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黑/太中』自欺欺人的騙子 下篇
/背景『哈利波特』,與部分劇情(哈利波特與密室)有關 / 斯萊特林宰X格蘭芬多中 / 伏地魔出沒? / 微量果陀/陀果 / 我在胡言亂語系列 / ooc預警 /我私設如山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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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需要靠獨角獸的血續(xù)命,”酒紅色的眸子里驚不起一絲波瀾,少年的聲音有些低沉而平穩(wěn),像是在陳述今日晚餐的布丁味道還不錯一般平常:
“我循著血跡找到了獨角獸有些干癟的尸體,且殺害它的人大概是離開有一段時間了?!?/span>
“他并不是每天都來,獨角獸的血可以幫他度過固定的一段時日,經(jīng)過調(diào)查與推斷,大致是每月十五當晚十二點左右”
也就是說,伏地魔今晚來過,時間是與費奧多爾錯開的。
“所以,你今晚這是為了來蹲點,隨便找我,對嗎?”太宰抱臂,標志性的笑了笑。
按照校長的“意思”,費奧多爾的“目的”應該是找中原中也,而意料之中來的是太宰治,但他這么說好像也沒錯…
像個乖巧的小雪人般的費奧多爾也朝他禮貌的勾了一下嘴角,算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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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來一回說了一些旁人聽了會沉默的內(nèi)容,因為實在復雜所以這里就直接省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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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真是一段討厭的對話呢”
“難得我們的想法達到了一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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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奧多爾的目光透過了樹樁上的太宰,仿佛鎖定在了之后的什么上,搖曳的樹枝或是其它的什么東西。
他忽然將目光重新放在面前的栗發(fā)少年身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隨后便步入了另一條小路揚長而去。
太宰無奈的嘆了口氣,撇撇嘴,學著和和伸懶腰的貓一般向后一倒,癱倒在了巨大的樹樁上。
年輪是樹木的歲與月,是它終其一生也要刻下的痕跡,一圈圈深色的線條如石子入水砸爛了水面平靜而推開了波浪般,它或許也不知道這般波浪入木三分,也將永垂不朽。
而太宰壓住了那蕩開的波紋,輕輕的開口:
“果然還是低估了中也呢,失算了”
話音方落,樹叢里突然傳出獨屬少年的沙啞聲音:
“既然早就知道我在,還放心讓我聽你墻角嗎,太宰”
中也冷著臉從老樹后繞出來,踩過滿地枯葉,兩手支撐在樹樁上太宰平躺的肩膀兩旁,楓色劉海垂下,露出他光潔飽滿的額頭,藍色的眼睛和霍格沃茨放晴后的天空般好看。黑暗描摹出鋒利且英氣逼人的面部輪廓,將他牢牢鎖在了那雙名為深淵的鳶色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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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格蘭芬多名人兼優(yōu)秀生,堪稱格蘭芬多驕傲的中原中也同學怎么可能被一個小小的昏昏倒地打敗。
在較短時間內(nèi)恢復意識迅速反應過來,跟著不大明顯的腳印與直覺一路找到太宰所在地然后隱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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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笑嘻嘻的看著那張倒過來的臉,撒嬌般拉了拉他那條金紅色的圍巾,用著花癡小女生的語氣岔開話題,聲音細細的竟然毫無違和感:
“中也真好看,倒過來看也好看”
“滾滾滾”中也一把拍開他的爪子,但耳朵還是藏不住事的染上緋紅。
“誒你手怎么這么涼,像是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麻瓜飲料一樣”
“那中也給我暖暖唄”
“想得美繃帶混蛋!”
“不鬧了不鬧了”太宰打了個哈欠,伸展了一下手臂,懶洋洋的說:
“中也大概猜到七七八八了吧,關于接下來的……工作”
“費奧多爾來找你合作?”
“準確來說是為了找我而找你”
“哈?”中也一邊眉快揚到天上去了。什么鬼,什么找我找你的。
太宰面無表情的小聲吐槽了一句“笨蛋蛞蝓理解能力真差”。
“問題不大,只不過是伏地魔出現(xiàn)了而已”
這下輪到中也無語了。
伏地魔誒!魔法界的一大噩夢!旁人連名字都十分避諱的!
為什么他可以像誒你眼睫毛粘臉上了這么沒滋沒味的語氣敘述這個嚇人的事啦!
太宰從他眼里捕捉到了那么一點精彩的變化,在心里滿意的這個微表情打了十分:
“是校長的委托,我們得和費奧多爾一起找一樣魂器,而且得在趕在伏地魔之前,怎樣,中也有什么感想嗎”
不知道是因為受哪一句的刺激,反正中也一臉十分糟糕的模樣。
梅林的襪子!這個表情太棒啦!簡直就是人間精品!
太宰的嘴角又上揚了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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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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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身深藍色院服的江戶川亂步挑了一顆和他眼睛一樣顏色的怪味豆,像電影放慢動作般慢慢的將它放進嘴里。
一邊圍觀的中島敦十分緊張的捏著裝滿不知名彩色液體的玻璃瓶:
“怎么樣亂步先生?什么味的?”
“嗯……”亂步拉長了尾音,隨后苦著臉一吐舌:
“油漆味的耶……”
“哈?”敦歪著腦袋半信半疑。有這個味道嗎?
“嘛,騙你的啦,其實是牙膏味的,味道還不錯”
亂步瞇著眼笑,隨手將一把五顏六色的怪味豆遞過去:
“阿敦來一個?”
“不……不,還是不要了吧”敦有些不知所措的擺擺手,顯然已經(jīng)對怪味豆敬而遠之。
牙膏味也挺糟糕的吧……
“話說……唔,今天又看到太宰和中原了”亂步咬著汽水吸管,話語都有些含糊不清。
“啊,其實我已經(jīng)習慣了不是嗎”白色頭發(fā)的少年無奈的笑了笑。
赫奇帕奇的一位金發(fā)少年輕輕松松地抱著一箱看起來就十分沉的魔法書路過時聽到這句停了一下,竟能騰出一只手撓了撓下巴:“啊,說起來,我剛才還看到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在接吻呢”
饒是一旁表面意義上拿著手賬本“旁聽”的國木田也聽不下去了,右眼皮狂跳不止。
敦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啊是嗎哈哈我早上也看到了哈哈哈”
亂步繼續(xù)吸著飲料,睜開了雙眼,碧綠色眼睛如同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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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面無表情的推開太宰,用袖子胡亂擦了擦嘴角,本月第四十七次抬起頭深深地望進了少年心里:
“太宰你是不是喜歡我”
太宰第四十七次曖昧的笑了笑,握住對方白皙的手,像對待稀世之寶般小心翼翼的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
“我最討厭中也了”
“嘁。繼續(xù)說,剛剛說到……嗯……學生被石化,對,最近總是有學生莫名被石化甚至失蹤,原因是傳說中斯萊特林創(chuàng)始人留下的「密室」,你找到?jīng)]有”
“我覺得有再去必要問問桃金娘,她或許知道些什么”
奇怪的是兩人總是能做到公私分明,明明前一秒還在……下一秒又是人五人六的模樣。
例如現(xiàn)在太宰若無其事的一把將他的少年從桌子上拉下來坐在他腿上,那只不安分的手還不停在人家腰上亂摸,他一邊心情不錯地將腦袋靠在中也的頸窩里,一邊放輕聲音說:
“最近我在圖書館里翻到的一本關于霍格沃茨的史書,里面有提到霍格沃茨創(chuàng)始人之一薩拉查 · 斯萊特林提出過的辦學主張:只教授純血巫師魔法”
“這不可能……嘶”中也忍無可忍的拍開在身上游走的那只爪子:“滾蛋”
太宰“哼哼”了兩聲,又用手指勾起他脖子上那條choker來,那雪白的脖頸上有一條粉紅色的淺淺的勒痕:
“我覺得挺有趣……后來就留下了一個密室,聽說里面養(yǎng)著怪物,每當密室開放時,里面的怪物便會出來詛咒霍格沃茨里非純血的學生……唔,具體密室在哪里還不知道。費奧多爾上次在桃金娘那撿到了一本筆記,直覺那不是什么好東西”
“哦?那你打算怎么處理?”中也突然想起廁所里的桃金娘,像是那嗲嗲的腔調(diào)又在耳邊響起,不免有些令人起雞皮疙瘩。好吧好吧,雖然但是,她還是挺可愛的,除了偷看級長洗澡這一點。
“留著,那可能是與伏地魔聯(lián)系的一種方式?!碧籽凵窕薨挡幻?,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
格蘭芬多少年抬眸。
夕陽是天空墜入深淵的心臟,血染了西邊昏昏沉沉的微卷舒云,余暉的橙金色與天際無限接近,完美鑲嵌。
少年的楓發(fā)一定是夕陽離開時留下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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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你好,我是湯姆·馬沃羅·里德爾(Tom Marvolo Riddle)”
“我是太宰治,請告訴我關于密室的秘密”
“不可以”
“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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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眼神冰冷的盯著這本有些破舊的黑皮筆記本良久,嘗試在那空白的紙面再添上什么痕跡。
但不論怎么涂畫,黑色的墨汁總是在沾上紙面的下一刻便慢慢褪色,甚至比方才還要快。
水晶雕刻的透明半圓形天花板,奇怪生物吐出的一串泡泡如煙花般四散開,月光艱難的穿透黑湖的水面,粼粼波光落在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里。
黑色哥特式大理石砌的墻,壁爐溫柔的火光,兩個斯萊特林模模糊糊的影子。
太宰有些不爽的把本子遞給費奧多爾,隨口瞎扯:
“為什么這破玩意兒只對你有反應,明明我比你更帥”
費奧多爾莞爾一笑,兩手接過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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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斯萊特林休息室濕漉漉的門,嘴角抽了抽,不論來多少次都沒法習慣蛇們的潮濕陰暗的生活習性。
“所以,找到密室的具體位置了?”
“是,在二樓女生盥洗室里”
“哈?女生盥洗室?”中也上上下下掃了太宰和自己一遍:
“會被當成變態(tài)吧”
“中也不就是一條變態(tài)蛞蝓嗎”說完,太宰身體微微向左側,與迎面而來的拳頭擦了個邊。
“你才是變態(tài)吧混蛋太宰,還不知道是誰……”
太宰微微俯身食指貼上了中也的唇,冰涼的觸感令他打了個寒戰(zhàn),鳶眼少年不懷好意的低笑道:
“待會都說出來的話……可就少兒不宜了哦,中也……”
這混蛋撩騷的能力怎么又升級了!
中也毫不留情的……毫不留情的一口啃了下去。
“嘶——”太宰笑容扭曲了一瞬,猛抽了一口氣,嘗試把手指拔出來,不料人家那一嘴好牙可不是蓋的。
潮濕而溫熱,和少年的唇瓣是一樣令人耳紅心跳令人癡迷的溫度。
中也得意的彎了彎眼尾,一抹不大明顯的嫣紅像掉入水中稀疏的顏料般沾染在眼角處。
斯萊特林少年突然靜靜地看著他被咬住的手指,眼神專注的可怕,嚇得中也趕緊松口。
少年像中了石化咒般,手仍然停在半空,二人之間的空氣在一瞬間被抽離。
三秒過后他聽見那少年克制的用有些沙啞的聲音低語道:
“走吧?!?/span>
看晃眼了吧。
太宰的耳朵似乎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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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太宰先生說他不喜歡中也前輩啊?!?/span>
“敦君覺得是這樣的嗎”
“呃……其實我也不知道啦……”
“嘛,看來還是得靠我這個偉大的名偵探來為你解答!”
不知道敦君有沒有聽說過華國的成語……
口不對心。
口是心非。
心口不一。
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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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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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美麗的玫瑰也是帶刺的,再燦爛的陽光也曾被無盡黑夜碾為齏粉。
但如果能用粉身碎骨換一個永恒的擁抱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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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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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原這個倒霉蛋被密室里的怪物抓了。
筆記本也不見了。
在路上十分鐘的心理建設后,中也終于跨進了二樓女生盥洗室。
盥洗室里的設施都有些老舊甚至破損,桃金娘在五十年前亡命于此后,基本也沒有學生愿意拜訪這里……
太宰面無表情的和坐在角落里正在小聲哭泣的桃金娘打了個招呼,徑直走向一面布滿銹蝕的盥洗鏡。
“費奧多爾不來?”
“反正他可是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太宰一邊低聲應和一邊微微俯身,食指劃過銅龍頭的紋路。淡淡的金屬味道,一條栩栩如生的蛇形圖案蜿蜒在銅龍頭的左側:
“原來如此”
“有發(fā)現(xiàn)?”
“是門”
中也的神情凝重起來,握緊了手中的魔杖。
太宰銀綠色的院徽上的小蛇似在凝視著某個東西,豎瞳里忽明忽滅的閃著不祥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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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m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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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宮殿的地下建筑,一排排紋路分明的蛇頭雕塑,面色蒼白的青年緩緩從潮濕的黑暗中走出。
“不久后我就不再只是一段記憶了,我將復活?!?/span>
中也尋聲望去。
一個頭發(fā)微卷,身形瘦高的青年出現(xiàn)在暈倒在地上的立原身后。
“立原!可惡,你對他做了什么!”中也拳頭一緊,二話不說便要沖上去,但又被一旁的太宰拉住,他的視線停在了立原胸口處的那本。太宰靠著中也的耳朵迅速低聲說道:
“不必擔心,立原命大得很”
而那青年面無表情地自顧自說道:
“還有半小時,他將永遠都醒不過來,而那時,整個魔法世界包括霍格沃茨在內(nèi)將進入一個新紀元”
“戲真多,霍格沃茨可不需要換校長,他老人家可比你強多了”中也冷笑著回答,從來沒見過他以這般語氣懟人,看來是真的十分不爽了。
青年顯然不大將他放在眼里:“格蘭芬多的?”
他輕蔑的向中也一抬下巴,皮笑肉不笑:
“我們來比一比,怎樣?”
青年面色陰沉下來,嘴唇微動,隨即在他身后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奇怪聲音。
原來如此。
蛇佬腔啊。
太宰緩緩低下頭,不遠處地面上的一片漆黑的陰影映入他的鳶眼里,像是迷霧中隱藏的深淵。
不能看它的眼睛!否則會被石化!
黑色的蛇怪盤繞著,危險的目光顯然是對面前這兩個自己送上門來的食物垂涎欲滴。
太宰舉起的黑色魔杖頂端冒出同色的綠光,他想了想,回頭給莫名其妙的中也一個又大又燦爛得瞎眼的笑容:
“中也覺得索命咒對大蛇有用嗎”
中也的右眼皮狂跳。
ctm別什么咒語都亂用?。?/span>
一聲尖厲的鳥鳴傳來,兩個少年同時向后回頭,只見一團燃燒著的紅色烈焰疾速竄來。
鳳凰??怂?!
中也藍色的眼睛里猶如點燃了一盞朱紅色的光火,??怂癸w到他們正上方時忽然松開了爪子,一卷看起來灰撲撲的布被中也輕松接住。是分院帽。
青年面無表情的嘲諷道:“這就是作為校長追隨者的禮物嗎,真是寒酸?!?/span>
??怂够亓艘宦暭鈪柕镍P唳,亮出尖尖的爪子與喙,如閃電般刺像蛇怪的眼睛。
中也看著??怂古c蛇怪照在墻上的影子,不免興奮的歡呼道:
“好家伙!??怂?!”
青年咬牙切齒道:
“不!那只蠢鳳凰啄瞎了它的眼睛!……不過沒關系,它還是可以聽到你們”
“吶,中也”太宰看著中也手里的“破布”,鳶色的眸子卻逐漸亮了起來:
“有東西”
話音剛落,分院帽里就模模糊糊的閃現(xiàn)出一個金色的長條物體輪廓。
中也睜大了雙眼,隨后了然的一笑,少年如往日般驕傲。
他握住了那實體化的輪廓,將那把金色的格蘭芬多寶劍從分院帽中拔了出來。
楓發(fā)少年仗劍,刺向了巨大的黑色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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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幾分鐘之后,經(jīng)太宰阻攔無效的中也十分囂張的對他露出了兩顆小小的虎牙,左手拋了個什么東西過去:
“戰(zhàn)利品”
太宰無奈的聳聳肩,看著手上那顆蛇牙,又看看乖乖盤在一邊渾身橫七豎八掛著深淺不一傷口的蛇怪。
格蘭芬多的莽夫。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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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惡狠狠的目光在兩個少年身上游走。
格蘭芬多的中也實在不喜歡這種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加上方才試探性的打斗后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奇怪味道,他現(xiàn)在總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太宰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檔,立馬察覺到了他的情況,于是握了一下對方的手以示安慰。
但是老子不需要安慰!中也在心里白了一眼。
嘔……不過真的好惡心啊這地方,蛇都喜歡這樣的嗎?
“湯姆,或者說,你就是伏地魔吧”身旁的栗發(fā)少年上前一步冷冷的開口,聲線十分平穩(wěn),就是面對魔法界的一大噩夢也鎮(zhèn)定自若,連湯姆都不免對這個兩個膽大的少年有些欣賞。
“斯萊特林的學生?”湯姆掃了一眼那熟悉的院徽,冷笑道:
“稀奇,什么時候斯萊特林已經(jīng)墮落到和格蘭芬多一樣愛管閑事了”
“你這混蛋……”真正的格蘭芬多學生握著魔杖的手緊了緊。不得不說,原來斯萊特林出來的人都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和格蘭芬多過不去。
太宰扭頭用“天殺了明天有O.W.L.考試中也你得好好復習”的正經(jīng)表情對中也涼涼的開口:
“‘混蛋’一詞不是中也對我的愛稱嗎”
我嗶——!現(xiàn)在是嗶——的什么情況了你嗶——還開玩笑!
中也突然不惡心了,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弄死這伏地魔再收拾了太宰治。
“我不喜歡別人忽視我的存在”湯姆的語氣明顯又冷了幾分:“我的筆記本呢”
“哎呀呀——不見了呢”太宰揚起一個弧度的嘴角,攤開雙手,目光卻令人一眼便如墜冰窟。
“撒謊。”
話音剛落,方才還有些瑟縮的蛇怪像是得到了惡魔的準許,蜿蜒著游向兩位少年。
太宰突然輕輕的開口:
“就是有點痛……”
“你說什么?”
“中也?!?/span>
“哈?”
巨蛇逐漸逼近,令人窒息的大片黑影鋪天蓋地的壓過來。
死神披著有些襤褸的黑色披風,手將巨大的鐮刀劈頭蓋臉的揮下,就要斬斷不論一切。
“要不中也和我殉情吧。”
“給我好好活著啊混蛋!”
太宰淺淺的一笑,迅速環(huán)過中也的腰。
“是?!?/span>
薄唇微涼。
太宰轉(zhuǎn)著手里的黑色魔杖,微弱的綠光漸漸變強,竟抵擋住了不斷吞噬著萬物的黑暗。
不可饒恕咒是魔法部明令禁止對人使用的,違者將在阿茲卡班關禁閉?;舾裎执膬?nèi)并不教授黑魔法,唯獨在禁書區(qū)有幾本里介紹過。
除了斯萊特林,其實其它學院歷史上也出過黑魔法師。只不過這或許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
小小的不可饒恕咒和魔法部能難得住斯萊特林的太宰治嗎?答案是不能。
少年的魔杖指向蛇怪,對準了它張開的血盆大口。
嘛,反正是為了自救,魔法部還能攔我不成。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中也!”
“等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遠處的中也單膝跪下,攤開了左手。
一顆比例縮小了兩倍的蛇牙放在他的手心。右手輕輕揮動魔杖,看那頂端綻放出烈焰般熾熱的紅光:
“Enforgio(速速變大)”
趁湯姆還沒注意到他這邊,太宰有些吃力地向另外一邊退了一步,而蛇怪竟完好無損的將咒語吞了下去。搞什么?索命咒對這大家伙無效?
太宰忽然垂下拿著魔杖的手。汗水從額頭上細碎的冒出。
“打算放棄了?”湯姆面無表情的朗聲道,黑夜織成的黑色長袍無風自動。
“是啊,太累了”太宰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像掉落的綠色星辰挑釁著自己的時間閃著最后的光輝,砸落地面。少年帶著點虛偽的笑意,煞有其事的說:
“如果這時候投靠你一定是理論最優(yōu)解吧”
湯姆笑出聲,卻不料他話音一轉(zhuǎn):
“但是中也一定不會同意我哦”
“我當然不會同意”
中也不知從哪拿出了那本黑皮筆記本
湯姆的瞳孔劇烈收縮,臉色比方才更白了幾度。
“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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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那么在意這本筆記本,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用途,我猜……或許是作為幫助他復活的‘魂器’”
“那么……怎么處理”
“既然是魂器,普通的魔杖恐怕不起作用”
“所以”
“所以得靠點特殊的方法,至于具體怎么辦嘛……得靠蛞蝓動用這個笨笨的腦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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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怪的毒液。蛇怪的牙齒。魂器。
蛇怪的毒液可以起到幫助銷毀魂器的作用,而方才從它嘴里拔出的牙或多或少都附有一些毒液。
如果是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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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毫不猶豫的將蛇牙的尖端刺入書頁中。
湯姆的胸口頃刻之間便爆出燦目的白光。
果然奏效了!
書頁被刺出的洞中不斷涌出暗紅色的血液,如同不斷盛放在彼岸的曼珠沙華。
湯姆的面容也如干旱的河岸般出現(xiàn)條條冒出白光的裂縫,身體不斷被白光破開,成了千萬塊煙塵碎片,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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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芬多少年恍惚了一瞬。
無盡星光墜入浩浩大海般的藍色眼眸,身形略顯單薄的少年背對著滿眼星光,隱隱約約中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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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更加有信心的提起了寶劍。
一起一落。
雪白的劍鋒浸染蛇怪的鮮血,穿透了它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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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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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筆記本我交給校長處置了,去的時候費奧多爾也在”
中也聞言挑起一邊眉,三言兩語安慰了在病床上嗷嗷叫的“好哥們”立原,示意太宰出去說話。
“立原沒什么大事了,那小子果然命大得異于常人”中也將手掛在太宰的肩膀上,眼睛虛虛的盯著自己的皮鞋:
“你說費奧多爾也在?他沒事去那干嘛?”
“中也都說他沒事不會去嘛……具體意圖我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有個猜測——中也知道『三個兄弟』的故事嗎”
“嘛,我只知道『三只小豬』,麻瓜小孩就特別喜歡,我當時就專門去看了一下,突然就想起豬肝味的怪味豆”
這有關系嗎?真不愧是蛞蝓,腦洞都十分清奇獨特還有點幼稚。太宰在心里暗暗吐槽,為了避免發(fā)生巫師大戰(zhàn)會誤事就把話憋住了沒說出來,只好換了句正常一點的人話。
“平日里讓你多看看魔法史你不聽,知識面薄弱”
“你才知識面薄弱呢整日里只會研究自鯊的繃帶混蛋!”
“啊啊別忘了正事啊中也”太宰笑瞇瞇地打斷話題,切回原來的頻道:
“這個故事中的『死亡圣器』分為三樣寶物:隱身衣,老魔杖與可以令人死而復生的魔藥……有人認為這只是傳說,三件寶物其實是編造的根本不存在,但其實隱身衣我曾經(jīng)見過,不過魔藥的下落尚且不知”
“那和費奧多爾有關系嗎”
“有”
中也微微打起了點精神,太宰只是一臉漠然的繼續(xù)說道:
“我雖然不能保證接下來我猜測的真實性,也并沒有打算插手,但還是有必要說說:當年拿到老魔杖的或許是費奧多爾家?!?/span>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老魔杖在傳向下一代的時候突然失蹤,但這次費奧多爾或許是打算贖回老魔杖,他打算同校長做筆交易”
“這或許是為什么他會答應參與并來找我們合作?!?/span>
“那家伙,從來只做有利于自己的事”
“雖然但是,只要不影響我們他愛怎樣怎樣。”中也平平淡淡的敘述了他的觀點,將手自然垂下,地面上的影子晃悠晃悠的,甚至與本人相反的有些吊兒郎當。
“那倒是嘛”太宰笑了笑,卻沒笑進眼里。
另外一事,筆記本被那家伙拿走了。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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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太宰”
“什么?”
“你之前說……殉情,是吧”
太宰有些驚異的眨了眨眼,突然噗嗤一笑:
“怎么,中也答應和我殉情啦”
“滾你的”中也毫不留情的一手推開那張湊過來的帥臉。
兩人并肩走在霍格沃茨一條旋轉(zhuǎn)樓道里,相同材質(zhì)的皮鞋下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噠噠”聲,修長的院袍下擺乖順的下垂著,漸漸暗下來的光線被琉璃窗打散得零碎。
“下雨了”
琉璃窗上線條與棱角勾出婦人模樣,零落的雨滴被風刮到窗面上,從光滑面上滑落。途經(jīng)婦人有些憔悴的面容時,化作了有溫度的熱淚,但繼續(xù)滑落,又依稀可見她微微揚起一個溫柔弧度的嘴角。
一半溫馨,一半感性。
不同年級的霍格沃茨學生推推搡搡地向禮堂方向走去,清一色的黑色衣袍與學生們不同的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容。
中也突然在兩個樓層相交之處停下了腳步。他一手搭在樓梯扶手上,一手拽停緩步走在前面的太宰,居高臨下十分認真地看著他:
“在去禮堂之前,我得告訴你這混蛋一些惡心的話”
“沒有人會殉他媽的友情”
“我也不一定要你親自告訴我你對我是什么感覺,那樣大概我會當場吐出來”
中也松開抓在太宰袖子上的手,反而拉住他那條深綠色的院服領帶,鈷藍色的眼睛像一面鏡子般輪廓分明得映著太宰漂亮的桃花眼。
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喃喃道:
“我不會陪你殉情,但你要是敢和其它人殉情,我絕對不會去撈你的”
“所以我希望你這混蛋給我好好活著,和我一起好好活著,聽到?jīng)]有”
“……”
走廊里空蕩蕩,悠揚的西洋禮樂聲從禮堂里傳來。
樓道里的兩人四目相對,短暫的寂靜與單方面尷尬之后,中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欲蓋彌彰地甩甩手向下走了一個階梯,恰好與太宰平級:
“嘛,走了走了,校長他們還在禮堂等著我們呢……”
“吶,中也”鳶色眼睛的少年突然開口,再下了一個階梯。
彼時他們身量相近,太宰恰好可以微微抬起頭仰望他。
他身后是昏暗的道,是未知的黑暗,是孤獨過往,他面前是他喜歡卻未曾說出口的少年,是琉璃窗斑斕微小的光。
他掩不住笑意,輕輕的捧住少年的臉:
“那中也喜不喜歡我呢”
中也哽了一下,如好看的胭脂從白瓷瓶中緩緩傾出般,中也白皙的臉泛出淡淡緋紅:
“嘁,就突然問這個……唔!”
太宰眼里閃著狡黠的光芒,果不其然就環(huán)住了少年的腰。
唇齒相依,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到了他的溫暖與柔軟。
禮堂里的樂聲拉長了尾音,再低調(diào)的緩緩落下,取而代之的是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聲。
禮堂天花板上的烏云被胖子似的白云擠到角落里,碧空如洗,是熟悉而好看的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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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我已經(jīng)知道了哦”
“嘖……混蛋青花魚你又知道了什么”
太宰低笑了一聲,握緊對方的手向下走去。
“中也的眼睛,方才對我說‘喜歡’”
“少自作多情,我才沒有呢……”
但中也也握緊了太宰的手。
“啊——這么晚才去,院長待會肯定要瞪我了……”
“那實在太好了!這次最好讓你們院長罰你站在打人柳下”
“誒,中也怎么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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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說他們?”亂步一邊嚼著從格蘭芬多學生那淘來的花花綠綠的巧克力,一邊順著敦的目光看去。
一個獅院一個蛇院的熟悉身影在魁地奇賽場上各騎著一把飛行掃帚在半空扭打在一起,準確來說,大概是蛇院的那位單方面被獅院那位追著打。
和芥川立原一起坐在獅院與鷹院邊界的敦恰好挨著亂步,于是邊看邊為自己的學院喝彩加油邊向亂步吐槽。
“明明早上看到他們還挺正常的在鬧別扭呢,怎么就直接在比賽時間打起來了”
亂步見怪不怪的拍拍敦的肩膀,語言有些模糊不清的說道:
“正常啦,情侶之間的……互動”
“哈!亂步先生是說,太宰先生與中原前輩已經(jīng)在一起了!”
“你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
“名偵探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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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敦君與太宰中也追求者愈發(fā)復雜的心情一發(fā)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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