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jié)譯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說《CAIN'S LAST STAND》，僅用作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益。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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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能確定學員們是怎樣度過這段旅程的，但當我們駛向目的地時，我自己倒著實睡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我被坦拿茶的香氣與尤根的口臭共同構成的復合型氣味熏醒，此時那顆小行星剛好進入了我們的視野，它看起來就像是一顆病變的土豆，整體呈現(xiàn)灰色，其最寬處的厚度約是寬度的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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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你要吃早餐嗎？”我的副官遞來一杯香氣四溢的坦拿茶，我興致勃勃地將杯子接了過來，同時不那么情愿地收下了他為我準備的早餐——一根標準制式口糧棒?！昂鼙冈绮陀行┖喡┧髾C上沒有配備廚房供我使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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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夠了?！蔽液翢o誠意地向他保證道，開始咀嚼起了那質地有如泥漿般的塊狀物體，和往常一樣它并不可口，從中也嘗不出任何可以辨認出的滋味。不過至少坦拿茶還是像從前那樣清新提神，當我解決掉那根口糧棒時，我用這美味的茶水沖洗掉了口中殘余的那股平平無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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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根咕嚕咕嚕地大口享用著屬于他自己的那杯飲料?！耙苍S我能在進港后找到廚房或是別的什么類似的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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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我們祈禱這會是我們此行最為緊要的任務吧。”我心里仍然記掛著這次小規(guī)模探險的因由。不出所料，在我打盹期間，沒有任何一名礦工與我們恢復聯(lián)系，而我的掌心又開始發(fā)癢，它們經常會以這種令人不安的方式警示我麻煩即將降臨到我們頭上。我轉過身子，看著那幫嘰嘰喳喳的學員，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正慢慢地嚼食著自己那份口糧棒，或者就是完全無視了它們的存在。其中有幾個家伙看起來有些不安，這并不奇怪，畢竟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要參加自打出娘胎之后第一次實戰(zhàn)行動，與真正的敵人對陣交鋒?！按蠡飪憾紲蕚浜昧藛幔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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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長官。”我從這一眾學員異口同聲的回答中根本感受不到他們的熱情，當然這并不包括內利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即出發(fā)，同樣表現(xiàn)很積極的還有凱菈，她似乎仍然認為自己需要去證明些什么。多納爾一言不發(fā)，只是點了點頭，那副滿不在乎的做派令我十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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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我佯裝沒有注意到學員們回應聲中泄露出的散漫情緒?！耙驗槲业故怯悬c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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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什么，長官？”內利斯有些困惑，每當有人開玩笑時他都會是這個表現(xiàn)（或許他是在用這樣的故作姿態(tài)來應付這類場面），但大多數(shù)學員臉上那略有些蒼白的笑容讓我頗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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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輕松地回答道?！罢f是害怕有點言過其實了?！崩蠈嵳f，我當然有些害怕，只是不像他們想象的那般嚴重。有幾個家伙嚴肅地點了點頭，裝作他們搞懂了我的意思?！暗也唤橐獬姓J自己對這次行動抱有某種不祥的預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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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您可是帝國英雄，”凱菈的嗓音中充斥著驚詫的成份。“您參加過許許多多次作戰(zhàn)行動。為什么唯獨會覺得這一次與眾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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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誰說的？”我反問道。我轉身面對背后的觀察孔。“我半點都不清楚在那邊的巖石上有什么東西正等待著我們的到來?！蔽抑钢穷w小行星說道，沒想到就在我轉身那一小段時間里，它已然變得分外巨大。小行星的表面上布滿了許多被陰影籠罩著的裂縫溝壑以及難以計數(shù)的圓丘與山脊，其間還分布著一些人為的突起，據(jù)我所知，它們可能是鳥卜儀陣列到晾衣繩之間的任何東西?！暗沂智宄瑥奈覀兛堪兜哪且豢唐?，我們就必須讓士兵們相信無論那里面躲著什么牛鬼蛇神，我們都能拿下最終的勝利?！蔽抑噶酥敢慌缘哪撬疫\兵船，在它面前，我們乘坐的這架穿梭機顯得相形見絀。那個大家伙就像是一個金屬制的跟屁蟲一樣遮住了小行星的一部分。“而想要做到這一點，你們必須要讓自己對他們的行為模式有所了解?！迸ⅰ⒍嗉{爾以及另外幾個家伙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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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只有內利斯還有些不明所以?！八阅囊馑际恰彼従徴f道?！啊I導一群懦夫的我們也必須像膽小鬼一樣行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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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我強壓著心下對他愚笨反應的惱怒。從凱菈和多納爾臉上顯現(xiàn)出的表情來看，我懷疑自己的那番說辭并沒有完全打動他們的內心?！爸斏骱团橙鯄焊筒皇且换厥聝?。恐懼是你們的朋友：它會使你們的反應變得更加敏銳，讓你們能夠活命。少了它的存在，你們會冒一些無謂的風險，將你們自己與一起服役的士兵們的生命一同置于危險之中。記住，戰(zhàn)場上難免會有傷亡，我們能為帝皇所做的就是讓敵人承受大部分的傷亡，盡量讓自己人幸免于難。因我們的錯誤決斷而每失去一名帝國官兵，對我們的軍隊乃至于黃金王座本身都是一次沉重的打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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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我的這番話后，學員們一時間陷入了沉默，這讓我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得有些過頭。但內利斯緩緩地點了點頭?！澳f得有道理?！彼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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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理解就好，”我覺得是時候可以放松一下壓抑的心情了。我朝學員們笑了笑?！翱峙挛覀兊倪@份差事并不容易，除了大紅腰帶和那頂花哨的帽子之外，作為一名政委，還有許許多多的東西需要我們注意。但是能站在這里的諸位都是帝國的青年才俊。有時候，這份責任會讓你們感覺非常沉重，然而這就是它的本來樣貌。但我希望當危機來臨之時你們能夠驕傲地肩負起這份職責?！?/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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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的話打動了他們。差不多一個世紀的時間里，我一直在照本宣科地重復著那些用于鼓舞士氣的陳詞濫調，時至今日，我閉著眼睛都能駕輕就熟地完成這項工作。我將視線從面前那十二張熱切的面孔上移開，再次凝視起了觀察孔外面的景色，腦子里試著不去思考當我們完成這里的清掃任務之后還有多少人能夠活著返回到這架老舊的穿梭機里。此時我們正緩緩地駛向嵌入到小行星巖層表面的一對厚鐵門，敞開的門縫里面泄露出的耀眼強光與天鷹機身上射出的燈光讓眼前這一景象變得異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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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水晶護盾外面的景色為之一變，它從外層空間那清冷且又恒定不變的繁星與近在眼前的大型運兵船轉變成了一個粗制濫造的洞穴，其尺寸大致相當于一個斯克拉姆球場。距離地面差不多有二十米高的天花板上懸掛著照明燈，而地面本身似乎與周圍的墻壁一樣，是為了趕上工程進度直接使用采礦工具在巖石表面上開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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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發(fā)射架上停放著兩架多用途穿梭機，它們配備那些靈活的金屬管（形狀非常類似于科技教士們經常擺弄的那些機械臂）上裝有各式各樣的工具：毫無疑問它們是用來對進門時我注意到的那些安置在行星表面的金屬器件進行維護的。不過從敞開的維護艙門里散落出來的大量電線與祈禱卷軸來看，它們此時的狀態(tài)都不適于離開這座臨時機庫。當飛行員將穿梭機平穩(wěn)地?？吭谒鼈兣赃厱r，我們身后那兩扇大門開始緩緩閉攏，我盯著緊挨著我們的那架小巧的飛船，心下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從沒聽說過齒輪小子【注：這是對于科技教士一種略微帶有輕蔑意味的昵稱，在帝國防衛(wèi)軍里相當常見，顯然是引自象征他們教派的那個齒輪標志。】會主動把干到一半的工作丟下不管，即便真有這種情況也不會是出于自愿，而如果這里正在進行的維護儀式被中途打斷，那么很有可能發(fā)生了什么不妙的狀況。此時我的掌心已是麻癢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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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長官?！庇雀啻艘慌e地向我報告說道。引擎的哀鳴變得愈來愈低沉，通向駕駛艙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打開，它差點撞到我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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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穿海軍學員制服的紅發(fā)年輕人活像是解放廣場上那個荒謬至極的裝飾用行刑臺上的某個人物雕像一樣突然從艙門中閃了出來，【注：廣場那里有座頗為丑陋的大鐘，其設置的本意是用來紀念幾代人之前凱恩所領導那場打敗綠皮入侵者的偉大勝利。每過一個小時，大鐘里都會準時地冒出一位發(fā)條機械控制的“政委”，“他”會依次斬首對應具體時間數(shù)目的發(fā)條獸人，這些被斬掉的“腦袋”會掉落到一個能夠發(fā)出回響的金屬箱中，繼而按照一定的節(jié)奏報出具體的時間。自不必說，凱恩非常討厭這東西。】出現(xiàn)在我面前，朝我敬了個禮。他飛行服左胸上的姓名標簽寫著“斯普利”，這大概是為了防止這小子忘了自己是誰。而覆蓋住他大臂的衣袖上面配有星區(qū)艦隊與忠嗣學院那纏繞在一起的紋章，以確保他能記得自己住在什么地方以及在哪個部門接受訓練準備服役。“您還有什么進一步的指示嗎，長官？”他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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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迅速開動腦筋，給出了指示?！暗任覀兿麓竽憔婉R上起飛，圍著主氣閘繞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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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彼志戳藗€禮，急匆匆地返回到那個狹窄的駕駛艙中。借助他再次開啟艙門的這段時間，我看到了其它控制臺上的另幾名學員以及負責監(jiān)督他們操作的教員。休伯特·維澤特爾是我的老熟人，這位頭發(fā)灰白的海軍準將負責教導學院里的海軍學員。當?shù)弥麑⑴c我同行時，我并不像學院里的大多數(shù)同事那樣感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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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你認為這次行動會遇到麻煩嗎？”他直截了當?shù)匕l(fā)問道，嘴唇上方那修剪得整整齊齊且用藥水打理過的胡須微微地擺了幾擺。“習慣罷了，”我如實答道?！耙歉浇嬗袛橙耍蚁氪_保你們能活著來接我們大伙兒一起回家?！焙冒?，總之要把我接走，如果可能的話就把尤根也一起帶上。至于其他人，就我而言，無論是誰落在后面那也只能讓他自認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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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返回到這個洞穴時，需得花費大約三分鐘時間來給機庫重新加壓，”斯普利自告奮勇道，他的這一舉動得到了隨行教員的贊許?！叭绻銈冃枰o急起飛，那三分鐘會是一段很長的時間?！睆倪@一刻起，我也喜歡上了這個孩子：根據(jù)我的經驗，如果飛行員的腦子里會惦記著以最快的方式把你從困境中解救出來的話，這通常會是一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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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很好，”維澤特爾表示同意。“如果當真出現(xiàn)意外情況，你覺得你們能在密封門的另一側堅持那么長的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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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會待在那里干等，”我回答道?！疤热粜蝿菡娴哪敲丛愀猓覀冃枰M行緊急撤離的話，我們會直接前往貨船那里。如果有必要，你們可以通過貨船上的某個人員通行閘門把我們接回到穿梭機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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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行得通?！本S澤特爾承認道。那艘被臨時調來運兵的貨船體型過于龐大，沒辦法進入機庫，而且根據(jù)我的微型通訊器里傳來的喋喋不休的通訊聲判斷（出于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習慣，我一直分心監(jiān)聽著通訊頻道里傳來的信息），貨船剛剛與下面一層的某個貨運閘門完成了剛性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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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等我們想要搭車回家時再見?！蔽易詈笳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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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艙里傳來了砰的一聲，控制臺上一個符文指示燈變成了綠色?！岸囱ㄒ鸭訅和戤叀！币幻畬W員向我們報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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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出發(fā)。”我轉身對手下那各式各樣的“準政委”們說道。他們看上去確實很適合這個角色，當然他們還沒有拿到屬于自己的那條大紅腰帶【注：政委的大紅腰帶，是象征他們權威的標志，教員通常會在學員的畢業(yè)典禮上將其正式授予給他們。】。另外，在經過多次內部討論之后，我決定給他們每人配發(fā)一支激光手槍和一柄鏈鋸劍。如果我們當真要在這座由狹窄通道組成的迷宮里玩獵殺蟲子的游戲，那么讓他們赤手空拳上陣無異于直接對其宣判死刑。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起碼對這些武器還有著足夠的了解，不會開槍打中自己的腳或是砍掉自己的腦袋（這里面可能并不包括可憐的斯泰賓斯，那孩子是我有生以來見識過的最差勁的射手，而考慮到這么多年來有大批的屁精與混沌邪教徒想要開槍取我性命，這倒確實能夠說明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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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官！”這一次學員們異口同聲的回答聽起來比之前要更為積極，我拔出了激光手槍，松脫了劍鞘上的固定扣（我一向認為這樣一個夸張的動作每一次都會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帶領著眾人走向了出口處的坡道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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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這里依然維持著正常的重力環(huán)境，”我們走下穿梭機后，帶著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的尤根評論道。我副官手中握著那支熱熔槍，每當我們預計會遇到麻煩時，他總會堅持把這件可靠的重武器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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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棒了，”目測了一下周圍的狀況后，我表示同意。盡管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壓迫感，預示著危險近在眼前，但這里竟使我生出了一種類似于回家的感覺，這一時間讓我感到有些納悶，隨后我意識到我們此刻身處的這些擁擠的隧道與一般印象中的地下蜂巢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注：雖然有關凱恩的出身情況至今仍還是個迷，但他在回憶錄中曾多次提到自己來自一個蜂巢世界。至于到底是哪里，他從來也沒有詳細說明。也許他自己也不清楚。】當我離開登機坡道板，踏在粗糙地面上的靴底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礦物粉塵刺鼻的味道讓我的鼻子難受了好一陣兒，隨后尤根身上更加樸實的氣味掩蓋住了它們的存在?！霸谑е貭顟B(tài)下執(zhí)行任務可一點都不好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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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很難像是在花園里散步一樣四處閑逛了，”多納爾評論道，他檢查了一下激光手槍里的能量包，隨后把槍插回到槍套之中。在確信不會有一群刀蟲突然從大敞四開的穿梭機里竄出來襲擊我們之后，我也收起了手槍。除非事態(tài)緊急，不然沒有必要沖著行星防衛(wèi)部隊的士兵們揮舞武器，那樣只會嚇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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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沒錯，”我平靜地表示同意?！拔疫^去和蟲子們打過仗，我個人能給你們最好的建議就是永遠不要低估它們的實力。那些家伙可能看上去都是些蠢笨的野獸，而作為個體也確實如此，但指揮它們的智慧生物卻完全不是這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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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把您的話牢牢地記在心里的?！倍嗉{爾對我說道。老實說，我并不喜歡他這副自負的模樣。不過沒有必要讓這樣的瑣事攪得自己心煩意亂，所以我引著眾人走向了大約二十米開外那扇嵌在洞穴墻壁上的氣密門。當內利斯用肩膀將門頂開并消失在門里時，合葉上的門板發(fā)出尖利的響聲，隨后門里并沒有傳來男孩的尖叫聲，而他本人也沒有從里面探出頭來，所以我斷定可以繼續(xù)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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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空間與我想象中的模樣相差無幾，全員進門之后，隊伍末尾的兩名學員——斯泰賓斯和弗里斯特示意讓穿梭機離開，然后將門重新關好，我暫時停住了腳步，看了一眼數(shù)據(jù)板屏幕上的采礦站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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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的內部構造和我之前看到的一樣雜亂無章，在巖層中蜿蜒前行的一眾通道顯然布設得不成章法，缺乏整體規(guī)劃，它們的方向更多地取決于前方可供提取的礦物。各處較大的洞穴上標示著在里面已被采掘出的某些重要的礦床，其中的一些已經被應用到了這樣或是那樣的實用領域之中，而其它那些則被單純地丟在一邊，只是作為節(jié)點，向人們展示出礦工們已經以那里為起點開掘出了更多的探索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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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我這一次的快速檢索的結果來看，這里應該屬于后者那一范疇。我們此時站在一處寬大的巖穴里，粗糙的墻體表面上分布著通道的入口，起伏不平的地面上散落著一些采礦設備，我并不清楚它們具體都是什么東西。我們藉以進入洞穴的門邊上放置著便攜式照明燈，而在遠端的墻壁上也設有一扇類似的門，兩道門之間的墻壁上分布著數(shù)條隧道，門里延展出的電纜消失在其中的一條隧道里，除此之外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它可供前行的通路。過了一會兒，盡管心有不甘，我還是將數(shù)據(jù)板塞回到大衣口袋里，心中不住地感謝這厚實的衣物為我阻擋住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濕冷的氣息，我確信自己對于此類環(huán)境所具備的那種天生的親和力已經開始發(fā)揮作用，要是有必要的話，我可以找到返回這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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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走哪條路，長官？”斯泰賓斯怯生生地開口問道，毫無疑問他想弄清楚我是否會讓他來打頭陣，不過考慮到他的槍法極其差勁，倘若我們要與敵人交火，躲在他后面也并不能比站在這小子前面安全多少。（當然這并不是說泰倫們會使用槍支，但它們手中的那些遠程武器所具備的殺傷力比起槍支來毫不遜色，即便達不到那種程度也非常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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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得好，”我認為進行一場眾人熟悉的日常教學有助于緩解他們此刻緊張的神經，至少暫時能讓他們平靜下來?！坝腥酥肋@個問題的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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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那里，”內利斯指著對面墻上的門說道。“還有別的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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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順著這些電纜繼續(xù)前進。”凱菈建議道。“它們肯定會把我們帶到某個居住區(qū)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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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納爾聳了聳肩。“起碼那條路上還有照明，”他指出道。“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其它大部分隧道不止漆黑一團，還缺乏吸引力，我可不想耗費心神從回蕩在洞穴中每一種聲音里努力分辨出‘扈從’那鬼鬼祟祟的腳步聲。如果這里面真有蟲子的話，它們肯定會埋伏在這些沒有照明的通道里等著襲擊過往的獵物，要是沒有一到兩個班的行星防衛(wèi)部隊士兵擋在前面，我也不打算冒險進到那里面給自己找不自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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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對，多納爾，”我說道。“還有你也是，凱菈。這條維修通道連接著外面的船只停泊區(qū)，我們來此負責進行監(jiān)督的士兵們這會兒正在那里登陸。”如果我數(shù)據(jù)板中顯示的地圖信息準確無誤的話，那么情況應該就是這樣，但也絕不能馬虎大意：這些礦工們有種令人十分不安的傾向，他們對礦區(qū)內部構造進行翻新的速度比貴婦人的衣櫥還要快得多。幸運的是，這一次我們可以信任地圖上的信息，因為我自身的方位感已經確認那些信息并沒有出錯，而沒過幾分鐘，走上一處緩坡的我們就聽到了前方傳來的嘈雜聲，顯然有一大群人聚集在前面一個窄小的空間里，心情很是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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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走，”在經過一兩分鐘的爬坡之后，多納爾果斷指明了方向，他引著我們一行人穿過了一處十字路口一直向前走，而我得承認他并沒有帶錯方向。這里部置著更多的電纜，墻上每隔一段固定距離就安裝有表面進行過電鍍處理的壁燈，更不必說那些更加頻繁出現(xiàn)嵌在墻壁中的金屬門了：顯然我們進入了一處使用更加頻繁的公共區(qū)域。我們前來搜尋的那大約三百名礦工過去常常會使用這里的各種設施進行常規(guī)作業(yè)，突然想起他們失蹤的我再次感到掌心里傳來一陣刺痛。而我近乎是在無意識的狀態(tài)下把手搭在了腰間的武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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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前進入的那處洞穴是自打行動以來我們見到的最大的一個，而行星防衛(wèi)部隊的士兵們此時的境況讓我們感到十分慶幸：我們得到了他們事先承諾過的一整排人馬——五個滿員班和一支指揮小隊，而且還增補了一小群顯然配屬于連一級的重火力支援部隊。當我們抵達時，他們正在以相當高效的速度進行整隊，我快速在腦中記下了通向停泊區(qū)以及彼端礦運駁船的金屬門的準確位置：想要做到這一點其實非常簡單，因為閘門并沒有關閉。另一端，貨運氣閘那臟兮兮的金屬外壁清晰可見，棱角分明的金屬制品與我們周圍實為半成品的巖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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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币幻贻p的軍官帶領著一群烏合之眾向我跑來，他的背后緊跟著通訊員以及三名其貌不揚的士兵，他們手中的光槍都已上膛。我自然更希望由一群貨真價實的帝國防衛(wèi)軍士兵來執(zhí)行這項任務，但我必須承認作為一支行星防衛(wèi)力量，佩里亞的行星防衛(wèi)部隊并不十分差勁：在不到一個世紀之前，他們從頑強抵抗獸人入侵的戰(zhàn)爭中獲得了很多寶貴的實戰(zhàn)經驗，我斷定如果獸人卷土重來，它們再也得不到像上次那樣的機會。（當然，盡管旨在消滅它們的戰(zhàn)役已經取得了勝利，但是偶爾仍會有殘余的獸人戰(zhàn)幫不時會對佩里亞進行襲擾，就像它們經常對自己曾經玷污過的世界所做的一樣。【注：這種現(xiàn)象似乎與它們獨特的生物構造有關：如果想要閱讀一本簡短且相對易于理解并能精確描述孢子傳播的通行理論書籍，那么請參閱米高·尤格思所著的《獸人生理學及其潛在影響》。】）因此他們在戰(zhàn)備方面要強于這片星區(qū)里其他大多數(shù)行星防衛(wèi)部隊，而我懷疑他們中的許多人已經開始為過去幾年里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悔恨不已，這一判斷的事實根據(jù)在于當局已經開始全面施行旨在為帝國防衛(wèi)軍補充軍力的“什一征兵令”，以修復由泰倫突擊部隊的首輪攻擊所造成的損失。“指揮官沃雷恩斯中尉向您報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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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我回敬了一個軍禮，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和我們周圍大部分士兵一樣，中尉也很年輕，盡管缺乏實戰(zhàn)經驗，但看上去頭腦清晰、行事果斷。起碼他不像大多數(shù)頭一次見到我的佩里亞人那樣一臉呆相，只會直勾勾地盯著我上下端詳個沒完，由此看來他似乎能夠把心思放在完成任務上，這讓我備受鼓舞。如果要選派最優(yōu)秀的行星防衛(wèi)部隊去和蟲巢艦隊作戰(zhàn)（或者說，他們的結局更有可能是變成蟲子們的飼料），這個沃雷恩斯至少看上去是其中的首選。在這種情況下，這也許是我能期待的最好結果了?！澳阌兄贫ê米鲬?zhàn)計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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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仔細想過，”他直言不諱地回答道。盡管看似有些荒謬，但我認為這是個相當讓我滿意的答案：相較于光彈，死于自負的士兵的數(shù)量要多得多。“反正任何復雜的作戰(zhàn)計劃在這類環(huán)境下最終都會變得毫無用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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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我表示同意，對這位年輕軍官那清醒的頭腦既有些驚訝，又感到十分欣慰?！拔乙郧耙矃⒓舆^這樣的清掃行動，在這種環(huán)境下，任何形式的大規(guī)模部署都無法發(fā)揮出理想的效果?！?/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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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這么想的，”沃雷恩斯掏出自己的數(shù)據(jù)板，調出了我在不久之前查看過的地圖副本?！八晕覍⒄麄€排化整為零，讓他們以班為行動單位，同時為每個班指定一塊搜索區(qū)域，以這里為起點，沿著主要的通行隧道呈扇形展開進行清掃行動?！眻D中幾條主要的過道被標成了藍色，指明了他計劃讓部隊進行推進的主要路線?！鞍l(fā)現(xiàn)分支通道時，可以分出一個火力小組對其進行查探，而另一半人馬就留在路口為他們提供掩護。”【注：帝國防衛(wèi)軍團經常會在進行城市作戰(zhàn)與反恐行動中依照慣例將一個標準的十人班分成兩個由五人組成的火力小組，但這種做法在行星防衛(wèi)部隊中非常少見。】他望了一眼旁邊的我，顯然已經準備好接受我的反對意見，但也希望我不會否決他提出的這個非正統(tǒng)的戰(zhàn)術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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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蔽蚁蛩ＷC道。隨后我轉身對背后的學員們說道?！熬桶凑瘴覀冊诖┧髾C上討論的結果，每人跟隨一個火力小組一起行動?！蔽易⒁獾接兄皇衷诓蛔〉爻榇?，它的主人抑制住了想要把它舉起來的沖動。很好。他們也許還不是成熟老練的政委，但讓旁人注意到這一點無助于鼓舞士氣?！皠P菈，你是有問題想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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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政委?！迸柕?。沃雷恩斯眨了眨眼睛，這才注意到了她的性別?！懊績蓚€人跟隨一個班行動的話，最后會剩下兩個人。該怎么安置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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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需要有人去照看重武器小組，”我瞥了一眼沃雷恩斯。“我猜你對該如何部署他們已經有了些頭緒了吧？”我們談話的當口，兩門自動炮的操作組員正忙著架設他們的重武器，從兩側守住了通向氣閘和停靠彼端的貨船的門道。年輕的中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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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他們守在這里，”他說道。“他們不可能拖著那套裝備在主隧道群里繞來繞去而不擋住大伙兒的前進道路?！毕氲竭@些笨拙的重武器被卡在如此狹窄的空間里動彈不得，我自然無法反駁他的這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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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條‘銹鐵桶’是我們能夠離開這塊巖石的唯一途徑。要是真有蟲子無拘無束地在采礦站里四處游走，我需要讓他們保護好我們的這條生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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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我也會這么做?！蔽冶硎举澩?，隨意選出了一名學員。“加維，由你來完成這項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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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長官?！彼邮苊顣r的模樣嚴肅恭順。我贊許地對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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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自己會錯過這次行動，”我向他保證道。“如果蟲子們意識到這處洞穴的重要性，它們會大舉進攻這里的?！奔泳S再次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快步跑過去“妨礙”炮手們守衛(wèi)氣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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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您確定它們肯定躲在這里面嗎？”沃雷恩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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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打賭就是這么回事，”我說道。“三百名礦工不會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币粫r間一段冰冷的回憶涌入我的腦海，大約七十年前一段類似的對話令我不寒而栗。當時我在希米亞奧里卡爾凱上尋找?guī)酌й櫟牡V工，結果卻跌跌撞撞地闖進了一處太空死靈墓穴，好不容易才憑借一線生機和出奇的好運死里逃生。我努力把自己的思緒拉回到現(xiàn)在，責備自己不該被回憶嚇倒。若是與太空死靈相比，即便是一伙基因盜取者也顯得要好對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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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它們在哪里呢？”多納爾帶著一種略顯夸張的神情掃視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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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馬上就會見到它們的?！蔽倚攀牡┑┑叵蛩ＷC道，然后將注意力轉回到沃雷恩斯身上?！澳菐图一锟偸枪砉硭钏畹囟阍陉幱袄铮话l(fā)現(xiàn)獵物就會馬上發(fā)動攻擊。我建議你的人不要關閉手電筒，要仔細檢查他們發(fā)現(xiàn)的每一處角落和裂縫。即便是那些看上去過于狹窄而無法藏身的地方也不要放過。相信我，無論那里有多么狹窄，那幫怪物總能設法躲到里面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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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您的建議，”年輕的中尉說道?！斑€有其它我們要牢記在心的注意事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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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點了點頭?！斑€得留神天花板。有些蟲子會埋伏在那上面，等你們經過時跳下來對你們發(fā)動攻擊?！蔽移沉艘谎蹆壤?，他的臉上寫滿了懷疑，我不由得對他的這個反應感到很是惱怒?！拔以浛吹竭^它們用這招干掉了一整班的阿斯塔特?！蔽覜]有告訴他們，我提到的這些星際戰(zhàn)士當時還穿著終結者盔甲，而那一大群基因盜取者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撕成了碎片：我們周圍的士兵們的神經已經非常緊張了，實在沒有必要在出發(fā)前就火上澆油地把他們嚇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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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它們的上策就是保證自己擁有暢通的火力通道，以及盡量與任何可能藏有蟲子的地方拉開距離。在這些狹窄的隧道里它們通常會擠作一團，成群結隊地發(fā)起沖鋒，所以你們應該能夠趕在它們接近到足以造成傷害的距離之前干掉大部分的怪物?！碑斎贿@是假定我們不會遇到帶有遠程武器的蟲子們，而即便如此，大部分近戰(zhàn)蟲的行動極為迅捷，但眼下實話實說顯得并不明智，所以我并沒有這樣做。我們周圍的士兵在偷聽他人談話這一方面顯得不夠老練，但起碼我那副措詞謹慎的自信模樣讓他們重新打起了精神，所以看上去全體人員都已做好了行動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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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們不妨這就開始行動，”沃雷恩斯向通訊員打了個手勢?！白尭靼鄿蕚浒凑罩付肪€出發(fā)?！彼戳艘谎凵砼缘奈?，適時補充道?！爱斎唬饶咽窒氯税才磐桩斨笪覀冊僖黄鹦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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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我樂于見到他非常自然地陷入到了軍人與政委間的理想關系之中：他愿意傾聽我提出的任何建議，并將他認為有價值的部分加以利用，但也不會讓我的存在破壞他自己在士兵心目中的權威地位。這倒也沒錯，畢竟我們來這里是為了鼓舞士氣，而不是發(fā)號施令的。我只希望內利斯能夠認清這一點，處理好這其中的微妙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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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對此我至少還能做點什么。我打了個手勢，把學員叫了過來。“內利斯，”我說道?！澳汶S一班一起行動。記得時刻與副排長溝通?！蔽掖_信，如果這家伙變得過于自大，由排里這位最為資深的軍士出面，想要限制住他的行動實在是綽綽有余：根據(jù)我的經驗，行星防衛(wèi)部隊是不會樂于將這樣重要的職位授予給一個白癡的。以防萬一……“凱菈，你陪他一起去?！蔽蚁Ｍ某ＷR足以制約住他們兩個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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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政委。”她向我敬了個禮，看我的眼神中明白無誤地寫著“無需費心”，毫無疑問女孩已經發(fā)現(xiàn)了我派他們二人同行的目的，幸好內利斯沒有領會這層用意，此時的他無疑正為自己被委以重任而感到洋洋自得。他們兩個離開了我們的隊伍，與被指派的班會合，然后立即離開了洞穴，遠去的腳步聲在隧道里封閉墻體間反復回蕩。我注意到這個班的士兵即便是在剛剛出發(fā)的這一階段也在彼此進行著掩護，而沒有想當然地認為暫時不會遇到危險，這使得我更加有信心能夠平安地完成此次任務。沃雷恩斯手下的士兵也許是些初出茅廬的菜鳥，但明顯能夠看出他們很注重基礎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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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泰賓斯、弗里斯特，你們去跟二班?！彼麄兪呛糜?，而且能夠通力協(xié)作?！榜R克林和達洛里，三班歸你們。赫斯金和克拉奇跟四班。提拉爾和布里爾跟五班?！笔Ｏ碌陌嘣谂c被指派到的政委學員會合后陸續(xù)啟程，最后周圍只剩下了尤根、我還有指揮小隊。當然，還有多納爾。我轉過頭來，有些多余地對他說道?！澳汶S中尉一起行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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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信任令我受寵若驚?！彼幕卮鸱浅ｎ愃朴谖以谒@個年紀時的講話風格，這令我感到很不舒服，而這同時也堅定了我的判斷，決心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他轉對沃雷恩斯說道。“你打算在這里坐鎮(zhèn)，監(jiān)視整個行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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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中尉的回應令我感到有些恐懼，他搖了搖頭。在那之前，我一直想當然地認為原地固守，在距離氣閘只有咫尺之遙的位置上協(xié)調整個清掃行動是他計劃的一部分：我曾經服役過的任何一個防衛(wèi)軍團都一定會采取這樣的做法。當然這里并沒有一臺舒適的奇美拉指揮車以及附屬的一整套通訊設備和鳥卜儀陣列來實現(xiàn)這一目的：中尉手頭上就只有一塊數(shù)據(jù)板和他的通訊員。事實上，我可能比他們還要了解具體的情況，這得歸功于將我、尤根以及學員們連接起來的微型通訊器網(wǎng)絡?！拔覀儠蛑骶幼^(qū)推進。如果還有幸存者的話，我們最有可能在那里找到他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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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不錯，”多納爾拔出了他的激光手槍，朝我的方向瞧了一眼?！澳鷷阄覀兺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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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蔽乙沧С隽俗约旱募す馐謽?。和往常一樣，我那完全名不副實的英雄名聲又將要把我拖入到致命的危險之中，畏縮不前會嚴重損害我在學員們心目中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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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要是你們準備好了，”沃雷恩斯說道?！熬妥屛覀兂霭l(fā)去獵殺幾只蟲子吧?！?/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