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失憶的人
我失憶了。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來自哪里,又要做些什么,我像個無頭的蒼蠅般在屋內(nèi)隨意走動。來回走動最后軌跡變成一個圓圈。
屋內(nèi)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除了一張床、一個床頭柜也就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如果有也似乎只有我眼前這個打不開的鐵門。
在這迷茫的時候,我嘗試去撬開或者用其他辦法去打開這扇鐵門。但是我試過了,這鐵門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根本就打不開,只能等著外面的人來打開這扇鐵門。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三分鐘還是幾分鐘,在這個房間連時間感都有些差異,有時一分鐘都有可能認為是兩分鐘或是半分鐘,忽快忽慢沒有一個能讓我準確知道時間的東西,一切只能依靠感覺。
正當我準備直接躺平領盒飯的時候,鐵門下面突然傳來張蛋黃色的紙條,上面沒有寫什么東西只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紙張而已。
可這一下我卻感覺有些不對勁,蛋黃色紙條應該代表著某些東西,可真正代表著什么東西我卻毫無頭緒。
我躺在床上用看人民幣的方法去看著紙條,希望這可以和人民幣顯露毛爺爺那樣展示些東西。但一番照射之后紙條上沒有任何提示,唯一變化的只有這張紙被我給弄皺罷了。
這蛋黃色的紙條中到底透露著什么,我的腦海中有一個特別的想法,可我自己卻不知道這到底對不對,我抓起這個紙條重新擱在鐵門底下,同時眼睛去看著這下面是否有什么東西。
我擱好紙條后,找了一個地方偷偷注視這個鐵門縫,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來給我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門底下的紙條還是依舊沒有被拿走,而是靜靜的躺在這鐵門底下。
我正當準備站起來拿走蛋黃色紙條的時候,那紙條動了。
它沒有被拿走反而是被推了回來,同時我也看到了一只手,一只黑的可怕的手,像是木頭燒毀的樣子,干燥得裂開,根本就不像是人類本該擁有的顏色。
怪物,外星人還是別的?奇怪的想法在我腦海中無限踴躍,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難道是被人綁架,還是把我當小白鼠那樣……
可怕的思想讓我瞬間害怕起來,蛋黃色的紙條和黑色干燥快裂開的手,這兩個到底有什么關系,難道這一切都是個恐怖故事嘛?
我再一次抓起這張紙條,上邊的黑點卻讓我有些感到害怕。我鼓起勇氣輕輕抓起一點用舌尖舔,卻發(fā)現(xiàn)這味道——
與烤焦的蛋白質沒有什么區(qū)別。
那黑色的手就可以初步判斷為被火燒的,可是又是怎么樣的火會導致手燒得炸裂,還沒有一顆顆水泡。
“蛋黃色、黑色的手、被火燒、失憶這四個到底有什么關聯(lián)?”我自言自語的問自己,希望這句話可以讓我的腦袋回想些東西??蛇@卻沒有什么用,只能等著看看還有什么線索出來了。
我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紙條上面的黑色物質被我移到床頭柜上。我高舉我的雙臂看著這張紙條,卻看不出什么東西來。
不知道是我高舉久了,還是因為這個房間沒有窗戶的緣故,我手中漸漸的開始冒汗,汗水潤濕了蛋黃色的紙條——那紙條開始有了變化。
那張紙條由純色變成了漸變色,單獨的蛋黃色變成了蛋黃色向紅色再到黑色,只不過那個黑色卻在這紙條最低下的中間部分,看上去似乎是一個人。
一個似乎成為黑炭般的人,這種黑色讓我不免和門外給我推進來這張紙條的人聯(lián)想了一番,或許這些線索并不會給我開門的提示,而是門外那個家伙的故事吧。
我的記憶也說不定與那個人會有些關聯(lián)吧。
我把我找到的線索擺在床頭柜上,沒有多少也就兩個線索,紙條和黑色顆粒。
我看著紙條不知道為何感覺到一絲熟悉,感覺這紙條上所虛化出來的東西,我似乎見過。這上面所畫的看上去并不是要告訴地點的樣子,應該說的是一個災難或者是事件。
“如果說的是一個災難的話……”
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兩個字:火災。
火災、燒黑的手、還有蛋黃色紙條,我的腦袋開始劇烈的疼痛,一幅幅畫面在我腦海中出現(xiàn)——消防車、森林、大火、白天、死亡……
這些東西一張張在我的腦海中以一種循環(huán)方式播放。撫摸不去、也消不去,只能一張張在我腦海中播放,唯一變化的只有那森林的狀態(tài)和背后天空的顏色——黑色、藍色、蛋黃色接著再黑色、藍色、蛋黃色這種循環(huán)了五次在正式結束。
最后一次的時候,森林并沒有被熄滅而是熊熊大火在燃燒著這片森林,它們與蛋黃色的天空相互襯托,與現(xiàn)在的那張紙條似乎也就沒啥區(qū)別,除了那個黑色以外。
我的腦袋最終不疼了,我再一次的看著紙條,我終于知道那紙條上面的黑色到底是誰了。
我……
我想起來了……
那蛋黃色的紙條只不過是我出來的時間,而紙上的黑色那是我。
我生前是個消防員。有一次,接到通知說是城市南面有一座山著火,叫緊急去滅火。
我和隊長還有其他幾名一起去出行任務,在出行的路上我看到許許黑煙從南山升起,看陣勢也知道不小。
待消防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我已經(jīng)看到一位位周圍村莊的村民在拿著老式的木桶去滅火,但這就猶如杯水車薪根本就不頂用。
我穿好消防服,和隊長一起去森林里面滅火,身上帶著只是一些背負式滅火器也就沒有多少東西,畢竟為了要提高效率,只能這么做。
待我們一行人走進山火內(nèi)部,就開始用背負式森林滅火器開始滅火,但漸漸的我感覺這次火災有些不對勁。
這么大的火災卻只叫了大約不到30號人,但是我也沒有管這么多,而是繼續(xù)在山中滅火。但在山火滅到一半的時候,我卻聽到叫喊聲。
“救命,救命!有沒有人!”
那聲音像是一種希翼可又是渺茫的,我看了下身邊的隊長之后,就沒有向隊長匯報而是直接跑去那里去救那個人。
在救到那個人之后,我把她帶離了森林之中,而我卻在離開森林的最后一步,活生生的被燒死在森林之中,而隊長他們后來六人無人在山火中活下。
我最終明白了我為什么關在這個房間里面,原來我早就死了啊。
我是帶著慚悔自愿關進這個房間的啊。
這時候鐵門緩緩的打開,我看到那個曾經(jīng)為我遞紙條的人,他全身都是黑的,甚至還有些塑料的味道,但是我一眼就能認出來他是誰。
我強忍著淚水,呼喊了一聲,“隊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導致……”
“說什么呢,救人重要嘛……”隊長撫摸我的頭,就像以前在消防局那樣,以“哥哥”的身份撫摸著我。
我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淚水一滴滴的滴在隊長那發(fā)黑的軀干上,號啕大哭。
原來隊長早已經(jīng)原諒了我擅自行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