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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的顏色】如果愛情有顏色,你能看清它嗎?

2020-01-31 21:01 作者:林朵講故事  | 我要投稿

靈魂的顏色

我能看見每個人靈魂的顏色。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從我記事起就已顯現(xiàn),無論任何人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里,我都能馬上分清對方的靈魂是哪種顏色。

我不知道該怎么描述自己所看到的畫面,從小到大也從來沒遇到過跟自己能力相同者可以探討。硬要說的話,靈魂的顏色跟普通物件不太一樣,更像是一種額外的光源,不僅僅依附于某人驅(qū)殼表面,還會向外傳播,傾灑在周圍所有事物上。

然后便構成了那個人身處的小小世界。

既是那個人靈魂的顏色,也是對方整個生活的顏色。

大概就是這樣。

當我還是個小男孩時,曾試圖告訴父母自己所見的奇妙景象,可滿嘴謊言的大人總是以為小孩子也跟他們一樣愛作假,從不將我的說法認真看待。在挨了好幾頓無謂的痛揍之后,我放棄了跟別人交流這種異能的想法。

不過我猜即使有人愿意相信,也很難想象我所看到的景象。

他們一定會以為我眼中的世界要比普通人看到的更加色彩斑斕。

其實并沒有。

大部分時間里,我看到的世界,同全色盲患者類似,被不同深淺的灰色占據(jù)著。

因為人類靈魂只有很短暫的時間會是彩色。

根據(jù)我的觀察,靈魂的顏色跟人的性別、貧富、學歷、性格都沒什么關系,倒是跟年齡關系很大,每個嬰兒剛出生時,靈魂都是一種純凈的彩色。有的是溫暖的明黃色,像還熱乎乎淌著汁的單面煎蛋,有的是生機勃勃的淺綠色,同承載靈魂的軀殼一樣,都是春天到來時,樹枝上萌發(fā)出的新芽。

但從他們第一次呼吸開始,顏色就可能隨之變化。

變化的原因十分復雜,我到現(xiàn)在都沒完全搞明白,只知道一場慘重的失敗、一段膽怯的退縮、一次痛苦的別離,都有很大幾率削弱那些色彩的鮮艷,而那些令人動容的成功、探尋、重逢,則能將失去的顏色多多少少補回一些。

可有的時候,它們又是完全反過來的,一個滿臉堆笑者靈魂可能像湖底淤泥一樣死氣沉沉,一個失聲痛哭者靈魂卻如絢爛如荒野上的烈火燃燒,根本毫無規(guī)律可循。

只有一點是不怎么變的,對于絕大部分人而言,那些顏色總是失去的多,補回來的少,漸漸的,越來越多靈魂褪了色,變成了或深或淺的灰色,像沒有風的冬天,籠罩在城市上方的霧霾,怎么都散不開。

還有些時候,我會看見兩個靠的很近的人,靈魂的顏色互相侵染,變得都和原先不一樣。

只可惜,兩種本來就已經(jīng)渾濁發(fā)灰的顏色,混在一起,要變回漂亮的彩色很難,倒是變成更臟的灰色更簡單。

比如我的父母。

我只能在幼年記憶的最末端才能勉強找回一點點有關他們靈魂的亮色,斑駁地夾雜在連片灰色中,微弱閃爍著,很快也混成濃的化不開的灰色。不過等兩人的靈魂顏色深到一定程度,倒是穩(wěn)定起來,即使是之后長年累月的的爭吵、辱罵、推搡、算計,也都對顏色的變化沒太多影響了。

那種穩(wěn)定的深灰色,就是我記憶中家的顏色。

有股暴雨將至的壓抑,雨隨時可能下,也可能不下,讓人心中焦躁不已。

當那股焦躁超過一定程度,還是個孩子的我會獨自跑出家門去,去看看這個世界本來的顏色。天是藍的,水是青的,遠山頂上那座古塔的塔尖是讓人心安的赭石色。

然后我就又能自在呼吸了。

***

可惜,這座城市的生長速度比我自己還要快上許多,人越聚越密,樓越修越多。未等我真正長大,鋼筋水泥的大樓便一座連著一座,藍色的天空只留仰頭時的一條窄縫,碧青的河流成了腳底地磚下的暗涌,遠方的古塔,任憑自己再怎么踮起腳尖,也看不到了。

目之所及,只有很多很多的人,很多很多的灰色。

讓我透不過氣的灰色。

純凈的彩色靈魂,還是有,不過很難得。通常是在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灰色靈魂中間,混著一兩個,是珍貴的光源,那么奢侈,那么耀眼,在我貪婪目光的緊追下,拐過街角,乘上汽車,走進電梯,消失不見。

像綴在夜空的流星,一閃而過。

而我就是那個在蒼穹之下拼命奔跑,想要接住一顆流星的傻孩子。

大概就是從那時起,我開始厭惡人太多的地方。我喜歡這個世界原本的色彩,不想看到那些美好的事物都被數(shù)不清的灰色掩蓋。

可年少的我依然得混在這擁擠的人群中過活,念書,兼職,跟一幫靈魂顏色并不吸引我的同學稱兄道弟,沉默注視著他們在靈魂日益褪色同時,卻為所謂的成長沾沾自喜。只有實在喘不上氣的時候,我才會找個借口從位于市中心的學校逃開,不管不顧的騎著腳踏車,騎到自己精疲力竭前所能抵達的城市最邊緣處,那些人跡罕至的田野與山林。

去看那些沒有靈魂的顏色。

看楓葉由綠轉(zhuǎn)紅,看橘子由青變橙,看稻穗由澀泛黃,雖然它們也會變化,但不至于淪為低沉的灰暗,能讓我喘得過氣。

在讓我賴以為生的同時,卻感到更加寂寞。

***

之后我得趕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騎車回到市中心,漆黑一片的野外讓我很不習慣,反而是燈火通明的灰色都市更能讓我忍耐。

因為我自己靈魂的顏色。

是的,我也能看見自己靈魂的顏色,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

是純粹的黑色。

或者說,我的靈魂當中,根本沒有光源的存在,也無法給予身邊任何事物自己的顏色。一旦有人靠近,我的世界就會被對方的顏色徹底占據(jù),既不能侵染,也不能抵御。

我是那么羨慕能讓自己身處斑斕世界的,一直擁有彩色靈魂不會變的人。

所以,如果以后注定有人要跟我親密地生活在一起,我希望對方能把這個世界染成我最喜歡的顏色。

可那時的我還沒想好自己最喜歡的顏色是什么。

也許根本就不會有那種顏色的存在。

***

這種困惑一直持續(xù)到我十六歲那年夏天,某天傍晚,我推著自行車停在人潮涌動的紅綠燈前,突然感覺一縷久違的晚霞照到了自己身上。

這令我想起自己六歲那年,有一次趁父母爭執(zhí)不休時跑到家后面的小山包上,看見火紅的夕陽正落在遠處透藍的湖面上,渲染出紫色的晚霞,橫隔在天地之間,覆蓋了群山,包裹了城鎮(zhèn),整個視野里,都彌漫著神秘又漂亮的紫光。

紅燈亮了,我在跟隨人潮往前時感到霞光漸甚,于是錯愕的抬起頭,沒想到這種記憶里的紫色會在這個平凡路口重逢。

哦,原來這顏色不單單是來自晚霞,還來自一個人的靈魂。

明明對方周圍站的滿滿的都是人,一層又一層灰色的靈魂,可再厚實的灰墻都擋不住那抹紫色從人群縫隙中穿出,漫過斑馬線,蔓延過街邊商店,再沿著一棟棟摩天大樓直沖云霄,驅(qū)散了所有晦暗,將整個街區(qū),不,是我所能感知到的全部世界都籠罩其中,瑰麗而親切。

我才意識到,這是自己有生以來,見到的第一個紫色靈魂。

而這個有著紫色靈魂的陌生人,就這么混在人流中,措不及防地從街道對面朝我走近,在斑馬線中央交匯,再逐漸遠離。

在離對方最近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沐浴在那股純凈的紫光中,感到了能讓人忘乎所以的微醺,游走著些許酸澀的欣喜,甚至胸口還有夾雜著莫名疼痛的感動。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復雜滋味,只知道直到太陽徹底沉入地平線,路口的人流換了一波又一波,而自己還推著車癡癡停在街邊,望著對方消失的方向,只覺得麻木已久的心臟在砰砰直跳。

原來,我最喜歡的顏色是紫色。

***

大概紫色確實是人類靈魂中最罕見的顏色,在之后從少年長為成年人的十年里,我都沒有再發(fā)現(xiàn)過任何擁有紫色靈魂的人,而完成學業(yè),入職工作,離家獨居,這些平淡的經(jīng)歷也沒能給我的黑色靈魂增添什么亮點。

我開始相信,自己跟那些灰色靈魂的人,本質(zhì)上也沒什么差別,都不過是這蕓蕓眾生中注定要湮滅的一員。

甚至還不如他們,擁有過短暫卻燦爛的一瞬。

于是我開始習慣。

習慣在這個處處人潮涌動的大都市里,公寓是灰色的,街道是灰色的,地鐵是灰色的,更別提自己所工作的醫(yī)院,這個總是被病痛與絕望填滿的地方,也是最濃最沉的灰色。

不過,縱使醫(yī)院是這個城市里灰色靈魂聚集最多的場所之一,但有一個地方,卻總有機會看到五彩斑斕的靈魂。

就是我所工作的產(chǎn)科。

其實男性罕有選擇成為專職產(chǎn)科醫(yī)師的,可我對這個選擇從未猶豫動搖過。其他同事時常調(diào)侃我是不知疲憊的加班狂,因為他們不知道,每當一個嬰兒出生,整個產(chǎn)房里迸發(fā)出的那種色彩繽紛,連帶著嬰兒父母本已泛灰的靈魂也在那一刻被浸染著色的場景,能給我一潭死水的人生帶來多大快樂。

只屬于我一個人的,無法與他人分享的快樂。

小時候是怕說出去挨大人揍,長大之后,雖然不再擔心挨揍,卻是找不到合適的人說。對于那些日夜奔波于繁雜生活的灰色靈魂者而言,彩色的靈魂,是距離他們生活太遠、難以理解的陌生事物。

我想,在自己身邊能理解并愿意相信這種事的人,應該只有一個。

阿藍。

她本名不叫阿藍,這是我上中學時給她起的綽號,十來年了,從來沒變過。以前她老追著我問為什么會給她起這么一個不搭邊的綽號,我曾找過各種理由搪塞,但都不是真正的那個。

真正的理由,是因為她的靈魂,一直是漂亮的藍色。

在我所有熟識的人中,獨一無二。

還在中學時,我就留意過她在課本邊緣涂鴉時的神情,是滑過藍寶石邊緣的鋒芒,聚焦而專注;大學時也聽過她在電話那頭一邊抱怨美術學院的種種一邊爽朗大笑,像是有碧藍的海浪順著電話線陣陣拍過;剛畢業(yè)那段時間,更是見過她因為交不出房租被房東掃地出門,扛著一堆畫板紙筆來求我收留時,靈魂中躍動的樂觀與執(zhí)著,如萬里無云的晴天一般清澈。

后來她的畫冊熱銷,另找房子搬出去時,我還有點遺憾。

遺憾每次下了夜班的清晨,一推開公寓門,不能再在一片灰暗中看見她畫筆下那個色彩紛呈的大世界,還有她自己所生活著的,彩色的小世界。

我喜歡阿藍,好朋友那樣的喜歡。

阿藍也喜歡我,想成為戀人那樣的喜歡。

這是阿藍的秘密,雖然這么多年,她都掩飾的很好,換成別人肯定難以發(fā)現(xiàn)。但我一開始就知道,靈魂的顏色是不會騙人的。

有許多次,當她凝望我時,我都能看見她身后那片望不到邊界的藍色風信子花田,每一朵在微風中盛開的花蕾,都綻放著難以言說的期冀。

然后又在我故意別開目光時迅速凋零。

花兒開了又謝,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阿藍始終站在風信子花田里耐心等待,她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彼此之間無話不談。

除了我能看見靈魂顏色這件事。

即使她是唯一可能理解此事的人,我也無法告訴她這個秘密。

因為孤單而自私的自己,想要抓緊身邊這唯一有著彩色靈魂的朋友的自己,不想讓她知道,我早已看穿了她的秘密。

***

有一天,我遇到了第二個紫色靈魂的人。

這個人來自哪里,樣貌如何,什么職業(yè),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對方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闖進了我的視野,帶著無窮無盡的紫色光波席卷而來,滲入每一處微小縫隙,喚醒了我童年時的回憶,少年時的奇遇,以及成年后的憧憬。

整個世界都被那炫目的光源點亮了,熱烈的紫色是燎原的野火,引燃了每一個物件,包括我自己。火光照耀的邊界之外,再看不到其他,再也沒有其他。

只有她了。

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的我,恨不得向全世界大聲宣告,自己要窮盡一生去追逐那道紫色的靈魂,卻在第一眼見到阿藍時徹底冷靜。

我什么都沒說。

但阿藍卻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或許是因為傳說中女人的直覺。

我看見她靈魂的光芒在劇烈搖曳,脆弱如黑夜中即將被冷風吹滅的燭火。向來健談的她這回只拉著我沉默的灌酒,沒有多余的調(diào)侃和打探,偶爾一兩句搭話也是言不由衷的虛浮,風一吹便散了。

我好像不認識這樣的阿藍了。

她腳下的風信子花全部枯萎消融,露出結(jié)了褐青色霜層的凍土,而頭頂天幕亦失了溫度,陰沉的水汽凝結(jié)匯聚成幽藍云朵,擠在天邊堆疊翻涌,是暴雨將至的前兆。那晦暗的色調(diào),令我擔憂而畏懼,只怕阿藍的靈魂從此也被那般灰霾籠罩,再回不到澄藍通透的過去。

為什么我不行。她醉了,說這話時沒有看我,更像是自言自語。

是啊,為什么不行。我也曾一千次問過自己。藍色靈魂也是很好,很美的。

可我最喜歡的偏偏是紫色。

這就跟每個人出生時的靈魂顏色已經(jīng)被決定了一樣,是沒有理由,也沒有借口的。這個世界上總有那么多莫可奈何的事情,即使我看清了她所有的失落與傷心,也只能回答一句誠實又沒用的對不起。

酒醒后的阿藍假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可我卻看見在她的世界里,漫天暴雨終日不停,灰藍色的雨滴千絲萬縷,將漫天黯淡從墨藍天空引向蒼莽大地,黛色群山與深碧河川都被這銀藍水線一點點模糊,直至整個世界只余一片茫茫玄青。

然后,雨過天晴,阿藍又變回我熟悉的樣子。

笨蛋。她努力笑了出來。喜歡一個人就該說出口啊。

笑聲中還藏著幾分酸澀的味道,像是來不及成熟便被摘下的藍莓果實,但她的目光里有薄荷藍的爽朗和堅定。這就是我所認識的阿藍,在這個填滿灰色的世界里,不甘也罷,傷心也罷,沒有什么事能褪去她靈魂的顏色。

或許這就是那些彩色靈魂能長存于世的共性。

***

不知這算是幸運還是巧合,我與那位紫色靈魂擁有者,又在一次學術研討會上碰面了。

那是位溫和沉穩(wěn)的女性,在研討會上做主題演講時,面對我有些貿(mào)然的提問,并沒有表現(xiàn)得太過吃驚,相反的,我在她靈魂躍動的光華中,還察覺到一絲善意的好奇。

我與她就算是這樣認識了,并在研討會結(jié)束之后,繼續(xù)通過網(wǎng)絡保持著學術上的交流。

偶爾她來我所在的城市出差,我還能借著帶她參觀這座城市之名,同她一起去到那些連我自己也不曾在意過的地方。

通常我能看見關系親近的兩個人靠近時,彼此靈魂顏色縈繞浸染的景象。但對于只擁有純黑色靈魂的我自己而言,這樣的互動是不存在的,身邊人的靈魂是什么顏色,我的世界也就只能被動接受那樣的色澤。

這樣的我領著她,有時去到植物園里,穿過一段爬滿紫藤花的花架,嗅到隱秘的香薰;有時進到博物館里,鑒賞莫奈晚年所畫睡蓮上那層玫色光暈;還有的時候,我們只是一同站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仰頭看日頭西落,感受整座城市每一道筆挺的建筑輪廓,都沐浴在那片緋色霞光里的和煦。

仿佛自己正和她一起分享著這個世界。

可等太陽沉入地平線,夜晚來臨,我與她互道再見,各自折返,我的世界便又和從前一樣,全是由不相干的人構成的那片灰暗。

我躺在公寓的床上,看見自己的靈魂與從窗外流入的黑暗連成一片,突然意識到,所謂的分享只是種可笑的錯覺,事實上,什么都沒有改變。

那個流光溢彩的世界,終究只屬于她自己。

而成年的我,同二十年前那個坐在山頭的小男孩,以及十年前那個推著車經(jīng)過路口的少年其實是一樣的,只是有幸偶遇這番盛景,作為旁觀者為其驚嘆,為其沉迷,卻完全沒有回應的能力。

這場等待許久的美夢,原來真的是個一旦落進現(xiàn)實就會迅速消失的夢而已。

***

在那之后還有幾次,我站在道別時的原地,注視著她轉(zhuǎn)身的背影,跟耀目的光源一起,離我越來越遠時,居然又像過去那般,只覺得喘不過氣。

最后一次,她停在在光芒的界線正好將我阻隔在外的地方,轉(zhuǎn)回身來,注視著我,臉上的微笑像是什么都明白了。

我看見她的靈魂在自內(nèi)而外地熊熊灼燒,銳利的光芒與風摩擦,獵獵作響,高揚激昂,卻又突然急轉(zhuǎn)直下,化為和緩的歌謠,每一句,都是叮囑我珍重的聲音。

然后她不再回頭,就這樣一步一步,徹底走出我的生命。

或許流星能聽到每個人對著它許下的愿望,但不是每個許愿的人,都能接到那顆墜下的流星。而曾為那種靈魂的色彩心悸不已,奮不顧身朝它靠近的我,在永遠錯過它時,卻只感到了由衷的平靜。

我又能自在呼吸了。

***

之后的日子還是平靜的過,仿佛一切都與最初沒什么不同,可我有時卻隱約感覺心中有些空曠,不知道究竟是缺了什么。

某天晚上回到公寓,我發(fā)現(xiàn)客廳里多了一幅畫,還有畫旁邊擺著的鑰匙和信。

是很久沒跟我聯(lián)系的阿藍畫的,很大一幅畫,幾乎占了整面墻壁。色調(diào)特別豐富,五光十色交織在一起,明暗變化,深淺過度,仿佛要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顏色都用盡。它們自外而內(nèi)地匯聚,在畫中央凝結(jié)成一塊純黑的印記,但反過來看,又像是繽紛色彩自那黑點噴薄而出,鋪滿了整張畫布。

我從未見過這樣動人心弦的畫,好像能將我整個人,整個世界都容納進去。

信上也是阿藍的筆跡,說她已經(jīng)決定離開這座城市,為了感謝我曾經(jīng)的借宿,送我這副畫。

信的最后一句話是這樣寫的:這副畫,就是我看見的你,靈魂的顏色。

信紙掉在了地上,我轉(zhuǎn)身往阿藍的住處奔跑。

外面的世界仍然是灰色的,但我看見自己的靈魂在奔跑的路途中,不斷迸發(fā)出各種各樣的顏色。藍的,綠的,黃的,紫的,青的,橙的,從出生到現(xiàn)在,所有曾被我喜愛過的,沒有靈魂的顏色,有靈魂的顏色,都被融在我的靈魂里面了,它們太過飽滿,太過繁復,以至于互相疊加,凝在一起,積成了黑色。

如今它們?nèi)恳挥慷觯稚w位,將我的世界重新還原成它本來應該有的顏色。

被阿藍蹭飯的街邊小飯館,是老舊燈罩散發(fā)的昏黃色;同阿藍一起晨跑經(jīng)過的河岸,是被野草覆蓋的嫩綠色;與阿藍共同在露臺上觀測過的星空,是朦朦朧朧的群青色;還有,還有,很多,很多……

跑到最后,我看見自己的靈魂只剩下一種無法再分割的顏色,紅色。

那是我心臟的顏色,血液的顏色,愛的顏色。

而前方公寓樓門口,提著行李箱要往出租車上放的阿藍終于出現(xiàn)在我視野中。我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她也抬起頭,眼眶紅腫地看著我。

四目相對的瞬間,這個世界的顏色又改變了。

不再受到任何束縛的紅與藍,仿佛闊別已久的戀人,情深意切地相擁交纏,在交匯之處混成一片炫目的紫色光亮,同時向外無限延生,連綿成有關未來無窮無盡的可能性。身處其中,我看見掛著露珠的玫瑰花朵鋪滿了每一個雨后清晨,我看見緋色朝霞彌漫了每一個晴朗傍晚,我看見紫羅蘭盛開般的焰火綴滿了每一個夏日星空。

而每一幀紫色調(diào)畫面里的中央,都站著她和我。

眼淚涌了上來,卻被我笑著抹掉,奮力朝著對方跑去。

END

碎碎念:這個故事是我三年以前寫的舊文了,因為最近有改編成漫畫,我很高興,就把故事也搬來小破站發(fā)一下吧。

另外這段日子新型冠狀病毒傳染的情況挺嚴重的,大家務必少出門,勤洗手,保護好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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