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 重生文】燕巢堤32 【前世太子妃/重生做母妃】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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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陽府進(jìn)獻(xiàn)的寶貝,少見的大塊琉璃呢,一架屏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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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內(nèi)官夸張的口型連帶手上比劃統(tǒng)統(tǒng)落在琴酒眼底,余光下意識(shí)向上座打量,果不其然,陶貴妃面色不平,顯見的就要噴火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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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話就回話,你那手是嫌長(zhǎng)的長(zhǎng),瞎比劃什么,下去!’
劉嬤嬤出聲喝退小內(nèi)官后,轉(zhuǎn)而忙安撫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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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架屏風(fēng)罷了,咱們殿里的雅屏不僅是御賜,還有陛下親筆題的詩(shī)句。旁的寶貝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主子大度,不必計(jì)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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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計(jì)較! 前腳打砸太醫(yī)院,后面陛下就上趕送寶屏,這宮里誰還敢同他計(jì)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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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珠串捏的咯吱作響,陶貴妃怒氣仍舊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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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嬤嬤見狀忙端了碗茶來:
‘ 剛經(jīng)歷慎刑司大火,陛下心疼也是難免,且過了這陣子...主子再說計(jì)較,也都不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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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茶碗時(shí),陶貴妃手背給輕輕拍了下,主仆目光迎住,劉嬤嬤以眼神暗示殿中還有個(gè)琴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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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提點(diǎn),陶貴妃這才算耐住幾分,但眼刀還是因?yàn)閯倓偮犅劦穆逄氖露w怒的轉(zhuǎn)向琴酒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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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宮外那當(dāng)兵的兄弟性命可全在大將軍一句話,自己掂量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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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嬤嬤的恐嚇讓琴酒垂下的頭瞬間提起,他眼中恐懼令陶貴妃甚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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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于錦侍君,你若實(shí)在沒什么可講,那本宮也只好照章程,賞六十板子你替你主子受了,便算這次你們主仆賄賂侍衛(wèi)善出禁閉的事就此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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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那奴才還有命回去么,貴妃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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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琴酒五體投地的哀求模樣,陶貴妃與劉嬤嬤眼底同時(shí)露出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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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打完祭出棗子,劉嬤嬤走下臺(tái)階來至琴酒身邊,俯身輕聲勸解:
‘ 你兄弟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錦侍君一條能抵得過你們兩條么,自己想想,該說什么就說什么,來日貴妃定不虧待。別忘了,宮里頭貴妃協(xié)理六宮,宮外大將軍主掌兵事,對(duì)你,對(duì)你兄弟,怎樣做是好,你這么聰明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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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游說后,琴酒眼神里果見松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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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你既忠心本宮也不逼迫,劉嬤嬤,叫杖刑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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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貴妃話音未盡,琴酒已經(jīng)匍匐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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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說,奴才說,我們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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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貴妃與劉嬤嬤同時(shí)聚精會(huì)神,眼前的人仿佛于此刻化作什么寶貝,讓二人如食金獸般露出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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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主子其實(shí)除了愛吟詩(shī)作畫倒也并沒什么旁的,老大人是個(gè)文人,也沒有什么賣官鬻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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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坐上珠串聲透露出陶貴妃不耐煩的心境,琴酒大氣不敢喘,眼珠左右轉(zhuǎn)動(dòng)了幾下,像是做了番掙扎,才緩緩道:
‘ 唯有一處,就是......主子他...他......他一直仰慕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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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串碰撞的聲音停住,陶貴妃的興致被琴酒的勾起,眉毛高挑了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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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如今入了宮,我們主子他也...還是常常說太子的好。便是每每往御前去,也常要打聽太子在不在,若是....就會(huì)去的更勤,只為見一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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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本宮就覺得......呵呵?!?/p>
難耐心底聽到秘密的興奮,陶貴妃笑的直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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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主子高興,劉嬤嬤也跟著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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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gè)殿中三人,只有地上跪著的琴酒滿面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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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天光從云層后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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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后的洛棠精神大好,在良帝賜的寶屏前看了會(huì)兒琉璃后,也不知盤算了什么,反而吩咐阿招取了宣紙來熨帖,自己則打開匣子,欣賞寫過的文字書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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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汁都要干了,主子不打著寫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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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疼,懶的提筆,數(shù)數(shù)紙就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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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shù)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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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招好奇地停下熨帖動(dòng)作,目光從冒著熱氣的平整白宣上移向洛棠:
‘ 從前在家時(shí)有老爺和少爺們叮囑學(xué)業(yè),主子寫字是多。可自打入宮,陛下每每來了都是同您說話多,也沒人查您寫字了,咱們存也不多幾張,還用數(sh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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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棠被阿招話說的噘了噘嘴,轉(zhuǎn)而又覺得有理的笑了,道:
‘ 也對(duì),陛下既不是老子也不是夫子,進(jìn)了屋他總有事忙,哪顧得上查我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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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出來的引申義,勾的主仆兩個(gè)同時(shí)搖晃了身板笑了場(c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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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笑過,洛棠盯著阿招熨好的白宣,道:
‘ 宮中不比家里,盯著咱的眼珠子太多,那眼珠下頭心眼更多。所以,你我都得時(shí)時(shí)上心,才能少被算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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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是怕有人用這些字動(dòng)手腳?’
阿招目光隨著洛棠往紙張上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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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棠沒回話,只是掀起余熱未散的紙張,前后端詳了會(huì)兒才道:
‘ 敬室房供給咱們的是徽州生宣,紙料如何,手感,潤(rùn)度,都是最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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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自然?!?/p>
阿招答話時(shí),言語里滿是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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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我宮里一等女官,你的學(xué)著把心眼多長(zhǎng)幾個(gè)洞出來。我想不到看不到的地方就得指望你,可別叫人糊弄了你主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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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洛棠才將白紙放回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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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阿招細(xì)細(xì)將他的話往心里打戳?xí)r,洛棠已經(jīng)提筆在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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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烈日在午后逐漸熱鬧,幾只蜻蜓飛入養(yǎng)心殿院落,被水興指揮了小內(nèi)官驅(qū)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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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錦侍君身邊的琴酒往貴妃處回話,離開昭純殿時(shí)倒是沒怎受刑,人好好的進(jìn)去又好好出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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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開一本批完的奏折,良帝以筆沾墨,道:
‘ 她的脾氣倒是知道收斂了,看來,錦心的奴才教的不錯(cuò),知道如何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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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伴笑的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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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妃的性子啊,世上能三兩句讓她轉(zhuǎn)怒為喜的,除了陛下再無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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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一本新攤開的奏折上停住,良帝心思轉(zhuǎn)動(dòng)卻并非是為奏折內(nèi)容,而是白大伴話里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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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貴妃性子倔,脾氣大,火頭上除非見到良帝,否則沒人能讓她輕易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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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是以問責(zé)名義入昭純殿,沒挨打受刑,還全須全影的出來,只能說明一點(diǎn),他講了貴妃愛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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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晚膳擺在昭純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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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慮后,良帝落筆時(shí)發(fā)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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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伴聞言躬身,順帶還道:
‘ 說來也是,陛下都好幾日未入昭純殿,是該看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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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水墨云紋的灰袍邁步進(jìn)入養(yǎng)心殿院內(nèi),水興見了并不急著湊前,而是等那人走的近些才在廊上鞠躬:
‘ 柳侍君,您怎么來了,病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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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虧了太醫(yī)院的藥,已是大好。今日往崇圣寺禮佛,順道來給陛下問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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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生來面相溫和,一雙笑眼彎折時(shí)總會(huì)不由給人中歲月靜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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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興目光從柳侍君手上拎著的食盒瞟過,心底暗笑他明明是有備而來,硬要說什么順道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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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這就去通報(bào),柳侍君稍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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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勞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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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廂客套后,不多會(huì)兒,水墨袍子微微擺動(dòng)了進(jìn)入內(nèi)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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