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旅記》第六章:曉春繁花
乍展芭蕉。欲眠楊柳,微謝櫻桃。誰把春光,平分一半,最惜今朝。 花前倍覺無聊。任冷落、珠鈿翠翹。趁取春光,還留一半,莫負(fù)今朝。 ——《柳梢青·花朝春分》[清]顧貞觀
臨安城,天青客棧。 “巖桂,你咋這么開心?”木樨?fù)u著大尾巴,看著趴在床上十分興奮到睡不著覺的巖桂。 “廢話,咱現(xiàn)在雖說過不了二月二,但我覺得我們能過花朝!” “花朝??明天??” “誒,你沒看日歷么?明天花朝??!你沒看見外面的桃花都要開了嗎?” 木樨看了眼手機(jī)上的日歷,面露尷尬,“呃…的確哈…所以花朝在祖地也是十分重大的節(jié)日么?” “當(dāng)然了∽”巖桂依舊是十分興奮,“若按隆重程度排名的話,二月二是第一,不過最好是你的幼獸狀態(tài)消失以后再參加,不然你身體難以承受御水之術(shù)的傳承;第二是上元節(jié),整夜不寐,華光滿天;第三則是花朝和月夕,這兩個節(jié)日重要程度其實(shí)是一樣的。” “所以,明天花朝要好好過…等等,我有幼獸狀態(tài)?!”木樨的豎瞳里滿著大大的疑惑。 巖桂倒是壞笑起來,“你大約是陷入沉沉的睡眠的時候啊,變成一只剛小小的剛破殼而出的龍那樣,一直往我懷里又拱又鉆,求著我又摸又摟又抱的…嗚嗚嗚的…” 木樨的毛都嚇得炸了,“快別說了,你咋就這么屑……唔…好瞌睡…”說著說著,木樨直接趴倒在床上,身子變小,呼呼地睡過去了。 “哦吼∽我就說嘛∽”巖桂也十分熟練地趴到了床上。小木樨似乎是嗅到了巖桂的氣息,迷迷糊糊地爬到巖桂身邊,貼著巖桂又睡了,打著呼嚕。 “(哈欠)算了,睡覺。” 夜深了,繁星點(diǎn)點(diǎn)。 外郊,一個小院的桃花樹上,朵朵桃花悄悄綻放。突然,花叢間張開了一雙眼。 “哦?巖桂的氣息…他不是出關(guān)去北方了嗎…”那獸又細(xì)嗅了嗅,“還有一只陌生獸,和巖桂氣息太相似了…巖桂不是獨(dú)生子么?” “罷了罷了,明兒再把他們引過來,讓他們自己說吧。” 天青客棧 巖桂耳朵微動,“呵,飛晴,都是木元素,和我玩什么聊齋?” 翌日 清晨,桃花喧鬧著春風(fēng)里的臨安城。但人們行色匆匆,絲毫看不出花朝來臨的歡欣。 “原來,花朝在這方土地上早就衰落了啊…” “這不是我還記得嘛…” 兩個人在大街上走著。春風(fēng)拂面,陽光暖;桃花舞動,淡香來。 “話說回來,咱們不去花神廟看看么?”木樨問了一句。 “這兒有花神廟??” “嗯,在西湖北岸有花神廟,既然是花朝節(jié),去祭拜一下也不是問題。畢竟咱們能力與花也是息息相關(guān)的,不是么?”木樨輕撞了一下巖桂。 巖桂小思了一會兒,“的確,那便祭拜一下吧。” 到花神廟上完香后,便在西湖邊走溜達(dá)了起來。蘇堤白堤,繁花蔭里行著,風(fēng)起水皺波光泛。忽的,一些花瓣吹來,十分精準(zhǔn)的掃了兩個人的鼻孔,并加了些令龍打噴嚏的術(shù)法。 打噴嚏*2 “這花瓣…十分精妙…”木樨驚奇的盯著這些元素擬造花瓣以及上面的惡作劇術(shù)法,而巖桂則是一臉無語。 “調(diào)皮。”說完,巖桂便擬了個追蹤法術(shù)定在花瓣上,而花瓣也瞬間飛向天空?!帮w晴的小把戲依舊沒變…” “看樣子,大概率是往郊區(qū)跑了?!蹦鹃乜戳丝达w行的速度,大致猜測了一下。 “那走吧。” 接著,兩只龍隱去了身形跟上飛得嗖嗖的花瓣,直接到了郊外。桃花爛漫,幾乎哪個小院兒都有片霞落在了里面。 那幾片花瓣徑直飛向了其中一個小院子…門口?落在一個石雕上? “嗯??”木樨看了看周圍,一只獸也沒有…“看樣子,那只獸應(yīng)當(dāng)是在這兒久留過…”接著,木樨又在花瓣上加了一層追蹤符文,結(jié)果,花瓣徑直飛入小院。 待到兩只獸進(jìn)小院,只見花瓣在院子打著圈圈,然后,便落在了石桌上。 但,兩只獸卻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茂盛的桃花樹?!澳銇磉€是我來?”木樨先發(fā)了句話。 “一塊吧?!睅r桂詭異地一笑,直接喚長槍霜搖落。木樨看到巖桂這副模,一齊喚出自己凝的長槍冠秋。兩只獸身邊的桂花與桂葉閃閃發(fā)光,殺氣四溢。 “三” “二” “一” 兩龍持槍一齊刺向那桃花最密的地方,結(jié)果卻傳來一句慌慌張張的聲音:“我出來!我出來!我出來還不行嗎?別拿槍戳我??!” 然后,從樹跳下來一只粉底白云紋藍(lán)瞳的貔貅,眉心處還有一個桃花紋。 “巖桂,好不容易再見一次面,你就這么拿槍戳我嗎?”飛晴一頓無語,巖桂的武藝他可領(lǐng)略過,自己可真是打不過他;而且,現(xiàn)在他還多了把槍,和一只與巖桂十分相似的龍。 突然,飛晴靠近又聞了聞木樨,藍(lán)瞳直勾勾盯著木樨,“巖桂,我記得你不是獨(dú)生子嗎?這只龍從哪兒冒出來的??氣息和你太近了,就像你們是兄弟一樣…” 木樨弄得十分無語,“呃…我叫木樨。至于氣息這事,我解釋一下吧…” 隨后半個時辰,便是三只獸座在石桌旁,木樨繪聲繪色地把見到巖桂以后的事全托了出來。 “原來你是被同化來的…” 突然,門外傳來比較熟悉的聲音,“飛晴,我回來了!”隨后,門吱一聲被推開,走進(jìn)來一個人。 然后?三獸一人大眼瞪小眼,“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不,符拔,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憋w晴直接突然響了開口把符拔拉了過來?!昂湍憬榻B兩只獸,你可以直接把你貔貅形態(tài)放出來。” 當(dāng)符拔變成貔貅后,符拔手機(jī)突然響了一下。 “符拔,你手機(jī)里面的信息內(nèi)容是不是‘花朝’?” 剛讀完信息的符拔一臉懵,“你怎么知道?” “而且你剛才回的消息是‘什么意思?’,對嗎?” “所以…你是木樨?!”符拔愣了一下,而后又十分驚喜?!胺危。。 ? 兩只獸直接抱在了一起,十分開心。結(jié)果一個不穩(wěn),便在鋪滿花瓣的地上打起滾來。只剩下一龍一貔貅呆呆坐在石桌旁,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你們兩個認(rèn)識?”飛晴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2 “只不過,沒想到符拔也是貔貅,畢竟,符拔常用的獸設(shè)也是一只一模一樣的貔貅。” “你也不是么?你現(xiàn)在也是你的獸設(shè)。不過,以確認(rèn)身份的方法也倒是十分機(jī)智,通過手機(jī)就能確認(rèn)身份了。” 木樨輕笑了一下,“單憑獸設(shè)花紋,自然不能認(rèn)獸的,還會鬧出很多令獸問題。手機(jī)短信驗(yàn)證自然是個很好的方法。” “話說回來,飛晴,其實(shí)你也把符拔同化了,對吧?”巖桂吸了口隨便買的冰茶,向飛晴問了句。不過木樨看了看反差巨大的粉綠毛色,過了一段時間才反應(yīng)過來。 “嗯…是不是,同化以后瞳孔顏色是一樣的?”木樨看了看飛晴和符拔。 符拔飛晴也有點(diǎn)驚訝,又看了看木樨巖桂。雖說都是灰底黃紋,眉心有桂花紋;但巖桂是渾身卷草紋,木樨則為方勝紋。而且…木樨身上的葉子似乎更多? 果然,毛色是看不出來出身的… 這時,符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對了,今天不是花朝么?這些花糕吃不吃?”話未說完,一袋子花糕便上了石桌。 “挺好的,花朝吃花糕,對合上文化了。” 眾獸吃著糕聊著天,在風(fēng)吹落下的花瓣中享受著春光無限。 “等一下。”*2巖桂與飛晴同時叫了一聲,不待木樨符拔吱上一聲,兩只獸便隱身飛走了。 “符拔,你知道他們要干什么嗎?” “不知道,不過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事吧…” “對了,符拔,你是操控什么元素的?” 隨后,符拔搓出了三個元素球,分別是風(fēng)、水、木。 “我的話應(yīng)該就是這三種了,還有一些只有貔貅會的秘術(shù)。以及招財之運(yùn),所以最近幾天我賺錢賺的比較多。再加上飛晴,賺得更多了。” “怎么說呢?我總感覺自己似乎與九州大地有些聯(lián)系,總感覺有什么力量不斷激發(fā)龍的血脈,或許…龍脈真的存在?!? “原來是這樣嗎?的確,這片土地下似乎有某種力量與我共鳴,不斷激發(fā)著自己的力量。既然中國神話中的神獸存在,或許,這片九州真的能孕育華夏神獸。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都走了,離開了九州。” “看樣子,這些問題應(yīng)該是以后才能得到解答的了?!? “他們回來了?!狈窝鄣琢鞴廪D(zhuǎn)動,看到了,飛回來的兩只獸。 “不過…他們?yōu)槭裁磶е敲炊嗟幕??”木樨雙眼一瞇,看到了他們手中的桃花枝。 兩只獸一跳便落到小院子里,桃花瓣翻飛。 “來給你們看看故土的小習(xí)俗?!睅r桂笑著,和飛晴一齊把花枝附上木元素,直接按到木樨角上,花枝竟附在了角上。 “原來,木元素力還能這么玩?!狈慰戳搜垡恢Ы情_花弄得頭歪的木樨,噗嗤一下大笑起來。 “符拔!?。?!”木樨看了一眼桌上剩余的桃花枝,心里打了個壞主意…“嗯,大仇得報!”木樨看著角上如孔雀屏般的桃花枝,十分開心。 “太沉了…”符拔頂著一大束桃花,壓得頭一直往后仰。爪子也在廢勁往下解纏在一起的桃花。 巖桂與飛晴對視了一下,無奈地吐槽:“花冠不是你們這么玩的!” “花枝要順著角的方向擺,這樣才不至于壓得頭東倒西歪的?!闭f著,飛晴把花枝附在那根獨(dú)角上。不一會花冠便成了,和飛晴的粉毛白紋相互映襯,十分合趣。 然后嘛,幾只獸的角就變成開滿花朵的樣子。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踏春?外面桃花開差不多了呢,到處都是粉的?!睅r桂打趣地說。 “要不晚上吧,正好提著花神燈一塊玩。雖然說花神燈要在花神廟周圍巡游,但我們做的是小燈,手提著,快速轉(zhuǎn)一圈,然后上山賞花就行?!? “不錯的主意。”符拔在一旁表示贊同,“記得用電子燈,別一打翻,火把周圍全燒了。” “好嘞,制燈這事兒我熟!”木樨收拾了收拾,別一頭扎進(jìn)做燈的小屋子里了?!胺判模膫€小燈會做得很快!” 下午 “好嘍!一獸一個,有圖紙做的就是快?!闭f著,木樨提著四個一模一樣的燈籠出來,分給做完花糕在休息的三只獸。 飛晴細(xì)看了精美的元素?zé)?,“真的太棒太漂亮了,這技術(shù)真沒幾個能比誒!” “所以…是大晚上去花林,對吧?應(yīng)該是離這不遠(yuǎn)的山上,很是不錯呢。而且那個地方比較有趣,可以帶你去看看?!睅r桂擺弄了一下燈,說了幾句。 “晴朗的晚上往往會有非常好的月光。剛好是花朝,離十五近,月偏滿,月光也不算弱的?!狈未髦痔锥顺鰜硪粋€烤盤,接上了話茬,“各位嘗嘗這花糕,如果配方不錯的話,今天下午再做點(diǎn)。配上美酒花林夜,很不錯的,詩意美?!? 毫不客氣地,三只獸各拿一塊,細(xì)細(xì)嘗了起來。 “甜而不膩,還有淡淡的桃花香。很不錯呢!”巖桂品鑒了一下,發(fā)表了評論。 木樨眼變成了星星眼,“十分好吃??!多做點(diǎn),我想打包!”結(jié)果不爭氣的木樨挨了巖桂一下的打。 “行,我把配方復(fù)制一遍發(fā)給你,到時候你也應(yīng)該能自己做。”符拔努力憋下想大笑的意愿,應(yīng)著木樨答道。 隨后,木樨抱出一堆剩余彩布,爪子里也拿著剪子與筆,“好了,有誰要系這點(diǎn)布條?” “我??!”*3 之后,便是四只獸七爪八腳地剪好了彩布條,全系在了那株挺大的桃花樹上。夕陽下,天上的小片小片云染得金黃,連碧天都染上了金色。晚風(fēng)吹拂,彩條飛舞著,桃花搖動輕舞,還有零星的瓣飛落。 樹下,一張桌子,一塊花神牌位,一盞香爐,幾束供花,幾盤瓜果。供桌擺好了,幾只獸持香拜了拜,便插入了香爐之中。輕煙裊裊,縈在枝間。飛瓣一落,落在四只獸身上,似乎真的是花神的祝福。 “好了,要不先小睡會兒?畢竟是要熬夜的。”飛晴提議道。 “嗯,定個鬧鐘,先睡會兒?!狈握f著,便調(diào)好了鬧鐘。 木樨眼動了動,“那…待會兒再見。在你們這兒住著,估計我需要先把客棧的房退了?!? “嗯,早去早回。不要誤了時辰?!? “好的?!闭f完,便化成一道綠光飛出去了。 突然,巖桂笑了起來。“哈哈哈…這家伙估計是怕你們看見自己的幼獸狀態(tài),干脆直接跑了。” “原來,木樨還沒脫離幼獸狀態(tài)啊…”符拔突然壞笑了起來,拉過來另兩只獸,“我們這樣…這樣…再這樣………” 木樨回來后,見到所有獸都睡了,自己也趴到床上也睡了,你很熟悉的變回了幼獸狀態(tài)。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獸已經(jīng)悄悄醒來,用手機(jī)清晰的記錄下這美好的時刻。
ps:@天祿符拔 感謝客串!!飛晴為文中原創(chuàng)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