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無趣的過往(中)
本來是想一次性寫完的,還是低估了這些破事兒的破壞力,碼完上一篇后還是給我整emo了,本來想著都寫出來以后就不會對我有影響了,還是太武斷,不客觀了。 但還是得寫下去,決定做這件事時的心態(tài)絕對是積極的,很難得。都寫一遍,吐出來了,便可以不用再兜著這些走下去了,總是有益的。
如果一切都是一如往常的的走下去,我可能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繼續(xù)沉溺在虛構(gòu)的安穩(wěn)中,絕不會有哪怕一絲心血來潮寫下這些東西。 顯然,這鏡花水月般的“平靜”是不符合規(guī)律的,總會被打破的,就在這之前半年多的時間里,我迎來了 總爆發(fā)。
找不到“我”了
大概在去年十一月份,也許是還有點主動性,或者是身邊人都在考慮這個問題:考研是肯定考不上了,那我未來怎么辦呢? 不知道 怎么想都不知道,心里還莫名的有點煩躁。 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不知道該怎么寫我的簡歷,或者說是不敢、不知道該怎么回憶和總結(jié)我的大學,直到今兒才都很難說克服了這一點,能正式的把之前的事都理一遍。 但對當時的我來說,完全就是不敢面對、沒有了過去幾年的“我”。 更可怕的是,我找不到目標了,現(xiàn)在知道了那是“習得性無助”的表現(xiàn)。 但在那時,只感覺腦子里空空蕩蕩,越空就越想找一個出路,而越想越發(fā)現(xiàn)自己腦袋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思緒,對什么東西都提不起興趣,就這樣一直循環(huán)往復,點點累積。 就像那只被放在盒子里被用來做實驗的猴子,明明頭上已經(jīng)沒有隔板了,但就是灰溜溜的呆在原地,茫然、無助,還不自知。 我,找不到未來的“我”了。 自己就好似一顆斷了上下的繩節(jié),只是隨著時間的流動往下飄罷了。 病痛、低落、死亡
就這樣,飄到了考研那段時間。 我是非常非常不想去參加考試的,一是完全沒怎么復習,二是去了肯定得陽,我這打小就很弱的身體,不用想就知道陽了得成什么樣子。 但家里堅持讓我去參加,說什么去見識一下也是好的,要放現(xiàn)在我肯定是立馬回家了,奈何那時我是一個做不出任何決定的懦夫。 考完回家的第二天,難得的得償所愿,我陽了。 我表現(xiàn)出了所有能表現(xiàn)出來的癥狀,什么腰疼得像要炸開,腦袋一團漿糊,拉肚子沒食欲……總之非常的難受。 如果只是身體上難受,可能挺一挺就過去了,可過往積壓的種種還是開始爆發(fā)了。 當時的腦子是很難有正常的邏輯的,可那些負面的東西就那樣毫無邏輯的出現(xiàn)在腦子里面, 負面情緒達到了頂點。 家里人都覺得我抑郁了,我也傾向于是有一點,但不確定,畢竟沒去做專業(yè)的測定,別搞得像那些xx玉玉癥似的。 但情緒是真的負面至極。 徹底的對什么事都提不起興趣。 睡著時怪夢不斷,睡醒了又是不斷的唉聲嘆氣。 想就這樣走了算了。 變得非常焦躁易怒,沒人能和我說上兩句話,看見什么都有上去亂咬一通的沖動。 一種奇怪的狀態(tài)徹底驅(qū)逐了所有的感性與理性。 就連面對給我做心理輔導的阿姨時,我也只告訴了她我習得性無助的一面,沒有提及父母吵架對我的影響,或者應該說直到現(xiàn)在,也只有這幾篇文章里是第一次,正式對外界徹底地提及這樣吧。 盒子里的猴子發(fā)毛了。 那段時間,腦子最具體的事情可能就是就這樣走了就好了,一切問題都沒有了。還好也許是因為情緒太低落了,整天都是躺著,連起身具體去做的動力都沒有(×)。 雖然那段時間很喜歡盯著刀看(),但很幸運,在接受心理輔導后,我把我想走的想法告訴了我媽,我從她那知道我會有這想法可能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家族遺傳(×),總之談話以后,雖然還是經(jīng)常會有,但我還是勉強壓住了這種想法,寄希望于慢慢的就會都好起來了。 手術(shù)和我喜歡的風
隨著身體情況漸漸好轉(zhuǎn),我強行讓生活變成了原來的樣子,大抵是因為不想再和家里吵架了,陽的這一兩個月里已經(jīng)吵的夠多了,受不了了。 可這所謂原來的、“正常”的生活也只是如前幾年一樣,徒有其表罷了。 一切表面上都如往常一樣,繼續(xù)吃喝玩樂。但不同的是,這次發(fā)生的事情我沒能假裝忘卻掉,或者說是太快了,陽過后的后遺癥好了沒幾周,又有病找上門來了,根本沒給我時間去逃避。 起初的輕微疼痛,接著發(fā)燒、無力,惡寒,僅僅幾天就讓我撐不住離開學校回了家。如果沒有這次發(fā)病,我大概又會像之前那樣,在學校里慢慢的“遺忘”掉,然后繼續(xù)混到現(xiàn)在吧。 才回家第一天就診斷出了肛周膿腫,必須要動手術(shù),很快第二天我就從手術(shù)臺上下來了,后庭開了個半個雞蛋大的傷口()。 術(shù)后是真的疼,站著疼,睡著疼,換藥疼,上廁所疼,疼得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據(jù)說花了好幾百的止疼泵也是過了好幾天才發(fā)現(xiàn)沒開(樂),每天都要吃兩三顆止疼藥,衛(wèi)生情況更是不受控制的很差很差,非常磨人。就這樣在還沒從上一次緩過來的時候,身體上又來了負面的東西。 但很神奇,有一天晚上疼得受不了想下床走走,那時正值清明,外面下了點雨,挪到窗邊時,外面吹進來一陣很清爽的風,很愜意,站在窗前呆了一會兒,居然萌生了好想出去走走的想法。 我是不怎么喜歡用春天這個字眼的,但那時的感覺,讓我止不住地想贊美春天的美好。 這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生出的最積極的一點想法了,終于是有一顆向上的種子,在我心底藏了下來。 盒子里的猴子終于抬了抬頭。 當然,去趟廁所都要花老大勁的我是肯定出不去的,這個想法也很快被哪天才能好的擔憂給擠了下去。 卻總還是有益的,估計是在一瞬間的積極的澆灌下,加上看了很多關(guān)于生死的奇怪的視頻(),我開始產(chǎn)生并堅定了一個想法:我要活下去。 最徹底的爭吵
熬過了近兩個月的康復期,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定了讓人無語的畢設(shè)論文。 六月初,傷口愈合后去學校準備二辯,才到學校又陽了(悲)。還好二陽只用一個星期就好了,然后參加了二辯,六月底又回家了。 得益于之前產(chǎn)生的想法,這段時間還是有很大改變的,最起碼做事開始認真起來了,也有了個大概的活下去的規(guī)劃()。 但可能還是太慢了,這段時間不僅僅是我有壓力,我父母那邊看著我的狀況也是很著急的,也積攢了很多壓力。在這個月初的一次無效交流后,我們又吵了起來。 是在9號晚上,這一次我很不可思議的不再害怕爭吵,放以前的話我只會把想說的憋回去好讓他們消氣。 但這一次我好像瘋了似的,一些從沒想過要說的,甚至一些不該由我說出來的東西,全部噴涌而出。 也在那晚上,我再一次徹底想起了小時候他們吵架時的經(jīng)歷,也把這些第一次和他們吐了出來,邊說別哭,撕心裂肺,不知道說了多久,哭了多久。 他們主要就是問我,之前那個刻苦上進的我哪去了,叫我找回來。 對啊,哪去了。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啊。 我也想找回來啊。 對哦。 我也是想找回來的啊。。。。 猴子心里的隔板開始破碎了。 原來只要全部說出來,說開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簡單,可這些東西硬是成了我心里一道四年,甚至更久都邁不過去的坎。 盒子里的猴是真的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