先生……」
糟了,得先制止住她才行。
然而,朝美仍舊緊緊抓著我的衣服,沒有松開。
怎么辦啊……在我困惑之時,一個我難以置信的聲音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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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清楚了,搭檔。女人的眼淚,有時候也能作為兇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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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驚,朝門的方向看去。
而這讓我又是一驚。小亞樹、照井龍,還有刃野、真?zhèn)}兩刑警也是如此。
「這可是我的真實體驗……!」
舉起帽子后露出的那張臉,毫無疑問是翔太郎!
我的伙伴們?nèi)珕T都拼命忍耐著,不讓自己脫口而出「左」「翔太郎」這個名字。
「這我可沒聽說過……!」
最終,響起的是小亞樹一直以來的口癖。
翔太郎向我走來。
藍色的襯衣,搭配上以往的黑色帽子與夾克。
這幅無比精悍姿態(tài),怎么看都健康得活蹦亂跳。
你那人生史上最嚴重的感冒跑哪去了?。?/span>
「誰啊你?」殺人科的刑警問道。
「你好。我是……菲利普?!?/span>
啊?哦,對了,我才是翔太郎。
「我是這位左翔太郎的搭檔。不過,是靠腳干活的那邊,就是了?!?/span>
翔太郎走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對著我眨下一只眼。
這種安心感令人雀躍。
所以,到底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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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太郎沒有明確表示。我把后續(xù)聽到的內(nèi)容總結(jié)起來,大概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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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亞樹造訪的那個晚上,為我鼓勁完的翔太郎趴到床上,把頭埋進枕頭里。
仍舊能夠聽到鼻子吸鼻涕的聲音。
所有人都明白,這個聲音和感冒無關(guān),只是他止不住自己的抽泣罷了。
「啊真是的,早知道會這么淚眼花花的就別耍什么帥,老實點安慰安慰菲利普君不就好了嘛?!?/span>
「別這么說嘛小亞樹子。這可是男人的固執(zhí)嘛。小翔他啊,可是有身為老大哥的責(zé)任感啊?!?/span>
「就是啊。偏偏在這個時候,自己卻還只能,咕咕咕!咳咳咳!的呢?!?/span>
伴著這奇怪的擬音詞,小圣誕用默劇風(fēng)的姿勢表示出感冒來。
小亞樹也多少理解下來。
監(jiān)視者他們并不知道我們是W。
但是,知道內(nèi)情的小亞樹自然是清楚理解了翔太郎此刻的心情。
終于到達了極致的一步,互相認同對方的價值,但才剛這樣沒多久就又一次幫不上我的忙。翔太郎難以忍受這樣的自己吧。
而在這種狀態(tài)下,為了讓我振作起來,還得對我說些嚴苛的話語。
這又誘發(fā)了他「這話是我現(xiàn)在該說的嗎」的心態(tài),陷入了更深的自我厭惡。
(嘛,不管怎樣,也只能讓他再睡一覺,這樣也行吧。)
小亞樹如此思考著。這個時候,監(jiān)視者和小圣誕看向?qū)Ψ剑刂攸c了點頭,然后對她說道。
「小亞樹子,為了幫助菲利普君,你要趁今晚就回去對吧。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們倆吧?!?/span>
「對對對,就由我們男人之間解決,好嗎?」
「真的嗎?那真是幫大忙了。那翔太郎君就拜托你們咯?!?/span>
小亞樹整理好身上的物品,拿上資料,就離開了事務(w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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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瞬間,二人決然拿著塑料袋走近翔太郎。
「小翔啊,你因為幫不上菲利普君,感覺很懊悔對吧?」
聽到監(jiān)視者的話,翔太郎瞄了他一眼說道。
「……是啊,真不像話啊?!?/span>
「很想現(xiàn)在立刻就趕過去對吧?」小圣誕也問道。
翔太郎嘆了口氣。
「……如果我能去的話。哪怕稍微縮短些性命也沒問題?!?/span>
突然間,他們二人又一次看向?qū)Ψ?,點了點頭。
「我就猜到你會這樣說啦。我們倆,決定來幫小翔一把!」
「男人的劇烈藥!」
翔太郎用空洞的眼神看向二人拿著的塑料袋。
而看到其中是什么后,他就因為震驚眼神清醒起來。
塑料袋里裝著新鮮的大蔥。
而感冒和大蔥……翔太郎知道這其中恐怖的共同點。
「喂,你們倆難不成……不對,等會,你們等下,喂?!?/span>
「會有效的啦,這個東西。超有效的啦?!剐∈フQ穿著粗氣回答道。
他們將翔太郎翻過身,緊緊壓住。
而監(jiān)視者的手抓住了他睡衣的褲子。
「誒誒誒誒————!不是吧你們!那種東西是迷信??!」
「會有效的啦,真的。咻!咕!啊,啊——!啊嘞?咕隆?差不多就是這么有效吧!」
「不要哇,那個擬聲聽起來好惡心啊!不行,不行!嗚哇————!」
不過在我看來,監(jiān)視者和小圣誕應(yīng)該是真心為了翔太郎著想。
在不該作惡作劇的時候,他們不會有任何躊躇。
「要進去咯,小翔?!?/span>
「NO——!蔥,NO————!」
貌似有一種民間偏方是「往肛門里插入大蔥就能治好感冒」。
但這在醫(yī)學(xué)上說,應(yīng)該是沒有效果才對。誠然,大蔥本身作為食物對感冒確實有些作用,但插入直腸怎么也不會有效果才對。
但是,不知為何,發(fā)生了奇跡。
翔太郎復(fù)活了。而且是滿血復(fù)活。
我想出了諸多理由。
例如說感冒一時間緩和的時機與這偶然一致。
又或是因為異常事態(tài),導(dǎo)致翔太郎體內(nèi)急速活性化。
總之翔太郎突然就能動起來了。
盡管無法忍受監(jiān)視者與小圣誕的一臉得意,翔太郎終究還是開始了行動。緊接著,他察覺到先前看過小亞樹的資料后,因意識模糊放置一旁的某個東西。
翔太郎再度拜托二人收集情報。
而他通過這件事得知了全新的事實,便趕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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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我并不知道他利用了如此駭人的復(fù)活方法,一個勁地為這個奇跡感動。
「真沒想到我看到美女的面龐時居然什么都沒注意到啊??磥砀忻罢娴氖怯袎驀乐氐陌?。在看亞樹子送來的相關(guān)人員資料時,我最先著眼到的就是你啊。……禪空寺朝美小姐?!?/span>
翔太郎讓大家看向一張照片,朝美則是對此驚訝不已。
這張照片是由蝙蝠相機拍下,上面照下了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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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人我看上去有些印象。她是原風(fēng)都市市議會議員楠原雅。
還有一個美女在與她對話。那個女人披著長發(fā),戴著眼鏡。
翔太郎又取出一張照片。這張照片上,把這個女人放大了。
那雙眼睛,還有那個淚痣……像極了禪空寺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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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美的眼神緊張起來。這下和翔太郎的照片更加相似了。
「過去曾發(fā)生過楠原雅議員遭到威脅的事件,而我們則作為護衛(wèi)受她委托。而事實上,她企圖建成的第二風(fēng)都塔的預(yù)定建設(shè)地存有組織的蓋亞記憶體工廠,而威脅者正是工廠的所有者。而這張照片,就是那個時候進行土地收購交涉時拍下的。畢竟存在威脅者,我可是把接近楠原議員的人全員拍攝下來了呢?!?/span>
朝美的表情發(fā)生了急劇變化。溫和的眼神里,射出了銳利的目光。
躲在丈夫陰影中,讓人留有印象薄弱的女人。這一層面具被零零散散地剝落下來。
「而這個女人,則是來推薦其他土地作為預(yù)定建設(shè)地的。后來回想起來,想讓我們把目光從那塊土地中移走的人全員都很可疑。他們是否都是組織的一員呢?這也成了卡在我心中某處的心結(jié)。而這個女人的名字是……巖瀨朝美。這是你的舊姓?!?/span>
「原來如此,她就是連接組織與禪空寺家的窗口……」照井龍也小聲說道。
「嘛,就是這么回事吧。她在半年前和禪空寺俊英結(jié)婚。之后接連發(fā)生了父親·惣治的死和這次的事件……也就是說,搭檔。除了香澄小姐以外,禪空寺一族的所有人已經(jīng)全都是組織的相關(guān)者了。」
翔太郎把照片往朝美身上扔去。
朝美完全陷入了沉默。
幫大忙了。
如果翔太郎沒在這里抓住這個事實,搞不好就只有朝美一個人逃過了此處的追究。
「好了,弓岡女士,把記憶體交給我們吧。請相信我們?!?/span>
翔太郎轉(zhuǎn)向弓岡,說道。
「香澄小姐所粘上的污漬,這樣便全部洗清了?!?/span>
「對。一切都守護住了。不論是香澄小姐,還是這片自然,還有禪空寺義藏的心。大自然的使者……由我們繼承?!?/span>
我的言辭改變了弓岡的表情。
「大自然的使者……」
隨后,她看向香澄。
香澄用祈愿一般的目光看向弓岡。
「弓岡……我……我……謝謝你。但是求求你。不要為了我……再變成怪物了?!?/span>
弓岡因這句話動搖起來。
「請問這是命令嗎,大小姐。」
香澄一時間被弓岡這句話表示驚訝,但又立刻露出微笑。
「嗯。當(dāng)然是命令哦?!?/span>
「扶持于您是我的工作。從祖父、父親那一代開始一直如此……我明白了,大小姐。」
弓岡梓張開了手。
動物園記憶體從陰影處跳出,站到她的手掌上。
她的手臂上,浮現(xiàn)出仿佛由墨水畫上的圖案。
這就是摻雜體的記憶體插口。
也是弓岡梓正是動物園的持有者的鐵證。
弓岡緩緩將手上的動物園遞出。
我安心下來。這樣一來,就能夠避免無益的戰(zhàn)斗了。
照井龍因為翔太郎向他使出的顏色,準(zhǔn)備接過動物園記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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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朝美向我們沖了過來。
趁我們因她而錯亂的瞬間,她以弓岡為目標(biāo),射出了什么。
這似乎是能釋放電流的芯片一般的物品。
發(fā)射出的數(shù)個芯片貼到了弓岡的身體與動物園記憶體之上,隨即發(fā)出了激烈的光芒。
弓岡尖叫著,倒在地上。
「弓岡!」
我擋在了想前去的香澄身前。
若是現(xiàn)在去觸摸弓岡,就連香澄也會觸電。
朝美快速將掉到地上的動物園記憶體裹上一層布,然后走到了禪空寺家的成員身邊。
滿含歉意的俊英低聲下氣地看向俯視自己、帶有堅決表情的朝美。
「好了,拿回來了哦,你的記憶體?!?/span>
「非常抱歉?!?/span>
「把看到這些的人全部抹殺?!?/span>
「那是自然?!?/span>
朝美和先前判若兩人。
她和俊英之間的關(guān)系看上去明顯與以往正正相反。
照井龍與刑警們架好了槍。
俊英則是笑著拿起了動物園。
「不許動!你根本沒法使用那支記憶體!」照井龍喊道。
被記憶體認定的人是弓岡梓才對。
而在如此認為的我們面前,俊英拿出了一只小小的銀色機械。
看起來是可以把動物園記憶體裝填在上,從而對其進行數(shù)據(jù)改寫的裝置。
也就是說,他們要讓動物園記憶體短路,從而初期化記憶體程序。
「動物園!」
指引聲響了起來。
俊英立刻將記憶體刺進自己的手臂。
在插口刻入身體的同時,動物園記憶體也消失進他的體內(nèi)。
照井龍等人開槍了。
然而,他已經(jīng)開始了變化??∮⒕痛俗?yōu)閯游飯@摻雜體。
子彈全都只能刺入動物園的肉體。
隆起的肌肉將子彈擠了出來,散落在地。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
動物園摻雜體在這咆哮聲中誕生了。
「終于……終于刺進身體里了……哈哈哈哈……!」
原本是俊英的動物園大笑起來。
就像是要確認自己的力量一樣,他張開了翅膀。
周邊猛然刮起風(fēng)暴,將幾個刑警吹飛出去。
「照井!快讓大家逃走!」
按住帽子,抵擋著風(fēng)的翔太郎喊道。
照井龍察覺到其意圖所在,間不容發(fā)地點了點頭。
「快撤退!讓住客也逃走!快!」
「是,遵命!」刃野、真?zhèn)}兩個刑警立刻反應(yīng)過來。
刃野刑警他們鼓舞著因摻雜體的模樣而震驚不已的殺人科刑警們,隨后向外逃去。
照井龍自己也觸碰起倒在地上弓岡梓。看來電擊已經(jīng)停止了。
確認到弓岡仍有呼吸,他將其抱了起來。
「快逃!你也是!」我向香澄伸出了手。
然而,她看著我,陷入猶豫。
動物園拍打起翅膀,向這邊靠近。
「別想逃。得讓你們?nèi)涝谶@里……」
朝美和麗子站在他的身后。
這證明,她們果然也是「敵人」那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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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動物園也吃了一驚。
原因在于,我和翔太郎此刻飛在空中。
我們二人的飛踢一同砸向了動物園。
看來他根本沒想到有人憑肉身發(fā)起反擊。
動物園微微退后了點,一時間有些踉蹌。
「你、你們這些家伙!」
翔太郎瞄了一眼逃走的人的模樣。
「已經(jīng)可以了吧。」
「嗯,你沒問題嗎?病明明才剛好?!?/span>
「那我的回答就是『沒問題』了。你難不成沒看到我剛才那腳踢得有多好?」
我無比喜悅。這是我們二人一直以來的對話風(fēng)格。
「我們上,搭檔?!?/span>
「嗯?!?/span>
翔太郎戴上了雙重驅(qū)動器。腰帶彈出,綁住了他的腰。
而我的腰上,也顯現(xiàn)出驅(qū)動器來。
「Cyclone!」「Joker!」
二人取出的記憶體同時發(fā)出聲響。
我們就像二人一同畫出「W」字母形狀一樣架好手臂姿勢,同時吶喊道。
「「變身!」」
我將疾風(fēng)裝填到驅(qū)動器上,隨后便轉(zhuǎn)送到了翔太郎的驅(qū)動器的右插口中。我失去意識,身體搖晃倒下。
我的意識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疾風(fēng)記憶體之中了。
翔太郎將其按進驅(qū)動器,又立刻將自己的王牌記憶體插入左插口。
在逐漸提高的能量增幅聲中,翔太郎將腰帶左右打開。
「Cyclone·Joker!」
風(fēng)在他的身體卷起渦輪。
W的肉體就此形成。
我的意識鉆入翔太郎的肉體。
這時,小亞樹「嘿!」的一聲,在絕妙的時機捕獲到我倒下的身體。
在看到這個場景的同時,在門口附近被照井龍拉住、為我們的變身感到驚愕的香澄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我們眼中。
看來,就算看到了我單獨變身的模樣,她也仍舊會對我們的變身所沖擊。
現(xiàn)在,W疾風(fēng)王牌的二色身體已經(jīng)形成,站在原地。
「這、這些人是……!」
動物園一個人喃喃自語道。
「沒錯。我們是二人一體的偵探……同時也是?!?/span>
翔太郎用像是撫摸著帽檐一般的動作撫摸著W的觸角,回答道。
?
「假面騎士……W!」
?
變身時卷起的旋風(fēng)停下,拍打著的圍巾也安靜下來。
我們,也就是W,和俊英變身成的動物園互相對峙。
這個期間,帶著弓岡和香澄的照井龍,與抱著我身體的小亞樹,也脫離到大廳之外。
「哼。就憑你們這些人,事到如今還能做什么事情!」
「那是之后要哭鼻子的人的臺詞哦,小不點?!?/span>
我因翔太郎的這句話,才注意到動物園的模樣有所變化。
的確,比起弓岡的動物園,俊英的動物園的身高要更低一些。
「你、你說什么……!」
動物園因為怒火激烈顫抖起來。
左翔太郎。令人恐懼的存在。
想不到能只一眼就看穿俊英的逆鱗點。
「你是,在小看我嗎啊??!」
怒火更甚的動物園向我們發(fā)起攻擊。
「Heat!」
我快速用右手拿出了熾熱記憶體,和疾風(fēng)進行替換。
「Heat·Joker!」
W的右半身變身為擁有火焰之力的半身。
右紅左黑的火焰格斗戰(zhàn)士·熾熱王牌。
「哦啦!」
W完美躲過了襲來的動物園刺出的爪擊,用燃著火焰的拳頭打了上去。
這一拳擊退了動物園,W順勢發(fā)起了猛烈沖擊。
就和現(xiàn)在的情況一樣,我會視情況,控制W右半身的行動。
這樣我就可以在翔太郎了解情況而采取行動之前,更加快捷快速地切換記憶體。
通過這種行為,我可以用變身者翔太郎意識不到的速度切換W的記憶體,從而向?qū)κ址磽?。而翔太郎,也相信著我的判斷?/span>
而這次,對手扔出了觸手。
是企圖束縛住我們的作戰(zhàn)。
利用具有彈力的粗大觸手絞住W的脖子,限制住W的動作。
「Metal!」「Heat·Metal!」
而我們這邊已經(jīng)換好了記憶體。
W的左半身發(fā)散出銀色光輝,變化為火與鋼鐵的戰(zhàn)士·熾熱金屬。
金屬的裝甲相當(dāng)堅硬。
哪怕是對方用爪發(fā)出的猛烈攻擊,也只是留下金屬的撞擊音而已。
幾乎沒什么痛感傳達到這邊的身體上。
金屬記憶體可以給予W強大的力量。
我們兩手抓住纏在自己脖子上的觸手,一口氣將其扯開。
鮮血四濺。
在動物園痛苦不堪的瞬間,我們將W熾熱金屬背后的金屬鐵桿取下,一擊向動物園打去。
動物園被打飛,倒在地上。
雖說是強敵,但果然,我們已與弓岡梓變身的動物園戰(zhàn)斗過一次的意義相當(dāng)重大。
W取得了優(yōu)勢。
讓香澄與小亞樹逃到安全場所的照井龍趕了回來。
聽到翔太郎的指示就立刻察覺到要為變身將人們疏散出去,真不愧是他。
照井龍也確認到W的優(yōu)勢,點了點頭。
但下一個瞬間,他的目光就釘在了某個點。
我們也對其十分在意,朝那個方向看去。
然后,就不由得發(fā)出了嗚的聲音。
即便禪空寺朝美和麗子表現(xiàn)出了動搖與焦躁,但她們二人仍舊站在原地。
在真身被察覺,W也已現(xiàn)身的情況下,不管怎么想,現(xiàn)在的狀況都應(yīng)該將戰(zhàn)斗交給動物園,自己先行逃出才對。
是選擇變身協(xié)助戰(zhàn)斗,還是把摻雜體交給W,自己則是去追擊她們二人?照井龍因這個戰(zhàn)況,陷入了二選一的選擇題中。
「你們兩個站在那里不許動!」照井龍指向了朝美二人。
而這個時候,朝美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氣息。
她表情上的余裕復(fù)蘇了。
「你們那才是,請不要亂動呢?!?/span>
突然間,在大廳的舞臺部,也就是相關(guān)人員的入口處,走進了數(shù)個酒店工作人員。
七、八、九……怎么看都有十人以上。
是聽到騷亂,來查看情況的嗎?
不對,并非如此。我從他們那停滯的目光中察覺到了。
朝美呼叫了增援。
在入口附近,最后進入的男人按下了藏在舞臺內(nèi)部的開關(guān)一樣的東西。
咔的一聲,吊燈砸了下來。
很快便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彩虹色的玻璃的中央不扥,有金屬氣缸一般的東西。而在其縫隙之中,藏著一只后備箱。
那是蓋亞記憶體的箱子!
「居然藏在那里!」照井龍咬住了嘴唇。
所以說記憶體的搜查相當(dāng)困難。
想把這比自己的腦袋高出許多的照明燈具拆解出來相比相當(dāng)困難。
動物園跑到箱子旁邊,抓住它扔向朝美。
以麗子為首,全員集合到朝美他們接到的箱子旁邊。
「等等,快住手!」
W打算跑去妨礙,但反倒被動物園擋在中間。
而這個期間,朝美、麗子、酒店職員們的身上接連浮現(xiàn)出插口,一個接一個把自己登錄的記憶體刺入身體。
「女王蜂(Queen Bee)!」
「花卉(Flower)!」
這是朝美和麗子的記憶體。只有這兩支的聲音被我們清楚聽到。
然而其他的人們幾乎是同時將記憶體刺入身體,指示音混雜在一起,顯得無比吵鬧。
大量的變身音與光芒填滿了大廳。
這是怎樣一副光景。
在場的酒店相關(guān)人員全員變成了摻雜體。
如果是簡易戰(zhàn)斗記憶體「假面舞會(Masquerade)」還好說。我們過去,可從來沒和這個人數(shù)的正規(guī)摻雜體對峙過。
以動物園為中心,摻雜體們一個個排列開來。
這時我才準(zhǔn)確把握了敵人人數(shù)。
?
一共十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