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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抱著貓坐在大巴上的時候，還有些沒緩過來。車上人不多，空間很安靜，每人發(fā)了一瓶鴨綠江礦泉水，東北特產，商店買不到，十分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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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沈陽下飛機，要坐三個多小時的車才能到達丹東，再打的到東湯，差不多就天黑了。颯插上耳機，讓音樂隨機播放，合上眼睛養(yǎng)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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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發(fā)生了很多事，一件緊著一件，像是一連串地雷接二連三在他的生活里炸開，炸的他無暇思考，甚至沒能顧得上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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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颯早已習慣應對自己身上的各種突發(fā)情況，他現(xiàn)在只想趕快見到十辰于，撲進那個一直在等他的人懷里，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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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話音還未落颯就感覺到一陣風卷了出來，牢牢裹住自己，呼吸灑在耳邊時泛起酥麻又曖昧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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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回摟住大男孩，摸摸他扎手的發(fā)頂：“頭發(fā)長長了啊小十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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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想的。”十辰于抱著他吸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他居然穿著短袖：“有這么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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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北方太涼快了。”颯嘆道，鼻尖貼著他輕嗅，十辰于身上有種獨特清冽的甘草沐浴露香，聞著讓人放松。颯閉了眼，十辰于拍拍他的背，說：“累了就睡吧，行李我給你整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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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啥好整理的，你把伯爵拿出來就行?！憋S打了個哈欠道，十辰于猛的想起來還有只貓，似乎一直在叫，趕緊跑過去打開手提包把貓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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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在陌生環(huán)境里顯得很謹慎，探頭嗅了半天，才試探性的伸出一只白色小爪。十辰于在旁打量著它，自己都沒發(fā)覺自己目光炯炯，像是看到什么珍稀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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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嘴臉?！憋S說，“你好像要吃了我的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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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笔接隗@醒，撓撓頭道：“第一次看見品種貓，太入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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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嗎？”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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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笔接诳粗堖洌粢呀涀叱鰜砹?，大著膽子開始視察地形，蓬松的尾巴平舉空中，四個白色小肉墊踩在地上，不發(fā)出一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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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很乖，不會到處亂跑?！憋S打開行李箱拿出貓咪用品，食盆，玩具，貓窩，貼著墻放好，把貓砂盆擺到空曠的地方，拍拍手說：“這樣就行，你家里沒有什么貓能鉆出去的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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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笔接诳粗S一系列動作，突然發(fā)現(xiàn)這屋子雖然大，前頭還帶個院兒，也就夠兩人一貓活動，多只狗都添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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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拆了一個貓罐頭，混著貓糧倒進食盆，伯爵聞到香味喵了一聲跑過來，也顧不上視察地形，低著頭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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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吃東西的樣子跟你一樣一樣?！笔接趪K嘖搖頭，“什么人養(yǎng)什么貓…??！干嘛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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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說話?！憋S指了指他，轉身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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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十辰于跟進去，笑著說：“颯哥，比我還像小孩呢？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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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想說什么，卻仰頭打了個哈欠，眼角瞬間蓄滿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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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颯哥困了，這幾天簡直累死我?！憋S一頭倒在炕上，聲音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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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睡吧?！笔接阡伜帽蝗欤牧伺娘S讓他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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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下夜里聽見最多的是蟲鳴，偶爾夾帶一兩聲狗吠和電動摩托的馬達聲。颯換了衣服，半闔著眼睛蜷起身子窩在被里，疲憊從四肢涌上心頭。他的確累，從某一天莫名失控開始，那晚的酒精像是兌了毒水，火辣辣的燒著他五臟六腑，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一片扭曲的黑白。卷嚇壞了，趕到的時候颯縮在鋼琴底下，手背有幾條抓痕，后來睡過去了，卷守了他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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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醒過來有些虛弱，卷又給他的手抹了點藥，問他要不要聯(lián)系之前的心理醫(yī)生，繼續(xù)去治療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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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拒絕了，一瞬間忽然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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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了房子，掛上網出租，把相伴了十年的老鋼琴給了卷。卷是個被文壇責編耽誤了的音樂家，從小學了很多樂器，偶爾也會寫寫歌存在電腦手機里。如果不用管他了，走這條路也不錯，音樂無國界，這樣卷還可以跟著丸到處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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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他是真的無家可歸了。颯閉著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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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颯感覺到自己被人牢牢圈著，本想翻個身，想了想還是沒動。暖色的晨光從窗簾下擺的縫隙照入，灑在地上溢出一片，耳邊傳來啾啾鳥鳴，輕快悅耳。颯想起三毛寫的話，心說這果然是安適而快樂的一種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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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盯著窗簾出神，十幾分鐘后十辰于微微動了動，摟著他的手臂緊了些，迷迷糊糊在他頸窩里親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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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癢得一縮，被十辰于發(fā)現(xiàn)，輕聲問：“颯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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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孩剛睡醒時的聲音相當迷人性感，帶著點啞，聽得人耳根泛紅。颯嗯了一聲算作回應，翻了個身跟他四目相對，修長的眼睛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早安小十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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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爺最愛他這雙桃花眼，望著你的時候像盛著一盈春水，清澈見底的溫柔。他看的喜歡，于是親上去了，摩挲那薄薄的眼皮，感覺到長睫在下唇處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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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沒親密多長時間，就聽到了每個早晨注定不美好的聲音——撓門。伯爵在外面一邊撓一邊叫，叫的很用力，但依舊細聲細氣。十辰于揉揉颯的腦袋，起身去開門，把扔在外廳一晚上的小貓放進來，伯爵邁著小步伐噔噔噔走進屋，看了看高高的炕，輕松的跳上來，尾巴尖輕輕搖了搖，低頭去嗅颯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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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在上頭某處聞到了十辰于的味道，伯爵轉頭朝十辰于喵了一聲，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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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你颯哥是我的?！笔接谝皇謹]貓一手擼颯，兩個手心的觸感都毛茸茸的，十分奇妙。颯捉住他在自己頭頂撒歡的手，放進嘴里咬了一下，食指中指的指腹頓時多了一圈紅色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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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咬人是跟伯爵學的？”十辰于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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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是看你不爽?！憋S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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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伯爵跟你學的？”十辰于抬起擼貓的手放到他眼前，大拇指關節(jié)上印著一個尖牙刺出的小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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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睡了，我去逗伯爵，結果它咬我?！笔接诎г沟恼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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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辦，你只需要把兩只手正反兩面都在它身上蹭一遍，它聞到自己的味道就不咬你了?！憋S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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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都跟你一起睡了，全身上下都是你的味道，你怎么還咬我？”小十爺委屈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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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紅著耳根踹他一腳：“趕緊換衣服出去買早飯，我要吃漢堡奶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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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大作家是要在早晨寫作的，根據(jù)他自己的說法，一天之中早上思路最清晰且效率最高。十辰于孤獨的上街買早餐，尋思著要不要買點兒菜和干糧，回家煮大鍋飯跟颯一起吃，不過大作家能否接受這種吃法還有待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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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分鐘后十辰于回到家，颯已經一篇文章寫一半了。聽到腳步聲，颯敲下一個句號的同時轉頭望向他，接過漢堡拆開包裝紙迫不及待啊嗚一口，心滿意足的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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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鐵胃啊?！笔接诎央u塊和奶茶拿出來擺在桌上，“大早上吃這些不上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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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天天吃。”颯喝了一口奶茶道：“我在南方很少吃這些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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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你在南方過的慘兮兮的樣子。”十辰于笑著說，慢悠悠啃了口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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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懶啊，懶得照顧自己?！憋S對自我認知很清晰，“有泡面就不吃外賣，有時候能睡一整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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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十辰于嘆口氣，問：“要不我買菜做飯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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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做飯？”颯猛的轉頭看向他：“還以為你們高中生都只會學習和玩生活不能自理呢，太好了，那以后你做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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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你對高中生有什么誤解？還有我已經畢業(yè)了，不過就算是小學生也有會做飯的好吧？十辰于沉默半晌，最終還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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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還沉浸在有飯票的快樂里，拍拍他的肩說：“放心，不會白吃你家大米的，我出錢，你出力?！闭f完還朝他比了個大拇指，繼續(xù)愉快的吃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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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單純起來，思維邏輯真的很可愛，十辰于在心里笑了笑，這大概是他覺得颯身上唯一不像成年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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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覺得自己二十八年人生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東北和十辰于吃大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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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藍，云很白，空氣很好，山高水長，兩個人一起釣魚，一起中暑，一起嘲笑對方，一起天馬行空。十辰于陪他創(chuàng)造故事，颯陪他暢想未來，從米其林大廚到批發(fā)服裝，天南海北聊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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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們坐在海棠灣的大秋千上，看一只蜘蛛慢慢結網，身后是玫瑰色的晚霞。颯想到家，家不是房子，也不是血緣，有心的地方才是家。正巧十辰于轉頭望過來，颯便把腦袋擱在他肩上，雙臂下方十指相扣，傳遞著淡淡的、宜人的恒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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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望著漸變天色，心里響起卷的聲音：“立風，我們永遠都是親人。你累了，一轉身，我們都在，你可以好好休息，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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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卷給他的承諾，現(xiàn)在想起來依舊眼眶泛紅。他當時對卷說，希望有一天他可以重新愛上這個世界，擁有一個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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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份希望變數(shù)太多，有時由他，有時并不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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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提示音響了一聲，颯拿來一看，是租房成功的信息。對方發(fā)來了微信好友請求，很利落的付了半年房租，看著收款到賬，颯抿了抿唇，關掉手機靠在十辰于身上閉目養(yǎng)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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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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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摟緊他的腰，“怎么這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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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哪，我們一起去?！憋S說，搖椅晃晃悠悠，讓人泛起懶懶的倦意。“國內，還是國外，都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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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感覺我被你包養(yǎng)了？”十辰于勾唇，“我是不是得以身相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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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颯在他腿上擰了一下，痛得人齜牙咧嘴?！叭ゲ蝗グ?，在你的大好年華里到世界各地走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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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家貓，圈養(yǎng)慣了，不敢出門?！笔接谀竽箫S的臉，不料被他瞪了一眼：“不想去就直說。為什么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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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要陪你。”十辰于摸摸他的耳垂，說：“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我自己沒有想去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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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挑挑眉毛：“你陪我我陪你，不都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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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有時覺得他作家的理解力是不是充話費送的，欠費了就給克扣成負數(shù)。于是說：“我想去你心里，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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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土甜土甜的，颯砸吧了下嘴，亮出虎牙啊嗚一口咬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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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立風?。　笔接诤康梅浅ｍ懥?，“你屬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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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低頭吻了吻肩上的牙印，湊近他耳邊說：“錯，我屬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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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瞪著他，幾秒之后兩人同時發(fā)出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惹得路人好奇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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