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為自由故(十二·完)

“所以”
“你要不要做我的轉(zhuǎn)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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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平安夜。
王楚欽想起十三年前的那個平安夜。
正好是個周五。
他和一群在n市的兄弟約著唱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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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束出來的時候,
天空飄了初雪。
如果那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在身邊,
一定會特別開心的抓著他的手腕說,
“哥,快看吶,下雪了!”
?
她會用手去抓雪子,
或者在純白的碎片間蹦跳轉(zhuǎn)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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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很想孫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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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市區(qū)下初雪了~」
我很想你。
“短信已發(fā)送”
?
“您有一條新信息”
「是嘛?!我家這還沒誒。討厭~要是我也在市區(qū)住的話我們就能一塊玩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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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唇笑笑。
想到一塊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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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期待下個兩天吧,周一回來大家就可以在學校里打雪仗了。」
快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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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今天就夜觀星象,順便供奉一下天氣大神(就是上回你送我的會長草的盆栽,長出來了!我居然養(yǎng)成了活物耶)~」
?
這小姑娘思維發(fā)散到哪去了哈哈。
?
“誒,王楚欽,走不走啊?!?/span>
“在那笑得那么chun心dang漾的干啥呢。”
?
王楚欽聽到兄弟們的打趣聲也不惱。
“行了,馬上就來。”
然后低頭發(fā)了一條短信,將手機塞入口袋,
追上了前面朋友們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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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初雪夜快樂,下次一起玩呀!我兄弟叫我了,晚安?!?/span>
下一次請一定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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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手機亮了亮。
回到家后王楚欽打開那條新信息。
?
「好~晚安。」
?
一絲清涼落在王楚欽臉上,
他抬眼看到路燈的光暈中有細小的白色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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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覺得這2、3秒的安靜特別長,
剛才突然上頭的勇氣似乎在逐漸冷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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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才想到,要是被拒絕之后連兄妹都做不成了怎么辦。
慌亂地開始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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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我剛離婚,可能你覺得我是不是害怕孤單什么的?!?/span>
“真不是!”
“我其實也不想影響你的選擇啦……”
“你要是實在為難,不用馬上回答我?!?/span>
“你……也值得更好的?!?/span>
“我也許配不……”
?
孫穎莎被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淡淡的檀香味讓人心靜了下來。
砰砰的心跳聲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中沖擊著她的鼓膜。
?
王楚欽將她亂舞的手攏在雙臂間。
屈了手肘去揉她毛茸茸的后腦勺。
?
“真不知道你的小腦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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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要下什么定論?”
孫穎莎在王楚欽懷里睜大了眼睛,抬頭看他。
垂著的手有些緊張地攥了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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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包,十三年前的約定,兌現(xiàn)一下吧?!?/span>
“嗯?”
“什么約定啊?我怎么沒印象?”
“什么時……”
?
王楚欽用食指輕輕按住孫穎莎不停發(fā)問的小嘴。
唯余一雙帶著好奇光芒的葡萄眼還認真地盯著他,
向他索求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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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住……
王楚欽認命地嘆了口氣。
右手蒙住了那雙讓他避無可避的眼睛。
?
孫穎莎一下喪失了眼前的光亮,
五感放大。
下一秒,從她唇上傳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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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點點冬日的涼意。
很快這抹涼意就被灼熱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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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舔舐、研磨,
互相索取著對方的熱意。
?
孫穎莎感到自己腰上的手又緊了緊,
下意識地身體朝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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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恢復光明,
后腦勺卻被托住,讓她不由自主地又向前去。
?
無法思考了。
孫穎莎的警報系統(tǒng)已經(jīng)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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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眼看到了眼前人眼中溫柔、繾綣又隱忍的情意。
看到了他眼中慌亂、驚詫又帶著喜悅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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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攀上意中人的肩,
然后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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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雪意漸濃。
小姑娘被青年牽著往前慢吞吞地走著。
全然忘了自己要問些什么,
要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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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她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孫穎莎的嘴角忍不住彎起弧度。
?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孫穎莎?!?/span>
“永遠不要懷疑這一點。”
“你配得上一切美好。”
王楚欽開口打破了有些微妙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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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夸贊讓孫穎莎有些受寵若驚。
孫穎莎從來都有自己的自信和自傲。
只是整個社會環(huán)境的價值排序下,
離婚之后她或多或少覺得自己的價值有所下降。
?
但愛她的人,
王楚欽也好,孫銘陽也好……
在他們眼里,
她只是她,
不是一個由各種要素組合而成的人。
她突然有些淚目。
?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有穩(wěn)定向前的人生。”
“每個階段都能完成每個階段的使命。”
“我也知道你對于愛情還是有期待,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span>
“我害怕給出承諾,害怕讓你失望,害怕自己成為毀了你的人?!?/span>
“所以,是我配不上你?!?/span>
?
孫穎莎剛想反駁王楚欽自貶的話語,但聽王楚欽接著說道。
“但是。”
“我確實不想再逃了。”
“如果你的人生里注定要有那么一個人存在?!?/span>
“愛護你、懂你、憐惜你、陪伴你?!?/span>
“而且我知道,有沒有這個人存在,我都能做到這些?!?/span>
“那么為什么不能只有一個人?”
“只有我?!?/span>
?
王楚欽停了下來,
握住孫穎莎的雙手攏在胸前。
他看到孫穎莎眼里點點星光,
臉上有微微的笑意。
似乎在鼓勵他接著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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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要不要做你的轉(zhuǎn)機?!?/span>
“可是我已經(jīng)是了,不是嗎?”
?
“劇本殺里,必輸?shù)木置妫規(guī)湍阙A了。”
“那么人生這場游戲里,你……”
“你還愿意相信一個逃了十幾年的膽小鬼嗎?”
?
王楚欽的聲音低低的,
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
孫穎莎撲哧笑了出來,
眉眼彎彎。
?
“我愿意。”
“誰還不是個膽小鬼了?!?/span>
?
兩人相視一笑,
胸中皆了然。
?
他們兩人從一開始就不坦誠。
明明知道自己喜歡對方,
也許也知道對方對自己的喜歡不止兄妹。
?
但偏偏都不敢問,
也覺得自己不夠格,
更怕挑破之后老死不相往來的最壞結(jié)局。
?
甚至都深知對方也是同樣的心態(tài)。
所以都做了十幾年的逃兵。
?
就像重生本里,
劇本掩藏了太傅對女主的愛慕,
但總有人能看到許愿樹里的情深。
?
孫穎莎和王楚欽,
套在兄妹的外殼里,
藏起了自己的心。
但時光總能看到他們的愛意。
?
可能連月老都看不下去了,
剪斷了系錯的紅線,
推了他們一把。
?
讓他們能夠有機會救贖自己,
也救贖對方。
?
“不過,十三年前的約定是什么???哥?!?/span>
孫穎莎突然想起之前被打岔的問題。
?
“哼,你個小沒良心的又不記得了?!?/span>
“你說你能記得個啥?!?/span>
?
孫穎莎大大咧咧的經(jīng)常不記事,
王楚欽有時候?qū)嵲谑呛掼F不成鋼,
偏偏自己又不舍得真的責怪。
?
“想知道?”
孫穎莎如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還抓著他的手輕晃了晃。
?
“咳。我不告訴你。”
“自己想去 。”
王楚欽差點就被這撒嬌晃了神。
“想起來我就送你那個秘密。”
?
“什么秘密?白月光嗎???!”
王楚欽在孫穎莎這的秘密怕是只有那個白月光了。
孫穎莎一下來了斗志,
“哼,我回去翻記錄。必然能找到!你就等著吧,咩哈哈哈哈!”
?
王楚欽顴骨上升,笑著看她奶兇奶兇地放狠話。
牽著的手再也沒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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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姑娘和青年的聲音淡淡遠去。
路燈下,
有一大一小兩雙腳印并行著延伸到遠處如水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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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過年的時候,
孫穎莎是一個人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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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父母疑惑的詢問,
小姑娘一五一十地告訴爸媽發(fā)生了什么。
盡量略去了自己當時的心情,客觀地闡述事實。
孫父孫母一時說不出話來,臉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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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以為自己沒和他們商量就悄悄離了婚,
讓他們不高興了。
于是抓住媽媽的手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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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也是沒辦法嘛?!?/span>
“我真的沒辦法再和他在一起了,更不能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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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媽媽還是不說話,她轉(zhuǎn)向平時更寵她的孫父。
“爸?你最好了。一定能理解我的對嘛~”
“你也勸勸我媽啦?!?/span>
“我錯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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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哪了?”孫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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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孫穎莎有些意外孫父第一句話問的是這個。
“我……”
?
“你什么都沒做錯!”
“不需要道歉。”
“沒想到任浩這個混蛋這么對我的寶貝女兒。”
“我們卻沒有及時給你幫助。”
孫父心疼的要死。
摸了摸孫穎莎的頭,說著說著就有點哽咽。
?
“爸……”
孫穎莎看到父親,突然繃不住情緒,
撲倒孫父懷里默默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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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莎莎?!?/span>
“你這孩子。什么都不說?!?/span>
“自己一個人承擔多難受啊?!?/span>
孫母憐惜女兒受了好大的罪,從孫穎莎背后擁住了兩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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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發(fā)泄了一陣情緒,
冷靜下來之后。
孫父說:
“沒關系的,莎莎?!?/span>
“你再過個十幾年,回頭看。”
“這只是你人生中一段很小的經(jīng)歷?!?/span>
“你還年輕,你的未來有無限可能?!?/span>
“爸爸媽媽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后盾?!?/span>
?
“嗯!”孫穎莎淚中含笑。
“我還以為……你們會怪我沒跟你們說就離婚了?!?/span>
“怪我自作主張,不考慮以后什么的?!?/span>
?
孫父心里其實怒火還無法消解。
只讓這個人渣出了點錢,
都沒有給他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真是便宜他了。
?
可是自家女兒實在心善,
而且她也不想被矚目,
那么只要莎莎覺得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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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span>
“爸爸在那天婚禮上就和你說了。”
“你幸福就好?!?/span>
“我和你媽媽只想要你平安幸福?!?/span>
?
孫穎莎終于聽清了她那天沒有聽清的父親的話。
她原以為會是什么
「好好和任浩過」「孝順公婆」之類的囑咐。
原來,世界上愛孩子的父母,
在將孩子送上自己獨行的道路的時候,
只有一個愿望。
就是希望孩子一切都好。
?
孫穎莎無聲地抓住爸爸媽媽的手,
再一次濕了眼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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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王楚欽和孫穎莎都是n市人。
不過王家在市區(qū),
孫家在城郊,
相距開車大概1個小時的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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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雖然已經(jīng)確定了關系。
但是因為不想一下子嚇到孫父孫母,
所以還是各回各家。
不過約在年二十九的時候一起玩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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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市中心的文化廣場。
王楚欽遠遠地見一只裹成粽子的小豆包向他跑來。
張開雙手,
豆包撲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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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我就知道我還是見不得人?!?/span>
王楚欽像只委屈狗狗,
一見面就埋怨起小豆包的藏人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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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搞搞地下戀情不赤激嘛!”
豆包在他懷里拱來拱去地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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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你喜歡這種play?!?/span>
“我懂了?!?/span>
王楚欽不懷好意地嘖嘖兩聲。
?
“什么?。e亂說?!?/span>
惱羞成怒的孫穎莎屈腿就踢了王楚欽一下。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鬧了,走,哥帶你去吃你愛吃的那家海鮮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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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畢。
兩人喝著飲料漫無目的地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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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王楚欽想起一件事。
“對了,你想起來沒有啊,那個約定?!?/span>
?
孫穎莎抬了抬下巴,有些自得,
“當然!”
“憑本小姐的記憶里,那還不是分分鐘?!?/span>
?
騙人。
其實孫穎莎在回家之后找了很久的舊物。
她哥給他的信件、禮物、卡片都翻了個遍,
最后想起那個時候應該已經(jīng)用手機了。
?
于是又翻出了經(jīng)年落灰的舊手機,
好在充上電還能用。
還好她斷舍離非常無能,
不然這手機也是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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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手機后她就開始翻短信記錄。
王楚欽既然是在平安夜說的十三年前,
那么必然也是一個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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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孫莎莎激動了一下。
但是翻來翻去也就是那幾句話,看著也不像約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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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一起玩呀!」「好?!埂?/span>
“是這個嘛?”孫穎莎問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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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點點頭。
“耶!”小貓開心。
“那白月光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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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勾唇笑,
屈指刮了她鼻頭一下。
“好!等我們回h市,你來我家?!?/span>
“到時候我給你看?!?/span>
?
“嘖,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大美女。”
“讓你念念不忘成這樣?!?/span>
孫穎莎一邊嫌棄,一邊不無吃味地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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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王楚欽卻像被點了笑穴,笑得停不下來。
“是,確實是‘大美女’?!?/span>
?
“哼。”
孫穎莎偏了偏頭,打算接下來5分鐘不要理這個過分的家伙。
算了,5分鐘太長了。
1分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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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過完年回到h市的一周后。
王楚欽準備兌現(xiàn)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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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其實還是第一次來王楚欽的出租房。
之前要么就是來她家玩,
要么就是約在外面。
再之前他還有對象,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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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看了下格局,
這兒敲敲,那兒摸摸。
覺得王楚欽這審美實在不咋樣。
東西放得毫無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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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個書房的架子看起來還挺整齊。
左邊的開放柜放了一些書,小說、雜志、專業(yè)書。
右邊則陳列他的獎狀,
還有一些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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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上端,有一個星星形狀的罐子,
星星罐?!
孫穎莎覺得很眼熟,
想拿下來看看。
?
王楚欽正在廚房里切水果,
聽到書房里搬椅子的聲音。
?
不知道那小姑娘又在干什么了。
他端著切好的水果走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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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正拿著星星罐端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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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無師自通啦。”
王楚欽調(diào)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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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有線人。說你的白月光在星星罐里?!?/span>
“就是這個嘛?”
“我看著怎么那么眼熟啊……”
孫穎莎露出了迷惑的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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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這個?!?/span>
王楚欽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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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打開瓶塞。
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張小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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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生快!開罐有驚喜!我在一張紙條里面寫了一個秘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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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是她自己的字跡。
她想起來了,當年是她挑了這個許愿瓶送給她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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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因為她哥居然傻乎乎地打算在教室里拆開,
于是她最后沒收了那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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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月光呢?
孫穎莎覺得王楚欽肯定寫在某張紙條里面了,
打算耐心地一條條拆開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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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拆到第二張,
王楚欽按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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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別拆了?!?/span>
“不在紙條里?!?/span>
“你開拓下思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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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聞言有些疑惑。
在星星罐里,卻不在那些紙條里?
透明的罐子一覽無余,
還能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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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塞!
?
孫穎莎拿起瓶塞,
翻轉(zhuǎn)看到底部的時候瞬間愣住,
無聲地笑了。
然后撲到王楚欽懷里,
抱了他很久很久。
?
那是一張她和王楚欽的合照。
初中畢業(yè)后暑假的同學會拍的。
照片里,
她在看鏡頭,
王楚欽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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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豆包,你當年說的那個秘密到底是啥呀?”
“最后也沒告訴我。”
王楚欽摸了摸懷中人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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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秘密,怎么能平白告訴你?!?/span>
“拿你值錢的東西來換?!?/span>
孫穎莎站起來,正坐到王楚欽腿上,
演一個女賊,打劫過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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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順勢攬住她的腰,
手壓著她的背向他靠近,
直至額頭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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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都是你的了?!?/span>
“哪還有什么值錢的東西?!?/span>
“不如女俠……先驗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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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哧哧地笑了。
“送上門來的,本女俠自然照單全收。”
“不過銀錢嘛……”
孫穎莎輕佻地挑起王楚欽的下巴
“看你能不能讓本女俠滿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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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皮癢了……”
王楚欽被小看,
也不慣著孫穎莎,
抱起她就往臥房走去。
嗯。
證明自己的實力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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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5月10日晚。
孫穎莎坐在宿舍的書桌前糾結(jié)了許久。
提筆幾次,又放下,
時而臉紅,時而煩惱。
最后奮筆疾書,
將紙條卷了起來,用金屬圈封好,
做了一個小記號,扔進了星星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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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滿懷期待,
雖然不知未來會走向何方,
但如果許愿的話,
也有可能會實現(xià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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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希望我們還在一起?!?/span>
?
少女不敢輕易許下一輩子的愿望。
也不敢表露自己的喜歡。
就算哥哥看到了問她。
兄妹應該也能說「在一起」吧?
謹慎但大膽的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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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隱秘的愛意藏在紙條中,
在許愿瓶里藏了12個小時。
因為王楚欽的傻氣被她拿回來,
放在了他送她的小核舟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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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隱秘的愛意藏在照片里,
在許愿瓶里藏了12年。
因為孫穎莎的勇敢重見天日,
終于真正的月光灑滿星星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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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是一個人的電影。
配角來來往往,主角只有一個。
這場電影是悲劇還是喜劇,
單看編劇在某個轉(zhuǎn)機的某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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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場豪賭。
賭的是愛意,
賭的是信任,
賭的是未來,
賭的是,主角敢不敢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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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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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不敢賭,
給不了孫穎莎愛情與承諾,
所以他選擇給她因循世俗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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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不敢賭,
摸不清王楚欽的心與念,
所以她選擇給他逃避世俗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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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選擇錯了,
可少年人從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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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一個人的電影,
他們會共創(chuàng)對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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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
他們選擇給對方愛自己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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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感謝追文的小伙伴!我還是挺愛12這個數(shù)字。所以正文到這就結(jié)束啦~
之后可能會更一些番外~
新坑估計在9月中下旬開,是一個主動帶球跑腦洞,并嘗試寫一下現(xiàn)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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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第一次產(chǎn)糧,整體來說我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哈哈。希望大家多多批評建議~
可能有些小伙伴之前看到我說文章有原型。
嗯確實有。除了人設,素材很大一部分是真實的。
所以大家就知道生活真的就很抓馬。
會有很多意外、心跳瞬間,也會有很多遺憾和不完美。
劇情里最后莎頭在一起,現(xiàn)實中的那對兄妹其實還在等待時間。
如果將來有一天他倆真的終成眷屬,我一定再來這篇下面拜莎頭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