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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妃怎么還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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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觸碰的向日葵】

想要觸碰你。

從心靈護理和溝通的角度來看，有目的地進行觸摸是很常見的。

收到考試通過的答卷，為了分享喜悅，和她們擊掌。很少見的說了個有趣的笑話，和她們一同歡笑。我也常會撫摸學(xué)生們的頭，握住她們的手，只讓眼前的人能夠稍微安心一些。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樣的目的是不純潔的。

幫助學(xué)生是我的職責(zé)，只要眼前的人能夠稍微開心一些，我也會開心，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樣的目的是不純潔的。

但是。

在我旁邊祈禱的她。閉上圓圓的眼睛祈禱的她。從面紗里露出的亮亮的頭發(fā)。把面紗推上去，輕輕搖晃的耳朵。比我小一圈的手。松松地編成尾巴狀的頭發(fā)。小小的花朵裝飾。黑色布料下面的瑪麗。

理智告誡我，該停下了。

我是老師，而她是修女。

寒冷輕輕地包裹著我，如同夜晚的寂靜與孤獨?，旣愃彩侨绱藛?。

一邊聊著沒什么的話題，稍微握一下手，在自己允許的范圍內(nèi)輕輕靠近她。

現(xiàn)在，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現(xiàn)在。

現(xiàn)在是日落時分，在這個稍微遠(yuǎn)一點的教堂，聽不到誰的聲音。如果有人來到，會立刻發(fā)現(xiàn)。從入口也無法一眼看到這里?，F(xiàn)在的話，或許可以。

我這樣想著，但這是不行的。我完全清楚這一點。

我的愿望，她的愿望，都不可以，應(yīng)該在這里停下，什么都不該發(fā)生。送給她的日記本，在我的包里也有同樣的一本，本該引導(dǎo)學(xué)生的老師，卻陷入與學(xué)生同樣的陷阱。

輕輕地抬起身子，不讓坐著的椅子發(fā)出聲音。縮短了大約一個人的距離。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話，就到這里為止吧。不知道是該露出無所謂的笑容，還是悲傷的表情，但是表情卻動不了。

她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了。我打擾了她的祈禱，感到無法言喻的罪惡感。想要說些什么，卻無法開口。

她在看著我，眼中含著溫柔與甜蜜，我當(dāng)然能看到。她馬上就會發(fā)現(xiàn)我有什么不對勁。

停下吧。

「只是感覺有些冷?！?/p>

只是想更靠近你。

這樣的話說不出口，喜歡你這樣的話更是說不出來。溫柔的她沉默著，看著我的眼睛，然后悲傷地笑著，輕輕地握住我的手，抱在胸前，就像那次清晨一同祈禱一般。

慢慢地數(shù)了五秒。

我從她的掌里輕輕掙脫出來，她沒有阻攔。

我沒能看著瑪麗的眼睛，低下了頭。

「謝謝你，我好多了?！?/p>

脫口而出的，是謊言。

【向日葵的圣女】

我喜歡老師。我想，如果我能與他一同走向未來，那該有多幸福啊。我時不時地想象這樣的事情。比如，周末我們一起出去，手里拿著自己做的三明治，去賞花。片片櫻花瓣落在野餐布上。

越是想著他，胸口就越是疼得像被勒住了一樣。因為那個未來，是我不能得到的。從我發(fā)誓要做修女的那一天起，這一生就是為神而活的。和別人結(jié)合在一起是背叛?？墒菫槭裁?，我會喜歡上他呢？

神啊，我該怎么辦呢。

閉上眼睛，向黑暗中發(fā)問，當(dāng)然也不會得到回應(yīng)。一個人，在寂靜無聲的教堂里，我尋找著答案。

〇

早上的禮拜結(jié)束后，我走出教堂，刺眼的陽光射進來，我本能地用手遮住眼睛。太陽的光芒和反射熱量的地面，讓我感到一陣悶熱。夏天已經(jīng)來了。

走近校舍的時候，可以看到一些學(xué)生陸續(xù)到校。這是一如既往的早晨景象。

只有一件事，和平常不一樣。在爬長長的樓梯的途中，我在視野的邊緣看到一個比學(xué)生要高的身影。是老師。他被幾個學(xué)生圍著，好像在說什么話。他可能是因為工作而來，我不應(yīng)該打擾他。這么想著，我停下的腳又開始動了，繼續(xù)攀爬著樓梯。但是就像被線拉著一樣，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他在和那些學(xué)生說什么呢，我有點好奇?？吹剿蛯W(xué)生們愉快地交談，心里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感情。就像是看著太陽沉入遙遠(yuǎn)的海平線一樣，那樣的感覺。

我加快了腳步，趕緊爬完了樓梯。老師已經(jīng)不在我的視野里了，我換上鞋子，走進了校舍。

除了星期日，修女團沒有禮拜的義務(wù)?；旧厦總€人都在教堂里獨自祈禱。只有星期日的早上，大家才會一起祈禱，但是如果有人因為什么事情在遠(yuǎn)方，就可以在一個安靜的地方祈禱，這是比較寬容的規(guī)定。

那天是星期二，我放學(xué)回來很晚，所以等我進入教堂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了。

希望明天基沃托斯的大家也能平安度過。

就這樣祈禱著。

咚咚，一雙硬底鞋走進教堂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睛，回頭看了看。如果是和我一樣來晚了的修女會的人，只要輕輕點頭打個招呼就行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聽出了那是誰的腳步聲。

“老師。”

“晚上好，瑪麗。打擾到你了嗎？”他微微抬起右手。

“不，沒關(guān)系的。老師，晚上好，您為什么來這里？”

“我還有點工作要做，做完后就去了幾個地方看看。”

“這么晚了，辛苦您了?！?/p>

現(xiàn)在大概是六點半，是初夏的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我從早上就看到他出現(xiàn)在了圣三一，他一定是一直在忙。因為是他，所以肯定是為了誰在奔走。

“瑪麗，你也很厲害，這么晚了還在。”

“不，我是……”

教堂里掛著簡樸的吊燈，那光在他的腳下投下陰影，安靜地只剩風(fēng)聲。意識到我和他是兩個人的時候，突然覺得世界變得熱鬧起來。從彩色玻璃窗射進來的五彩斑斕的月光，好像突然增加了飽和度，跳進了我的眼睛。

“瑪麗？”

?

不知不覺，他走近了我，低頭看著我低下的臉。

“啊，不，沒什么?！睘榱俗尲拥男奶届o下來，我有意識地呼吸。

“那個，老師?？梢月犖艺f幾句話嗎？”

“嗯。當(dāng)然可以，怎么了？”

“其實……我有些煩惱。但我不能告訴您煩惱的內(nèi)容……您有沒有心不在焉的時候？”

“這樣啊?！彼涯抗庖频搅私ㄖ锏纳钐?，好像在思考一樣?！芭紶枙邪??！?/p>

“那個時候，老師您會怎么做？”

我不能告訴您煩惱的內(nèi)容，但是我想問問您有煩惱的時候會怎么做。

我很擔(dān)心這樣問會讓他困擾，但是他很認(rèn)真地想了想。

“散步，旅行啊，之類的吧?！彼f?！白罱卸螘r間沒去旅行了呢?！彼盅a充了一句。

“散步，旅行嗎……”我重復(fù)了他的話。

“嗯。轉(zhuǎn)換心情很重要的。有時間的話你也試試吧?！?/p>

“那，老師可以和我一起去嗎？”

我說完就后悔了。我平時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語，但是這次還來不及阻止，不知怎么就脫口而出了。就算是為了忘記對他的感情而去旅行，和他一起去的話，只會讓我更加難受。我想要找個借口掩飾自己剛才說的話，但是他先回答了。

“那，就一起去吧？”他溫柔地說。

“……好的。”

為了忘記戀情，和喜歡的人一起去旅行，這本來是本末倒置的。但是，我依然對那個還沒有定下來的旅行，感到了非常興奮。

〇

我回到宿舍的房間，打開窗戶，夜風(fēng)無聲地涌進了屋里。我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感覺頭腦漸漸清醒了。隨著平靜，后悔和自責(zé)的情緒也一起涌了上來。

「那，老師可以和我一起去嗎？」

我為什么要說那樣的話，忍不住嘆了口氣，那時我一定是糊涂了。兩人獨處的空間和他低沉平靜的聲音，將我的理智融化。

不，這只是借口。我只是在對他撒嬌。我只是假裝在尋找放棄的方法，其實只是想和他說話，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曖昧的意識與單調(diào)的事物交織在一起，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夜風(fēng)撫過我的臉頰，那種冰冷的感覺，似乎在說著這不是夢。

我們對照了彼此的日程表，決定了下下周周末的兩天一夜，雖然還沒有決定去哪里，但是我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就交給了他來選擇?，F(xiàn)在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心心念念著他的時間更多了。

呼出的氣帶著熱度。月亮上的玉兔，默默地俯視著我。

〇

?

我們離開了圣三一的中心區(qū)，火車把我們帶到了一個自然資源豐富，好像是個叫做湖水地區(qū)的地方。

“對不起，什么都讓您來負(fù)責(zé)了。”

和他約好去旅行的兩個星期，一眨眼就過去了。我一不留神就會想起旅行的事，所以我把空閑的時間都塞滿了修女的工作。

結(jié)果就是旅行的計劃和住宿的預(yù)訂全都讓他來做了，我覺得很抱歉。

“沒關(guān)系的。既然要去旅行，就不要在意這些事情，不是嗎？”他說。

他這么說了，我就什么也說不出來了。他是故意用這樣的話來不讓我覺得內(nèi)疚。每次感受到他的體貼，我的心都會痛。他說我穿便服很可愛的話語，還有他少見的便服模樣，都讓我心動不已。

“那么，走吧?！彼欣钕渥吡顺鋈ァ?/p>

“好?！蔽乙怖欣钕涓松先?。

朝陽從月臺上映入眼簾。

〇

樹木伸出的枝條好像要碰到火車一樣，從某個地方傳來了鳥兒的啼鳴。厚重又雪白的云朵從天邊出現(xiàn)，這里有很多自然的景色。

“這里真漂亮啊。”他開口說。

“是啊。很寧靜?！?/p>

“旅館離這里很近，我們?nèi)マk理入住手續(xù)吧”

〇

我們把行李箱放在房間里，輕裝上陣，就去了附近的餐廳吃午飯。

作為修女，我沒有過多的奢侈行為，所以看到盤子上擺著五顏六色的菜肴，我覺得很新鮮。

“瑪麗，第一次旅行這里還好吧?！彼f。

“是啊，”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斑@里很漂亮。謝謝您，老師?！?/p>

“那太好了。”他松了一口氣，輕撫著胸口。

他一定是費了很多心思為了我選擇旅行的目的地。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不要讓他為難，但是另一方面，他為我考慮這件事讓我感到絲絲幸福。

不管在哪里，只要和您在一起，我就很幸福了，我是這么想的。但是我沒有說出來。他想聽的不是這樣的話吧。

“我，可能太幸福了?！?/p>

我看著餐廳窗外的風(fēng)景，小聲說著。他聽到了嗎？

?

離開了餐廳，沿著湖畔慢慢走。

家家戶戶都是都是統(tǒng)一的白色石墻和紅褐色瓦屋頂，偶爾有小橋橫跨河流。就像是童話故事里的世界一樣。

“就像是畫本里的城鎮(zhèn)啊。”他說。

“呵呵，正好，我也在想同樣的事情?！?/p>

云影在我們腳下流淌。

?

我們沿著緩坡走著，發(fā)現(xiàn)了一張長椅，就坐了下來。面前是一片像海一樣大的湖，可以看到白色的鳥兒在湖面上游動。

“我有一樣?xùn)|西想給瑪麗。”

他慢慢地打開包，拿出了一本像筆記本一樣的東西。上面附有金屬鎖扣，中間夾著一支筆。

“這是日記本?！彼阉f給我說。

“那個……”

我感覺到手上日記本的重量，但還是沒能意識到這是他送給我的禮物，不知道該說什么。

“謝謝您。我很開心?！蔽一卮?。

在無法整理的感情中，只有這一點是確定的。

“我想每個人都會有煩惱或擔(dān)心的事情。在那種時候，如果有能回憶起那時候是怎么活下來的東西就好了?！?/p>

“……我會好好珍惜的?！?/p>

仿佛水彩顏料滲入畫紙。

“如果有好事發(fā)生的話，就寫下來吧?！?/p>

“好的?！?/p>

和他在一起的話，我想日記本很快就會寫滿吧，我想。

?

晚飯后，我們各自回到了房間。洗完澡后坐在椅子上，發(fā)現(xiàn)自己比想象中更累，沒有力氣再站起來。睡覺前，我把他送我的日記本放在桌上。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畫著向日葵的封面，找到了日記的第一頁。我寫下了今天的日期，回想起今天的事情。

和大部分時間都在教堂里的修女團的日常相比，今天是風(fēng)景不斷變化的一天。而且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我身邊。

就算寫到最后一行，我也覺得根本寫不完今天這美好的一天。我只好結(jié)束了文章。

?

我在床上度過了一段無法入睡的時間。身體已經(jīng)很累了，本應(yīng)該睡得很香，但是激烈的心跳讓我清醒著。我抱著毯子，腦海里浮現(xiàn)出今天的片段，能看到自己和他一起走在湖邊。我們慢慢地走著，不知不覺，我睡著了。

〇

即使不用鬧鐘，我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早上六點起床。即使是在不同的床上，這個習(xí)慣也很有效，我起身看了看鐘，指針剛好指向了六點。

昨天我發(fā)現(xiàn)了旅館后面有一個很安靜的像是碼頭一樣的地方。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了，所以可以隨便進去，但是也沒什么好看的，旅館的人是這么說的。

盆栽里植物的葉子上積著大顆的露珠。我穿上禮服，向碼頭走去，發(fā)現(xiàn)有人先到了。

“老師？”

“……瑪麗？”他回頭說。

“您為什么會在這里？”

“早上醒得有些早，就在附近散散步?！?/p>

“這樣啊。”

“瑪麗是來祈禱的嗎？”

“嗯。如果可以的話，老師要不要一起呢？”

“嗯。好啊”他說。

我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前。閉上眼睛，世界就失去了光，能夠更敏感地感知到聲音和氣味。

風(fēng)拂過湖面的聲音，柔和的早晨的氣味，他輕微的呼吸聲，我一邊感受著這些，一邊祈禱。

希望今天基沃托斯的大家也能平安地度過。

希望今天您也能幸福。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他還閉著眼睛。我看著他，不知道他在祈禱什么。我抬頭看他，突然意識到我們的距離很近，幾乎緊貼著他的臉，我們還握著手。一瞬間，我感覺到了他的溫度。我不能松開手，只能等他睜開眼睛。

大概過了三十秒吧，他眨了幾下眼睛，睜開了眼睛。

“謝謝。我喜歡這樣祈禱?！彼f。

“我也喜歡。感覺時間在慢慢流逝?！?/p>

“要不要散散步？”

“好的。請讓我陪您?！?/p>

光是在旅舍周圍走走，就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小時。

〇

他在吃早餐的時候突然說，附近有一片向日葵田，想去看看。

“向日葵田，感覺很美啊。一定要去看看?！?/p>

“你這么說我很高興?！彼贿呉е姘贿呎f。

我們沒打算再回旅館，就辦理了退房，然后靠著地圖，走向那片向日葵田。

山路上，樹枝像屋頂一樣伸展開來，陽光透過樹葉，像是誰的足跡，點點落在地上。

我們越過了小山，眼前是一片黃色的大地。遠(yuǎn)遠(yuǎn)望去，那里像是鋪了一層黃色的地毯，原來是一片美麗的向日葵田。沒有看到人。也許是因為向日葵太高，把人都遮住了。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幅畫，感覺很是奇妙。

“哇”，他有點驚訝地說。

我也被這一幕震撼了。向日葵都朝向著太陽，有點像是星期天的禮拜。這是美麗而奇特的景象。

向日葵田里有一條小路，我們沿著這條迷宮般的路走著。

“老師”，我回頭叫他。“謝謝您。帶我來這么美的地方?！?/p>

“不客氣，你能喜歡就好?！彼⑿χ卮?。

?

我們走到田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像是咖啡館的地方，就一起進去了。他說他正想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這里正好。

咖啡館里也沒有別的客人，只有一個中年男人在招待我們。

“你好?！蔽液屠蠋熣f。

“你們好。”男人也說。

男人說，他是咖啡館的老板，也是向日葵田的管理者。我們點完了東西，就決定跟他聊聊。

“向日葵很美。?！蔽艺f。

男人笑了，臉上的皺紋皺了起來。

“是啊。但是它們只看著太陽，不理睬我這個照顧它們的人?！彼巴獾南蛉湛镎f。

“向日葵田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種的？”

老師問他，他想了想說，大概二十年前吧，或者更早一點。

我們吃完了東西，出了店，向日葵又轉(zhuǎn)了一點頭，追逐著太陽。我們就這樣走了一會兒，當(dāng)作飯后散步。

我們走出向日葵田，又來到了大湖邊。有一個木頭碼頭在延伸，但沒有船停在那里。

“我們快點回去吧，不然會太晚了?！彼戳丝从沂值谋碚f。

“在那之前，只要一點時間就行，可以嗎？?！蔽艺f。

“嗯?！?/p>

“能不能跟我走到碼頭的盡頭？”我說著，他就跟著我走到了木板上，一直走到了碼頭的最前面。

“您面向湖水，捂住耳朵，我有些話想對您說。說完了我會拍拍您的肩膀?！?/p>

“捂住耳朵？那我聽不見啊。”他奇怪地說。

“是的。聽不見也沒關(guān)系。但是我還是想說?！蔽疫@么說了后，他就轉(zhuǎn)過身去，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我花了一會兒才說出。我心里有想說的話，但是把它們說出來很難。我試著找到最合適的話來表達(dá)我的感情。

“老師，我喜歡您。我想，即使是一百年后，我也依然會這樣想。但是，作為修女的我，不能直接告訴您……所以，我會一直默默地守護著您。您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p>

說完了，我覺得身體輕松了一些。

“可以了嗎？”我拍拍他的肩膀，他問。

“可以了。謝謝您能陪我。”

“那，我們回去吧?！?/p>

〇

“結(jié)果，只是去了我想去的地方?！痹诨厝サ幕疖嚿?，他有點歉意地說。

“沒有這回事。這兩天我很開心?！?/p>

“瑪麗真是溫柔呢?！?/p>

“我是真心的?！蔽艺嬲\地說?！爸x謝您。我覺得我學(xué)到了很重要的東西。”

“我也要謝謝你。”

火車停在自治區(qū)的三號街，我們就在那里分開了。我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五點。

〇

晚上睡覺前，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事。向日葵田里溫暖的陽光，還有我對他說的話，都在我的筆下成為文字。我想，這些東西應(yīng)該不會被別人看到，就能輕松地寫下來。但是每次寫到他，我就覺得嘴里像是嚼到了蔓越莓一樣，甜中帶酸。等到墨水干涸，我把它收到了第三個抽屜里。然后就慢慢睡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