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故事
你知道抑郁癥嗎?你見過抑郁癥患者嗎?你見到的是哪樣的?是不開心不順心就說自己抑郁,是百度做個量表就說抑郁的,還是那種讓人難以言喻的? 我喝了我小姨家一碗雞湯,然后被迫跑腿。我第一次見他是在后,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不會烤的炙人,也不會像走個過場,是明亮卻又不刺眼,是溫暖卻又不炎熱的。他一個人在病床上坐著,看著窗戶發(fā)呆,少年不算帥氣,但眉眼能說得上清秀,他就在那坐著望著,一動不動,但我覺得很奇怪,窗簾拉攏著的,什么都看不到,那他在看什么呢? 明明心中滿是疑惑不解,我卻沒有打擾他,看了一陣就決定去完成自己的任務:送湯。我的任務目標很忙,我在外面等著,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一個又一個進去又出來,似乎永遠也不會結束,很是無趣。我突然又想到了那個少年,他總不會像木頭人一樣還呆愣著吧? 我溜了,我又去找了那個少年。不過這次和剛剛不同,因為我和他對視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盯他太久,他回頭就和我目光相接,我們彼此相望,卻都無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越發(fā)濃烈。兩人沉默了好一會,我率先開口:“你剛剛為什一直盯著那邊看?如果想看外面的風景的話為什么要拉窗簾?”他沒有回答我,依舊是一直看著我。但他的目光沒有讓我感到任何不適,反而……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覺了,他給我的感覺,像是一灘死水……無論做什么都不會讓他泛起漣漪,他就像深?!淌梢磺?,但包容一切。連空氣都跟著寂靜下來了。我又陸陸續(xù)續(xù)自顧自說了很多話,他依舊是那樣,說是像木頭吧,但渾身一股憂郁的氣質(zhì)。說他憂郁少年吧,他又毫無生機活力感覺整個人很滄桑。無趣,但又叫人好奇。 后面我問了我小姨夫那個少年,他和我說那個男生主要家庭有點問題,然后學校老師這些又火上澆油了,但好在他是主動就醫(yī),問他為什么說是為了遵守約定。 我后續(xù)又去看了他好幾次,他就算發(fā)現(xiàn)了我也不理我,和他說話也不理人,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啞巴了。直到某一天我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瑟縮在角落,環(huán)抱著自己,身體微微發(fā)顫,似乎還在啜泣。我過去問他怎么了,試圖拉他起來,但他好像很害怕我,我一靠近碰到他就掙扎抗拒。我承認我無措了,問了他一句“你需要醫(yī)生嗎?”他不語,正當我想替他做決定的時候他搖了搖頭,我索性就在旁邊看著他,陪著他,腳蹲麻了我就坐凳子上,甚至放棄了音樂,他依舊在那一動不動,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時間又過了很久,我忍不住開口:“要不你去床上吧,地上也蠻臟的,而且角落這種地方還是衛(wèi)生死角。而且你在那茍了很久了。”過了兩分鐘他自己到床上去了,雖然我心里吐槽屁股都不拍一下灰,但對他表現(xiàn)還是挺滿意的。又過了一會,我聽見他喃喃了一句謝謝,我差點以為我幻聽了,畢竟小啞巴開口了。我不確定的問他是在和我說話嗎?然后他有低低的嗯了句。我興致來了,和他嘰里呱啦說了好多好多話,但他反應好慢,而且有時候不理人或者聲音小到聽不見。我和他總算說上話了。 后面我忙起來了,好久好久好久沒去醫(yī)院了。當我再去人已經(jīng)不見了,我問小姨夫他哪去了,小姨夫只說轉院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有點惆悵。他就是一汪死水,我是一陣風,我吹啊吹啊,總算有點點漣漪了。結果現(xiàn)在人走了。我又無處可以逗留了。而我可能再也看不見那個月光般清冷疏離淡漠的少年了。 后面我又遇見了很多人,也漸漸的能分辨很多人,能看出哪些是嘩眾取寵,哪些是真正需要關心關懷的了…只是我還是會想起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