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爾·一夜風(fēng)雪 1

(故事情節(jié)純屬虛構(gòu)呀kkk)
那年的京城,初雪突如其來,僅僅一夜,銀裝素裹,倒也是好看。
今夜的將軍府,燈火通明,人聲嘈雜,注定無眠,不知情的人會誤以為里面是什么宴會吧。
但這里的人,個個都緊皺著眉頭,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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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馬車來了一輛又一輛,太醫(yī)前腳剛著地,就被管家催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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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森林里,有兩個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挪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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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別走那么快,等等我...”
“小桃,你快點兒?!彼就窖┻叴鴼膺叴蟛较蚯白?,“太醫(yī)可說了,必須要在太陽出來之前找到那朵花,否則就沒藥效了?!?/p>
“哎呀...”身后突然傳來侍女小桃的一聲驚呼。
“你怎么了?”司徒雪趕緊回頭。
“小姐,我...我好像扭到腳了?!鄙峦侠坌〗?,小桃聲音里流露出委屈。
怎么辦,天快要亮了。
萬一采不到藥回去,爹爹會沒命的。
小桃看著自家小姐眉頭緊皺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她說,
“小姐,你先別管我了,趕緊先去給老爺采藥吧?!?/p>
“可我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
“沒關(guān)系的,小姐。在我還沒進(jìn)將軍府前我就經(jīng)常一個人在山上過夜,你就放心吧。”
“那...”想著爹爹的藥,司徒雪只好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往樹林深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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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樹林深處黑得不像話,如果不是靠著自己手里的燈籠,估計她早就撞樹上了。
樹林里安靜得很,風(fēng)撞在樹梢上發(fā)出的唰唰聲十分刺耳。
司徒雪早有傳聞,這片森林常年鬧鬼,進(jìn)來的人要么出不去,要么瘋了。她雖是將軍府的二小姐,但也只有三腳貓功夫,怎么會不害怕?
想到躺在床上病重的爹爹,她深吸了一口氣,為自己壯壯膽,繼續(x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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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yuǎn)處的灌木林里飛出幾只發(fā)著光的螢火蟲,在半空中不斷旋轉(zhuǎn)。
一股莫名的暈眩感控制著司徒雪,手一下似乎失去了力氣,燈籠掉在地上,而她自己則像中了邪般往前走著。
一步
兩步
三步
視線里出現(xiàn)一道光芒,像是一個漩渦,會把人吸進(jìn)去那種。
這時候,樹梢一陣騷動,一個黑色的身影掠過,宛如踩在樹枝上飛來的那樣,一手拉過司徒雪,把她推出灌木林,再一手撈起地上的燈籠,狠狠一扔,燈籠砸在灌木林中,火苗冒起,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經(jīng)過這么一摔,司徒雪吃了痛,方才回過神來。
比起這一跤,她更害怕眼前這個人。
他背對著她,一襲黑衣外又是暗色的斗篷,面前的火焰襯得他輪廓分明。
他微微偏過頭來看司徒雪,逆光下,司徒雪隱隱約約看到了他微翹的鼻子。

“沒事吧?”
語氣是冷的,跟眼前這火真是恰恰相反了。
司徒雪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問了一句,“你是誰啊,怎么會在這里???”
“呵,這難道不應(yīng)該是我問你才對嗎?”又是一句冰冷。
“我是來...”司徒雪正想開口解釋,但又不確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善是惡,就停住了。
那人只聽見了半句,看著眼前的火已經(jīng)熄滅了,他緩緩轉(zhuǎn)過身,盯著眼前的姑娘。
火已經(jīng)滅了,樹林里又恢復(fù)了黑暗和寂靜。
明明是黑夜,但司徒雪卻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的眼神里,冷得似乎能掉出冰碴。
“我...”因為害怕,司徒雪的聲音都變得顫抖了,“我...我來采花?!?/p>
“大晚上的你不好好在房里歇息,跑來這深山野林采花?”
“我爹爹生病了,太醫(yī)說了,只有半夜的霧暝花煉出的湯汁才能救他,所以我才...”
司徒雪一急就全部交代了。
短短幾句話,黑衣人倒是捕捉到了一個重點,“太醫(yī)”
“你是宮里的人?”
“我不是”
“那你說太醫(yī)?”
“是陛下派來的?!彼就窖┎唤猓媲斑@人為何要糾結(jié)于此,“你要是不知道霧暝花在何處,就別擋我路了?!闭f完,便要走。但她剛邁出一步,就被拉住了。
“何事?”司徒雪蹙起眉頭,掙扎了一下欲抽出手臂。
那人也沒在意,抬手指了一下剛剛火燒的地方。
司徒雪放眼望去,一朵白得發(fā)光的花正開得燦爛。
“那是...霧暝花”司徒雪眼睛都睜大了。
“嗯”頭頂傳來一聲冷漠的回答,接著一聲輕笑,“難道你連它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就來找了?”
放在往日,面對這樣挑釁的人,司徒雪早就爆發(fā)了,但如今,事態(tài)緊急,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躍過雜草堆,把花摘下來,放進(jìn)口袋里。
正想轉(zhuǎn)身跟那人道個謝,但是他已經(jīng)沒影了,似乎他從沒出現(xiàn)過。
司徒雪一臉茫然,直到隱約聽見遠(yuǎn)處有人喊,“小姐”“小姐,你在哪兒?。俊?/p>
是小桃!
司徒雪放下了暫時的疑惑,循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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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毒坊
一個瘦削的身影等在屋檐下,抬頭望著今夜的月色,凝重的眼神里露出復(fù)雜的情感。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落在庭院里。
林在范回過神,一路小跑過去扶起那人。

“毒主?您受傷了?”
“小傷,無礙。”王嘉爾的語氣里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扶我進(jìn)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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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nèi),王嘉爾脫下斗篷,掀開衣袖,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歷歷可見。
林在范端來一盆水,擰好毛巾遞上去。
王嘉爾面無表情地抹去血跡,撒上藥粉,再用布包扎起來。
從小到大,這樣的傷口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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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什么事發(fā)生嗎?”
“并無大事,之前有謠言傳城西出現(xiàn)瘟疫,我派人去看了,只是一家人食物中毒而已,服了藥,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p>
“嗯”王嘉爾咽下一口熱茶,“還有嗎?”
“噢對了,聽聞宮里的太醫(yī)往將軍府跑了好幾趟。”
“嗯?”
“但據(jù)我所知,將軍不過是染了比較嚴(yán)重的風(fēng)寒而已?!?/p>
“風(fēng)寒?”
“嗯,我確定無疑?!?/p>
“既只是風(fēng)寒,那她去采霧暝花作甚?”王嘉爾腦海里浮現(xiàn)出司徒雪的模樣。
“霧暝花?”林在范也若有所思,“毒主是指那個善用成藥,過則**的霧暝花?”
王嘉爾眼里驟然升起一股讓人看不透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