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話：神體

? ? 稍作休息，瀧和三葉決定趕往神體所在的地方。雖然距離有些遠，但是幸運的是在路上他們搭上了一輛似乎是來拍攝山水的攝影愛好者的順風(fēng)車，客氣的駕車者將他們一路帶到了糸守湖的北方，到達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三點半，應(yīng)該能趕在天黑之前到達。

? ? 瀧和三葉徒步向神體所在的環(huán)形山進發(fā)。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此時山區(qū)多變的天氣又給他們增添了巨大的麻煩，大雨毫無預(yù)兆地傾盆而至，道路旁的樹木和山石像是在被什么人用消防水龍從天空向下沖洗一般，氣溫也變得有些明顯的寒意。瀧將帶來的雨衣讓給了三葉，自己將沖鋒衣的防雨帽立得高高的，一邊緊緊地牽著三葉的手，一邊努力地向上攀登。

? ? “哈……哈……”不知攀登了多久，瀧感覺身后的三葉開始喘著粗氣，回頭一看，三葉的沾滿雨水的臉上面色有些蒼白，口中呼出的白氣越來越急促。

? ? 【是我……太勉強她了嗎……】瀧內(nèi)心有些隱隱作痛，向三葉問道：“三葉小姐……要不要休息一下？”

? ? “不了，我……并不累……我記得就快要到了呢?！比~搖了搖頭，用手撫了撫胸口，“只覺得……胸口好像越來越悶……”

? ? 【三葉小姐，莫非也感覺到了什么……不，沒工夫想這些，現(xiàn)在要做的是不能再讓她這樣被我的節(jié)奏拖著走了，要節(jié)省她的體力?！繛{望著前面變得越來越陡的路，蹲下了身：“三葉小姐！請上來！”

? ? “哎？難道……你要背我？可是……這樣你會很辛苦的……”三葉驚訝地看著。

? ? “沒關(guān)系的！不要客氣！”瀧大聲說著。

? ? 三葉有些猶豫地把雙手放在了瀧的肩上，瀧感受到三葉重心的變化后，抓緊了她的腿，一下子把三葉背了起來。

? ? “哇啊……！”三葉稍稍地吃了一驚，雙手不由自主地將瀧的脖子纏得更緊了。而瀧也感到因雨水而變得發(fā)冷的背部傳來人體的溫暖以及一陣心臟強力的鼓動，耳邊也掃過三葉粗重的呼吸聲。

? ? 然而，這多少有些粉紅的畫面瀧卻無心想入非非，隨著攀登的高度越來越高，心中的煩躁感充盈得越來越厲害，不知是不是因為加上了三葉的體重，小腿開始變得有些吃力和顫抖。

? ? 『……“請上來，外婆！……哇！”……“姐姐你在干什么??！”……』

? ? “唔！”又來了……瀧再一次感到了耳鳴和閃現(xiàn)感?！居质悄欠N奇怪的既視感，距離山頂越近似乎越強烈……沒錯！一定有什么在上面等著我！還有三葉小姐！】

? ? 想到這里，瀧好像感覺身體瞬間充滿了力量，咬緊了牙關(guān)，一步一個腳印地向上爬著。

? ? …………

? ? …………

? ? 不知道在泥濘的山路上爬了多久，瀧感覺自己的體力也開始要透支，雙腿因為乳酸的堆積開始傳來難以忍受的酸痛。“哈……哈……呼……”瀧調(diào)整著呼吸，背上的三葉時不時用手帕為他拭去臉上淌下來的混雜在一起的雨水和汗水。

? ? 似乎是快要到達目的地了，雨漸漸地停了，兩側(cè)的植被也越來越少，坡度也逐漸接近了45度。終于，在踏過一片石頭已經(jīng)風(fēng)化成瓦礫堆的陡坡后，瀧和三葉來到了這座山的最高點。

? ? 瀧大口大口地調(diào)整著呼吸，向身后瞥了一眼，糸守町的遺址已經(jīng)變成了遠遠的微縮景觀，只有葫蘆形的新糸守湖在幾片雨云的掩映下依稀可見。

? ? “瀧先生快看……就是那里！”三葉從瀧的背上下來指著前方說著。

? ? “??！……”瀧抬起頭，眼前的景象令自己終生難忘……

? ? 暴雨過后，高空的云層被強勁的風(fēng)吹動，太陽光被云層遮擋，在遠方的地面上形成了一道明與暗的交界線，這條交界線由遠及近地快速移動著，就像是劇院里徐徐拉開的帷幕，環(huán)形山洼地的景象逐漸清晰了起來——巨大的洼地里充滿了綠色的生機，正中央是一棵參天的巨木，倚在巨木身上的則是一塊看起來表面十分光滑的巨石，幾條小溪像護城河一樣圍繞著它們……簡直如同夢幻般的仙境。

? ? “宮水神社的……神體……終于到了呢……和畫上的一樣……我……來過這座山……”瀧呢喃道，突然感覺鼻子酸酸的，眼淚也在向上涌……瀧趕緊揉了揉模糊的雙眼。

【是因為登山的疲憊嗎？不，不光是這樣……眼前的這個地方，為什么會讓自己這么震撼呢……】

? ? 話說起來，瀧自己也感覺不可思議，看到巨石的那一刻，心中的焦躁瞬間一掃而空，此刻的心境澄然如水。這時一陣山頂?shù)娘L(fēng)吹來……

? ? 『鈴……』不知是從天邊還是何處，瀧似乎是聽到哪里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清澈的風(fēng)鈴聲。

? ? “啊……”三葉好像也聽到了什么似的，驚訝地看著瀧這邊。

? ? “難道你也……”

? ? 三葉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好像……有點明白瀧的感覺了……”

? ? 【果然……神體那邊……有些什么……】瀧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們要不要靠近一點看看？”

? ? “嗯！”

? ? 瀧和三葉小心翼翼地從環(huán)形山內(nèi)壁的陡坡向下移動，來到了洼地上。瀧從洼地向上打量了一下，山頂距離這里的高度并不低，而且似乎有不少碎石從那里滾落到了這里，顯得山頂那邊參差不齊的。二人向神體靠近，來到了小溪旁，因為剛剛下過雨，洼地里彌漫著一層蒸騰起來的霧氣，使得對面神體蒙上了一層如同隱世一樣的神秘感。

? ? “瀧先生……我們要過去嗎？”剛要邁開步伐的瀧感覺袖子被三葉拉住了，回頭看了看，三葉突然不知為何眉頭緊鎖起來。

? ? “啊，是啊……可以的話我想我們應(yīng)該進入那里面看看……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嗎？”

? ? “不，并沒有什么不妥……只不過，我忽然覺得……到此為止的話，也是可以的吧……畢竟瀧先生是陪我過來的……”三葉垂下目光，似乎有些猶豫。

? ? 【三葉小姐是在擔(dān)心什么嗎……還是感知到了什么危險呢……】瀧有些疑惑。

? ? 【啊……不過她說得對啊，我都差點忘了……】瀧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本來應(yīng)該是配角的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反倒變成領(lǐng)隊了。

? ? 想到這里，瀧正準備強按下自己的好奇心打算開口的時候，三葉努力地搖了搖頭，好像在努力地說服自己：“嗯……還是不了！既然已經(jīng)來到這里了，不可以半途而廢……”

? ? 看著三葉猶豫的樣子，瀧輕輕地嘆了口氣，嘴角微微地上揚，走過去緊緊地握住了三葉的手，仿佛是為了給她吃一顆定心丸：“那……我們繼續(xù)前進吧！”

? ? 瀧和三葉踏過小溪，來到了神體前。

? ? 走近之后，瀧這才發(fā)現(xiàn)，巨木似乎已經(jīng)老朽不堪，像是受到了什么致命的傷害，而靠在它身上的巨石的頂部也有不少碎石剝落的痕跡，光滑的外壁上可以看到一道明顯的裂痕……

? ? 【難道是當(dāng)年彗星墜落的沖擊嗎……】瀧仔細觀察著，不過他判斷主體應(yīng)該還是很穩(wěn)固的。

? ? 又走到了入口處，小小的階梯向洞里延伸著，臺階的中央是油漆已經(jīng)完全銹蝕剝落的欄桿，從洞的內(nèi)部吹來了一陣陣澄凈的空氣……看樣子至少通風(fēng)是不用擔(dān)心的。

? ? “嗯……”瀧和三葉互相點頭示意，沿著欄桿走了下去。

? ? 咔嗒！瀧掏出神火手電，強勁的白光照亮了前面的路。洞并不深，很快二人就走到了洞的最深處。

? ? 這是一間幾張榻榻米大小的密室，頂部低矮得需要略微低下頭才行。瀧用手電照過去，密室的盡頭是一座小小的簡陋的石質(zhì)神龕，因為長時間無人照顧已經(jīng)被綠色的苔蘚覆蓋了大半，神龕前面的小石臺上似乎還有兩個十厘米左右高的柱狀物體。

? ? “這就是宮水神社供奉的神體……不過它到底象征著什么，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三葉說著，目光停留在了那兩個柱狀物體上，“?。∵@難道是……”

? ? 三葉驚訝了一聲，湊近過去握住了右邊的那顆柱狀物，向上一拔，因為苔蘚的粘連發(fā)出“嘭！”的一聲。三葉用手拂去上面的綠苔，露出了好像是陶瓷的白色質(zhì)地，輕輕地搖晃了一下，里面發(fā)出了液體的晃動聲。

? ? “咦？原來是瓶子么……難道是貢品？”瀧驚訝的說道。

? ? “嗯……這個就是……口嚼酒……用來當(dāng)作獻給神明的貢品的那個……”三葉紅著臉低下了頭，“大概……是我和四葉的……”

? ? 瀧有些感覺不可思議，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的確有可能，因為三葉和四葉是宮水家最后的巫女，彗星摧毀了小鎮(zhèn)也摧毀了神社，不太可能有后續(xù)的人獻上新的貢品。

? ? “哎？真的嗎……能保存到今天，真是奇跡啊……”瀧感嘆道，說著也把左邊的那瓶拿了起來，“咦？”

? ? 瀧好像發(fā)現(xiàn)左手邊這瓶似乎輕了很多，仔細一看，瓶口處黑洞洞地敞開著，大概里面的酒精已經(jīng)揮發(fā)殆盡了吧，瀧又低頭尋找了一下，在神龕旁發(fā)現(xiàn)了陶瓷的瓶蓋和一小條大概是用來系住瓶口的細繩……

? ? “啊啊?。?！嗚～～”三葉哭喪了一聲，嚇了瀧一跳。只見三葉顫抖著從瀧手中奪走瓶子，臉色又染上了羞愧的紅色，不安地上下打量著瓶子，“怎么會……會這樣啊……”

? ? “啊————”瀧好像明白了什么……

? ? 看來這個地方是有人來過了，雖然沒有什么值得偷走的東西，但……

? ? 口嚼酒被打開了……

? ? ……也許……

? ? 還嘗過了……

? ? ?【好……好變態(tài)……】一想到這是四葉或者三葉的口嚼酒，瀧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很重口的畫面。

? ? “嗚嗚嗚～～～嫁不出去了～～～”三葉快要哭出來了，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 ? “這、這真是過分啊……啊哈哈……”瀧尷尬地撓了撓頭，“對三葉小姐和四葉妹妹來說……”

? ? “??！對??！”聽到四葉的名字，三葉好像醒悟了什么似的，開始摩搓起空瓶不住地碎碎念，“是四葉那瓶……是四葉那瓶……神明大人保佑，是四葉那瓶，四葉那瓶，四葉那瓶……”

? ? 【喂……四葉妹妹知道了會傷心的啊……】瀧已經(jīng)無法吐槽了，無奈地嘆了口氣，看樣子三葉已經(jīng)陷入再起不能的狀態(tài)了，只好靠自己再找尋些線索了。

? ? 【不過這個地方還真是樸素……什么都沒有啊……】瀧用牙叼著手電，一邊嘗試在神龕旁翻找著什么，但是好像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咚！起身的時候瀧忘記了密室的高度，腦袋重重地磕在頂部的巖石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 ? “哇！”瀧痛得捂住了頭，眼淚也擠出了好幾滴，“這地方怎么這么狹小啊……可惡——嗯？”

? ? 盡管密室里十分黑暗……但是瀧還是覺得和自己鼻尖咫尺之遙的頂部巖壁存在著什么東西……

? ? 瀧急忙拿起手電，俯下身讓手電光隨著視線一起向上照去……

? ? “這！這是?。俊?/p>

? ? …………

? ? 瀧的身體僵住了……

? ? “這……三葉小姐……你最好來看看這個……”瀧喃喃地說著，仿佛目擊到了什么重大的發(fā)現(xiàn)。

? ? “嗯？啊?。?！這是……”三葉疑惑著向上看去，瞬間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 ? …………

? ? 頂部的巖壁上……是一幅精美的巖畫，紅色和藍色的顏料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閃亮，而紅藍顏料交織而成的兩條軌跡，看起來明明就是……

? ? “彗星??！”瀧和三葉驚呆了。

? ? 不會認錯的……閃耀的星空，巨大的彗尾，在頭部分裂成了一紅一藍的兩道軌跡……瀧和三葉終生都不會忘記的場景——那個美麗又致命的迪亞瑪特彗星。巖畫栩栩如生，簡直就是直接將八年前的照片映刻在了石頭上。

? ? “畫得好逼真，簡直就像是親眼目擊過……難道是……那個偷偷來這里并且打開了口嚼酒的人干的？”三葉說道。

? ? “不好說呢……”從震驚中剛剛回過神的瀧回答道。瀧思索了一下，用手小心翼翼地摳摸了一下巖畫，然后放在嘴里舔了舔……

? ? “不是油漆，也不像是化學(xué)顏料……也很干……”瀧自言自語著，愛好美術(shù)的自己對它們的味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也就是說……并不是后來什么人的涂鴉……”

? ? “哎？真的嗎？可是……我還以為，是那個打開口嚼酒的盜賊留下的……”三葉驚訝地說道。

? ? “先不說一個盜賊有沒有這樣的美術(shù)功底和閑情逸致……如果是一般的顏料，在這種環(huán)境，很快就會隨著潮濕而褪色或者脫落的……不，與其說這幅巖畫是涂鴉或者繪畫，倒不如說……是刻上去的……”瀧說著，再一次撫摸著巖畫，從指尖傳來了刻痕的觸感，“就像……有意識地要讓它保存很長時間……”

? ? 【很長時間……？】瀧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問道：“說來三葉小姐，你們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過這東西嗎？”

? ? “嗯，沒有……我也從來沒有聽外婆說過這個?！比~肯定地答道。

? ? 【宮水家的人沒有注意到這個東西嗎？好奇怪啊……】瀧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 ? “是嗎……如果不是盜賊的杰作，而且這地方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什么人就能找到的……”瀧摩挲著下巴，緩緩地說著，“假如……我是說假如……這東西從很久之前，甚至……一開始就存在呢……？”

? ? 三葉驚訝地說不出話，好像在聽著什么奇妙的玄幻故事，許久才想到了什么說道：“可是……如果說我和四葉，媽媽和外婆，甚至外婆的祖輩也沒有注意到的話，我也能理解…但如果說從一開始就……這，怎么說都不太可能吧……”

? ? 【小鎮(zhèn)的歷史至少能追溯到上千年……是啊……如果說，真的存在于在這樣的歷史長河中，會沒有人注意到這也太奇怪了……果然還是——】瀧皺緊了眉頭，【沒有注意到？……等一下……】

? ? …………

? ? 『嗯，聽外婆說，組紐是凝結(jié)了糸守町上千年歷史的產(chǎn)物……雖然具體我也不懂啦，嘿嘿』

? ? 『1200年到訪一次的迪亞馬特彗星在近地點處發(fā)生了分裂，碎片化作了隕石墜落在了那個小鎮(zhèn)，釀成了世界史上罕有的災(zāi)害』

? ? 『《糸守湖是1200年前隕石撞擊形成的，這在日本很少見》……』

? ? 『如果說我和四葉，媽媽和外婆，甚至外婆的祖輩也沒有注意到的話，我也能理解……但如果說從一開始就……這，怎么說都不太可能吧……』

? ? …………

? ? 混沌的碎片在聚攏，一個瘋狂的想法在瀧的腦海里逐漸成型。

? ? 不是沒有注意到……

? ? 也許…………

? ? “也許這幅壁畫真的是畫在一千多年前呢？就像……為了給千年后的后人，留下的警訊……”瀧說著。這樣的話在旁人看來無異于夢囈吧，但瀧不知為什么心中涌現(xiàn)了這樣的想法。

? ? “哎？這、這……瀧……你是認真的嗎？”

? ? “壁畫……組紐……祭祀……這是我的猜想，如果說，這一切的風(fēng)俗和傳統(tǒng)……都是為了八年前的那一天所準備的呢？”瀧說道，自己的言語已經(jīng)越來越超脫于現(xiàn)實了。

? ? “但……但是那樣的話……大家早就會知道了啊……”三葉似乎有些疲憊地說道。

? ? “繭五郎之火……”瀧若有所思地說了出來。

? ? “哎？”三葉驚住了，好像也突然明白了什么。

? ? “二百年前的繭五郎之火……因為這件事，神社和古籍都燒毀了，祭祀的意義，組紐的紋路……這些的含義都無從得知，流傳下來的只有形式……也許，還包括了這幅巖畫存在的事實……”

? ? 1200年前，迪亞瑪特彗星造訪地球的時候撞擊產(chǎn)生了糸守湖，也許是小鎮(zhèn)的某個祖先，為了向后人警示彗星的再臨，留下了這幅畫作作為預(yù)言，而傳承這個預(yù)言的方法……后來逐步演化為了糸守町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但200年前的繭五郎之火使得包括組紐在內(nèi)的風(fēng)俗和各種儀式的意義出現(xiàn)了斷檔，人們對于祭祀只知其形而不知其意，也就無法阻擋災(zāi)難的再次來臨……

? ? 如果這樣推理……一切就都講得通了……

? ? 不過……這樣說的話，講不通的地方仍然存在。

? ? 組紐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 ? 留下這幅巖畫的又是誰？

? ? 為什么這幅巖畫可以如此逼真仿佛親身目擊？

? ? 八年前告訴三葉彗星來襲的又是什么人？

? ? …………

? ? …………

? ? 【無法解釋的地方太多了……】瀧自己也很明白……

? ? 【然而……最關(guān)鍵的是……】

? ? “然而……這只是瀧先生你的推測吧？”三葉小心翼翼地問道。

? ? 沒錯……“推測”……

? ? 一切只是瀧的推測而已。

? ? 而推測是代替不了證據(jù)的……

? ? 沒有證據(jù)的推測只能是妄想而已。

? ? 這樣超自然的推測……瀧是拿不出任何證據(jù)的……

? ? “抱歉……我好像說了很奇怪的話，還是不要放在心上好了。”瀧笑了笑，感覺自己的思維有些太過天馬行空了。

? ? “嗯……不呢！我覺得很有趣……”三葉微笑了一下。

? ? 這讓瀧有些意外，一般來說剛才那番妄想就算被當(dāng)作狂人囈語也正常不過。

? ? “如果是敕使的話……我會說‘啊，煩死了，不要再胡說了！’，然而瀧先生的話……我卻意外地感覺很可信呢……嘿嘿?！比~美麗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令瀧怦然心動，感覺好像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 ? ? ? 然而，此時瀧稍微考量了一下現(xiàn)實……心情不禁又沉重了起來。

? ? “三葉小姐……你有什么想法嗎？”

? ? “嗯，很遺憾……雖然我感覺像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等著我，但看起來好像并沒有呢……”三葉搖了搖頭，微微一笑。

? ? 最后的地方……

? ? 仍然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