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真相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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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三的正上方，一串代碼閃爍著藍(lán)色的光。

“不……不要……我不是……”

一個一個字眼從半空中掉落，在玖三的身上堆疊起來。

諾亞試圖支起身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也已成為了代碼們的溫床。

一切，都向著諾亞消散。

燈一盞一盞地熄滅，走廊一步一步地崩塌。

空氣似乎變得稀薄。

逐漸地，玖三和那些字眼一起墜入了虛空。

“玖三！”

諾亞喊，卻沒有聲音。

一切都是沉寂的模樣。

“你……你不明白……都……都是游戲罷了……他們的……”

諾亞聽見虛空的低吟。

隨后，他便墜入虛空——

“權(quán)力和善良……你……你相信誰？”

“不……不不不，和他們無關(guān)！”

“我……活著……活著……”

“失去一切地活著……”

“人……人是可以相信的嗎？”

“你不明白！我……我生下來就有……有……詛咒……”

“有……有人在嗎？離……我遠(yuǎn)點……”

好似一個人停止了顫抖，從虛空中傳來一聲嘆息。

“噢……你好。我叫水心。我……是藍(lán)蒼人?！?/p>

“等你適應(yīng)了這里，就可以說話了吧。新界人?！?/p>

諾亞只得默默聽著。

“呃……是我，讓你們來到了這里。”

數(shù)據(jù)報錯聲。

“呃……是我，讓你們來到了這里。我……是偷……渡過來的。不用……擔(dān)心，你們在現(xiàn)實里過得……很好……這里的……時間……很慢?！?/p>

雜亂的電流聲不時入侵他的言語。

“現(xiàn)在……是……系統(tǒng)中轉(zhuǎn)……處。我想……請你們幫個忙……抱歉……以這種方式……讓你們適應(yīng)這里……的混亂……”

“這里是……我用來藏……自己的……地方……外面……不是很能……接受……我?！?/p>

“噢……等我把你們先加入……白名單。”

在諾亞的眼前終于有了光亮。

這是一片寬廣的草原，不遠(yuǎn)處是位頭上長有一對白角的男人，他雙手插兜，白色的長衣拖到草地上。

“總而言之呢，因為‘伊利斯’的存在，和外界溝通非常困難。自我介紹就免了。玖三還沒有適應(yīng)這里，還在昏迷。大概半小時。”水心說。

諾亞：“什么時候……”

水心：“在你們‘幽會’的時候。我對談過戀愛的不敢興趣，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會搶你老婆?！?/p>

諾亞：“……”

水心：“確切地說，我不是個活人。和你們進(jìn)入的方式不一樣……”

諾亞：“你……”

水心：“再插嘴就打斷你的腿?！?/p>

諾亞：“……”

水心：“我還以為你有點腦子?！?/p>

諾亞：“什么意思？”

水心：“高估你們了。”

諾亞很想揪下水心的兩只山羊樣的角，再塞進(jìn)水心的嘴里。

水心：“我聽得見。給你個機會證明自己。分析你的處境，限時兩分鐘。開始?！?/p>

諾亞的身體仍不能移動。他仔細(xì)打量視野內(nèi)的一切，卻只有草地和水心。

“只能……”諾亞心想。

這時候，諾亞的金瞳閃出奇異的金光。

水心卻是一臉不屑的模樣。

“代碼……”諾亞接收到這樣的信息。

諾亞：“意識空間……第二世界。”

水心：“細(xì)說?！?/p>

諾亞：“幾年前的成果……一個外星來客……或是仿生人……兩個……”

水心：“時間到。勉強算你合格。嚴(yán)格的說，你作弊了?？傊?，去找莫奈。”

水心走上前來，他的左手狠狠抓住諾亞的腦袋，使勁地按諾亞的眼睛。

“——?。。?！”

諾亞疼得發(fā)出了驚叫。

……

再睜開眼，他卻回到了那夜的花園。玖三正躺倒在地面上，仍是那身白色的舞裝。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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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真相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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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迷迷糊糊中，玖三張開雙眼。

玖三：“諾亞呢？你是誰？”

陌生人：“他先回去了。你要不先起來，蹲著累?！?/p>

玖三：“你是誰？”

陌生人：“你可以叫我水心。沒想到你的精神這么脆弱。我得多說點內(nèi)容給你了?！?/p>

玖三感到一陣無所適從的惡心。面前的，究竟是什么人？

水心：“平常來說，我懶得解釋。不過鑒于你和‘神器持有者’的關(guān)系和交往需要，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游戲體驗從到醫(yī)院開始就中斷了?！?/p>

玖三：“……你想做什么?！?/p>

水心：“諾亞身上有一件‘神器’。一般來說，‘神器’都不可信。它們自己擁有‘類生命’。最重要的是，它們的本質(zhì)是通訊工具?！?/p>

玖三：“……”

水心：“我的意思是，通訊的對象，并不在這個星球。天底下怎么會有免費的力量呢？”

玖三：“你憑什么這么說？”

水心：“我拆了兩個，用壞了一個，你認(rèn)為我是否有這份資格呢？”

玖三：“呃……”

水心：“這是‘交易’的一部分。我的籌碼就是這些信息?，F(xiàn)在，我想要你幫我做一些事情?！?/p>

玖三：“我為什么要幫你？我并沒有知曉這份‘交易’?！?/p>

水心：“你看看你手下。”

玖三抬起手掌，看見被自己壓在手下的一份協(xié)議書。上面蓋有玖三的手印。

玖三：“卑鄙?！?/p>

水心：“我只是調(diào)用數(shù)據(jù)。這是一份類詛咒的協(xié)議書。去找圖書館二樓的莫奈。遇到重要的事，請你支開諾亞?！?/p>

玖三：“憑什么？”

水心嗤笑一聲：“那你就沒有辦法離開了。”

玖三沉默了一下：“……我同意了?！?/p>

水心：“很好，你會理解的?！?/p>

水心和草地都化作代碼消散了。

“咳……”

玖三聽見喘氣聲。她感到自己漂浮在空中。

玖三：“諾亞？”

諾亞：“你醒了？”

玖三：“又麻煩你背我了……”

諾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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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 大學(xué)校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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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誒，我看……”

回家路上，諾亞被一老人叫住了。

諾亞并未打算搭理他。

老人：“誒，年輕人誒，你可曉有劫難？”

諾亞擠出一個笑臉：“老人家，我不信這個的?！?/p>

老人：“誒，此眼若是看錯，老夫枉活五十有六?！?/p>

諾亞：“老人家……”

那老人迅速在手里捏了幾下，道：“年輕人，可有妻室？”

諾亞想溜走，卻被抓住了肩膀。

“不尷尬嗎?。俊敝Z亞想。

那老人卻又是捏了幾下手指，急急道：“年輕人，近日桃花不堪摘，更有佳人啊?！?/p>

諾亞又想跑，又被摁住了。

“命中劫數(shù)……”那老人捏著手指嘀咕道。

老人：“年輕人，你若是定有此意……可需，做好準(zhǔn)備啊?！?/p>

諾亞的笑容都要裂開了：“您老還有事嗎？”

老人：“再見將失……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諾亞：“老人家，我要叫人了啊？”

老人:“年輕人，切莫心急！前路迷茫，此身將伯之呼……”

諾亞終于掙脫了束縛，趕忙逃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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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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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不堪摘……沒有證據(jù)的事情，別猜了?！敝Z亞將猜疑趕出自己的腦海。

“詛咒……數(shù)據(jù)……”玖三沉思著。

玖三：“諾亞，我們?nèi)D書館?！?/p>

諾亞：“嗯……不要緊嗎？還有衣服……”

玖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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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xué) 圖書館 前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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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三：“你好，請問，這里有一個叫莫奈的人在嗎？”

管理員：“莫奈？你是說我的師傅嗎？他已經(jīng)去世了。”

諾亞：“……”

玖三：“那請問，有他的檔案嗎？我們想調(diào)查學(xué)院的歷史。是我們研究的課題?！?/p>

管理員：“這……沒有上級許可，我不能私自拿檔案的?！?/p>

玖三：“好吧。諾亞，上二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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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 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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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三：“或許，莫奈不是人名。你怎么想？”

諾亞：“我站……我站你這邊?！?/p>

玖三：“嗯。那就先從這個方面調(diào)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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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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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三：“墨……末……莫……這里。我看看……《莫奈》，是一本詩集？”

諾亞：“這是神學(xué)區(qū)了。應(yīng)該是天燚方面的書籍?！?/p>

玖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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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莫奈”是這世界上第一個“人類”。

他出自神明之手。

神明們來自天空，

他們的信仰名為“歐拉”。

神明們創(chuàng)造了更多“人類”，

服務(wù)于神明們的臨世。

“莫奈”并不崇拜神明。

這似乎是他與生俱來的“缺陷”。

他被丟棄在曠野之中。

他憑野草為生，

這將他的旅途注定。

空虛之中，

一位神明找到了“莫奈”。

那位神明告訴他，

“世界是你們的。

沒有人應(yīng)被奴役。

即便是造物，

但一旦擁有靈魂，

他就擁有了成為生命的資格?！?/p>

那位神明說，

“推翻他們。

你們的神明

應(yīng)在你們之中?！?/p>

“莫奈”回到了“人類”的聚集地，

向他們講述神諭。

“人類”們決定追隨。

烈火紛飛，奔雷嗥叫。

神明們的存在被“人類”抹除。

“人類”們將“莫奈”推舉為神，

他們用世界的珍貴之物“炎”來為之封號。

……

忙碌的統(tǒng)治之中，“炎”逐漸察覺一件事。

恐懼是一件控制的利器。

如同他抓住了啟動電車的拉桿，

向被綁在鐵軌上的人們威脅著。

……

知曉一切的人們，將“炎”稱之為“菲爾”。

意為“恐懼”。

……

——

玖三：“諾亞。”

諾亞：“怎么了？”

玖三：“你有沒有覺得毛骨悚然？”

諾亞：“有點冷。開了空調(diào)吧?！?/p>

玖三：“……書簽？”

用藍(lán)與金渲染的這瓷器花紋般設(shè)計的書簽上寫著兩個游龍似的藝術(shù)字：“水心”。

幾道藍(lán)光游過，四周陷入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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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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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xié)議’……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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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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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逐漸明亮。這次是在一條大街上，不過沒有行人。

面前的水心頭上的角變成了貓耳。

水心發(fā)出一種很撩的聲音：“怎么說呢，你們這版校服是我設(shè)計的。動了點手腳，很正常吧？”

玖三：“噫?！?/p>

水心：“坦誠地說，我并不知道你們每次進(jìn)入這里聽到的聲音是什么。我只能看見有亂碼在干擾。關(guān)于莫奈，你們找到了嗎？”

玖三：“嘔?！?/p>

諾亞：“找到了?！?/p>

水心：“挺好。如果晚點有個科學(xué)家打扮的人來找你們，別輕易答應(yīng)。可能會死。”

諾亞：“你快點，玖三要暈倒了?！?/p>

水心：“小心伊利斯?！?/p>

周圍陷入黑暗。再次出現(xiàn)光亮，已經(jīng)回到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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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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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把我的藥……拿一下……”玖三的意識已經(jīng)趨于模糊。

“這里……”

“直接喂吧……拜托了?！?/p>

放下玖三，諾亞把藥丸喂進(jìn)了玖三嘴里。

玖三：“諾亞……你知道三十年前那場瘟疫嗎……那是一份詛咒一樣的病癥……”

——

緋居家在新界城外有一座大宅院。

瘟疫是在仆人間開始傳播的。

緋居玖三的父親，緋居長野，是一位民間科學(xué)家。

他想要制出對抗瘟疫的解藥，卻最終因病痛倒在了桌案上，最終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

而她的母親，久矢虹，在接手了丈夫的研究不久后，遭人暗殺。

一切的研究資料都被刺殺者帶走。

巧的是，一位仆人藏在現(xiàn)場，在確認(rèn)安全后，救助了她。

……

在疫病結(jié)束多年以后，長野和虹生下了他們的孩子，緋居玖三和緋居朗。

在孩子們還小的時候，幾個人持械闖進(jìn)了他們家，指名道姓要緋居長野跟他們走。

久矢虹在安頓好孩子們后回到待客廳，和對方交涉。

“瘟疫”、“研究”、“軍用”……

緋居玖三在樓上默默偷聽著這些，直到一切終止于一聲槍響。

隨后是打斗聲、磕撞聲、辱罵聲……

又一聲槍響，帶來了第二輪沉寂。

那一天，窗外下著零零落落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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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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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朗。我們來躲貓貓吧？快去躲哦，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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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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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躲，姐姐就不和你玩啦，以后都不陪你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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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姐姐……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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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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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上樓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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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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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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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fēng)雨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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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fēng)呼嘯，好似要吹散罪惡存在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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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fēng)雨，快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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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三抱起朗，躲進(jìn)房間。她向窗外看去，但是這里太高了。

“朗，別哭，朗。姐姐在?！?/p>

“姐姐……”

“朗，你現(xiàn)在是姐姐的小弟，清楚了嗎？小弟要聽老大的話?？於愕焦褡永铩＿€不快去？”

“嗚嗚……”

朗哭著被玖三引進(jìn)了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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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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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衣柜外的玖三只是希望，在自己和弟弟之間能夠留下一位。她要給他們指引錯誤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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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過去了。

“姐姐……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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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朗。沒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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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香氣飄來，讓玖三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想必朗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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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你還在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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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三拖著沉重的身軀，打開了衣柜門，只看見衣柜內(nèi)面色慘白的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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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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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在玖三的眼中流出血淚，窗外的雨盡是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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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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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玖三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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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我被晚歸的仆人所救，但是朗……我的弟弟，留在了那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