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兇手必須是你

2和過去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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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午不知不覺的走回了家。

“小午？”老婦試探性的問道，“死孩子，你怎么回來了？”

老婦急忙跑出院子。

“我不是讓你王阿姨照顧你嗎？”

“她把我賣給人販子了。”小午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

“你在這啊，快，趁著天還沒黑，趕緊走。”楷燦好不容易找到小午，正準(zhǔn)備拉她離開。

“好，你個人販子。”老婦抄起了掃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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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午坐在院子里的搖椅上，看著天邊的云漸行漸遠(yuǎn)，和煦的風(fēng)此時像是刀子一樣，穿梭在林間，傳出了陣陣的空靈聲。就像是林中被封印的猛獸，認(rèn)命般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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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早些年我以為自己不能生。正好村子里有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娃。本來我丈夫不同意的，說女娃剛出生就克死了自己全家。不吉利。但你知道，咱們這，沒有人養(yǎng)老是不行的。咱們這也沒有什么養(yǎng)老金，總得有人給我們倆養(yǎng)老送終。所以就給了女娃一口飯吃。我們這也是做善事不是。你說是吧小伙子?！?/span>

楷燦沒有說什么，只是覺得這凳子坐的不太舒服。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聽了下去。

“說來，真是幸運。收養(yǎng)了小娃之后。幾年后，我這肚子就有了動靜。是個男娃。我和丈夫真是開心壞了。但同時也覺得那女娃怪怪的。她總是半夜看我家娃，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我害怕啊。她媽就發(fā)瘋了把全家砍死，投河了。我怕她遺傳。你說這種病是不是遺傳。我害怕啊。我就，我把她送給了城里的王姐?！崩蠇D激動的支起了身子，“王姐可真是好人啊，家里收養(yǎng)了好多女娃，就算有的女娃腿斷了，她也不嫌棄，總是就是大善人。我把女娃送給王姐了，王姐也象征性的給了點。這死丫頭又回來，我得趕緊給王姐打電話?！?/span>

“王姐是吧，大嬸你把王姐的地址給我吧，我把小午送回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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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午坐在副駕駛埋著頭，楷燦也沒有說什么，空氣中并沒有什么尷尬的氣氛?？瑺N的目光比來時堅定了許多，感覺迷霧要慢慢散開了。

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開了許久，近些年左家村雖然也慢慢富裕了起來，但是村民們害怕和外界交往過密，把水泥路都給鑿開了。車晃晃悠悠的，讓人昏昏欲睡的。

“嘿?！笨瑺N大喊了一聲，“怎么無精打采的。不像你?。俊?/span>

“你要把我送回去嗎？”小午的眼神又恢復(fù)了一開始的樣子。見楷燦沒有反應(yīng)，小午又試探的問了一句，“要把我送回去嗎？”

嗯

楷燦回了個不明意味的嗯

什么意思

車上的氣氛突然安靜了許多，楷燦思緒飄到很遠(yuǎn)的地方，此時他并沒有理解到小午的謹(jǐn)慎與不安，他滿腦子都是惠子和小慧為什么相識？小站在這次的案件中又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讓人摸不清頭腦。與其說現(xiàn)在想要解開謎題，不如說他現(xiàn)在迫切的想要知道惠子的過去，有關(guān)惠子的一切。

耳邊的風(fēng)聲突然大了些，風(fēng)迫切的鉆進(jìn)耳朵里，這使楷燦清醒了不少。

“砰”車后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小午從打開的車窗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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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站在床上了躺了許久，直至肚子開始叫了起來。身邊早就不見順?biāo)斓挠白恿恕＿@男人又逃走了嗎？

自從小慧姐去世，他就像變了一個人。某天，他人間蒸發(fā)了。你的太陽不見了！該去哪找他呢？對啊，對于你來說他就像太陽一樣存在。他就是宇宙的中心，你的信仰。不知某一刻，他就成了你人生的信仰。他走到哪，你跟到哪。在穗乃被抓住的那一刻，你的世界不再有光亮了。你的信仰，你的警察夢崩塌了。你不知道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你不再像從前那樣了。

當(dāng)一個人急速的跌向黑暗時，他發(fā)現(xiàn)了本就在身邊并不怎么耀眼的光，但此時那光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抓住了他。

世間怎么會有這樣裝傻的人，不知是真的傻，還是真的在裝傻。順?biāo)焖偸强梢钥鞓返纳迪氯ァＤ懔w慕他。

他傻得忘乎所以般的快樂。

他知道村子的惡習(xí)是不對的，但是他不在乎，因為他也可以是既得利益者，只要他想，便可以。

他知道母親是被拐來的，他無所謂，反正父親母親都愛他，就連姐姐都是。他們會保護純白無暇的他。

他知道母親是被父親豢養(yǎng)打罵的動物，他無所謂，甚至感謝父親，還好留住了母親，保住了美好的家。

他知道姐姐想要逃出去，可是她不想讓姐姐逃啊，他喜歡姐姐這個朋友。

他甚至比你先一步明白拐賣的意思，可他還是欺騙你，利用你，讓你報警，把穗乃抓了回去。無所謂，這樣姐姐就不會離開，媽媽不會離開。家還在。

他是怎么想的呢？在發(fā)現(xiàn)家是那般的時候，他可能就已經(jīng)化身為勇士想要捍衛(wèi)這個家——虛假的幸福。勇士會寂寞嗎？

會吧。

給小慧姐守靈的那天晚上，他靠在你的肩膀上，他說他好累，他好自私。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變成這樣。大學(xué)沒那么重要，可他想讓姐姐回來，永遠(yuǎn)的待在家里，哪怕手段不是那么的光彩。某一刻他用姐姐討好父親，看著母親面如死灰般的表情，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這虛假的幸福，這美好的家，又回來了?？蓪ι闲』劢阊凵竦哪且豢?，這么些年的愧疚都涌了出來。

“我好自私，我真的很自私?！?/span>

“嗯。”你輕輕的附和著。你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知道他不在乎你，他只是處理不好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他只不過是寂寞了，想要你一直陪著他，罷了。對于他來說，你只不過是個可以分享一切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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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上警察的某一天，你再次見到了順?biāo)臁?/span>

他剛偷竊完，躲在衣柜里。

你們四目相對，你積壓多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全部都釋放了出來。你拉上衣柜的門，擦了擦眼淚，對客廳的師傅大喊道：“什么都沒找到?！?/span>

這一刻你很慶幸，怎么說呢？他利用你平時向他講述的專業(yè)知識，躲過了一次次的抓捕。他心里有你的。哈，很復(fù)雜的心情，再次見面你成為了引以為傲的警察，他反而成為了人人唾棄的盜賊。

很復(fù)雜的心情，你希望他被抓到！因為你是警察。

很復(fù)雜的心情，你希望他能逃脫！因為他是你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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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太陽形狀的煎蛋遞到你的面前。是順?biāo)熳龅募宓?。他沒走。

“你沒走？”

“走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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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著小站吃完了煎蛋，滿意的笑了笑。盡管煎蛋做的樣子不太美觀，但是小站依舊把他吃完了。你在小站身上感覺到了家的味道。

某一刻你竟然共情到了父親身上，你體會到了把人豢養(yǎng)在身邊的快樂。你是愛他們的，只不過有些偏激，甚至變態(tài)！小站像一只受驚的小狗，而你站在他面前，他的眼睛都變圓了。此刻你發(fā)現(xiàn)，竟還有人需要你。你是它的主人，同時又像是他的太陽。

你是宇宙的中心，以前是這樣，今后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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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站的手機鈴聲響起，電話那頭傳來了像是冰冷的機械音：“小站，左家村走丟了一個六歲的小姑娘。你對那熟悉，趕緊帶人手過去看看，那馬上就天黑了?！?/span>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