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想世界】刀
楔 ???子
? ? ? ?傳說,上古時期,塵世間戰(zhàn)亂不止,因刀劍而傷亡者不可勝數(shù),雖有人間圣人施以教化制止,但是效果不顯。直到有一天,有一位仙人從天而降,在周游塵世,遍覽人間之后,對于每時每刻都有無數(shù)的人因為刀劍而去世,深感傷痛,因此以其無上神力告誡諸靈:“爾等雖托名異姓,所居者不同,然靈魂教化皆成之于天,血肉骨骸皆受之余地,本為至親,何至征伐?凡傷亡者百,傷于刀兵者甚于九十,幼童不教之于禮,予刀劍以自保;良妻不名之于賢,聞噬人而見世……吾每見刀劍,必臨于血,刀劍之禍,幾以成災(zāi)。見之聞之,痛之哀之。故自今之后,此世斷不可再言刀劍,以消此禍?!碑敃r還正在彼此爭斗的眾人,聽到這位仙人的教誨和諭令,紛紛對自己的的行為感到深刻懺悔,更有自覺罪惡深重者,竟自裁以謝罪。從此人間再無刀兵之禍,而人們?yōu)榱吮磉_對這位仙人的尊敬,皆隱諱其姓名,只稱之為“圣母。”而刀劍自被禁止之后,人們認為鋒芒之物都應(yīng)該隱匿在私密處,于是將武器通稱之為“秘鋒”
一、求刀
? ? ? “呼?!饼R率昭長呼出一口氣,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的變化,又活動了一下肩膀,慢慢的從打坐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他站起來用水洗了一把臉,然后扭頭看向一旁的水鐘,發(fā)覺自己這次閉關(guān)才過去了僅僅七天。齊率昭有些迷茫。雖然每次閉關(guān)都能多少帶來一點實力上的增長,但是這點增長對于他現(xiàn)在這個境界的人來說,已經(jīng)算是可有可無了。他現(xiàn)在只想快速的破鏡,只有跨入到那個傳說中的境界—不逾矩之中,他才能心安下來,可是那層窗戶紙遲遲沒有被打破,而他每次閉關(guān)的時間卻越來越短。他拿起面前桌子上的功法,用手指輕輕摩挲著書的書脊,他覺得他現(xiàn)在遲遲不能破境,似乎是他自身還少了些什么。
? ? ?齊率昭原名元牧丘,他的父親元清鼎因為觸犯天規(guī),枉言刀劍,被傳說中的仙人在新關(guān)山山頂擊敗后殺死,而他的母親選擇殉情而死。他的師傅齊叔義作為他父親的至交好友,因此也擔負起將他撫養(yǎng)成人的重任,并且為了隱人耳目,將他的名字改成了齊率昭。而由他師父擔任宗主的煜叩宗更是當今世上最強大的十二個門派之一,與甲第軒,知微閣,醉世門,鶴謫殿,幻箭宮,五道派,詞錦庭,醫(yī)何谷,無無山莊,止繆堂,戈鎖峰并列,傳承之久已經(jīng)難以考證。
? ? ?如今齊率昭已經(jīng)快五十歲了,雖然看起來依舊是青年模樣,但是對于修仙者來說,時間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一旦進入閉關(guān),滄海桑田都是云煙。因此很多人只有在面臨大限將至的時候才會選擇閉關(guān)尋求突破。但是齊率昭不一樣,他從二十歲開始,除了偶爾出關(guān)后下山歷練,他就一直在閉關(guān)。雖然別人都不能理解他的行為,但是讓別人更不理解的是他驚人的修行速度,幾乎每一次出關(guān),他總是可以打破在別人眼中不可逾越的關(guān)卡,邁入下一個境界,他只用了不到三十年的時間就來到了這個世界目前的頂峰—天之下,與十二宗宗主平起平坐。作為當時最年輕的天之下境界者,他的機緣難免會讓人覺得眼饞好奇。不過人的影樹的名,無論時煜叩宗的強盛,還是齊率昭本人的修為深厚,都讓這些人感到十分的忌憚,因此除了一些本就處在不斷互相爭奪殺戮的散修試圖搶奪機緣一飛沖天外,其他人還是熄滅了自己的小心思,不去飛蛾撲火。
? ? ?可是作為這些眼紅的對象,千年來最為傳奇的修真者,齊率昭心里其實十分不安。也正是這份不安,讓他不斷的修行閉關(guān),試圖打破最后的壁壘,邁入傳說中的境界—不逾矩。而不安的源頭卻是一直視他為己出的師傅齊叔義。因為這本能讓他快速破鏡的功法并不是他們煜叩宗的核心功法,而是他有一日無意中在自己房間墻壁的縫隙中找到的。
? ? ? 剛撿到這本功法時,他并不當回事,只是簡單的快速翻閱一遍,但是在快速的翻閱完一遍后,他的神情開始專注,他意識到,這不是一本簡單的功法。雖然不知道這本功法傳承于何門何派何人,但是他很清楚這本功法很強大,而且不是包括煜叩宗在內(nèi)的十二宗任何一個的傳承功法,因為這本功法的核心與十二宗的核心大相徑庭,甚至截然相反。
? ? ? 明白這一點的齊率昭,心情有些激動,他覺得這本功法或許是幫助自己師傅突破天之下境界的最好契機,因此也想這本功法獻給師傅作為對養(yǎng)育之恩的報答。但是齊率昭很快冷靜了下來。猶豫再三后,他決定還是先把這本功法藏起來,自己先修煉一番,并且在心里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是在替師傅探路,如果沒有問題在獻給師傅也不遲。平穩(wěn)心態(tài)后,齊率昭先是打開門仔細的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住處的周圍并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后,先是在自己的屋外設(shè)置禁制并留下訊息嗎,說自己要閉關(guān)不要打擾,然后退回屋內(nèi)關(guān)死門窗,并且在門窗上都留下強力的禁制已做防備。然后還像是不放心一樣,在屋子里又設(shè)下了防止偷看、偷聽,甚至是防、防水、防地陷、防落等各種防御法術(shù)。等到齊率昭完全的把自己能想到的陣法禁制什么的都施展完一遍后,似乎還不放心,又仔細的在自己屋子里檢查了一遍,確認再三之后,才坐下來開始認真的翻閱這本神秘莫測的功法。他小心的翻開第一頁,上面赫然就只有三個大字也就是這本功法的名字——開天譜。
? ? ?齊率昭越是修習開天譜,就越覺得這本功法的強大,心里有些慶幸的同時也有些害怕。但是無論他修為多么的突飛猛進,師傅似乎都不在意的樣子,也不問他是否得到什么機緣,也不考究他的功課,似乎一切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因此,齊率昭越發(fā)的努力,力求某一天師傅和自己決裂時可以自保,但是終究還是差了這么一點點。
? ? ?齊率昭用手指摩挲著開天譜的書脊,時到今日,他越是深入修習開天譜就越是覺得這本功法似乎不夠完整,好像多多少少缺了一點,但是他對此毫無頭緒,也并不感到著急。畢竟只要自己到達了不逾矩,那如何找到這本功法殘缺的部分就不會困難了。但是如何打破這層壁壘呢?齊率昭審視自己修行的幾十年,發(fā)現(xiàn)自己缺少的也就只是經(jīng)驗。但是如何去積累經(jīng)驗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難題,因為一般的人對他而言已經(jīng)是螻蟻,但是同境界的又只有十二宗宗主這類成名已久的人,他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在這些人試圖拘押他以搶奪開天譜時能夠全身而退。
? ? ?因此他選擇了另外一條路。這也是開天譜讓齊率昭確信它不是十二宗傳承的最大原因,開天功法是一部修刀的功法。
? ? ?齊率昭相信,自己只要找到一柄刀,就可以自然而然的邁入不逾矩??墒侨绾稳フ业揭话岩呀?jīng)被禁止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刀呢?齊率昭想到了自己因為刀劍而死的父親,他認為自己的父親絕對不是單純的因為枉言刀劍而死,或許他觸碰了更為忌諱的東西,比如他的父親得到過一柄刀。如今他父親已經(jīng)去世多年,他決定鋌而走險的去找自己的師傅,自己父親當年的至交好友探探口風。
? ? ? “大師兄,師傅在屋內(nèi)嗎?”齊率昭看到師傅平時講課的屋外,大師兄一如既往的在哪教導(dǎo)新入門的弟子修行,于是上前詢問?!斑?,小齊啊,可有段時間沒見你嘍?!贝髱熜挚吹烬R率昭像是看到什么稀奇動物一樣,先是浮夸的打了招呼,然后有神秘兮兮的摟住齊率昭的肩膀?qū)⑺浇锹淅镄÷晢柕溃骸靶↓R啊,最近閉關(guān)有沒有什么進展?有沒有自信比師傅更早邁入不逾矩?我和你說啊,你也別急,你和師傅比最大的優(yōu)勢是什么?年輕對不對?當然也得加把勁,我和你其他師兄老早就想看看未來有一天,師傅他老人家的修為被弟子超過去了,他那張老是繃著的老臉還繃不繃得住,可惜啊,你師兄們呢不爭氣,我們可都全仰仗你了,你可得給我們爭氣啊。聽見沒有啊,小齊。??!誰打我?哪個小兔崽子敢打我?看我不揍你丫的!快給我出……”“昭兒進來吧,令狐你去藏經(jīng)閣把禮經(jīng)給我用手抄一百遍,敢用法術(shù)就去面壁崖過一輩子吧。”齊率昭看著剛才還氣勢洶洶,上躥下跳的大師兄直接就變得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萎靡不振,一臉出門沒看黃歷的悲傷表情。大師兄看自己表演的這么賣力,自己師弟一點表示都沒有,不由得在心里感嘆自己師弟是越來越不開竅了,于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準備去抄書,走之前還不忘給齊率昭又鼓了把勁,然后任務(wù)又加了一百遍,齊率昭看著哭天喊地試圖求自己師傅撤回成名的師兄被不厭其煩的師傅直接用法術(shù)給丟到藏經(jīng)閣,表情也沒了剛才的和善,他握了握自己的秘鋒,手上不由得加大了些力氣。
? ? ?齊率昭剛一跨入門檻,眼前的環(huán)境突然一轉(zhuǎn),竟來到了一片山間小屋前,而他的師傅此時正坐在一張石桌前喝著茶??粗哌M來的齊率昭,齊叔義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很熱情的招呼道:“昭兒來了?。靠熳熳?,來嘗嘗師傅新制的茶怎么樣。我們師徒倆可有個十來年沒見嘍,怎么今天想起來找?guī)煾盗??”說完,就給自己對面的座位前的桌子上放了一盞剛泡好的茶,然后殷切的看著齊率昭。
? ? ?齊率昭看著這一幕只是抿緊了嘴唇,恭敬對齊叔義道:“師傅,我是來辭行的,我覺得自己的修為靠閉關(guān)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精進的了,所以想外出闖蕩一段時間,因此特地來向您辭行?!饼R叔義一愣,明顯沒想到這么長沒見面的徒弟竟然是為了這種事而來,他有些不舍的開頭挽留道:“昭兒啊,現(xiàn)在就要走嗎?修行的事情不一定要這么著急,為師和你父親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才不過堪堪能望到天之下修行者的后背罷了。歇一歇也挺好。你師娘和你師妹也挺想你的,正好也要過年了,這么長時間不見,要不就留下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過個年,然后你再去闖蕩也不遲不是?”齊率昭聽著這溫情的話卻心有不滿,只認為是齊叔義為了防止自己更快的超過他的借口,但是他依舊只是恭敬的回復(fù)道:“弟子覺得弟子的機緣就在最近,不可久留,因此打算今日就離開,還請師傅代我像師娘和師妹到個不是,等我闖蕩歸來,一定配師傅師娘和師妹一起過個好年?!饼R叔義知道再挽留也沒用了,只好嘆息:“哎,罷了,既然你去意已決,我也就不留你了,反正以后的日子還長。不過你自己在外面也要多加小心,雖然如今你修為已是世間巔峰,但是終究還是根基太淺,遇到一些老妖怪也不是萬無一失,因此要多加小心。也好,師傅畢竟也老了,以后不可能一直護在你的身邊,此后終究還是只能靠你自己,多出去歷練歷練也是好事,只是一定要平安回來啊,我和你師娘師妹在家等你?!?/p>
? ? ?齊率昭對這些話也有些觸動,畢竟齊叔義對他有幾十年的養(yǎng)育之恩,但是他并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開始開口問道:“臨行之前,徒弟尚有一事不明,還請師傅解惑?!薄芭??你盡管問吧,但凡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饼R率昭聽到這話,握著秘鋒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氣,盯著齊叔義的眼睛問道:“徒弟想知道,這世上是否還有刀的存在?”齊叔義看著齊率昭一直緊握著的秘鋒,又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得笑了笑,無奈的搖頭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昭兒,你是忘了你父親的下場了嗎?”齊率昭只是盯著齊叔義的眼睛緩緩道:“不曾。還請師傅解惑。”齊叔義看著全身繃緊的齊率昭,只是站起身,隨手折下一枝樹枝,然后隨手一揮,一方禁制就將自己和齊率昭與周圍環(huán)境隔開,然后轉(zhuǎn)過身對齊率昭說:“想知道這個答案,就讓為師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吧?!?/p>
? ? ?說完,齊叔義就直接沒了蹤影,齊率昭只是屏氣明神,然后拔出自己的秘鋒猛地像左上方回去,然后又硬生生的扭轉(zhuǎn)自己的身形,秘鋒直指自己的右前方,直到秘鋒和什么東西碰到一起,發(fā)出“刺啦”的聲音,才偏離了方向,然后齊率昭順勢向前,然后在猛然向后,躲過了一記攻擊,并且快速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體。“不錯不錯,看來你這十來年還沒有忘了我交給你的東西,可是只能做到這樣還不夠。”齊叔義的話音剛落下,齊率昭平持在胸前的秘鋒就快速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后,然后整個人的身體快速前傾,左手成握拳狀試圖擋住齊叔義踢過來的腿,但還是像是遭到重擊一樣,口中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整個人成了彎弓狀,齊叔義趁勢將手中的樹枝朝齊率昭的胸口刺去,但是齊率昭的身形卻快速的消散。齊叔義一擊未成,剛落地,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禁制包圍,緊接著自己的腳上開始爬上巖石,抽退不得,而在不遠處,齊率昭擦掉嘴角的鮮血之后,將秘鋒豎握與胸前,用左手手指輕輕擦過刀鋒,然后以雷咒接引天雷,直劈齊叔義,齊叔義面對這樣的困局竟然沒有采取任何的防御措施,而是選擇了正面迎上齊率昭的,齊率昭不敢大意,正欲繼續(xù)施加術(shù)法,卻突然發(fā)覺事情不對,正要側(cè)身躲開時,自己的后心出就被另外一把秘鋒抵住,而剛剛齊叔義所在的地方就只剩下一截漆黑的樹枝。
? ? ?“哈哈哈哈,好,好。昭兒啊,你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雖然經(jīng)驗還不豐富,術(shù)法禁制的運用銜接也不夠成熟,但反應(yīng)和應(yīng)對已經(jīng)初成氣候,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有了這種實力,或許確實是可以擔起責任了?!饼R叔義將自己的武器收回鞘內(nèi),揮手將禁制撤除,又重新坐回桌前,重新給自己泡了一壺茶,然后欣喜的對齊率昭說道:“好,好!昭兒,來,快坐下調(diào)息一下吧?!饼R率昭眼神有些陰鷙,他原以為自己對付齊叔義這種成名已久的人物,即使剩不了,也能互換幾招,找準時機逃生,結(jié)果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被擊敗?!霸趺戳苏褍海吭趺催€站在那?”齊叔義看著不曾動彈的齊率昭,有些困惑的問道。齊率昭深呼了幾口氣又裝作剛回神的樣子說道:“???師傅剛剛有喊我嗎?弟子從剛剛和師傅中的切磋中,頗有收益,剛剛一直在仔細復(fù)盤推演,不曾聽到師傅的吩咐,還請師父見諒。”齊叔義聽著齊率昭的話也不疑有他,反而更加欣慰,又招呼道:“不急于這一時,昭兒先坐吧,如果還有不解之處,師傅也能給你解惑?!?/p>
? ? ? 齊率昭順勢坐到齊叔義的對面,將秘鋒橫臥在大腿上,重新問道:“師傅,如今你可以告訴我剛才的問題了嗎?”齊叔義放下茶杯,嘆了口氣說:“哎,我本來不想告訴你這件事的,但是既然你這么執(zhí)著,想必和你的修行頗有關(guān)系。不瞞你說,當年你父親確實曾經(jīng)告訴我和其他十一宗的宗主一件事,清鼎他當時很興奮的告訴我們,他找到了一柄刀,并且決定為了讓這個世界重新?lián)碛械秳Χ倚玛P(guān)山挑戰(zhàn)仙人。當時我們苦勸不住,也奈他不何。只好聯(lián)袂到新冠山下為你父親壯事。但是,我們在山下等了你父親三天,而這三天里,山上也并沒有傳來激烈打斗的聲音。于是我們決定上山尋找你父親。最終,我們就只找到了清鼎的武器,也就是他口中的刀。可是,令我們很疑惑的是,那柄你父親口中的刀其實就是他始終再用的秘鋒‘寧鳴司’。我們都以為是你父親當時為了安慰我們而特地隱瞞了事實,但我們也為了以防萬一,便將斷罪一分多份各自保管。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出去歷練的同時就去其他十一宗看看吧,你也好久沒去看望你的這些長輩了?!闭f完,齊叔義像是想到了什么傷心事一樣,重重嘆了口氣。
? ? ?齊率昭將齊叔義的話暗暗記在心里,覺得似乎其中有些細節(jié)并不完全,可還沒等他發(fā)問,齊叔義就已經(jīng)從緬懷中走了出來,對著齊率昭說道:“哎,不提那些傷心事了,都過去了,只要你能好好生活下去,想必清鼎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你剛剛推演復(fù)盤我們之間的切磋可有什么疑惑?趁現(xiàn)在你還沒有去歷練,我一并給你解答了吧?!饼R率昭的思路被打斷后,剛剛心里的一些疑惑一下變得有些模糊,更難抓住。他也只好暫且放下,他聽著齊叔義的問題,想到剛才切磋時齊叔義神秘莫測的術(shù)法手段不由也有些后怕,因此開口道:“弟子自覺見識尚且短淺,師傅所施術(shù)法大多未曾見識,因此不知道該如何防范。弟子斗膽請師傅可以多給弟子講解一些高深術(shù)法,日后見著了,也好做些防備?!?/p>
? ? ?齊叔義聽到齊率昭的回答后也點點頭,開口道:“恩,不錯。昭兒能快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十分難得,既然如此,師傅就將自己這千年來所修習的術(shù)法傾囊相授了,昭兒你可要好好看仔細了。”說完,手一揮,一道水幕就出現(xiàn)在齊率昭的面前,上面慢慢開始顯現(xiàn)出人形,然后各種術(shù)法和施展時的靈力運作軌跡都快速的出現(xiàn)在上面,一個接著一個,層出不窮。齊率昭瞪大眼睛盯著水幕,一下也不眨,生怕錯過了一些細節(jié),一直維持到所有術(shù)法都演示完畢。
? ? ? 齊率昭閉上眼睛仔細回想起剛才所看到的種種精妙的術(shù)法,仔細在腦海中推演,身形竟然不自覺的開始自行演練。齊叔義看到這一幕,十分滿意的點點頭,然后用之前折的樹枝輕輕敲了齊率昭的頭,將他從推演中趕了出來。齊叔義看著還沒完全回過神的齊率昭,嚴肅的教育道:“昭兒,不可過急。這些術(shù)法本是其他人要循序漸進學習幾十年的東西,你如今如果一口氣就打算完全消化掌握,即使有雄厚的基礎(chǔ),也依舊會傷及根基。為師之所以都給你演示一遍,只是希望你以后如果遇到,可以有知曉其特點,從而有效的防備。你要切忌,做事切不可圖快,圖捷徑。對我們來說,時間是最不值錢的,在正確的道路上你有足夠的時間去消化每一次的收獲,但是如果你一但為了更快的達到目的而選擇捷徑,將沒有回頭路可以走。聽明白了嗎?”
? ? ? 齊率昭呼出一口氣,行了一禮,恭敬的回答道:“弟子謹遵師傅教誨。師傅若無其他吩咐,弟子就啟程了?!饼R叔義看著已經(jīng)不再是少年的齊率昭神色有些感傷,最終只是轉(zhuǎn)過身,揮了揮手道:“去吧。記得早日回來?!饼R率昭直起身子,他突然發(fā)覺了一個之前一直沒注意到的問題,開天譜是一本刀譜,而他的父親曾經(jīng)有過一把刀,這之間是否也有著聯(lián)系?但是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詢問師傅關(guān)于開天譜的事情,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走出了練武場,也走出了這個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
? ? ? “小齊!等等,快等等師兄,誒誒誒,快停下!”齊率昭剛走出山門沒多久,就聽到自己大師兄在后面的呼喊聲。他疑惑的轉(zhuǎn)過身看著一路追過來的大師兄不解的問道:“大師兄你這是在干什么,你不是在藏經(jīng)閣抄書嗎?”大師兄聽到這話十分幽怨的看了齊率昭一眼,但還是很快端正神色,將手中的一個玉穗子交給齊率昭,“這是師傅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東西,說是你父親的舊物,在他這已經(jīng)保管了幾十年,此番轉(zhuǎn)交給你,也希望此物能保佑你此番闖蕩安然無恙。同時也讓我轉(zhuǎn)告給你一句話‘若要細究當年事,便向當朝十一宗?!饼R率昭接過玉穗子,覺得有些眼熟,然后猛然想起了什么,有些驚訝的問道:“這,這不是師傅他秘鋒上的穗子嗎?”大師兄拍了拍齊率昭的肩膀回應(yīng)道:“你知道就好,你可別辜負師傅對你的期許啊,無論闖沒闖出什么名堂,都得安然無恙的回來啊。師兄呢,也沒啥好說的,總之多保重吧小齊,我先回去抄書了。保重嘍?!闭f完就揮揮手離開了。
? ? ?齊率昭看著自己手上的穗子,又想起臨走之前齊叔義說的話,他遠遠地眺望了煜叩宗一眼,將穗子收起來也離開了。
? ? ?大師兄回到宗門后,沒去藏經(jīng)閣而是去了煜叩宗的祠堂,他進門后就對著一直看著歷代宗主牌位的齊叔義問道:“師傅,弟子不明白,為什么您不直接將穗子交給小齊呢?”齊叔義嘆了口氣道:“畢竟養(yǎng)了他幾十年,還是不忍心將他親手推到懸崖上?!贝髱熜钟置蛄嗣蜃靻柕溃骸澳菐煾禐槭裁磮?zhí)意要讓小齊修煉開天譜呢?我記得元師叔說過,開天譜皆可修煉,可是不見您和其他十一宗的宗主修習,也并未令擇天賦過人者去修習,小齊的天賦只能算是差強人意。為什么您們這么固執(zhí)的選擇小齊呢?”齊叔義回頭看向自己的大弟子,只是模糊的回應(yīng)道:“我也是為你們好,開天譜因果太深,莫要再提?!比缓蟠驍噙€想繼續(xù)發(fā)問的弟子,繼續(xù)說道:“既然昭兒已經(jīng)前往其他十一宗了,為師也要出一趟門,和那群老朋友碰個面了,什么時候回來還不確定,我不在的日子里,宗里面的事情就全交付給你了,你身為大師兄要多擔待點責任,令狐,可莫要讓我失望?!闭f完摘下自己腰間象征宗主之位的玉佩轉(zhuǎn)交給令狐,拔出自己的秘鋒輕拭了一下鋒刃之后又收回去,然后大步跨出祠堂。
? ? ? 令狐看著手上的玉佩,又趕忙追了出去,對著齊叔義的背影說道:“師傅,弟子最終到底該怎么做?”齊叔義腳步一頓,悠悠說道:“如若是我和昭兒一起回來,則一切照舊。若只有我回來,你就當沒有昭兒這個師弟吧。如若,只有昭兒回來,一切事務(wù)就全交付給她,你帶著你師妹和師娘找個地方隱居,斷不可再度出世。我會盡力讓昭兒給你們一個清靜生活。如若我們都沒回來,”齊叔義說到這事抬頭看了看天,接著說道,“那你就封山避世,直到有人能打破壁壘吧。”說罷,就不在停頓,直接消失。令狐低著頭盯著手上的玉佩,喃喃自語道:“師傅真是留下一個好難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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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尋刀
? ? ? “昭兒,如今你已經(jīng)在我甲第軒修行一年,可有所收獲?” 一名男子看著面前已經(jīng)洗去剛來時那股桀驁不馴樣子的齊率昭,滿意的點了點頭。齊率昭端坐著低頭回復(fù)到:“承蒙邛師叔這段時間的教誨,昭兒對自身該行何事已經(jīng)有了目標和框架。還請師叔指正?!痹瓉泶巳苏羌椎谲庈幹髭鰣D墨。邛圖墨聽聞齊率昭的話只是點點頭,示意其開始繼續(xù)闡明。齊率昭于是接著說道:“圣人有云‘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而我等修行之人,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力量,更應(yīng)該恪守本心,以救萬民于己任,伐魔除妖,以保太平。”邛圖墨聽著齊率昭的豪言壯志并沒有對此有所評價,只是問了一個看似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昭兒,你可知為什么修仙的第一個境界叫做回嬰?”齊率昭只是短暫思考了一下就回答道:“因為無論是儒釋道,都認為嬰兒是最為純粹之身,修行者當以嬰兒為表率。”邛圖墨只是搖了搖頭道:“嬰兒看似是最為純凈之體魄,但同時也是最貪婪、最無拘謹之年歲,你從少年手里拿走一件物品,或許對方只是覺得委屈,你從成年人手里拿走一件物品,或許對方會隱忍,但是你從一名嬰兒手上拿走一件物品,即使這件物品不屬于他,他也會大聲哭鬧,人們并不覺得這個嬰兒會有什么錯,只當是年幼胡鬧,并不以常法加之。我們修行人的第一個境界之所以叫做回嬰,就是代表著我們本身已經(jīng)超脫了俗世禮法的束縛之中,從更高的程度上,又回到了嬰兒所可以擁有的特別待遇。那你說為什么我們還要研讀圣人言論以束縛自己呢?”齊率昭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邛圖墨對此卻并沒有過于苛責,只是還是有些失望的嘆口氣,接著說道:“罷了,你不過只是在我們甲第軒修行一年,能心甘情愿說出剛才的話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這個問題就留給你以后慢慢思考吧。下面就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的修行方面有什么長進吧?!?/p>
? ? ?話音一落,齊率昭先行出手,身形直接消失,正如當初齊叔義那般,邛圖墨卻像沒有察覺一般,只是慢悠悠的用手指在空中畫了幾筆,嘴上還朗誦到:“圣人曰:‘君子行之以正?!笨罩幸粋€正字在話音的最后正好寫完,然后就聽見邛圖墨的上方傳來一聲悶哼,邛圖墨還是 像沒有聽見一樣,接著在空氣中書畫著,口中誦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倍S著術(shù)法實行完畢,剛剛從上方躲到邛圖墨后方的齊率昭忽然有種自己正站立在一棟坍塌的房子之下動彈不得,他心神一時有些恍惚,邛圖墨這時將手指指向齊率昭,落下最后一筆,“人無禮不生”,而齊率昭面對直面自己的攻擊,卻因為意識恍惚沒能即使躲開,邛圖墨皺起眉頭正要揮手撤掉術(shù)法,卻陡然聽到自己的頭頂傳來一句“天恒有?!?。邛圖墨感到自己四周已經(jīng)被術(shù)法鎖死,點頭稱贊道:“善,君子性非異也,善假于物也?!比缓蟀纬鲎约旱拿劁h‘白露’,向上斜劈,然后黏住齊率昭的秘鋒‘戒律方’,向前牽引,而齊率昭則是選擇放棄秘鋒,轉(zhuǎn)而用腳踢向邛圖墨的頭部,邛圖墨抬起左手抓住齊率昭的腳腕順勢轉(zhuǎn)了半圈,就要將齊率昭甩出去,而這時齊率昭任由身體被邛圖墨牽引,手卻是向著邛圖墨的身后一抓,似乎是在抓取什么。邛圖墨也同時意識到了什么,將齊率昭身體一甩,借著這股力道也將身體偏了一偏,然后一支毛筆就從邛圖墨的肋下穿過,而邛圖墨因為受傷,手上動作慢了一步,等他拿起‘白露’回防時,齊率昭的‘戒律方’已經(jīng)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 ? ? 邛圖墨看著脖子上的‘戒律方’,滿意的點點頭,然后身形逐漸消散。齊率昭也深呼出一口氣后,將‘戒律方’收回鞘內(nèi)。轉(zhuǎn)過身,對著已經(jīng)端坐在自己身后的邛圖墨彎腰行了一禮,開口道:“邴師叔承讓了。”邛圖墨看著面前的齊率昭,手一招,身后甲第軒三個字就閃出一道精光飛到了他的手中,而甲第軒三個字就像是被抽去了精氣神了一樣,變得黯淡無光。邛圖墨將手上的書頁交給了齊率昭,有些感慨的說道:“真是后生可畏啊,沒想到這么短的時間里,昭兒就已經(jīng)可以勝我半招了,我很欣慰。一年前你剛來之時問我是否擁有你父親的遺物,不過很可惜,我和你的父親關(guān)系并不算親密,所以并沒有你父親武器的一部分。但是這張書頁是當年我們十二個人在你父親去世后,為了預(yù)防仙人因此降罪世間,而偶然得到的六張書頁中的第一頁,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功法上的,但是精妙絕倫,你既然要去找尋你父親舊物,難免不會遇到危險,我把這張書頁交予你,你閑暇時可以參悟一二,聊以防身。”齊率昭接過書頁,竟發(fā)現(xiàn)這書頁是開天譜缺的那部分之一!難道開天譜真和自己父親有關(guān)系?齊率昭抬起頭看向邛圖墨,可是又想到邛圖墨說自己這張書頁只是偶然所得,如果邛圖墨沒有說謊,一切都是巧合嗎?齊率昭又低下頭沉思起來。齊率昭的表情變化都被邛圖墨收入眼底,他心中自是了然,但既然齊率昭并不問起,他也不畫蛇添足。
? ? ?齊率昭小心收起書頁后,又對邛圖墨施了一禮,然后拜別。邛圖墨將他送出房間,拍了拍他的肩膀囑托道:“昭兒啊,你一路小心,不要勉強。同時也要切記自己的話,恪守本心。這個世界終究會是你們年輕人的。勉之勉之?!饼R率昭沉默不語,只是彎腰施禮后就離開了。但是邛圖墨并沒有就此回屋,而是在齊率昭的身影已經(jīng)不可見的時候,沉默良久,對著身旁開口問道:“你覺得昭兒能恪守本心嗎?”而原本空無一人的角落也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身影,正是齊率昭的師傅齊叔義。齊叔義對于邛圖墨的問題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天色后說道:“一年還是太短了?!壁鰣D墨聽完沒有繼續(xù)發(fā)問,又看著齊率昭離開的方向,然后邁出了一步,并對齊叔義說道:“已無退路,走吧。”說完就和齊叔義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 ? ?齊率昭按照順序一個一個的拜訪了剩下的十宗,與甲第軒一樣的是,齊率昭每到一個地方都被要求先在各個宗門學習一年,于知微閣入微知著,從閣主邴中南手中得到了自己父親武器的刀柄;于醉世門體會一醉夢千載,通廣博,從門主白矩宜手上得到了開天譜缺失的第二式;于鶴謫殿封鎖修為進塵世歷練,從殿主回添罰手中得到了自己父親武器的刀鍔;于幻箭宮學習箭術(shù),并且結(jié)合知微閣所學,可射塵埃,從宮主桓步基那里得到了開天譜缺失的第三式;于五道派品道韻,從掌門日穆途手中得到了自己父親武器的一半刀鞘;于詞錦庭將術(shù)法以詞曲化之,從庭主魏詩怡處得到開天譜缺失的第四式;于醫(yī)何谷觀生死,從谷主馬倩婆處得到自己父親武器的另外一半刀鞘;于無無山莊枯坐頓悟,從莊主慕逸城手中得到開天譜缺失的第五式;于止繆堂剔除誤念,從堂主付水楠處得到父親武器的刀身;最后在戈鎖峰修行封槍鎖鋒,并且從峰主吳歷輝處拿到了開天譜缺失的最后一式。
? ? ?“昭兒,如今你已經(jīng)走遍十二宗,取回了你父親的武器‘寧鳴司’,有下一步的打算嗎?”吳歷輝看著眼前這個不斷闖過試煉最終從自己手上取走最后一張書頁的年輕人,不由得想到了齊率昭的父親元清鼎。齊率昭看著橫放在自己大腿上的‘寧鳴司’,完全感受不到其本身和自己的戒律方有何不同,為什么自己的父親堅持說它是柄刀呢?齊率昭將自己的疑惑告訴吳歷輝,吳歷輝只是搖搖頭,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對‘寧鳴司’進行過很多的分析和驗證,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同之處,這個問題或許只能由你自己去尋找了。”齊率昭聞言沉默了下去,又開口問道:“吳師叔,我父親死之前的修為到底是什么境界呢?”吳歷輝沉思良久,仔細回想到,“具體什么境界我們并不知曉,只能確定的是,你父親已經(jīng)跨過了那道門檻,成功到了不逾矩,至于是否繼續(xù)突破了后面的境界,我們一無所知?!饼R率昭聽到父親突破了不逾矩,趕忙接著問道:“那請問吳師叔,我父親當時有沒有說該如何突破到不逾矩?”吳歷輝回答道:“你父親只告訴我們一個字‘勢’。但我們天資平庸,始終沒能悟透這個字的意思,就只能看你自己了。”齊率昭沉默了下來,對于自己父親給出來的那個字感到十分的不解,但又隱隱感覺有所觸動。吳歷輝看著沉默下去的齊率昭,說道:“昭兒,你如果沒有問題了,就去你這次的終點新關(guān)山看看吧,那里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也是決定你能否獲得一柄刀的最終歷練之地?!?/p>
? ? ?齊率昭聞言,起身施禮拜別后,就離開了。吳歷輝待其徹底走遠,手一揮將四周封鎖,然后變出一張大桌子和十一把椅子,開口道:“你們也出來吧。‘寧鳴司’我們給了,開天譜我們也給了,我們下面該怎么辦?”這時,十一道人影開始凝實,各自坐在一把椅子上。這十一人正是齊叔義,邛圖墨,邴中南,白矩宜,回添罰,桓步基,日穆途,魏詩怡,馬倩婆,慕逸城。十二宗宗主圍繞著桌子坐定后,對于吳歷輝的問題,并沒有人開口。
? ? ? “哎,當初我勸諸位幫清鼎一把,你們說害怕宗門受到牽連,我被你們說動,結(jié)果清鼎身死。最終我們被仙人所挾,被要求找到下一個尋刀之人,你們選中昭兒,說是因果太大,我又被你們說服。現(xiàn)在,昭兒按照計劃已經(jīng)前往新關(guān)山,事已至此,你們一個個的又何必在這修閉口禪呢?走完最后的流程吧,最多不過一死,我們當年就該死了的?!笨粗粋€個沉默的同伴,慕逸城有些惱怒的說道。只是語氣從再開始的惱怒慢慢的開始變得有些解脫,臉上滿是自嘲。說完也不等待其他人回應(yīng),就先一步離開,邛圖墨看著離去的慕逸城,也嘆息道:“君子養(yǎng)心莫善于城。我們沒有回頭路了。”也隨著慕逸城離去。
? ? ?剩下的十個人也逐漸開始陸續(xù)離開,最終只剩下了齊叔義。齊叔義看著逐漸離去的眾人,想起了自己的妻女,自嘲的笑了笑了,感嘆道:“我不如清鼎遠矣啊?!彼纬鲎约旱拿劁h,輕拭著鋒刃,回想起自己年輕時的英氣勃發(fā),勢掃千里,最終,最終卻是走到了今天的這種地步。他將秘鋒用力的收回鞘中,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子像是老了二十歲,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身姿如今看來更像是靠著椅子艱難地維持自身不倒。不知過了多久,椅子上也沒了身影,原本就不曾熱鬧過的房間變得更加冷清。
三、得刀
? ? ?齊率昭坐在新關(guān)山封頂?shù)囊粔K巨石上,看著膝上的‘寧鳴司’,只感覺困惑越來越深,為什么自己父親堅信這是一柄刀呢?為什么十二宗的宗主都要求自己在他們的門派下學習一年呢?為什么他們會有開天譜缺失的部分呢?為什么明明我已經(jīng)拿到了‘寧鳴司’,他們還是讓我來一趟新關(guān)山呢?
? ? ?他只感覺疑惑越來越多,索性不去多想,而是開始去感悟這十幾年來的收獲,他看著彌漫在山峰四周的云霧,想著自己一路上不斷擊敗自己曾經(jīng)毫無還手之力的十二宗宗主,如今齊率昭很確信,即使這些人不放水,只要單獨出現(xiàn)在他面前,都不會是他的對手。他感覺到了一種豪情壯志涌現(xiàn)在心頭,那種普天之下誰敵手的念頭不可抑制的生長起來,齊率昭的氣勢開始不斷攀升,他看著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云彩此時都在自己的腳下,就像那些原本不可戰(zhàn)勝的宗主們?nèi)缃褚呀?jīng)無力爭鋒。
? ? ?齊率昭隱隱感覺到阻礙自己破鏡的阻礙越發(fā)單薄,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很輕易的跨過去。但是齊率昭只跨過去了半只腳,因為你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元清鼎。雖然自己的師傅這些人都說他死了,但是畢竟他們沒有親自看到這一幕,既然自己父親已經(jīng)跨過了門檻邁入了不逾矩,真的會這么輕易死去嗎?如果父親沒死,自己會是他的對手嗎?齊率昭的氣勢就這么硬生生的停住,甚至在齊率昭的猶豫之中,隱隱有下跌的跡象。
? ? ?“咦?這就是他們選中的人選嗎?沒想到這么弱,甚至還要走火入魔了?哎,誰讓你遇到善良的我呢?”這時,原本無人的新關(guān)山封頂上又傳出一道聲音,而本來要走火入魔的齊率昭突然被拍了一下,然后他的氣勢就這么硬生生的被固定了,雖然沒讓齊率昭邁過另外一條腿,但是至少現(xiàn)有的境界保住了。齊率昭呼出一口濁氣,緩緩地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確實一雙黑色的大眼睛和一張好奇的臉,齊率昭心里一驚,身體迅速后退,雙手則是順勢拔出了‘寧鳴司’向前劈去,但是齊率昭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卻被對面的人輕易地躲過去了。
? ? ? 齊率昭緊握著‘寧鳴司’,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開口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對面的人確實看著他手上的‘寧鳴司’皺起了眉頭,然后恍然大悟的說道:“怪不得覺得你這么眼熟,用的刀也眼熟的狠,你是幾十年前那個死在我手上的的人的兒子吧?”齊率昭聞言一愣,然后目光轉(zhuǎn)向了手上的‘寧鳴司’,心里十分驚訝,刀?他剛剛說我手上拿的是刀?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是隱世不出的前輩?不對,要是前輩為什么會認識‘寧鳴司’呢?最主要的是,他說‘寧鳴司’是柄刀,可是,可是……
? ? ?對面的人看著齊率昭面目上的驚訝感到十分滿意,認為對方已經(jīng)認出自己的身份,那按照人類小說的步驟,自己應(yīng)該繼續(xù)挑釁一下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的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本座是誰,那你是想為你……”可是沒等他將反派發(fā)言說完,齊率昭就率先開口問道:“你為什么說我手上拿的是柄刀?‘寧鳴司’明明和一般的秘鋒沒有區(qū)別?”“???啊?”面對齊率昭氣勢洶洶的問題,對面的人一時沒有摸到頭腦,“為什么說你手上拿的是刀,這有什么好疑惑的呢?這不就是一柄刀嗎?”對面的人滿臉寫著問號的看著齊率昭,突然想起來重點不是這個,“不對不對,重點不是什么刀不刀的。奇怪了,你明明和幾十年前的那個人這么像,為什么沒反應(yīng)呢?我想想,那個人叫什么來著?元,元,元清秋?不對,太女性化了。元清霞,更不對,元清什么來著……”
? ? ?齊率昭也從剛才的狂熱中脫離出來,聽著對面那個人的喃喃自語,也明白了對方的身份,看著對面的人眉毛都皺到了一起,就為了想起一個名字,他為了不浪費時間,于是開口說道:“我父親是元清鼎?!薄芭秾?!”對面的人聽到提醒,猛地一拍雙手,然后疑惑地看著齊率昭,歪著頭問道:“既然你知道本座身份了,為什么不在乎你父親,而是在乎刀不刀的呢?”齊率昭看著對面的仙人,問道:“我父親死了嗎?”仙人點點頭,肯定道:“死了?!饼R率昭心里松了一口氣,然后看著仙人接著說道:“那我們可以談刀了嗎?”
? ? ?仙人聽到這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齊率昭,但是齊率昭坦然自若,仙人繞著齊率昭一邊轉(zhuǎn)圈一邊念叨著“不得了,不得了,有意思,有意思!這個人可比那個元清鼎有意思多了?!毕扇宿D(zhuǎn)到齊率昭面前,問道:“你難道不想給你父親報仇嗎?”齊率昭只是握緊了手上的‘寧鳴司’,不假思索的說道:“人貴自知。我父親已經(jīng)到達不逾矩尚且死在你手上,我如今不過是半步邁進去,并沒有勝算。”仙人聽著齊率昭的話,不時地點點頭,“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齊率昭,原名元牧丘。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刀是什么了吧?”看著急不可耐的齊率昭,仙人只是熟門熟路的做到了一塊石頭上,說道:“別著急,本座自己一個人在這呆了不知多少年,無聊的很,上一次見到會說話的還是你爹,但是你爹的性子吧,上來就要砍人,沒什么意思。不如你先和我說說外面的事情,比如你們是怎么描述本座當年禁刀的。”
? ? ? 齊率昭發(fā)覺在不滿足仙人之前,并不能得到自己的答案。于是,就簡短的介紹了當年的記載,誰知仙人聽完之后捧腹大笑,直接從石頭上摔了下來,在地上笑得打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還圣母,還自裁,你們?nèi)祟惡苁翘幸馑剂?,竟然能幫我編出這么一個聞?wù)邆?,聽者落淚的故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著滿地打滾的仙人,齊率昭也不在乎仙人口中的話,反正故事不是他寫的。
? ? ?仙人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收住笑意,隨意的又躺回了石頭上,看著就這么一直安靜坐著的齊率昭,仙人強忍著笑意問道:“你就不好奇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導(dǎo)致被禁刀劍的?”“不好奇,我只好奇,刀是什么,在哪可以得到刀?!薄鞍パ窖?,這就沒意思了啊,你不好奇也沒辦法,我還是得和你好好敘敘舊。當年呢,我在天上還是一個小神仙,沒啥地位,飽受欺負,氣不過就下來玩。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你們是真的弱,弱到我一個人就可以把你們給攪得天翻地覆。但是我是一個比較有追求的人,殺人立威,能存幾年名聲?百年?千年?太短啦。想要讓自己一直發(fā)揮著自己的影響力,就只能從制定規(guī)矩入手。我看著你們當年用刀劍的比較多,還比較厲害,于是就要求禁止刀劍。
? ? ?然后呢,那些人不服氣,要是我,我也不服氣。于是他們就聯(lián)袂來討伐我,那可以說是當時你們這最強的幾個人了,可惜啊,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連我的面都沒見著。為什么?因為你們?nèi)祟愐膊皇氰F板一塊啊,有人不服想要打破我制定的這種奇葩規(guī)矩,就有人為了壓宿敵一頭亦或是想從我這得到點好處選擇投靠于我,因此我就看著你們?nèi)祟愖约涸谀谴蛏蛩赖?。不得不說,效果還是有的,觀賞性挺好。最終選擇討伐我的呢,還剩幾個,就這么來到我的面前,我放任他們施展畢生所學,可是沒人能近身啊,招式再華麗又有什么用呢?我看著他們從一往無前到道心破碎,揮揮手,就輕而易舉的殺死了他們。
? ? ?后來還有幾批想來討伐我的,可是能力越來越弱,間隔時間越來越長,你父親和你父親之前那一個相隔了大概有四五千年吧??上О?,我還在,他們都追隨他們理想去了?!?/p>
? ? ?仙人說完還不住的感嘆,但是看著齊率昭完全不接話,也逐漸失去了興致。將雙手墊在腦袋下面,看著天空,隨意的說道:“順便告訴你哦,你父親的境界按照你們的說法,應(yīng)該接近圣人境了吧,假以時日或許可以達到你們?nèi)祟愖顝姇r期的水平?!痹臼冀K不做反應(yīng)的齊率昭聽到這話猛然抬起頭,下意識的反駁道:“怎么可能!”“哎呀呀,終于有反應(yīng)了呢。不過千真萬確哦,你的天賦比起你父親差太多了。就算一直閉關(guān)修煉也不可能達到你父親死之前的水平的。”齊率昭聽到這樣的評價,嘴唇抿得死死的,握著‘寧鳴司’的手已經(jīng)開始浮現(xiàn)青筋。
? ? ? ?仙人看著十分不甘的齊率昭,故作心疼的安撫道:“小昭昭不傷心哦,畢竟你父親可是早在幾十年前就被我殺死了呢?,F(xiàn)在的世道,可沒有比你現(xiàn)在更強的了,至于以后嘛,那可就要靠你自己嘍。”齊率昭聽著仙人的話,內(nèi)心反而感到更加的害怕,自己的父親雖然死了,但是萬一以后又出現(xiàn)像自己父親一樣的天才呢?如今自己只不過半步不逾矩,又有什么依靠能獨步天下呢?
? ? ? ?齊率昭有些狂熱的看著仙人道:“現(xiàn)在你能把刀給我了吧?我陪你在這浪費了這么長時間!”“哎呀呀,小昭昭真是著急呢。那么你是想要全天下都可以擁有刀,還是只有你自己擁有刀呢。雖然以前無論選哪種的人都死了,但是你可以是個特例哦。你選哪一個呢?”仙人看著有些瘋狂的齊率昭,心情愈發(fā)愉悅了起來。齊率昭聽到仙人的話,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是我自己擁有,這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憑什么讓他們撿便宜?!”“哦?這樣啊,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到不就在你手上了嗎?”仙人指了指齊率昭手上的‘寧鳴司’說道。“恩?”齊率昭順著仙人的手指看向了手上的‘寧鳴司’,一時有些發(fā)愣,然后轉(zhuǎn)而將‘寧鳴司’指向仙人怒道:“你這是消遣我是不是?這明明是一把秘鋒,怎么會是一柄刀?”“哎呀呀,這樣嗎?既然小昭昭這么認為,那我也只好送你一柄刀了,不過你要把你手上的這把‘寧鳴司’作為交換?!饼R率昭毫不猶豫的將‘寧鳴司’丟給了仙人,仙人接過來輕輕敲了一下刀身,聽著悅耳的震動聲,有些沉醉。
? ? ? 然后手一劃,開辟了一個小空間,將‘寧鳴司’往里面一丟,又伸手進去掏了一會,拿出了一把和‘寧鳴司’一模一樣的刀丟給了齊率昭。齊率昭看著手上的刀有些懵逼,以為又是仙人消遣自己,正要發(fā)怒,仙人先開口說道:“看仔細,這刀身上的銘文是‘刻墨生’,而不是‘寧鳴司’哦。至于為什么這么像,你想想啊,現(xiàn)在全天下就只有你有刀,如果太特立獨行不是就等于昭告天下你有刀了嗎?所以我特地把送你的刀制作的就和你們平時用的秘鋒一樣,這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自己有刀了。這不是更好嗎?畢竟雙拳難敵四腿,要是太顯眼引起別人爭奪,你又怎么能保證萬無一失?”
? ? ?聽著仙人的話,齊率昭感到十分有道理,也不道謝,就只是看著手上的刀,感受著上面的氣息,只覺得這世上在無人可以阻擋自己,只要自己有了這柄刀和開天譜,誰人可擋?齊率昭的氣勢又開始攀升,但很快又停止了。因為他想到,知道自己取刀的還有其他人,而這些人修為還很高。如果他們搶奪的話,自己該怎么辦呢?齊率昭的眼神開始變得冰冷,他握緊‘刻墨生’,暗自下定決心,誰都不可以從自己手中搶走這柄刀,這柄刀是自己的!
? ? ?齊率昭知道還有一個對象始終壓著自己的勢,他抬頭看向了仙人,仙人只是擺擺手,似乎知道他想問什么的說道:“放心,我只會呆在這座山上,我做我的天上來客,你做你的天下第一便是。啊,對了,記得要保密哦,要不然,你的刀保不準會變成誰的刀呢?!饼R率昭聞言彎腰施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現(xiàn)在攔在他面前的就只有最后一批人了,他決定先下手為強。
? ? ? ?仙人看著齊率昭離去的背影,笑容越發(fā)玩味,仿佛又回到了剛制定禁令的時候,他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身形也一閃而逝。
四、無刀
? ? ?齊率昭沒想到的是,在他在山上和仙人求刀的時候,十二宗的宗主早已到達新關(guān)山的山下,按照他們一直暗練習的陣法擺好了位置。
? ??齊率昭剛一下山,就直接進入陣法之中,他將‘刻墨生’剛拔出一半,就看到圍困自己的就是自己想去找的十二宗宗主,思索再三,又將‘刻墨生’收了回去?!罢褍海绾??你找到心中的答案了嗎?”齊率昭看著面對自己詢問的齊叔義,想了想回答道:“稟師傅,徒兒并沒有得到什么答案?!饼R叔義聽到他的話,只是低聲說道:“是嗎?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呢?”齊率昭面色如常的回復(fù)道:“我父親的秘鋒‘寧鳴司’?!痹捯徽f完,齊率昭感覺氛圍好像有點不對,正要繼續(xù)開口,就發(fā)現(xiàn)陣法的束縛開始加強。
? ? “師傅,叔叔們,你們這是在干什么?為什么要用陣法困住我?”齊率昭一直握著刀柄的手開始施力,他一面面露疑惑的看向四周的長輩,一邊緩慢的拔出‘刻墨生’。白矩宜看著齊率昭的動作,嘆了口氣,“真是癡兒?!比缓箨嚪ù笞鳎蛔谥魍瑫r出手,按照他們磨練了上百年的經(jīng)驗和配合,將齊率昭死死困在其中。齊率昭面對兇猛而來的攻擊,只能狼狽的防御。
? ? 齊叔義等人在攻擊的同時,還不斷的呵斥道:“癡兒,你可敢說自己手上拿的是什么兵器?用的又是何種功法?”齊率昭聽到這些人質(zhì)問,反而因為試圖掩飾,而開始變得更加束手束腳,原本還能勉強招架的攻擊,開始越來越力不從心??创@一幕,齊叔義等人又氣又心疼,又怒喝道:“癡兒!為師和你師叔還會在乎你的這些機緣嗎?你難道忘記你父親是被誰殺死的了嗎?你難道要助紂為虐嗎?還不快醒悟!若身死,何足貴?!”齊率昭聽著反而開始有了怒氣,這群老不休!齊率昭想起自己一路上遇到的巧合,自己一直沒能想明白的問題,為什么十二宗會有開天譜遺失的部分,為什么他們慫恿自己來新關(guān)山,想起仙人剛見面的時候說的話,這群人不就是想讓自己給他們當工具,好平安取得刀,然后突破嗎?不然為什么會提前在山下埋伏好?說什么師徒情誼,都是給他們搶奪自己擁有的刀所提供的借口!
? ? ?在密不透風的攻擊下,齊率昭逐漸說服了自己的內(nèi)心,手上的刀也開始不再留情,他發(fā)現(xiàn)雖然十二宗宗主的攻勢十分猛烈但是都不會攻擊他的致命要害,于是你開始以傷換傷,也不再掩飾自己開天譜的功法,因為他不打算將這些人放走,他要在此地將他們?nèi)繑貧ⅲ?/p>
? ? ?面對齊率昭不要命的打法,十二宗宗主只能不斷避讓,但這也讓局勢開始逐漸逆轉(zhuǎn),而在拼殺過程中,齊率昭的氣勢開始攀升,始終沒邁過去的另外一只腳,在齊率昭靠著不要命壓著十二宗宗主的態(tài)勢下也開始嘗試邁過去。
? ? ?慕逸城看著已經(jīng)逆轉(zhuǎn)的形勢,知道只要自己這邊不下死手,被齊率昭擊敗是遲早的事情。而齊率昭境界上的變化也讓這個最靠近不逾矩境界的無無山莊莊主有些明悟。他看著四周其他十一位宗主,想起元清鼎當時給他們的指點,心里有了明悟,苦笑道:“原來如此,清鼎你說的‘勢’原來是這個意思,既然如此,就送你兒子一場大勢吧?!彼皖^看著捅穿自己的刀,笑著說道:“朝聞道,夕死可矣!”然后就在其余人的驚呼中被齊率昭踹出陣法,就此死去。
? ? ?而隨著慕逸城的求死,陣法開始有了漏洞,而宗主們也知道大勢已去,齊率昭已經(jīng)不可能回頭,想起當年沒能和元清鼎一起戰(zhàn)斗的遺憾,這些宗主也就權(quán)當自己是幫齊率昭鞏固境界,逐漸的開始凋零。而在戰(zhàn)斗之中,齊率昭將過去所學十二宗之法和開天譜也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套似是而非的功法。面對僅剩的齊叔義,齊率昭回想起自己小時候的快樂生活,還是給了齊叔義說遺言的機會。齊叔義拄著自己的秘鋒,艱難的站著,一只眼已經(jīng)被刺瞎,身上布滿傷口,他開口艱難的說道:“昭兒,為師就求你一件事,你師娘和你師妹是無辜的,她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過她們?!饼R率昭走進齊叔義面前,然后將‘刻墨生’送進齊叔義的心臟,對著依舊緊盯著自己的齊叔義說道:“師傅放心,如果師娘還把我當?shù)茏?,師妹還把我當師兄,那么一切都不會變得?!饼R叔義張著已經(jīng)充滿鮮血的口,還想要說些什么,可是齊率昭已經(jīng)拔出‘刻墨生’。齊率昭看著倒下去的齊叔義和其他早已死去的師叔們,更是下定了決心,今后一定不能說出自己擁有刀的事情,將‘刻墨生’偽裝成秘鋒是最好的辦法,至于開天譜,他從自己的懷中拿出開天譜,直接撕掉了書寫名字的第一頁,然后在新的空白頁中寫下來新的名字——通天譜。
? ? 收好了通天譜,齊率昭拄著‘刻墨生’離開了這塊是非之地,他要找一塊清凈之地盡快的恢復(fù)傷勢,鞏固在戰(zhàn)斗中進入的不逾矩境界。然后回到煜叩宗,只有掌握了十二宗,他才能準確的找到那些天才們的所在,他不會容忍有人挑戰(zhàn)他的位置。
? ? 沒多久,一直看戲的仙人就顯現(xiàn)出了自己的身形。
? ? 仙人看著地上十二宗宗主的尸體,還有散落一地的武器,手一揚,地上殘缺的刀就飛到了他的面前,手上則撿起了那個僅剩的刀柄,然后不斷的循環(huán)往復(fù)的用刀柄按順序的敲擊著面前的刀,露出一臉陶醉的神情?!皣K嘖嘖,果然好刀的聲音就是好聽啊,這種聲音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了?!庇窒袷峭胬哿艘粯訉⒌侗粊G,看著地上的尸體一個個點過去,嘴里還念叨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以武止戈,所謀為何?禁刀劍者,實為敵寇!哈哈哈,以前的那群老東西費勁心思給你們留下來的信息,到了如今,結(jié)果就元清鼎這一個人看出點名頭,只是可惜啊,現(xiàn)在的你們太弱了啦,連當年那群老東西的一半都不如,如果當年肯用這套陣法,或許還有一絲可能,可惜當年放棄了元清鼎,如今又看似大度的放棄了自己,真是愚蠢。新關(guān)山,心關(guān)山,當年你們心關(guān)不過,如今你們選中的人心關(guān)不過,還真是傳承有序呢。
? ? ?嘖嘖嘖,元牧丘,元牧丘,這名字真是有意思。他自己走錯了路,你們又何嘗不是呢?誰告訴你們英雄的后人也是英雄,英雄只能出現(xiàn)在英雄的后人之中?明明自己有手有腳,卻只肯作壁上觀,只道自身孱弱,不堪大用,唯賢者可居。明明手握功法武器,卻自作聰明的一分多份,美其名曰試煉,恬不知恥的留待天命。還是說,你們認為事情只要留給英雄去做就好了?而英雄的后人也應(yīng)該肩負起英雄的責任?真是對不起我當時放了你們這群人一命,還貼心的將元清鼎的武器還有功法都交給了你們??上О】上В銈兝鲜窍矚g走老路,明明你們之前那么多人告訴過你們,此路不通,還是要拼命的往里面擠。
? ? ?哈,也是,對于蜷縮起來只敢對弱小者狂吠不止的家犬來說,讓他們?nèi)ネ淌商柎_實難為了些。無趣,無趣??!如今有了元牧丘,他死之前都不會有下一個元清鼎了,你們自己選的嘛。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有下一個人到我面前揚言要拿回刀劍的名頭呢?哎,都怪你們這群老東西,也怪我,當時為什么一定要讓你們?nèi)フ乙粋€人呢,你們連元清鼎都能放棄,又怎么會在乎一個元牧丘呢?哎,無趣??磥砦抑荒芟热ニ挥X了,無趣,無趣啊。”

這篇中間隔得時間太長,又受限字數(shù),很多細節(jié)之處缺乏打磨和上下貫通,整體還是粗糙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