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四卷 第六章 還剩六小時(shí)
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四卷 惡魔啊,渴求我的心靈。
作者:秋田禎信
插圖:草河游也
翻譯:UP主本人
僅供個(gè)人學(xué)習(xí)交流使用,禁止轉(zhuǎn)載,禁止用于商業(yè)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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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早晨,也沒有人回來,存在著既認(rèn)為這樣并不重要的自己,也存在著不這樣認(rèn)為的自己,兩種相反的想法在內(nèi)心共存,這本身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有一點(diǎn)點(diǎn)智慧的話,內(nèi)心應(yīng)該永遠(yuǎn)存在著兩種相反的想法。不存在相反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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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件事似乎并不是那么夸張。當(dāng)兄長半身伸進(jìn)抽屜里,忙著亂翻東西時(shí),多進(jìn)望著他的兄長,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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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哥哥。」
「什么?」
兄長潑灑出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破損的玩具等等——在外面,回頭問道??雌饋硭€是沉浸在工作中。
嗯,但畢竟回答是回答。多進(jìn)沒有放棄,并繼續(x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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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真的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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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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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是偷竊之類的事情,更糟的是……恩,就是知恩不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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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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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的聲音聽起來很有興趣,多進(jìn)抬起頭來,但看到兄長的樣子后,又嘆了口氣??雌饋硇珠L是被工作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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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箱的蓋子好像卡住了,但鑰匙卻好好地鎖著。兄長試圖使勁打開,多進(jìn)有點(diǎn)含糊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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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不定隨時(shí)會(huì)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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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說,但是,多進(jìn)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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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話到此刻,停頓了一下,然后神色變得有些困難。雖然他說話時(shí)很有說服力,但似乎從來沒有在最適當(dāng)?shù)臅r(shí)候說過最有說服力的話。
「這次,我特別讓我作為我的弟弟參加了入門儀式,那個(gè)卷心菜」——指的是那個(gè)叫萊恩的男人吧。他確實(shí)穿著奇怪的卷心菜色色緊身衣。我哥哥根本不記得人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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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拋棄了他非常重要的師父,晚上出去了。如果早上沒有準(zhǔn)備早飯,那么無論如何,他會(huì)被遺忘在三角洲,就算被細(xì)菌殺死也沒有辦法。而且,他也應(yīng)該吃點(diǎn)東西來為戰(zhàn)斗做好準(zhǔn)備。這樣,時(shí)代選擇了英雄博爾坎而不是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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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多進(jìn)不是很明白,但他自信滿滿地說著,博爾坎再次開始打開玩具盒——無論如何,多進(jìn)不認(rèn)為在那個(gè)破玩具里會(huì)有錢或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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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不說出來——不想成為同謀——多進(jìn)嘆了一口氣。他看了看亂糟糟的房間,感到沮喪。這是誰的責(zé)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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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沒有人。主人也不在,萊恩也不在。那個(gè)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已經(jīng)離開了,萊恩也在晚上出去了。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孟癖粠У侥硞€(gè)地方,然后就被遺棄了。從踏入人類世界以來,一直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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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多進(jìn)意識(shí)到待在這里只會(huì)加劇他的沮喪情緒,于是他離開了房間,回頭看了一眼專注于物品的哥哥。他摸索著亂七八糟的地板,勉強(qiáng)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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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仍然彌漫著沉悶的空氣——應(yīng)該和早上一起清理干凈的。但是從臟窗戶中只能看到臟的早晨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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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建筑無論哪里看起來都一樣。到處都臟兮兮的,搖搖欲墜,但還能勉強(qiáng)居住。雖然被稱為教堂,但看起來只有屋頂上的一個(gè)小像像是教堂的標(biāo)志。不,還有一個(g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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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走廊一直走,多進(jìn)想了一下。還有一個(g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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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特別急迫的事情,多進(jìn)打開了走廊盡頭的門。薄薄的門發(fā)出嘎吱作響的聲音。那里是一個(gè)大廳。在對(duì)面的墻上,可以看到一個(gè)雙向門——那是這座建筑物最大的出入口?,F(xiàn)在,門好像只能單邊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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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大廳以前可能被用作禮拜堂。在多進(jìn)進(jìn)入的那一側(cè),也就是對(duì)建筑物來說的深處,有一個(gè)小小的舞臺(tái)。除此之外,地面上留下了許多桌子、椅子、可能還有風(fēng)琴或者像之類的痕跡。環(huán)繞著房間的窗戶也很臟。這景象讓人想起一個(gè)廢棄的倉庫,只等待被拆除。早晨的陽光照進(jìn)來,浮著無數(shù)的灰塵,在微微閃爍。雖然這種閃爍不算美麗,但絕對(duì)可以稱得上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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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肯定需要租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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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進(jìn)隨意猜測著。他縮著胳膊在斗篷里,虛無地?fù)u了搖頭。
(這種建筑物的維護(hù)成本很高。一些價(jià)值不菲的椅子或者像可能被保管著,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了。而且,沒有貴族的庇護(hù)的小教會(huì)本來就很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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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了昨天不見了的穿黑衣服的男人,深感同情。
那個(gè)教會(huì)早已沒有剩余的信徒了吧,或許現(xiàn)在正被逼著做些奇怪的事情賺錢吧。感覺氛圍很陰暗,說不定正在拜訪昔日信徒的家。難道已經(jīng)被扔石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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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考間——哐當(dāng)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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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gè)聲音,驚訝地伸長了脖子,看到門又一次被敲擊震動(dòng)。不是我進(jìn)來的那扇門,而是另一扇雙開門的。門上裝著的窗戶——雖然不應(yīng)該是磨砂玻璃,但因?yàn)槲酃傅木壒蕩缀跬该鞫葹榱恪D:赜成涑鲆粋€(gè)人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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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進(jìn)第一時(shí)間想到的是糟糕,有人回來了,我看向走廊深處想要發(fā)出警告,但已經(jīng)晚了。不論多么匆忙,清理那個(gè)房間都需要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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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進(jìn)像是在祈禱一般,多進(jìn)注視著門,門又哐當(dāng)一聲晃動(dòng)了。雖然那個(gè)鎖像是木片一樣的鎖扣,但鎖就是鎖?;蛟S那個(gè)鎖可以讓我在清理房間的幾分鐘內(nèi)多待一會(hu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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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進(jìn)充滿希望的瞬間,他看到了那個(gè)出乎意料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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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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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喊出聲來。調(diào)整了一下眼鏡位置,多進(jìn)再次觀察了他看到的事情。突然,鎖扣就像被彈跳一樣向上彈開了——被外面的人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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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瞬間,多進(jìn)感覺看到了一些細(xì)小的像是樹枝的東西,但因?yàn)榫嚯x太遠(yuǎn),看得不是很清楚??粗T縫中的細(xì)小樹枝,他仰起頭望著天空。這座教堂里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但祈求自己的幸運(yùn)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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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還有什么幸運(yùn)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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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胸襟中加上一句話??傊?,多進(jìn)肯嘗試把鑰匙還給哥哥,如果趕緊發(fā)出警告,也許還有時(shí)間逃脫。這個(gè)建筑物的門很多,不管是大口還是別的出入口。神會(huì)為所有人打開門,總之就是這樣吧。雖然不知道是哪位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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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太遲了,無法逃脫,但是多進(jìn)不在意這些,試圖改變身體的朝向。門打開了。雖然在逃跑,還是從肩膀那邊偷偷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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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推開門——跌跌撞撞地走了進(jìn)去的是,臉上流著好幾道血的萊恩。盡管面容蒼白,步伐也不穩(wěn),一進(jìn)來就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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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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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進(jìn)停下了即將追出去的腳步,發(fā)出了驚訝的聲音。倒下的萊恩,這次并不是撞門,而是用臉撲在地上。
然后就這樣,一動(dòng)不動(dòng)了。
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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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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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突然發(fā)出的,悲鳴回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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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多進(jìn)。也不是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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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困惑,朝走廊的方向看去。從深處傳來的聲音,毫無疑問是他哥哥的聲音。接著,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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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開門,博爾坎飛快地沖進(jìn)了大廳。睜大眼睛,兩只手急切地?fù)]舞著,大聲叫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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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進(jìn)!出事了,該說是很大的事了!雖然在那該死的柜子里已經(jīng)不期待有什么了,但我決定要撬掉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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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干出那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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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閉著眼睛的多進(jìn)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但他的哥哥似乎積極地接受了這一切。他握緊拳頭,似乎感到非常激動(dòng),擺出了一個(gè)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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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做出了那樣的事情!雖然我這個(gè)完美主義者的兄弟并沒有那么尊敬你,但作為富有慈悲心的馬斯馬圖利亞的斗犬,我認(rèn)為我可以給你一份報(bào)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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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激動(dòng)之后,博爾坎似乎注意到了門和地板上躺著的那個(gè)穿著卷心菜色緊身衣的男子。不,應(yīng)該說他原本穿的是卷心菜色的緊身衣,但現(xiàn)在上面滿是血跡,甚至衣服都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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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不是我的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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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太多的興趣地低聲說著,朝這邊看過來。多進(jìn)有些感覺到氣氛的緊張,含糊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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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yīng)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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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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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坎似乎有點(diǎn)遺憾地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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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無可奈何。我昨天曾向他傳授了攻略,那個(gè)可以消滅整個(gè)城市的殺招‘一見鐘情’,可以將自己的壽命縮短七十年以上。雖然我告訴他只是為了練習(xí),但如果他單單只是練習(xí)就死了,那他實(shí)在是太脆弱了。授課費(fèi)用是七千古幣,我已經(jīng)給他寫了欠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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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技能到底是什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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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總之,是一種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十萬人以上的技能。具體來說,我也不太喜歡詳細(xì)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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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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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暫且不管這個(gè)問題,多進(jìn)沖向了萊恩。即使聽到這邊的腳步聲,他也沒有抬起頭來。實(shí)際上,他可能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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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了小偷后又碰到尸體,不知不覺地想哭,但突然意識(shí)到自己無法哭出來,多進(jìn)感到悲傷??粗^發(fā)被凝固的血染得差不多的萊恩,他俯身在他的旁邊。雖然他大概有一些模糊的知識(shí)能區(qū)分死人和那些遲早會(huì)死的人,但他并不知道該怎么辦。他甚至想到了自己必須觸碰可能已經(jīng)死了的人,而后悔自己沖動(dòng)地跑了過來。
他本來就覺得這個(gè)人很可疑,但沒想到會(huì)遭到這種憎惡和嫌惡的待遇。為什么他不得不做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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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他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伸出了手指。他所指的是頸動(dòng)脈,但是不太清楚動(dòng)脈的位置在哪里。毫無疑問,血管是從外部無法分辨的。反過來,如果情況太明顯,那么通常情況下,動(dòng)脈已經(jīng)無用了。他自言自語地說,醫(yī)生的答案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dú)埧?,然后他趴在萊恩倒下的頸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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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感覺不到脈搏。但是他的體溫感覺到了。換句話說,他什么都不知道。
總之,出血很嚴(yán)重。血液固化的區(qū)域如此之廣,以至于他無法確定傷口在哪里。他收回了手指,感到困惑,并嘟囔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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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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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它……保持那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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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本人回答道。
他嚇了一跳,退縮了——但是好像沒有注意到,他繼續(xù)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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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保持不動(dòng)的話……就不會(huì)……那么快……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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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畢竟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你無所事事,那我也不想干涉。不過,多進(jìn)還是不由自主地說出口了。
?「可是那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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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和死人說話,一邊以奇怪的表情繼續(x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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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認(rèn)為與其倒在這里,還不如去里面找個(gè)安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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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也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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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暈暈乎乎,他的肘部不由自主地發(fā)抖,但仍然設(shè)法讓萊恩站起來。博爾坎從一旁探出頭來,狹長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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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雖然總是這么半死不活的,但畢竟是我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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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的。嗯,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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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著萊恩輕笑并站起來時(shí),多進(jìn)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無法想象是什么力量讓萊恩的臉幾乎分裂開來。盡管表皮沒有撕裂,但看起來好像皮膚和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分離了。眼球滲出了血,恐怕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他無法相信他還保持著意識(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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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看著他的身體。雖然由于服裝的緣故無法確定,但是某些部位的骨骼似乎不自然地變形。似乎右臂完全無法移動(dòng)。他用下半身和左臂開始在地板上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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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那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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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多進(jìn)急忙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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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過,不動(dòng)可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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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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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喃喃自語,然后突然倒在地上。
他的心態(tài)顯然已經(jīng)失控了,他肯定是錯(cuò)了。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完全陷入了混亂之中。雖然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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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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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誰是(肯定不是他的兄弟),多進(jìn)大聲喊道。雖然不知道這個(gè)城鎮(zhèn)是否有醫(yī)生,但他們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醫(yī)生。不行的話,可能需要找殯儀館了。幸運(yùn)的是,墓地應(yīng)該就在附近。如果這是一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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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都被搞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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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多進(jìn)俯視著奄奄一息的萊恩。他不斷地思考著,試圖找到能做些什么的方法,或是想到不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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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情況是,即使沒有脈搏或其他生命跡象,醫(yī)生能夠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并為萊恩提供適當(dāng)?shù)闹委煛H绻@不可能的話,接下來最好的選擇就是他能夠在不痛苦的情況下安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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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進(jìn)首先看向還敞開著的大門。他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從教堂的外面看來,周圍只有一條平坦的道路延伸到遠(yuǎn)方,無法期待在附近找到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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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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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東西進(jìn)入了他的視野。一開始,多進(jìn)以為那是某種陰影——像是在空氣中實(shí)現(xiàn)的反光。然而,這只是一個(gè)人的影子。他立刻想到了某個(gè)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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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gè)人,他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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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多進(jìn)一直在叫喊。但是,當(dāng)他抬頭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并非他認(rèn)識(shí)的兇惡放貸者,而是完全陌生的人時(shí),他立刻意識(shí)到這一點(diǎn)。那個(gè)男人沒有表情,臉色蒼白,他咬緊了嘴唇,露出了有傷痕的嘴角,右手從黑色斗篷下露出,握著一個(gè)黑色小鐵塊,看起來很奇怪。雖然這個(gè)東西看起來很陌生,但并不是沒有見過。它有著光滑的表面和簡潔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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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看到另一個(gè)人手里拿著它時(shí),它看起來更加復(fù)雜。但是現(xiàn)在,那個(gè)男人手里的東西,可以說是一個(gè)簡單的有手柄的短鐵棒。在鐵棒的一端有一個(gè)圓形的孔。深深的孔讓人想起沒有眼球的頭骨,而且還是單眼的。他直接把它對(duì)準(zhǔn)了萊恩。 距離大約是三四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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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進(jìn)意識(shí)到這個(gè)數(shù)字,他很驚訝萊恩能堅(jiān)持到這里來。男人手里的鐵塊發(fā)出了一聲響亮的聲音,彈開了。男人的右手和鐵塊一起微微跳了起來。與此同時(shí),萊恩感覺到背后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他的破爛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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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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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看著那個(gè)男人手里的武器一次又一次地彈開時(shí),他開始意識(shí)到這個(gè)武器的奇怪之處。同時(shí),一件銀色的筒狀物從武器的右側(cè)飛出,伴隨著火藥的味道,落在地上。事實(shí)上,他能夠理解這個(gè)武器彈開的次數(shù),是因?yàn)樗恢倍⒅莻€(gè)筒看──數(shù)秒鐘后,一切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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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落著八個(gè)小筒,多次數(shù)后,多進(jìn)看向萊恩,隨即發(fā)出悲鳴。他的頭骨已被碾碎,腦漿扇形地灑落在地。多進(jìn)感受到從胃到內(nèi)臟的反流,癱坐在地上。他并不完全不知道男子做了什么,也不是對(duì)那件武器毫不了解。那是槍,只有王都的騎士團(tuán)才被授權(quán)使用的武器,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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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芬里爾之森》率領(lǐng)信徒的某教祖麥克唐勾也曾使用過這種武器。但是——男子現(xiàn)在使用的明顯是高度先進(jìn)、無與倫比的精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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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進(jìn)不敢回頭,胃酸翻涌,心生惡心。男子的身份又一次浮現(xiàn)在腦海中。那個(gè)在納什沃特破壞的男子。雖然他不記得那人的名字,但不知怎么,他來到了這里,而且殺了萊恩。多進(jìn)看著自己的哥哥,他明顯是慢了幾秒鐘的反應(yīng),露出驚訝的表情。男子——手里的槍稍稍一偏,似乎瞄向了多進(jìn)。死亡的無情和冰冷的眼神,凝視著他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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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進(jìn)心中毫無逃脫之念,只是顫抖著,語言無法形容。這是絕望——男子的表情改變了。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向后跳開,同時(shí)腳下似乎閃現(xiàn)了一道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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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閃光,而更像是柔韌的鞭子。它輕松地將地板和墻壁切裂,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就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雖然速度無法用肉眼追蹤,但多進(jìn)還是在強(qiáng)行追逐著模糊的身影,試圖找到鞭子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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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悶響,從天花板上掉落下了一個(gè)人影。他穿著一件破舊的西裝,沒有任何裝飾,金發(fā)微微飄動(dòng)著——他扭頭看向多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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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閃耀著翠綠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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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請(qǐng)?zhí)幼甙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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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男人用奇怪的口音說道,不,奇怪并不是口音。
那是語言本身。多進(jìn)幾乎聽不懂,就算聽懂了也很難理解。
大陸原始語,大多數(shù)生活在大陸上的族群使用的語言,比古大陸語還要古老。
那是地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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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qǐng)?zhí)幼甙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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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男人重復(fù)著,好像多進(jìn)聽不懂一樣。多進(jìn)眨巴著眼睛,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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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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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進(jìn)喊道,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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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往里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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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速朝建筑物深處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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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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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于突然出現(xiàn)的那只龍族暗殺者,他只是靜靜地用槍口瞄準(zhǔn)著。連續(xù)發(fā)射了幾槍子彈,四周彌漫著硝煙味,那氣味刺激著鼻孔。自動(dòng)手槍的金屬感觸在手腕上很明顯,他意識(shí)到這是危險(xiǎn)的——畢竟這只是一件武器,并不是萬能的。子彈只剩下三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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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兩個(gè)地人慌亂地跑開,將他們的背影留在視野的角落里,冷靜地注視著那只龍族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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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暗殺者的表情看不出來。金發(fā)、憔悴的臉龐。深陷的眼窩,現(xiàn)在閃爍著綠色。緋紅龍族。雖然所有龍族都是一樣的危險(xiǎn),但是這卻是非常棘手的對(du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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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只能拉動(dòng)扳機(jī)了。他使勁壓緊了扣動(dòng)扳機(jī)的食指——就在此時(shí),那只龍族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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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把它當(dāng)作工作,就做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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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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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理解,只是回復(fù)了疑問。
他皺起眉頭,決定延遲一下才扣動(dòng)扳機(jī)。他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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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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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認(rèn)為殺人是工作的話,就無法做到吧?——在殺完之后,立即注意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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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特別不愛笑。他只是淡淡地回答著——雖然作為緋紅龍族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身體,但也許他無法表達(dá)無聊的事情。感情和那些事情。或者,本來就沒有那種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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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中的東西,回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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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殺了那個(gè)家伙,然后趁我松懈的時(shí)候想趁機(jī)攻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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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同樣冷漠無情,他朝躺在床上的萊恩瞟了一眼,然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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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基本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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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會(huì)兒,他向后退了半步?,F(xiàn)在他和對(duì)方之間的距離大約有三米,彼此之間沒有任何優(yōu)勢,攻擊距離都是可以的。當(dāng)然,沒有人知道子彈是否足以殺死緋紅龍族。
不過,即使不確定子彈是否足以打敗對(du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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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們對(duì)彼此的團(tuán)隊(duì)意識(shí)如此之低嗎?你們是Doppel X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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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能夠明確傳達(dá)。
果然,緋紅龍族瞥了他一眼。如果他說話稍稍慢了一點(diǎn),他們可能已經(jīng)開始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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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我聽萊恩說過,但我很難相信。你知道我們的存在……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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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龍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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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才剛剛開始行動(dòng),也就是十年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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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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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方面,即使你們?cè)購?qiáng)大也和我沒什么區(qū)別。我們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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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可我覺得并不是這樣。我們并不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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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龍族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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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被追趕者相比,我更加謹(jǐn)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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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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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rèn)為這只是追逐者和被追逐者之間的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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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龍族嗤笑了一聲,雖然看不出來他們?cè)诒砬樯嫌腥魏巫兓?,只有嘴巴的語調(diào)有所改變。
他輕輕地抬起右手,然后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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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rèn)為你對(duì)自己的優(yōu)勢過于自信了。實(shí)際上,我們對(duì)你還有一些疑問,但只是這些而已。我們并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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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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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這個(g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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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方的問題讓他首先考慮的是回答這個(gè)問題會(huì)帶來什么結(jié)果。通過給對(duì)方信息,可以看出他們能看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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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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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對(duì)方。 對(duì)于對(duì)方來說,這也是預(yù)料中的。他沒有動(dòng)搖,然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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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從道理上考慮,應(yīng)該是我代替了他進(jìn)行了他原本要做的宣言。昨晚他好像遭遇了很大的困難,還有回到這里的力氣,這已經(jīng)很令人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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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經(jīng)過一次呼吸,他又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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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cè)臼潜O(jiān)視你的。你為什么能自由行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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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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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還是保持沉默。紅龍也是如此安靜地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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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弗利斯比──雖然這只是個(gè)名字。他應(yīng)該是來監(jiān)視你,沒什么特別的。怎么了?他死了嗎?還是你相信他還在那個(gè)房間里,一直盯著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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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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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小事,不必多慮。懷疑什么的都是徒勞的。懷疑只會(huì)讓蠢人感到恐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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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聳了聳肩──第一次展現(xiàn)出人類的動(dòng)作。接著,像一個(gè)師父一樣,他伸出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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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就會(huì)明白。即使沒有回答,也可以猜測出來。懷疑只是懷疑。害怕只有愚蠢的人才會(huì)。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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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平常一樣,他轉(zhuǎn)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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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一個(gè)人成年的條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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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但他并沒有等待多久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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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gè)問題?;卮饐栴}的意思。無論何時(shí)何地,只要成年了,就必須回答問題。那就是這個(gè)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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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笑了笑。
「哦,我可沒有打算挑釁你。我的意思是,我想回答你的問題。你好像對(duì)我們的團(tuán)隊(duì)精神有疑問。讓我來解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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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綠色眼瞳中閃現(xiàn)出了一種奇妙的光芒,仿佛吸引著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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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shí)也想說去死吧,但是——如果我真的認(rèn)為萊恩會(huì)死的話,我也會(huì)阻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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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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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開始聽不太懂他的話,但是—— 他馬上看向地上的萊恩。萊恩依然躺在同一個(gè)地方,仍舊趴在地上。地上散落著污濁的血液和體液。但是—— 萊恩身上穿著的綠色緊身衣上閃耀著銀色的文字。從緊身衣上長出來的樹枝描繪著復(fù)雜的文字,同時(shí)燃燒著自己。那光芒籠罩著萊恩,完全恢復(fù)了他已經(jīng)被破壞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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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dòng)復(f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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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這個(gè)狀態(tài)下可以復(fù)活,也就是說,只要不脫下這件緊身衣,他就無法被殺死。 他心中猛地震動(dòng),重新看向了紅龍。但是,他的反應(yīng)稍稍慢了一瞬間。紅龍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只有一個(gè)殘像留在那里。似乎是跳到了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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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秒鐘后,攻擊就要來臨了。他意識(shí)到了這點(diǎn),必須做出反應(yīng)。但是,應(yīng)該往哪個(gè)方向?他立即做出了判斷朝前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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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飛奔著沖向萊恩倒下的地方,同時(shí)重新握緊了槍。他沒有浪費(fèi)時(shí)間去尋找已經(jīng)失去蹤跡的紅龍。反正他也追不上了。背后傳來巨響——顯然是攻擊。地板被炸出一個(gè)坑洞。他無視這一切,只將萊恩的身影放進(jìn)視線中。在路過的同時(shí),他向正在恢復(fù)中的萊恩的頭部射出了剩余的子彈。同樣,金黃色的頭發(fā)被打碎了,但情況并沒有改變。再過一會(huì)兒,萊恩就會(huì)重新恢復(fù)。但是,他至少已經(jīng)為自己爭取了一些時(shí)間,足以進(jìn)行之前的對(duì)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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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彈出了空彈夾,裝上了新的子彈。這時(shí)他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紅龍就在入口處,離萊恩非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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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徑直對(duì)準(zhǔn)了槍口??巯铝税鈾C(jī)。兩聲槍響,子彈擊中了龍族的臉部。被滑膛的子彈留下了比預(yù)期更大的彈痕。它發(fā)出了仿佛在水中濺起的噼啪聲,將目標(biāo)的眉間和左臉扭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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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可以看出效果不大。紅龍比這里還快地躲開了他的攻擊,讓自己變成了柔軟的物體——更確切地說,是變成了流體。子彈和沖擊都被穿過,避免了致命傷。它保持著扭曲的面部,將右手指向他。剎那間,手腕以上的部位大幅度伸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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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微微顫抖,向這邊猛然撲來——這個(gè)動(dòng)作讓人想起水管噴水的場景。他一邊后退,一邊朝右手開了兩槍。其中一槍似乎命中了,右手的速度明顯減緩。在他贏得的時(shí)間和減速中,他重新扣動(dòng)了扳機(jī)。新的彈孔與手腕上似乎已經(jīng)中彈的傷痕重疊,紅龍細(xì)長的右手被撕裂飛出,重力使其落地。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警戒的想法已經(jīng)在他腦海中閃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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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左手從左側(cè)逼近。龍并沒有直接攻擊他,而是停在幾米遠(yuǎn)的死角不動(dòng)。他似乎是想通過伸出手指來攻擊。他把所有五個(gè)指頭都伸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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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擊是不可能的——他把手槍對(duì)準(zhǔn)了紅龍的身體。對(duì)方?jīng)]有任何躲避動(dòng)作。實(shí)際上,他知道用這顆子彈無法殺死對(duì)方。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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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響起三次。幾乎同時(shí),目標(biāo)的右肩、左肩和下腹部都被擊中了。結(jié)果和先前一樣,只扭曲了對(duì)方的身體。但是被打中的沖擊力仍然足以使紅龍的身體大幅度搖晃。失去平衡,他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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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龍的五個(gè)手指瞬間伸展,輕輕擦過了他的身體,躲過了。還剩三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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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彈藥的消耗相比,沒有任何效果。對(duì)于慢慢地站起來的紅龍,他把剩余的彈藥全部射出。但是,此前一直慢悠悠地移動(dòng)的龍突然橫跳,閃避了所有的子彈──這是一種完全無視人類骨骼結(jié)構(gòu)的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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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空彈夾扔在地上,重新裝彈。他聽到彈夾的聲音,但沒有在意。他把它推到外套下的肩托上。
然后,他雙手放松在腰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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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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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龍族的暗殺者說道。
他恢復(fù)了多次被子彈打亂的身體,輕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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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gè)過程中,我的搭檔將復(fù)活……你能做些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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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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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地嘀咕著。
他看著笑容中留下皺紋的男人,然后只伸出右臂從外套里探出來。瞥了一眼,萊恩再次被包裹在光芒中,頭部的孔也正在逐漸關(guān)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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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會(huì)因使用者的死而復(fù)活,是嗎?竟然存在這樣強(qiáng)大的天人種族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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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認(rèn)為這只是小菜一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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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龍拿出的是── 蟲紋章之劍。它有復(fù)雜的花紋,是一把無法拔出的劍。雖然不知道它藏在哪里,但即使它在身體內(nèi)也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管怎樣,他揮舞著劍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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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如果我也使用這個(gè),就可以輕松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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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微抬起頭,試圖考慮這個(gè)想法,但是聳了聳肩膀又收回了思考。
看到這一幕,他又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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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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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rèn)對(duì)方正在聽著后,他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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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huì)回答你的問題。代價(jià)是,把那把劍……還給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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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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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duì)方的表情沒有出現(xiàn)任何疑問,但想必他在思考這話的意義。沉默了幾秒鐘后,他再次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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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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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說了我的愿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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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huì)和異端做交易。更不會(huì)進(jìn)行異常的交易?!?/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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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猶豫。但在再次沉默了數(shù)秒之后,他又改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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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近我也做了這樣的事情。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根據(jù)你的回答,我會(huì)考慮是否交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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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執(zhí)行領(lǐng)主的指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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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回答。這應(yīng)該已經(jīng)足夠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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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的刺客,此時(shí)默默地靠著幾倍于之前的沉默,似乎在呻吟著。
「領(lǐng)主?……領(lǐng)主……」
他喃喃自語著,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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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接近領(lǐng)的領(lǐng)主……?唯一的,圣域的敵對(du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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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視著這邊,嘴里呆滯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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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行動(dòng)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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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行動(dòng)。只是你們沒有關(guān)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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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伸出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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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劍還給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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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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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龍說著,冷漠的聲音回蕩著。不知道是出于完全的戰(zhàn)斗狀態(tài),還是僅僅抬起了手臂,他的兩側(cè)微微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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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最糟糕的回答。不能讓你活著離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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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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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喟嘆著,沒有收回剛剛伸出的右手。
凝視著面前的眼前的男人。天生的暗殺者──緋紅龍族,萬物的毀滅者,所有能力都仿佛被某個(gè)存在注定只能用于暗殺行動(dòng)。
現(xiàn)在,這一切都指向了自己。千變?nèi)f化的暗殺者,紅龍,向他悄悄地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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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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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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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轉(zhuǎn)右手朝前方──像個(gè)指揮者一樣揮動(dòng),瞬間編織出結(jié)構(gòu)。然后,他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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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釋放...光之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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腫脹的白光將視野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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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暗中,奧芬想起了一個(gè)男人。
他知道這只是個(gè)夢。一旦醒來就會(huì)忘記。無關(guān)緊要,只是虛幻的回憶而已。
那個(gè)男人,在某種程度上是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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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遇到過許多人。但是,可以稱之為家人的人并不多──他應(yīng)該是其中之一。他,
在大陸黑魔術(shù)的最高峰《牙之塔》上,他是最強(qiáng)的魔術(shù)士的弟子,也是奧芬的同伴。
但是。
他從未認(rèn)為他是魔術(sh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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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原因讓他這么想。他注視著他的身影,回憶起──
(他……不使用魔術(shù))
并不是說他不會(huì)使用。他曾經(jīng)看到他使用魔法的一幕。那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一場模擬戰(zhàn)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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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shí),他打敗了蒂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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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足以擊敗在《塔》中被視為最強(qiáng)的他的妹妹蕾蒂鑫.麥克雷迪的魔力和控制力,卻從未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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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魔術(shù)士,就要使用魔術(shù)。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從誕生開始,那些擁有這種特殊能力的人自然會(huì)依賴它。這其實(shí)是理所當(dāng)然的。如果認(rèn)為過于依賴自己的腳走路就是軟弱無力,那么這只是一種偏執(zhí)狂罷了。魔術(shù)士從出生就伴隨著魔術(shù),一直持續(xù)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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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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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這么做……那就不是魔術(shù)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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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gè)奇怪的故事。他毫無疑問是魔術(shù)士。但是他卻裝作自己是魔術(shù)士。
那他到底依賴什么生活呢? 然后,不知為何,他又加上了一句。 那我到底依賴什么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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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伊斯·艾爾斯·伊托·艾格姆·科爾貢。那個(gè)男人,被稱為迷惑來訪者的他,有著這么長名字,奧芬模模糊糊地加上了另一個(gè)名字。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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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天魔魔女并列,是災(zāi)厄的魔術(shù)士。 尤伊斯·艾爾斯·伊托·艾格姆·艾德·科爾貢。 曾經(jīng)有一次,他對(duì)著他笑了。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他在偷偷告訴自己和其他兩個(gè)伙伴他的長名字時(shí),大家都笑了。因?yàn)槟莻€(gè)名字就像是一個(gè)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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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科爾貢卻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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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蛟S是一個(gè)咒語。但是,它還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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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dāng)時(shí)的笑容,無論如何都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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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所有事情都完成了……然后唱出它的話,會(huì)發(fā)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