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風(fēng)光【三】
【第七章:合】 賈府里。 幾十名原北海部署人員坐在大廳里,而大廳之上,正是賈思寧正襟危坐著,一旁站著「聾啞人」與潤冰雅。 “你們出色的完成了任務(wù)?!薄该@啞人」在一聲拖著很長的問號之后,說出了第一句話。 臺下大廳隨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長達十米的幾百個長桌上擺滿了食物,他們是由來自「好金騙」的大廚們制作。 “沃日,這兒可真行?!蓖鹾佬÷曕止镜?。 “確實,但江哥還沒來,還是先忍著比較好?!睎|景瀟還過了一周,用心靈感應(yīng)傳達到。 “還有這飯比什么垃圾鴻金鵬好多了,論飯菜還是「好金騙」更勝一籌?!? “真想用畫筆……”鄭溫熏剛想開口,卻突然被一塊石頭擊倒在地。她瞬間會意,急忙把其他三人也按在地上。 “溫姐,你干嘛!”王豪剛想出聲,卻聽到柳江木小聲地噓了一聲,并指向了前面。 只見約莫3000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打翻的飯菜與油濺得滿地都是,只聽見「聾啞人」在臺上站起來,對著賈思寧說道: “你確定這些部署人員有五個換下來的人?” 賈思寧緩緩地點頭說道:“去安置了他們吧,我下毒時沒有下死手,他們到一周后才可醒來——即使有混進來的,也已無濟于事,因為到那時完成血祭的我已經(jīng)可以與半神匹敵了?!? “不要動!”鄭,王,東同時聽到了東景瀟的心靈感應(yīng),“我們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暫時還是裝暈比較好,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我們安然無恙,但賈思寧說過不會下死手?!薄斑€有他剛剛說有五個人混進來……” ? “唉……”筱竹正同四人一樣裝死——為什么出現(xiàn)了計劃之外的人?“我是真沒想到「腸胃健康守護」能力會在這里派上用場?!? “雖然我一眼就看出這「好金騙」的飯菜有問題就是了,但他們居然看都不看,直接就吃了下去?!? “憑這點經(jīng)驗,他們是怎么混進來的?不對,他們?yōu)槭裁磿M來?難道江朝雪他……” 筱竹的思緒突然被打斷——她剛剛被運到了推車上,和眾多暈倒的人一起,被運往了牢房。 筱竹兩天前就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她將一個原北海部署人員擊暈后,替換了那人的身份,在賈府躲了兩天,直到今天開宴會時宴會準備跟隨大部隊混出去。 “咚”的一聲,筱竹和一些人員被關(guān)在了一間牢房。 與此同時,鄭東柳王四人也被關(guān)在了另一間牢房——據(jù)賈思寧所說,與他們一同關(guān)在牢房里的人,將會在七天后醒來。 “賈思寧大人”是潤冰雅的聲音,“聽北海中學(xué)那里傳來的消息,言秀唯他似乎殞命了?!? “哦?”賈思寧不屑地抬起頭,“看來已經(jīng)有人能夠抗衡言秀唯的力量了?!? “不過已經(jīng)無所謂了,十年前的廢物到了這個關(guān)頭,果然還是第一個倒下的?!? “那么血祭就現(xiàn)在開始吧?!? “筱靜,滾過來!” ……過了幾秒。 “是,大人?!斌沆o面如死灰地走到賈思寧面前?“之前是你把我病重之事私自傳來的吧,呵,這幾天的監(jiān)禁只是當(dāng)開胃菜。不過,”賈思寧輕蔑地說,“我即將進行獻祭,若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讓我成為半神,我或許將封給你一個職位?!? “是……大人?!? “還有那些北海部署人員已經(jīng)安置好了嗎?” “好了?!? “好,那么現(xiàn)在就開始準備血祭吧?!? 說罷賈思寧站起來,同聾啞人潤冰雅一起走到了北海中學(xué)的上空。 ? ? “好像沒有人了。”柳江木的心語向其他三人傳遞過去。 “……” 王豪稍稍抬起頭瞄了一眼:“確實?!贝藭r此刻東景瀟也開口說道:“大家注意一下,我要用讀心術(shù)把這間屋子勘探一遍,看看有沒有別的人醒著。過了一會兒,他率先站了起來:“檢測完畢,只有咱們。”其他三人立馬釋然了。柳江木轉(zhuǎn)過頭來看下鄭溫薰,“溫姐,還愣著干什么,快畫啊。”鄭文勛一臉凝重道:“不,這里是拘禁所。一來墻壁肯定比賈府的普通墻壁要厚的多,結(jié)構(gòu)也會更復(fù)雜,就怕碰到什么裝置。二來誰也不敢保證墻的另一邊是否安全?!北娙艘换I莫展。 突然間,門口傳來腳步聲。盡管很輕,王豪還是聽出來了那一輕一重的腳步聲是誰的——“是江朝雪!是他的腳步聲!”王豪驚喜地向同伴悄聲道。果然門開了,江朝雪朝里邊看了一眼?!敖?!”“我去,我終于找到你們了,快走吧!”江朝雪迅速的掏出從門房處帶來的鑰匙,為他們開了鎖。 “賈府的人比我預(yù)想中的少了很多,出什么事了?”江朝雪邊打開牢房的門邊問道。 “江朝雪……獻祭開始了?!? 門的轉(zhuǎn)動聲裹挾著這句話,一同傳入江朝雪的耳朵里。江朝雪愣住了。他想起從前操場上的漫天血光;想起他開啟那個巨大的猶如棺材般的盒子時,也是這樣的聲音;想起那張和筱竹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想起筱竹曾經(jīng)提到過的“姐姐”。 “難道……” ? ? 此時,關(guān)泉江正在監(jiān)禁所大門的門口守著,這里是出入監(jiān)禁所的必由之路。 她與筱靜同屬賈思寧的手下,不過今天她可不是來看望筱靜的。 她是多么崇仰賈思寧大人啊??墒亲詮捏沆o加入并成為了賈思寧的秘書后,賈思寧就日益疏遠她。 “賈思寧大人,嘿嘿,賈思寧大人……唔……呵……” “……都是筱靜,是她,妨礙我和賈思寧大人……” 今天,我就要置她于死地! 不過…… “呵呵,居然少了兩份鑰匙,有意思。筱靜那女人可從來不會做拿兩副鑰匙這種多余的事。”筱靜的事,待會兒再算賬?,F(xiàn)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另一群對賈大人造成威脅的小老鼠逃掉?!昂牵呛?,”她自言自語道,“賈思寧大人,等我除掉筱靜后,就會完完全全的愛上我的,我會讓他愛上我的!哈哈哈哈!” ? 筱竹從裝睡中醒來后,就一直在試圖通過減少動摩擦因數(shù)來開鎖。但是所有嘗試均是以失敗告終。 “你是打不開這鎖的,賈府的鎖可不是一般人能開得了的。”來者正是筱靜,“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你的能力是什么?幻術(shù)嗎?變身嗎?還是想要用著天生的樣貌假冒我接近賈思寧大人?” 見筱竹愣住了,筱靜突然厲色,想模仿賈思寧恐嚇?biāo)骸翱煺f!” 迎來的卻是一個奇怪的回答:“筱竹?” 筱竹。筱竹?這是一個朦朦朧朧、在她心里翻滾過多遍的詞,難道她能讀心? 面前的女孩兒強忍著眼淚,沖她喊道:“姐姐!” “什么姐姐,你究竟是什么人?!? “姐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筱靜啊。筱竹姐姐,你真的不記得了嗎……我們以前一起生活,一起歡笑……你為我承擔(dān)起了那么多……可是在我還沒能為你做點兒什么的時候,我們就分別了!” 朦朦朧朧的記憶紛紛涌上腦海,筱靜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女孩兒和她有某種聯(lián)系,然而她說不上來。過去,她也時常有這種感覺,然而什么都想不起來。 如今,過去的記憶不斷的沖撞著她,女孩兒的話似乎點醒了她記憶里最模糊的部分。 是嗎?我是筱竹…… 被封存五六年的記憶此刻噴薄而出,顯現(xiàn)出它原本澄澈的模樣。 “妹妹?!?
? 【間章?塵封的記憶】 16年前,在一家醫(yī)院里,一個女嬰正在做芯片植入手術(shù)。她的雙胞胎姐姐筱竹已經(jīng)手術(shù)結(jié)束,躺在母親的懷里安然入睡。當(dāng)主刀用鑷子夾起這枚芯片的時候,他并不知道這枚芯片早已被反賈愚者偷偷換成了一個沒有任何控制力的芯片,也不知道在他的手術(shù)刀下了誕生一批植入假芯片的愚者。
手術(shù)很順利的結(jié)束了,父親帶著母女三人在恢復(fù)期后順利出院。兩個生命從此匯入了北國奴民的河流,還無人知曉日后她們?yōu)閺暮又袙昝摃r,有多么痛苦。 筱竹和筱靜這對姐妹長到六歲時,筱竹慢慢地發(fā)現(xiàn)了她的妹妹筱靜有點兒奇怪。盡管筱靜和其他孩子一樣,按部就班地生活著,但是在機器人一般的活動中,她總是無法完全同步。走路的姿勢、文字的表述、握筆的方式……筱靜本人也察覺到了。然而幸運的是,周圍的人好像不太在意。她把這個消息告訴父母——盡管他們的行為也似乎稍稍有些不能同步。后來,在一個夜晚?兩姊妹知道了北海國中有關(guān)愚者的故事?!安贿^這終究是思想理念上的控制,這允許了人們一些行為上的差異?!? “那老師說滿七歲是會有芯片檢測,愚者會怎樣呢?”筱竹的問題換來的卻是一句答非所問的話:“去睡覺吧?!? 他們驚異于筱竹過人的才智和早熟,事實上筱竹的確是。 芯片檢測那一天,筱竹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冒充妹妹筱靜進行兩次檢測。筱竹拜托筱靜好好藏起來,筱靜明白事情的危險性,但她無能為力。她不想逃,但卻不能不逃。 她勸這筱竹別去,但筱竹只是搖頭。這是唯一的辦法,或許于她是唯一吧。 愚者,危險之人,險惡之人。 可是筱靜,她怎么可能是愚者呢? ? ? 她鋌而走險,然而成功了。這一次的冒險為筱竹和筱靜贏來了長久的安寧。 在此期間,他們認識了一位老者——丹尼。 “孩子,我的懷表劃到那條溝里面了,幫我撿起來吧?!钡つ嵯騼山忝谜f道。 筱靜去撿起了那塊表,交給了丹尼。 “爺爺,你的口音有些奇怪,你是外國人嗎?” “不不,我是北海的。但是我曾經(jīng)認識幾個天一國的朋友……” 于是她們慢慢了解到,那段被塵封的歷史。 ? ? 愚者,瞞得過一時,哪瞞的過一世呢? 筱家父母在一次意外中不幸被發(fā)現(xiàn)是愚者,雙雙被帶走。丹尼連夜幫助筱竹和筱靜出逃,并帶在身邊撫養(yǎng)。不過對于筱竹來說。她十歲之前的一切不幸也只是災(zāi)厄的鋪墊罷了。 筱竹十歲那年,時值北海慶典,人們上街游玩。其中就有丹尼、筱竹和筱靜。人們難得的休息和放松,對于他們?nèi)硕?,也是一個活動的好機會——此時愚者的神經(jīng)往往是不用繃那么緊的。 然而,越來越多的衛(wèi)兵守住街巷。 “賈思寧大人秘密出行,有反賈愚者妄圖傷害賈思寧大人。現(xiàn)在,我們必須嚴格地排查。賈思寧大人的信徒們啊,請你們向賈思寧大人獻上忠誠?!? 三人知道,這種規(guī)模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他們暫且逃到公園的人稀處,看著人群的變化。丹尼掏出來一個U盤,說:“這里面裝著當(dāng)年的芯片破解程序,有強行更改密碼的功能。本是各國爭奪芯片的利器,沒有想到它會這樣蒙塵?!? 筱竹安靜地聽著,愣愣地盯著U盤。突然,她搶走了U盤。筱竹開口:“丹尼大人,我去把我去破壞檢測系統(tǒng),你們一定要趁機溜出去?!? “你去做什么,還不如我這把老骨頭去,死了也值,比你去值!”丹尼急了。 “姐姐,我去吧。起碼你有能力,也能通過檢測,逃掉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 “不,靜,你一定要活下去。丹尼爺爺,你是抵擋賈思寧的核心人物,拜托你了?!斌阒耦D了頓說道,“我會從想辦法重新與你們相見的,我會活下去?!? 此時筱竹發(fā)動了能力——使一切物體靜止和粘附。他們被固定在了原地?!绑阒瘢?!”丹尼吃驚地說道。筱竹向人群走去:“如果我沒能回來拿,那從今往后她就是筱竹我就是筱靜了。不會再有人發(fā)現(xiàn)妹妹是愚者的。” 主控室里,警報疊響,女孩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八茐牧诵畔⒎答佈b置,我們暫時是無法檢測愚者了?!标P(guān)泉江說,“不過入侵者被我們擊倒,已經(jīng)喪失了行動能力?!? “傻逼,”賈思寧暴躁地吼道,“立即停止檢測,盡最最大能力追捕那些漏網(wǎng)之魚。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旋即,他轉(zhuǎn)向倒在地上的入侵者:“你必死無疑了……” “報……報告!”門口的小兵哆哆嗦嗦的說,“芯片被強行修改了密碼,恐……恐怕是入侵者干的。” “什么?”賈思寧大怒,但他馬上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身向來入侵者盤問道:“密碼你改成什么了?” “你……猜……”女孩臉上露出一層輕蔑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賈思寧問。 “筱靜?!? “筱靜,呵呵,很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不用死了——來人,用我們最先進的技術(shù),大面積覆蓋她除密碼以外的記憶。 “筱靜,很有幾分本事嘛,今年的血祭之后,我就讓你成為我的助理,為我當(dāng)牛做馬。你就用你對密碼的記憶好好的為我服務(wù)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把密碼告訴我!”
? ? 【第八章?絕境與希望】 “你居然把言秀唯干掉啦?”王豪后退一步,驚詫的看著江朝雪。 “準確來講,是他自己輕敵?!苯c了點頭,“還有我的「擬態(tài)-完全」?!? 江朝雪抿了抿嘴,進行解釋:“我現(xiàn)在可以擬寫他人的能力,比如,言秀唯的念動力。” 眾人交談著,走向了門口。 “我還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們這群小老鼠?!标P(guān)泉江的聲音響起。她的身形出現(xiàn)在了門口。擋住了江朝雪等人的出路。 “關(guān)泉江主任,”江朝雪冷冷的說道,“能在這里遇見您,看來是不可以避……”話音未落,?一道鐵籠突然從空而降。四人一驚,后退一步躲開籠子,但江朝雪卻絲毫未動,被關(guān)在那個方形的鐵籠中。 江朝雪嘆息一聲:“看來沒辦法交談了。” “交換?!? 剎時間江朝雪站在了關(guān)泉江原先的位置,而關(guān)泉江被關(guān)在籠子里。 東景瀟大驚:“這是羅炳裊的空間系技能,他已經(jīng)連這個都復(fù)制了……” “小心!”鄭溫薰沖上前去,連忙畫了一個傳送門。本應(yīng)碰到東錦瀟的鐵塊瞬間轉(zhuǎn)移到了關(guān)泉江頭上。 原來關(guān)泉江在被自己的籠子關(guān)住后又掙脫了籠子,用鐵棍扔向了四方。 關(guān)泉江雙手拿著鐵棍,向上空揮了三下——剛剛被鄭溫薰傳送的鐵棍被他如數(shù)擊飛。東景瀟嚇的喘粗氣,鄭溫薰也疲憊不堪。她的能力的極限就是傳送門,而這次消耗又過急過大。 “喂,關(guān)主任?!苯┩蝗幌蜿P(guān)泉江開口。 “賈思寧大人……賈思寧大人……嘿嘿……賈思寧大人……”關(guān)泉江卻歪著頭,淌著口水,提著鐵棍向江朝雪沖來。 “江哥!”王豪沖江朝雪喊道,“快用你復(fù)制的那個啥能力啊?!? “不能用太多個。”江朝雪忽然向旁邊閃了一下,躲開了關(guān)泉江的下一次攻擊,但又是接二連三的連續(xù)性攻擊。 他后退著,直至撞到了墻。關(guān)泉江猛沖過來。 江朝雪側(cè)閃,在自己的身后的墻上畫了一個傳送門。 “你以為我會進去嗎?!标P(guān)泉江不屑的笑著,右手輪滿,向江朝學(xué)揮去:“接招吧,半徑為20m的關(guān)泉江鐵棍?!? 但她卻發(fā)現(xiàn)江朝雪后退一步,轉(zhuǎn)身進了傳送門。 “想跑嗎?” “交換!” 他們再次互換了位置,而因為賈府的墻十分厚實,所以…… “他被卡在里邊了!” 而江朝雪卻因接連使用三個高耗技,體力不支,倒下了。 “江哥NB!您擱這兒卡bug呢!”東景瀟不禁贊嘆。 “江哥,你又在亂放技能哦,休息一下吧?!绷疽娢kU已經(jīng)清除,也開起玩笑。 “我這可不是亂放的啊……” ? ? 此時,賈思寧已然到了操場上空。 “嗯。”賈思寧點了點頭,向聾啞人示意。 “同學(xué)們!大人來啦!快把隊形排好!” 許寧和盧子梅見賈思寧來了,馬上賣力地工作起來,卻不知獻祭所須知靈魂已然被他弄得少了一個一一柳陽光將自己的靈魂換取了將關(guān)泉江的生命。 “怎么少了一個?”賈思寧看著許寧,質(zhì)問道。 “大人,這……這……” “算了,不管了。你們?nèi)パa位!” “是?!痹S寧和盧子梅為自己遵守了賈大人的命令而自豪。 此時的學(xué)生們卻全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 ? KBr向羅炳裊問道:“發(fā)生甚么事了?” 旋即,他們都感受到到操場在震動,四周的結(jié)界不斷的生成著。漫天血光侵蝕著他們的視野。 “為你們自己自豪吧,你們都將成為賈思寧大人生命的一部分而永存!為賈大人獻上你們的生命吧!”聾啞人的聲音拖得老長。 “這是血祭!”操場上突然想起一個絕望的聲音,“從里面是逃不掉的,結(jié)界會限制個人施展能力!” 操場上混亂聲越來越大,此時,賈思寧卻無比享受:“果然北海學(xué)生的血是最合適的,我真是high到不行??!”他狂妄的笑著伸出手,伸出手一把捏碎了從身后飛來的子彈。 “真是可笑,”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江朝雪,?”居然還有想暗殺我的人。不過就把你當(dāng)做我成為半神之路上的第一個試驗品吧?!? 說完,他發(fā)瘋似的奔向江朝雪,一群要轟在他身上。 成功了,江朝雪內(nèi)心竊喜。賈思寧把樹錯當(dāng)成了他!盡管他犧牲了與賈思寧之間的距離優(yōu)勢,但近處幻境的強大?足夠干擾到他,江朝雪在他身后扣下了板機,“呯!” 然而他忽視了一點:賈思寧能爬上今天這個位置,戰(zhàn)斗經(jīng)驗無比豐富,自然也應(yīng)對過強大的幻境系能力者,更何況加之蓄積的力量。向前的速度和槍的后坐力使兩人之間拉開了一些距離,幻境也顯出幾分破綻。而賈思寧沒有放過這一瞬間,他馬上意識到面前是一棵樹,真正的敵人很可能在身后。于是干脆借著速度向后一轉(zhuǎn),瞬間擋住了子彈。 江朝雪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處境有多糟。起碼就剛剛的局勢來看,賈思寧力量和速度強大到超乎想象,對被施加的能力也有可怕的反抗能力。更可怕的是,下一秒賈思寧的拳頭就會落在他身上。而他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力量制造位移了。 忽然,江朝雪感受到身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他瞬間以一個優(yōu)美的舞姿向后飛躍的十幾米的距離。“成功了。”身后傳來歡呼聲。“同學(xué)們,能力雖然不能施展,但可以穿過結(jié)界門被江朝雪吸收到!”班長劉韻童扶著倒在地上的令梓協(xié)說道。“是啊,令梓協(xié)把她所有的能力出送過去,成功了??!”操場上越來越多的人努力向外輸出能力,江朝雪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壯大。盡管他沒能接下輸送來的大多數(shù)力量,但是,應(yīng)對當(dāng)下的局勢已經(jīng)足夠了。 “傻逼,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別太別得意,芯片控制著他們,就算他們想支援你,也會逐漸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辟Z思寧冷冷地笑著。 江朝雪并未多言,只是發(fā)起了新一輪攻擊。 ? ? “不像……不像!”鄭溫薰憤怒的捶向剛畫好的畫,“畫出來的武器沒有一個能用的!都不像!”“溫姐,不要激動!”柳江木勸慰鄭溫薰說,“剛剛給江哥畫槍已經(jīng)耗盡你的能力了?!? “可是……” “不要不行就不要勉強了,再說這箱子里的一流武器不比畫出來的更加精密?” 四人驚訝地望著來者,王豪一眼看出提著一個大箱子的來者正是筱靜——賈思寧身邊的助理。更令人驚訝的是筱竹就在她的旁邊站著。 “你?你不是……” “她現(xiàn)在不再是賈思寧的黨羽了,她是我的姐姐?!斌阒窈喍痰財⑹隽艘槐槭虑樵蛳怂娜说囊苫?。并和四人定好了計劃。 “那么,就行動吧?!? ? ? 【第九章?破曉與新生】 此時的江朝雪與賈思寧的戰(zhàn)斗陷入了焦♂灼狀態(tài)。江朝雪一個轟擊過來,賈思寧因慣性無法再轟擊點前停下。忽然,他突然感受到慣性消失了——他被固定在了那里。 “賈大人,沒事吧?”是筱靜使用了能力。 “傻逼!剛死哪兒去了!血祭對我而言有多重要你不會不知道?,F(xiàn)在那些被獻祭的人正在源源不斷的給他提供力量,不能讓這小子攪黃一切??烊ゼ訌娦酒刂?!” “是?!笔求沆o不動。 “愣著干什么?”賈思寧緊盯著筱靜和江朝雪,這正是大家合力所創(chuàng)造的契機,東景瀟從賈思寧身后躍出,抽刀劈向賈思寧。筱靜仿佛剛剛真的只是愣了一下,轉(zhuǎn)眼已消失不見。賈思寧一晃身躲開東景瀟的劍,然而柳江木和王豪早已一左一右地堵在賈思寧的退路上,劍刃直直地向賈思寧劈來。不料賈思寧一個掃堂腿過去,柳江木和王豪猝不及防地被絆倒了。千鈞一發(fā)之際,江朝雪搖擺起來,用制造的旋風(fēng)將他們?nèi)宋阶约荷磉叀? 賈思寧與江朝雪、柳江木、東景瀟、王豪面對面站著,他的身上在剛剛的戰(zhàn)斗中已經(jīng)掛了彩。 “江哥,你的子彈用完了吧。給你,這是一流的劍,有著獨特的構(gòu)造。”東景瀟邊說邊從畫在衣服上的傳送門中掏出了一把好劍。 “我們得到了強有力的支援!” ? 筱靜和筱竹到了主控室門口。接下來她們本該推開大門大戰(zhàn)一場,可是一路上沒有一個守衛(wèi),這反倒使她們起了警戒之心。 “聾啞人不會用這么少的防衛(wèi)措施,要么她的力量已經(jīng)大幅增強,要么就是有更加強大的人在門內(nèi)?!斌沆o說。 “但我們必須進去,”筱竹說,“除了北海高等教育學(xué)府的核心計算機連接著芯片處理終端,最近的就是賈府了。但是時間不會允許我們有其他任何選擇,所有能力消失殆盡之時,生命力也就走到了盡頭。” “操場上的學(xué)生,明明什么能力都不給予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他們應(yīng)該早就了解能力與生命力的關(guān)系是如何緊密。”筱靜說。 “姐姐,你也知道冒充檢測的風(fēng)險,不是嗎?可你小時候的選擇,也是不一樣的?!斌沆o聽聞后沉默了,筱竹輕輕的說:“姐姐,如果要面對什么,我希望是我們一起?!? “……” 筱靜和筱竹推開了主控室的門,然而接下來的景象讓她們感到驚愕。聾啞人和衛(wèi)兵錯綜地倒在地上,一個熟悉的身影佇立于核心計算機前。 “丹尼!” “呵,原來是你們啊?!?丹尼笑道,“筱靜,或者說,原來的筱竹小姐,好久不見啊。既然認出了老朽,看來你都記起來了吧?!? “丹尼大人,好久不見了……不過,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停止血祭?!斌沆o邊說邊快步上,前面對計算機操控起來。 “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告訴賈思寧我修改的密碼。即使我曾經(jīng)想過告訴他,那些時刻我也無法記起密碼,我只感到另一個內(nèi)在的我在拼命抵抗——不能告訴他!現(xiàn)在想來真是不可思議。 “我以前從未想過,但今天我就站在這里,解除芯片控制與結(jié)界。成敗在此一舉,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于賈思寧強加給我們的命運抗?fàn)幍降?。? 語落,筱靜敲下最后一個字符,按下enter鍵。 【程序正在運行】 0% 1% …… ? ? 賈思寧的力量一直在增長,而江朝雪一方的力量補充卻越來越少。“差不多了,”賈思寧猖狂的笑著,“筱靜應(yīng)該快弄好了,不過,就算她沒有加強芯片控制,你們也照樣會死于我手下,屈服吧,說不定我還會偶爾懷念一下你們呢!”? ? “回應(yīng)我吧!柳江木!東景瀟!” 兩人一怔,這心音強烈到穿過了層層能量力場,卻仍然能為他們所聽見。 “這是賀小龍老師的心音!”柳江木望向東景瀟。 他們回應(yīng)了這份聲音。 賀小龍通過心音通道傳來一份記憶。 ? “丹尼!我們來晚了!賈思寧比我們想的更重視這次獻祭!”代號為「916」的一名愚者用先前在會議上傳話的對講機裝置報告說,“賀小龍的凌云班的同學(xué)已經(jīng)被結(jié)界侵蝕大部分了!借用α級之手參戰(zhàn)賈思寧的方案已經(jīng)喪失了全部的機會。”與此同時,由于賈思寧先前加強了芯片控制與將能力全線輸送江朝雪,凌云班的同學(xué)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 “看來,只能啟用計劃B了?!睆慕Y(jié)界中走出的賀小龍說道——無能力者的身份使他被結(jié)界侵蝕的程度較低,低濃度的能力不值得賈思寧著重吸取利用,這份劣勢卻在此刻為同學(xué)們帶來新的轉(zhuǎn)機。 “愚者的通訊器,或許是破局的關(guān)鍵……”“這樣嗎……”「619」號愚者明白了賀小龍的想法:利用通訊裝置和通訊能力者的配合,精神層面輔助江朝雪他們——這是凌云班的同學(xué)們最后能做的事了?!?00個,這是我們最后參戰(zhàn)的愚者,愚者僅剩無幾,如今只能分發(fā)給你們α級學(xué)生了······你們,有反抗賈思寧的意志嗎?!辟R小龍接過來從戰(zhàn)死愚者身上卸下的通訊器,“有”賀小龍一笑,分發(fā)了所有的通訊器。 回想結(jié)束,這一次傳過來的是賀小龍堅定有力的心音: “柳江木東景瀟!你們用心理傳遞能力保證信息的傳輸!” 賀小龍沖向了賈思寧,數(shù)據(jù)接通。 ? ? “沒辦法了?!辟R小龍低聲道,“雖然計劃時考慮著盡可能為筱靜她們爭取時間,但是像現(xiàn)在這樣大家根本堅持不了那么久。就算筱竹、筱靜和聾啞人在十分鐘之內(nèi)結(jié)束戰(zhàn)斗,程序運行也來不及。 “不過,如果死亡必然有一種方式,我愿意用我的生命為你們換一分成功的可能。你們就睜大眼睛看著吧——我的底牌!” 不及江朝雪阻止,賀小龍就沖了出去。 “怎么,不畏懼我,反而徑直朝我沖來了嗎?真是勇氣可嘉。” “不靠近一點,怎么把你打飛呢?”賀小龍向賈思寧揮刀,賈思寧用護肘一下彈開賀小龍的劍鋒,抓住賀小龍的手腕。 “幼稚!”賀小龍并未應(yīng)答,而是觸發(fā)在劍柄上的機關(guān)——作為北海高等教育學(xué)府的販子「Z」,這種暗器賀小龍可謂是應(yīng)有盡有——劍刃像內(nèi)外側(cè)都鋒利的剪刀一樣分開,在賈思寧的肋骨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同時也不可避免地傷到自己的腹部。劇痛襲來,但是賀小龍拼命集中注意力,順勢撲到了賈思寧的背上,狠狠地撞擊了賈思寧的頭。 “就是現(xiàn)在!”賀小龍一聲令下,賈思寧的大腦瞬間感到一絲異樣?!笆裁?!”賈思寧立刻意識到了賀小龍剛才裝在自己頭上的裝置?!昂牵鷻C嗎。”賈思寧一只手將它拔掉揉成粉碎,順勢甩飛了身后的賀小龍?!盁o意義的舉動?!辟Z思寧面向賀小龍,嘲諷道,同時另一只手徑直砸向賀小龍,“即使你將炸藥在我面前引爆,我也能在半秒內(nèi)愈合好。這就是天一的「獻祭」之法!”賀小龍被擊飛了,眼睜睜地看著思寧的肋骨以倒放般的速度一點點愈合?!敖酉聛?,就靠你們了?!? “就是現(xiàn)在!”江朝雪與王豪幾乎在賀小龍安裝裝置的瞬間撲了上去——但因為先前被賈思寧壓制,距離仍然不夠。在他們面前的,是能力與最開始幾乎無異的賈思寧。然而,賀小龍的犧牲并非毫無意義,一絲轉(zhuǎn)機也因此帶來。 “什么!”賈思寧提劍迎戰(zhàn)三人之時,大腦卻突然仿佛宕機一般,“什么B動靜!” “寧思漲智!”“賈思寧你個**!禍害百姓,沒有良心的東西!”“補課,補**的課,你個*******!”“推翻賈思寧暴政,恢復(fù)天一統(tǒng)領(lǐng)!”無窮無盡的心語向賈思寧如潮般襲來,瞬間沖刷了一絲賈思寧的心理防線。“怎么會!”賈思寧的精神剎那間遭到?jīng)_擊,“耳機!但我已經(jīng)······精神系能力者!” 賈思寧一只手捂著頭,另一只手招架著兩人的攻勢。傷口在一點點愈合,但是頭痛分毫未減。無窮無盡的聲音充斥著這腦海,賈思寧的也思考艱難了許多。 “兩百個人的心語,體會一下吧!”是愚者,他們集中沖破了賈思寧于北海學(xué)府外設(shè)置的衛(wèi)兵,借著筱靜筱竹削弱結(jié)界的時機,一舉沖破了屏障。但也因此,愚者的勢力大幅減弱,以至于寥寥幾人。 ? ? “那兩個男的在使用能力輔助這兩個能力者,”賈思寧想,“必須干掉他們,干掉他之后戰(zhàn)斗會輕松不少?!? 頭疼不減,200個靈魂向賈思寧持續(xù)詰問著。顯而易見,賈思寧自愈的速度慢了下來。? ?即使如此,賈思寧恐怖的戰(zhàn)斗力依舊不可輕視,即使抽出了一部分能力對付頭中的聲音,面對江朝雪與王豪仍然具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刀光劍影,塵沙四起,金屬的碰撞聲聲聲不絕。保持芯片削弱的筱竹筱靜,江朝雪,王豪,維持干擾的柳江木與東景瀟與持續(xù)輸出的凌云班同學(xué),賈思寧在這一刻,在與世界為敵。? 賈思寧擋住了王豪的劍。同時雙手舉起——他從上到下都是破綻。鄭溫薰費盡全力舉起方才筱靜提供的「擬似雙爆」加農(nóng)炮對準賈思寧。賈思寧面向鄭溫薰,卻沒有慌張的樣子。他被炸得產(chǎn)生了大距離位移,口吐一口鮮血,但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哈哈哈,小同學(xué),謝謝你幫我過去。?”——那個方向,是江朝雪。若是他得到江朝雪的力量,得到了全凌云班的力量——那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江朝雪第一次感到自己移動的速度如此之慢,也感到賈思寧如此之慢。他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這一刻是多么漫長。他感到世界驟然坍縮,數(shù)道紅光與白光擋在他面前。 ? 不是幻覺,江朝雪倒在地上,喘著粗氣。是同學(xué)們,以及……丹尼! “結(jié)界!怎么會!芯片也不起作用!?”賈思寧憤慨而震驚的倒在地上——他再一次被擊飛了。他看到了丹尼,以及筱竹、筱靜。 “混賬!我就知道你沒有死,我早該知道。從筱靜六年前破解和修改密碼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意識到!”賈思寧的血還在汩汩流著,但他依舊叫喊著:“怎么可能!我這樣的……怎么可能!?” 但賈思寧的怒吼只是他最后的傲慢與虛張聲勢罷了。同學(xué)們紛紛從結(jié)界中跑出來。他們的呼喊聲相互碰撞著、追逐著,直至飛到云霄之上,把賈思寧的聲音沖走,撞個粉碎。 “賈思寧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曾經(jīng)他給我們裝上枷鎖,肆意決定我們的命運。但今天我們終于擺脫了這枷鎖——這可恨的芯片!” “從今天開始,北國將重歸人的時代?,重歸獨立思考、掌握自我命運的人不再是異類的時代!” 他們歡呼著,他們奔向受傷的同學(xué),奔向其他地方檢索傷員。賀小龍在治愈系同學(xué)的努力下慢慢睜開了眼睛,柳陽光得到了丹尼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還魂法術(shù),在同學(xué)們的照料下虛弱地呼吸著,他從鬼門關(guān)又回到了世間。還有的同學(xué)從控制室中運出了聾啞人和一些衛(wèi)兵的遺體。此時聾啞人的臉上再無那些可怖和憎惡的表情。她靜靜的躺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太,仿佛從未經(jīng)受過賈思寧的思想同化。他們本也是同愚者一樣生活在賈思寧壓迫下的人啊。此時此刻同學(xué)們內(nèi)心的怨氣已經(jīng)消散,留下的只有對著北國犧牲者的無限悲哀。 丹尼走到賈思寧面前,看著這個曾經(jīng)如何使他信賴,又如何背棄信義的上司。賈思寧艱難的呼吸著,此時此刻?他的身體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力量,慢慢走向衰竭。 “是啊,賈思寧,”丹尼道,“我還活著。” 賈思寧望著丹尼,突然迸出一絲冷笑。 ? 丹尼……我問你……為什么偏……偏偏挑血祭的時候。你們……真是自信啊。” “血跡的時候,就是你最虛弱的時候。你深知這一點,于是布下成千上萬的衛(wèi)兵,深居簡出。如此嚴密的防范使你安心,甚至下意識的使用衛(wèi)兵去應(yīng)對意外。你自以為血祭是你最難被攻擊到的時候,事實上你的傲慢使一切都形同虛設(shè)。” “賈思寧,看看這周圍吧。你曾經(jīng)輕視的那千萬生靈已經(jīng)拋棄了你??纯茨愕拇直┖蜌埲套詈鬄槟銕砹耸裁?!” “賈思寧,你還記得你的家人嗎??你還記得被你獻祭的孩子們嗎!還有γ級,還有那么多愚者……你早已是罪不可赦了,你早已是罪不可赦了啊!?” 丹尼舉起手中的法杖。 “再見了……賈思寧?!? ? 新風(fēng)吹過北海高等教育學(xué)府,帶來一些新鮮的空氣,吹拂起樹梢的新芽。 ? 一切都結(jié)束了,一切靜靜走向新的開始。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