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jié)譯自Ahriman: Sorcerer, Chpt 15 Connection. John French著。原文參見Ahriman: Omnibus p.349。版權歸GW所有，本文僅供學習交流。

碼字機仆Diomedea exulans譯，Ciel校。

+ 你剛剛在呼喚我，女主人。+ 阿里曼的聲音穿越飛船的嗡鳴，來到卡爾門塔的身邊。她的一部分感到他的聲音如此令她安心。她的一部分在思忖著為何如此。

“你從你的夢境中回來啦?！彼f著，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足夠強大，即便她知道，他會感知到真相的。她正通過飛船的思維接口單元說話，思考著那些被傳送進船的各個系統(tǒng)里的詞句。某種意義上說，她正對著飛船說話，或是對她自己，這取決于你選擇如何看待事情。但她知道，阿里曼就在那里，他的心靈輕拂著機械的系統(tǒng)，所以，她正和他交談著。

+ 我還沒來得及聲明，你便意識到我回來了。+

“你很驚訝么？”她頓了頓，感到疲憊在她體內汨汨流淌，“我能感覺到這艘船，每一個鉚釘，每一個緊繃著的、能與力的鏈接。我能感覺到每一個靈魂都呼吸著我排出的空氣。一公里之下，在低層的水線層 (lower bilge level) 里，發(fā)生了一場火災。艙底的幫派打開了一個滿溢著燃料的艙室。他們點燃了火炬。十個人死了，有一個人還在尖叫。有一個連接到前向傳感器陣列的加密分流器 (crypto-shunt)，它向我唱著一曲痛苦的歌，并且會一直唱下去，因為除非穿透三米厚的裝甲，沒有人能夠到達它那里。我看到了這一切，感受到了更多。所以，是的，我注意到你回來了?！?/p>

+ 看到這么多，一定很痛的，不是么？”

“嗯。”她說著，暫暫頓了一下，“我要離開啦，阿里曼... 我不知道我是否還能從另一場戰(zhàn)斗中堅持下來。這艘船正奪走著更多的我。現在好一些了 – 當我們脫離了亞空間的時候?？墒牵斘覀兇┰交貋喛臻g去時，當這艘船為戰(zhàn)斗而蘇醒時… 我曾經一直不理解，為什么那么多年以前，機械教稱我為異端 – 可我現在知道，他們是對的。人的心靈是無法馴服這樣強大而偉力的機械的。一直以來，這里都有著其他的聲音，和我在一起。它們愈發(fā)地強大，而我愈發(fā)虛弱。很快，我就要消散離去了，而它們會留存下來。”

+ 你比那要強大，女主人。你一直都是的。+

她笑了。那念頭清亮如鈴聲般回響著，聽起來宛若玻璃破碎。

“阿里曼，你個騙子。你一直都是啊?！?/p>

+ 你無法確定將來會發(fā)生什么。+

“由你來說出這樣的事情來么？可是，我能的。我能感受到它，阿里曼。我不像是你 – 我不需要看到未來便能知道它的軌跡。西考拉克斯號 (Sycorax) 會奪走我，或者…”她頓了頓，而阿里曼感覺到了一陣思緒與意志的匯聚集中，“萬事皆有終結，以某一種方式，或是另一種。”

+ 我從不相信那些非我創(chuàng)造的未來。+

“當然不啦?！彼乃季w里又是一陣笑聲，“你相信的太多，又太少。你幾乎知道一切，卻又忽視了你所不理解的。你的雙眼望得那樣遠，卻錯過了腳下的峭壁?！?/p>

+ 這是一種責備么？+

“不是的?！彼f，而他不必看，便感受到她聳了聳肩，“不，阿里曼，這是告別。這便是為什么我呼喚你，趁著我還可以如此，趁著我還有能力這樣做。我們馬上就要越過彼界，然后走進戰(zhàn)場的熔爐，而萬事... 終有盡頭。”

她覺得她感受到了一陣猶豫不定的回響，就好像阿里曼生成了一條思緒的信息，卻終究沒有將它發(fā)送出去，好似失落在微微翕張的口中的話語。

“祝你好運，我的朋友?！彼f。

（節(jié)譯 完）

機仆碎碎念：

這真的是他們兩個最后一次對話了。再往后，阿教授下去到Apollonia回收神識之殿（the?Athenaeum，有的說書也作卡里馬庫斯的大圖書館，或雅典娜神殿）。與此同時，卡爾門塔的意識徹底消散在西考拉克斯號 (the Sycorax) 上，不復存焉。她至死忠于阿教授。

有種坦然的凄楚。但即便在這時候，卡爾門塔也還是很溫柔地掛念著阿教授。也難怪早一點的章節(jié)里，阿教授會說，她清醒的時候，是他所見過的最富有人性的技術神甫。

又：

萬分感謝Haldir大大建議的“神識之殿”這個譯名 :D 這個譯名算是比較完美地融合了大圖書館和雅典娜神殿兩個詞源了。

順便提一嘴，Sycorax也是有考據的。這名字是莎劇《暴風雨》(the Tempest) 里一個古老強大的邪惡女巫。在故事開場前很久，由她的故鄉(xiāng)阿爾及埃爾 (Algiers) 被流放到普羅斯佩羅 (Prospero)。她在故事開場前數年便已死去，是劇中背景板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