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獨自出現(xiàn)在一片黑暗大地上。天空正在熊熊燃燒，云層下各種怪誕奇異的火焰組成了瘋狂的圖案。地面上龐大的惡魔軍團(tuán)正在行軍。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巨龍們在他頭頂上集結(jié)，飛翔而過。滿載著混沌變異怪物的艦隊不時出沒于黑暗之中和狂風(fēng)暴雨的海洋上。他從一條巨龍的背后看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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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整個身體燃燒了起來。有一團(tuán)火焰出現(xiàn)，他便走了過去。他以前見過這火。那是阿蘇焉神殿里的圣火。一群衣著華麗的精靈看著他笑了起來。這也太奇怪了，他想著。不應(yīng)該是在穿過圣火時燃燒嗎，怎么當(dāng)我只是到圣火面前的時候就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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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感覺到很冷，刺骨的冰冷。他的牙齒不斷地打顫。遠(yuǎn)處，一座如黑色尖牙般突出大地的巨大山脈標(biāo)志著現(xiàn)實秩序世界的邊緣。在更遠(yuǎn)的地方，只有一個混沌魔域，一個惡魔肆意行走，肉體凡胎會扭曲得面目全非的地方。他正朝混沌魔域走去，一把燃燒著的黑色神劍待在他腰侉上，一大群精靈緊隨其后。他不想回頭看這場景，因為很清楚自己不喜歡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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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筆直地坐著，眼睛睜得頂圓。在他頭頂上，新月透過樹枝發(fā)出耀眼的光芒。汗水不停從他的額頭上滴下來。隨之而來的感覺便是四肢無力，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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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嗎？”艾拉瑞麗看著他問道。她皺著眉頭。從她凝視自己的眼神中泰瑞昂可以看出她既擔(dān)心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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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試圖站起來，但四肢依舊感到無力。他幾乎快要昏過去了，所以泰瑞昂又讓自己倒在地上。永恒女王走到他躺著的地方，把手放在泰瑞昂的額頭上，看來是非常嚴(yán)重的發(fā)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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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病了，”她說?！澳阏诎l(fā)燒。如果你繼續(xù)這樣下去，你可是可能會死的。過去幾天你太拼命了。尤其是之前最后一場跟黑暗精靈的戰(zhàn)斗讓你消耗太多了。還有從受混沌污染的森林里走出來也可能讓你的身體更加糟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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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對那個說法嗤之以鼻。他可不會在一片遠(yuǎn)離戰(zhàn)火的森林里死于發(fā)燒。這可完全不講道理。泰格里斯才是體弱多病的，自己可是健康的很。泰瑞昂隨即告訴了艾拉瑞麗這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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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點，”她說?！叭绻诎稻`這時候從這邊過來來，我可不想讓你對著他們胡說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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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們會覺得我的胡說八道是真實的情報然后聽我好好說完，然后我就能找到機(jī)會殺死他們?！边@是屬于泰瑞昂的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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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還沒殺光他們就被杜魯齊萬箭穿心了。”她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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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不會施法保護(hù)我嗎？”泰瑞昂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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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努力回憶怎么施法，但她的記憶我老是想不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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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記憶？”泰瑞昂說?！罢l??？不是你學(xué)的魔法你自己想不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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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跟你解釋，我跟她是一體而存。有時我能記起她所看到的和所做的。我經(jīng)常做不到。這需要保持冷靜、思路清晰和時間去練習(x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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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不冷靜嗎？”泰瑞昂說，想開個玩笑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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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沒有侍從陪伴待在森林里，周圍都是我們一族的死敵，他們想把我交給有史以來最邪惡的精靈。我唯一的同伴現(xiàn)在還病得很厲害，滿嘴不著調(diào)。你現(xiàn)在還問我冷不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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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吧，”泰瑞昂說?！澳阕屛覔?dān)心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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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激動，泰瑞昂王子。我想這附近可能有一些草藥可以幫你恢復(fù)些。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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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應(yīng)該是我來保護(hù)你的，”泰瑞昂說。“這是永恒女王的冠軍的職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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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那么你終于接受了你是我的冠軍勇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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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里可沒看到其他精靈，”泰瑞昂說。接著他又陷入了幻覺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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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里沿著小路離開了冠軍選拔比賽場地，頭朝下，像獵犬一樣嗅著氣味。在被束縛成一個精靈美少女女仆幾周后又恢復(fù)了日常情況下的戰(zhàn)斗形態(tài)，納卡里感覺很好。雖說鎖鏈還在那里，仍在束縛著她，但至少納卡里享受到了某種變化。長時間被限制在一個形狀上，這使得本性千變?nèi)f化的納卡里溫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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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納卡里還沒恢復(fù)到全盛狀態(tài)。古圣鎖鏈把她束縛在這個世界上，但卻抑制了自己發(fā)揮出全部實力。雖說自己比在路上遇到的任何東西都要強大得多，但納卡里目前的強度只有全盛期的三成。不過，對于現(xiàn)在執(zhí)行的任務(wù)來說，三成力量也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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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里又聞了聞。這條小路還是很容易跟蹤的。她很清楚自己跟蹤的那股可惡氣味是誰的。那是泰瑞昂，從里面隱約可見的腐敗污點來看，看來他已經(jīng)受傷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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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他可太活該。當(dāng)然，如果他在納卡里找到他并實施報復(fù)之前就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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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在一起的還有另一個初代鳳凰王艾納瑞昂的后代，一個女精靈，被一個超凡存在所觸動的凡人?？磥硎怯篮闩?。納卡里不得不給馬雷基斯點個贊——這確實是自己真正會享受的一項任務(wù)，自己一點也不介意一定要完成這狩獵。唯一困擾納卡里的是，她迫不及待地想完成任務(wù)并盡快返回。為啥這是自己現(xiàn)在最大的快樂呢？好吧，毫無疑問，納卡里會找到一種方法來做到這一點，并且確保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會在馬雷基斯所下達(dá)的命令的范圍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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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納卡里享受著自由的狩獵和搜尋。它從一個單純的黑暗精靈軍隊的向?qū)ё兂闪艘粋€快樂自由的獵人。一想到之前自己給馬雷基斯當(dāng)奴仆，納卡里心里就激起了一陣憤怒。在某種程度上，她也會找到一種方法來報復(fù)巫王。想到這一點，納卡里又一次俯下身來，用多條肢體拖著沉重的步子，開始沿著一條可能會讓最敏感的獵犬困惑不解的蹤跡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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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點了嗎？”艾拉瑞麗問道。泰瑞昂點點頭，喝下了更多的苦茶。發(fā)燒退了。他的四肢恢復(fù)了力量。他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力氣再次提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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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彼f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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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懷疑過我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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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我覺得自己很蠢?！碧┤鸢赫f到。月光透過樹枝透了下來。已經(jīng)是半夜了，但是茶里的藥劑讓他感到奇怪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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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艾拉瑞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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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又咽了一口苦茶?！拔矣袝r覺得自己很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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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看不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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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嗎？”泰瑞昂說：“我小時候一直以為自己很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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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艾拉瑞麗說?！拔矣X得這很難讓我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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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是個法師。我弟弟是個很強大力量和天賦的精靈。我媽媽死了。除了一個老仆人，我們?nèi)齻€精靈就住在山上。我什么也不懂我父親和泰格里斯談的到底是什么，這對他們來說是如此重要。而我感興趣的東西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泰瑞昂想到這一點，有點悲傷地笑了?！拔乙恢庇X得我很孤獨。只有當(dāng)我去洛瑟恩的時候，情況才有所不同。精靈們更喜歡我而不是泰格里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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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女精靈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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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指的是一般精靈。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然后我的外祖父開始和我談?wù)撝螄碚?。很明顯他對我有期待。他是幫助芬努巴登上鳳凰王位的洛瑟恩幕后推手之一。外公以為他也能為我做同樣的事。在很多方面，他確實是個邪惡的糟老頭子，但他對待我就像我是一個重要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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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dāng)然很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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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看著艾拉瑞麗，發(fā)現(xiàn)她真的很真誠?！拔液苣贻p就發(fā)現(xiàn)我真正的天賦是為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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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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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我一直都很在行。不，應(yīng)該說我天生就會殺戮。我一直都很喜歡殺掉什么。你之前說的一點都沒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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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女王看上去很不安。“那時我說這話只是因為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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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一點都沒說錯。我曾經(jīng)以為我想成為一個英雄。我的天賦不能讓我成為一個強大的法師，但是可以成為一個強悍的戰(zhàn)士。我告訴自己這個道理很多次了。事實上我只是喜歡殺戮。我心中有一種巨大的憤怒，平時只是隱藏得很好。我喜歡證明我比我殺死的所有家伙都更好、更強壯、更快。這讓我覺得自己比他們優(yōu)越。沒有比這更確鑿的證據(jù)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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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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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如果你站在戰(zhàn)場上，低頭看著一具之前試圖殺死你的家伙的尸體，你會很高興，你會覺得自己更強壯、更堅強，或者更幸運。只有這樣才能讓我感覺活力滿滿。這當(dāng)然是我自己的感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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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能理解你是怎么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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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殺戮看做是一場游戲，而且我還玩的不錯。我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這是一場我知道我能贏的游戲。但是當(dāng)黑暗精靈攻擊你的宮廷時，就不再是這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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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也殺過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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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在黑暗精靈自己的土地上和他們戰(zhàn)斗。我也曾在大洋上和他們搏斗?，F(xiàn)在我?guī)椭鷵敉肆艘淮瓮蝗灰u擊。我以前從沒見過這樣的事……我甚至都不相信一切就這么發(f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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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沒有一個精靈會想到這種事會發(fā)生。誰會想到呢——黑暗精靈在阿瓦隆的心臟地帶出現(xiàn)，然后大肆破壞。在現(xiàn)實發(fā)生之前，我也會說這是不可能發(fā)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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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想黑暗精靈是怎么做到的，馬雷基斯他是怎么做到的，”泰瑞昂說?！八孛艽蛟炝诉@支入侵部隊——他以前就這樣做過，這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巫王狡詐善騙。但是他怎么可能在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潛入奧蘇安的中心地帶呢？我只想到一個例子，以前發(fā)生過這樣的一個事情，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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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如重錘擊盾般突然打醒了泰瑞昂。他以前就見過這樣的事。這是他自己生活的一部分。生病和不停追逐使他沒能一開始反應(yīng)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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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艾拉瑞麗問道?！澳阃藷藛幔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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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蠢。我早該想起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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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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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奧蘇安上一支軍團(tuán)迅速移動。它在追捕我和我弟弟以及其他艾納瑞昂后裔。這支軍團(tuán)還包圍了阿蘇焉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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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里？”她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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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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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臉色蒼白。“她記得納卡里。在初代鳳凰王時代，這個惡魔指揮了對奧蘇安的入侵。但她肯定也恨馬雷基斯，就像恨我們一樣。要知道馬雷基斯是艾納瑞昂的兒子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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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聳聳肩。“我不是一個法師，所以沒法猜到具體情況。也許是馬雷基斯把她綁起來了，或者跟她訂了個協(xié)議。總之納卡里差點殺了我一次……她也會想殺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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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讓人擔(dān)心，泰瑞昂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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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生活在一個黑暗冷酷的世界里，女王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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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沉默了很長時間。泰瑞昂覺得累了，但睡不著覺。艾拉瑞麗就躺在他身邊，閉上了眼睛。泰瑞昂心不在焉地?fù)崦拈L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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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里仔細(xì)地研究著尸體。這些七倒八歪的尸體組成的案發(fā)現(xiàn)場看起來已經(jīng)過去許久時間。尸體上有幾處被巨大動物下顎所咬傷和咀嚼的跡象，納卡里猜測是冷蜥干的。泰瑞昂的氣味把自己引到了這個地方。當(dāng)納卡里過河時，納卡里用魔法與嗅覺重新找回了泰瑞昂的蹤跡，看來黑暗精靈的獵犬可能沒有這么好的追蹤能力。很明顯，之前泰瑞昂從這條路經(jīng)過，附近的永恒女王又加入了進(jìn)來。盡管對這里發(fā)生的事很好奇。納卡里很好奇她恨的那個精靈是否還活著。幸運的是，她知道一個辦法可以讓自己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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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里伸出一只爪子，在其中一具尸體周圍的泥濘土地中刻上色孽的標(biāo)志。納卡里說出了古老的咒語，遠(yuǎn)古的力量從她身體里散發(fā)而出。當(dāng)尸體肺部呼出了腐爛的空氣時，一聲嘆息并不是從尸體的嘴里傳來，而是從胸口的縫隙里傳出。這具尸體直立起來坐著，腦袋旋轉(zhuǎn)過來看著納卡里，眼窩空洞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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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干什么？你為什么要干擾我的靈魂在遙遠(yuǎn)之處的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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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咒語和儀式會允許我問你三個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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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請你趕緊問完然后離開吧，讓我飛回地獄吧。我現(xiàn)在在這里感覺太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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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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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手持燃燒著火焰的神劍的精靈。他從黑夜里走出來，把我們當(dāng)作孩子一樣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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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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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是敵人，什么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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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和你的靈魂都在地獄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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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我所知，他不在地獄，不然我早就認(rèn)出就是他殺了我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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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走吧，你自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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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歸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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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體倒在地上，魔法之火在尸體的眼睛里熄滅了。納卡里大笑了很久。她的獵物還活著。自己對此很高興，現(xiàn)在只需要找到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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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之前都是在做夢，現(xiàn)在的我剛剛醒來，就像我之前一生都在玩一場游戲，直到現(xiàn)在事情才剛剛變得嚴(yán)肅起來?！碧┤鸢涸谡f話的時候也感覺到了自己聲音中的悲傷。他現(xiàn)在太虛弱了，連動都動不了。他知道自己就快死了。他試圖讓艾拉瑞麗離開自己的懷抱，但艾拉瑞麗不肯離開。他現(xiàn)在所能做的就是跟永恒女王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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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就因為你看到你的朋友被殺死？”她聽起來像是想嘲笑自己或哭泣，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泰瑞昂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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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見過朋友戰(zhàn)死。我在一次決斗中也殺了一個。但我就是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里，這些事情除了讓我受他人欽佩之外，沒有什么真正的嚴(yán)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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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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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襲擊了納加洛斯的海岸。我和混沌勇士們戰(zhàn)斗過。我曾保衛(wèi)過我們的海岸，抵御過諾斯卡人的攻擊，但以前好像就是大不了我一死拉倒，其他什么都不會改變，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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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dāng)然就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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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這么想的，不是嗎？”泰瑞昂停了一下，盯著火堆看了一會兒，試圖用更準(zhǔn)確的言辭來表達(dá)他的意思。自己在遣詞造句方面還是差些意思?！叭绻R雷基斯成功了，我們的精靈十大王國就完了。我們的世界將不可逆轉(zhuǎn)地發(fā)生改變，而且絕不會變得更好。馬雷基斯會抓了你或者殺了你，殺了你的可能性更大吧。你是與我們的一個古老神靈的最后一個聯(lián)系，一個使我們阿蘇爾成為我們自己而不是黑暗精靈杜魯齊的存在。所以馬雷基斯他一定要毀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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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這對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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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想讓馬雷基斯贏，不僅僅是因為我不想有任何家伙一場游戲里擊敗我。我不希望馬雷基斯贏，因為我恨他和他的人民以及他們所代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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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你來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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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精靈就是沒有了你的高等精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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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你還說你不是詩人。這不是一句非常漂亮的俏皮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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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把頭偏向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澳悴皇俏抑八胂蟮哪菢?，泰瑞昂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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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人是符合他人初見印象的，這是事實?！碧┤鸢洪_始咳嗽，氣若游絲。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影子也變長了，他的視線變得很模糊。泰瑞昂覺得自己的生命已如風(fēng)中殘燭，仿佛一點微風(fēng)都能把他的靈魂和身體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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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俯身撫摸他的額頭。她的手感到很冷。她拉開自己的手，好像泰瑞昂被燒焦了一樣。艾拉瑞麗似乎已作出決定。她閉上眼睛，喃喃地念著咒語或是祈禱詞。她的臉龐扭曲著，好像自己在痛苦中，或者正在經(jīng)歷一場偉大的內(nèi)心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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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抬頭看著艾拉瑞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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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見了。另外一個女精靈取而代之的出現(xiàn)在泰瑞昂面前。一個更年長、更冷靜、更具威嚴(yán)的女王。包圍在她周圍的魔法力量要強烈得多。泰瑞昂發(fā)現(xiàn)在這個女精靈身邊也有其他許多女精靈，其中許多形象都很像她，但并不完全相同。當(dāng)這個女精靈動起來的時候，她的動作非常奇怪，就好像一個陌生家伙套著她的身體在做出動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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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泰瑞昂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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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乃是永恒女王?！碧┤鸢翰槐貑査秊槭裁从昧藦?fù)數(shù)主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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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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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吾等合為一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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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知道他面對的是歷代永恒女王靈魂的集合體，永恒女王的降世神通狀態(tài)，以及一個更強大的，帶有神性的存在。就在他看著的時候，永恒女王神通們似乎不時對焦。她臉上閃過了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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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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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土地正處于痛苦之中。吾等感覺到了。這情況擾亂了吾等力量的流動。這讓吾等很難思考。這具身體也沒有準(zhǔn)備好迎接吾等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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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幫我們嗎？“”泰瑞昂問道，心想如果艾拉瑞麗能利用歷代女王的力量，哪怕是一刻，也許能助自己與艾拉瑞麗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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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傷口，”她說到。“讓吾等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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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晃晃地走到泰瑞昂站著的地方，伸手去摸傷口。盡管當(dāng)她的手指碰到了泰瑞昂的傷口時，泰瑞昂緊張的后退了幾步，但他沒有感到疼痛。奇怪的是，她的撫摸冰冷又莫名的讓自己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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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幫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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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之女目前尚太過年輕，訓(xùn)練不足，無法承受吾等力量的全部沖擊。寒冰之王選擇時機(jī)非常精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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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幫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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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這染毒的傷口上纏繞著惡毒的魔法。劃傷你的那把刀刃被黑魔法所詛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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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女王閉上了眼睛。她喃喃地說了些什么。涼意從她的手指間散開。傷口雖然沒能完全愈合，但疼痛減輕了。傷口變得不那么漆黑了。泰瑞昂覺得自己好像恢復(fù)了些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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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吾等能做的最好的了。你必須盡快找到幫助，否則你將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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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以后永恒女王像個斷了弦的木偶一樣倒下?！鞍瘥悾　碧┤鸢汉暗?。但是當(dāng)艾拉瑞麗倒在地上時，他卻沒有力氣去抓住永恒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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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里隱約出現(xiàn)在巫王挑選的刺客的尸體上。魔法的臭味籠罩著戰(zhàn)場。它就是在這里被釋放出來的，以凡人的標(biāo)準(zhǔn)來看確實是相當(dāng)強烈的。這足以讓納卡里重現(xiàn)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馬雷基斯的奴仆殺手可不是泰瑞昂的對手。這個男孩比起上個世紀(jì)來說有了進(jìn)步。不過他的傷勢已經(jīng)加重了。在泰瑞昂身上有股腐爛的味道。幸運的是，他現(xiàn)在離自己很近。用不了多久，他和永恒女王就會被自己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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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樣不知疲倦，納卡里低下頭，沿著小路走。她以暴風(fēng)般的速度移動。復(fù)仇的欲望使納卡里的速度愈發(fā)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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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愣住了。他突然感到一個有著可怕力量的惡魔接近。當(dāng)那東西從他身邊經(jīng)過時，他感覺到了惡魔的精神立場。在遠(yuǎn)處，他能聽到黑暗精靈士兵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因為他們也感覺到了那惡魔的存在。他轉(zhuǎn)向阿蘭諾說：“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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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林隊長困惑地看著他?！半x我遠(yuǎn)點，不然你會死的！”泰格里斯說。泰格里斯語氣中一定有什么東西迫使他相信，因為阿蘭諾馬上轉(zhuǎn)身跑了。泰格里斯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起來，等待著納卡里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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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會花很長時間的。泰格里斯內(nèi)心咒罵到。他們終于穿過了黑暗精靈的軍團(tuán)防御。他哥哥離他很近，他能感覺到。但除非自己打敗了這個惡魔，否則一切都是徒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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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里放聲大笑。它感覺到了一個多世紀(jì)前放逐自己的那個法師也在這里。當(dāng)然，他會找他哥哥的。納卡里曾一度考慮過要不要轉(zhuǎn)過身去揍一頓那個愛惹麻煩的法師，但她發(fā)現(xiàn)巫王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強制力很強，不允許她去干這些任務(wù)之外的消遣。這并不重要。現(xiàn)在離泰瑞昂很近了。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等一會兒，泰格里斯就會發(fā)現(xiàn)他死去的雙胞胎哥哥。然后納卡里就會成功的對泰格里斯進(jìn)行報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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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迎接一次來自納卡里的攻擊，但最終落空。那惡魔從他身邊走過，進(jìn)入樹林，它的腳步突然變得如此緩慢，以至于泰格里斯都可以幾乎跟上。泰格里斯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泰瑞昂和永恒女王一定很近。這就是納卡里被派來的原因。這是對馬雷基斯來說唯一有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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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里斯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著，盡可能快地追著那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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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泰瑞昂說。自從永恒女王在他的傷口上施了魔法后，他感覺好多了。疼痛減輕了，他又可以活動了。他仍然覺得自己的力量在慢慢流失，但至少他有一些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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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也沒做，”艾拉瑞麗說。“是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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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她是你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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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她的一部分。至少當(dāng)她表現(xiàn)出來的時候是這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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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說起這事時顯得有點害怕。也許是因為泰瑞昂的痛苦減輕了，他的心情也放松了點。森林看起來陽光明媚。一只羽毛鮮紅的鳥兒在他們頭頂上的樹枝間飛來飛去。金色的太陽閃耀著。戰(zhàn)爭和死亡也許遠(yuǎn)在一百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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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那樣，是什么樣的感受？”泰瑞昂問起來，他對此真的蠻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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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溺水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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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不太好的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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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當(dāng)溺水者在放棄掙扎之后，會放松下來并享受到最后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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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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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女王的力量太龐大了，而我太弱小了。我不認(rèn)為之前這是正確的使用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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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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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當(dāng)這股力量從一個永恒女王轉(zhuǎn)移到另一個永恒女王時，會有一個過渡過程。它可能需要數(shù)年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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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現(xiàn)在沒有時間了。”泰瑞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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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讓我覺得……這股力量壓根沒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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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為什么要花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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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不認(rèn)為你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它要我成為的永恒女王到底是什么-一個神，一個復(fù)合了其他永恒女王的存在，一種自然之力。他們都在里面，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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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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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在我之前的永恒女王。包括我媽媽。我有時在夢中會見到她。有時候當(dāng)我醒著的時候，當(dāng)我感覺到我的力量在涌動時，我也會見到媽媽。我想我快要發(fā)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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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現(xiàn)在看起來很痛苦。泰瑞昂很抱歉自己開始了這場談話。這完全不是他所期望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艾拉瑞麗要變成現(xiàn)在的她，居然會付出這樣的代價?！澳愫苷?，沒有發(fā)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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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可能會發(fā)瘋。當(dāng)你成為永恒女王時，有很多儀式要經(jīng)歷。要有整整幾百個。這幾百個儀式會在幾年后一步步要你一個不落的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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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有經(jīng)歷過所有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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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怕連開頭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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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這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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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導(dǎo)師已經(jīng)給我解釋過了。他們的目的是讓我習(xí)慣做永恒女王，讓永恒女王習(xí)慣成為我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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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你跟他們……是同一個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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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搖了搖頭?！八且粋€活著的女神，一個靈魂體，一種從一個宿主傳遞到另一個宿主的力量。我不過是一艘船用來承載她的力量。而她就是注入我這個載體里的力量。當(dāng)一只船死了，就必須找到另一只當(dāng)載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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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改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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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知道。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例外。這也不僅僅是所有精靈的歷史。在其他種族中，力量也總是由母親傳給女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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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們作為繼承者，都是初代永恒女王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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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又點了點頭?！拔蚁胛揖褪菍⑦@股力量固定在現(xiàn)實世界的錨。如果我死了，力量就會離開。這個靈魂將無法進(jìn)入這個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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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蘇焉神殿……”泰瑞昂說?！澳憔拖癜⑻K焉神殿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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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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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弟弟曾經(jīng)去過那里。他伸出手去觸摸神靈，也許神靈也觸動了他，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他告訴我這是世界上唯一可能發(fā)生這種事情的地方。這就是為什么鳳凰王必須在那里加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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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rèn)為初代永恒女王的后裔之女們就像是奧蘇安上的門戶，一處魔力流動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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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法師。我不知道這些事。我只是在猜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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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對了。這正是它的工作方式。這可是一個神圣的秘密。你現(xiàn)在必須成為我的冠軍勇士。你知道的，為了保密~”艾拉瑞麗的聲音告訴泰瑞昂她在開玩笑，但這里好像也沒有什么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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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雷基斯也知道這一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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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他知道我會變?nèi)?，現(xiàn)在就策劃了進(jìn)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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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想確保精靈少了一個神，那他做的完全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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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大大的褻瀆神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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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的是這樣的一個精靈，他在沒有任何保護(hù)的情況下，冒著生命危險走進(jìn)了阿蘇焉圣火，他曾經(jīng)試圖摧毀整個奧蘇安。我認(rèn)為這個想法對他來說好像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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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話的時候好像你很理解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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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努力。我想弄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發(fā)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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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不是最明智的事情，你在試圖像巫王一樣思考。他都快七千歲了。我懷疑他是否理智，正如我們所理解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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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前你告訴我，你懷疑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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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為什么要聽我說的原因?！卑瘥惖哪樕蠋е婀侄瘋奈⑿?。泰瑞昂想到了和神靈分享你的身體是什么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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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女王說的話又回到了泰瑞昂的腦海?！澳阌兴麄兊挠洃泦幔恳郧八械挠篮闩醯挠洃浤愣家私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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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保留著那些記憶。我有時還記得起來。為什么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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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是一個沉重的負(fù)擔(dān)，”泰瑞昂不想說出他真正在想什么，反正現(xiàn)在還不想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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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王子，你聽起來很有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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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現(xiàn)你比之前更有同情心了，”泰瑞昂說?！拔液芨屑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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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變得像其他精靈一樣。我有足夠多的崇拜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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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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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沒有給我表現(xiàn)出一副崇拜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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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會喜歡別人這樣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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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是這樣的，但過了一段時間，這種情況就變得奇怪，我感受到了孤獨。我不是她。我只是負(fù)責(zé)讓她說話的載體。她在我周圍編織她自己的咒語，以便人們能傾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至少可以看到我自己，而不是她……我對此很感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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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伸出手來握住泰瑞昂的手。泰瑞昂抬頭看著她的眼睛?！拔乙彩?，”他說。她向前傾。雙方身體親密到可以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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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從眼角瞥見了什么東西。他把艾拉瑞麗推到旁邊的灌木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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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他說?！暗竭@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