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第十八章? ? 表明心意

第二天清早，林小莊在上班前先去了顧燕幀的房間。他見顧燕幀還睡著便也沒想過多打擾，就只是走到他的床邊用自己的手輕輕搭在了他的額頭上而后又快速將手收回搭在自己的額頭上做了個對比，輕聲道：“看樣子已經沒有昨晚燒得那么厲害了，只要多休息就可痊愈了，我也可以放心去上班了。”話落，他輕輕關上房門便離開了。

林小莊下班時正巧路過烈火軍校，在校門口遇到了呂教官。呂教官曾今也是林小莊的啟蒙導師，林小莊對他十分尊敬，呂教官也十分青睞他這個好學生。

呂教官和他談論起新學員的事，烈火軍校新進的學生大部分都是公子哥，身上的戾氣還沒除干凈，尤其是還有七個人組成了一個小團隊，管自己的組合叫“烈火七雄”。呂教官還特地點名，為首的就是林小莊他那好老公。

林小莊聽完呂教官向他吐露的辛酸便笑了：“這的確是像顧燕幀會做的事，學生回家去會好好說教他，畢竟在家里我說了算，他怕我！”

呂教官一聽這話，當即拍了拍林小莊的肩膀道：“行啊，小莊！沒想到這混世魔王還有怕的人，你可要幫為師出口氣，但是可別打壞了，畢竟也是個棟梁之才，就是脾氣差了點?！?/p>

林小莊笑得像個孩子一樣：“我在師傅眼里就這么霸道嗎？我知道的，有分寸的。我還想問一件事，為何師傅那天要罰他泡大澡呀？”

呂教官說起這件事就來勁兒了：“誰知道他那天抽了什么風，突然拿個臭雞蛋砸我，我氣不過就罰他了，現(xiàn)在想來他好像是故意引我生氣。據(jù)那天押他去受罰的人說他巴不得快點跳下去。你想，如果換做從前他早反抗了，怎么會乖乖受罰！”

林小莊眼睛骨碌一轉道：“好啊，顧燕幀！我就說這其中有貓膩，原來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師傅，您放心，今天回家我好好說他一頓，給您解氣！”

：“小莊啊，你身體有沒有好些了？師傅記得你那時在特工軍校訓練時三天兩頭犯喘咳癥?！?/p>

林小莊就當這喘咳癥是自己的老朋友一樣，這病反正也治不好是當初七歲時為葉沖擋槍留下的后遺癥。這病只要自己過度勞累或是受得刺激過大都會發(fā)作，自己早已不當它回事了，早已看淡。他對著師傅抿嘴一笑道：“老毛病了，我已經看淡了。近幾年身體調養(yǎng)得還算可以，好久不發(fā)作了！”

呂教官聽了他那話覺得很是可惜，無奈點了點頭：“可惜呀，你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會得這種折磨人的病。為師也沒什么可以助你，自己一切小心！”

：“我記住了！”

林小莊離開烈火軍校后發(fā)現(xiàn)有連個人鬼鬼催催跟著自己，看他們這種笨拙的跟蹤技術，一看就不是特工。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是顧家顧燕幀的人。想到這里，林小莊很是氣憤地回到了家中。林小莊上了自己的房間換好衣物便想去顧燕幀的房里看看，沒想到這位大少爺不見了。

顧燕幀過了很久從外面大搖大擺、蹦蹦跳跳地回家了，他一進房門就看見林小莊那張已經準備蓄勢待發(fā)罵他的陰森嘴臉。那種神情，顧燕幀從未見過，看得他渾身一機靈。

林小莊陰惻惻地開口了：“呦，顧少爺這是病好了呀，上哪又去花天酒地了？”

顧燕幀臉上裝作一臉輕松，手上用脫外套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心慌：完了，小莊這語氣、這嘴臉不太好?。?/p>

林小莊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小咪了一口，然后繼續(xù)看著顧燕幀的迷惑操作。

：“是誰惹我的小莊寶貝生氣了，我去教訓他！”。他擼起自己的袖子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模樣。

林小莊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繼續(xù)用那陰惻惻的聲音道：“那不如說說顧燕幀你找人監(jiān)視我以及故意惹怒教官受罰的事吧！”

顧燕幀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心中道：完了完了，穿幫了。

林小莊看他半天不出聲便肯定是在想餿主意，于是他搶先一步道：“怎么樣，顧燕幀你理由想充分了沒？”

顧燕幀還是剛才的表情和動作，不知道地還以為是定格了。過了很久終于有動靜了，他雙手一拍大腿：拼了，豁出去了！

顧燕幀坐到了林小莊的身側道：“我找人跟蹤你那是怕你有危險！”。林小莊當即一個白眼賞給了他，沒想到顧燕幀又來了波神操作，他直接用手將林小莊的眼睛給擋住了：“打??！你先聽我說完，別那么著急就送一個大白眼禮物給我。你還記得你去醫(yī)院刺殺那次，多危險？還有你在酒吧喝醉那次，你竟然一個人在那里喝醉了，還亂發(fā)酒瘋！”

林小莊聽了自己的黑歷史覺得很是丟臉又覺得他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只能自己生生悶氣，嘟起嘴道：“合著你讓人跟蹤我還有理了，是嗎？”話落，他別過頭再也不理顧燕幀了。

顧燕幀一看這形勢知道了嚴重性：完了，玩過頭了，小莊真生氣了。他見林小莊生氣了便用炙熱的目光投了過去，對上了他那雙含情眼：“小莊，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嘛，那個葉沖每次都讓你一個人去做那么危險的事情，就算他相信你的身手，那我還擔心你的安慰呢！”

林小莊有些受不了他那炙熱的眼神，又有些被他那土味情話打動了，就只能先饒了他這件事，但顧燕幀對自己的兄弟有偏見，他必須站出來為葉沖說幾句：“顧燕幀，你錯了。葉沖他自己在那里更危險，而我就只能幫他做這些事，更何況無數(shù)同志都在危險的戰(zhàn)斗中，還有些甚至在戰(zhàn)場上。而我呢？由于從小體制就不好，組織上就只是安排我傳遞情報，偶爾也會有刺殺任務。現(xiàn)在想來，我已經比大多數(shù)人幸運很多了。至少我還活著，不是嗎？”

顧燕幀聽了林小莊的話，將自己的雙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堅定地說：“他們是他們，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我喜歡的人，是我想要保護一生的人！”

林小莊被他那堅定的眼神和語氣打動了，他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了：“顧燕幀，你真的很好，但我沒你想象得那么好，你不應該因為我而卷入這危險中來?！?/p>

：“可我從喜歡上你的那天開始就無路可退了，義無反顧地跳入了這危險之中！”

林小莊實在不忍心傷害他，只能好言相勸：“可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離開！”

：“可我不想離開，我不想讓你獨自一人去面對?！?/p>

林小莊過了片刻才開口：“即使我喜歡的人不是你，你也不在乎嗎？”，他抬眸看了眼顧燕幀。

顧燕幀十分肯定地說：“小莊，你是喜歡我的。而且你對葉沖真的是愛情嗎？”。林小莊聽了顧燕幀這話開始陷入了沉思，他開始懷疑起了自己。

顧燕幀繼續(xù)開口道：“你和葉沖從小一起長大，到現(xiàn)在并肩作戰(zhàn)，這么多年的依靠，你對他可以是親情、友情、同袍之情，但唯獨不是愛情！”

林小莊漸漸開始懷疑起對葉沖的感情，他有些受不了了，看向顧燕幀：“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想安靜一下?！?/p>

：“你這是在逃避，我要說！你自己說讓我離開的時候都要哭了，不是嗎？”

林小莊忙回嘴道：“我才沒！”

：“好，你沒哭！你就嘴硬吧你?！?/p>

林小莊坐在沙發(fā)上，兩眼放空：“我對葉沖的感情會好好想清楚的！”。畫風一轉，林小莊的眼神又變得有神了：“那就再來說說你故意受罰的事！”

顧燕幀直接就給嚇得坐出去好遠的地方看著林小莊。林小莊放了一句狠話道：“現(xiàn)在怎么知道坐過去了，搞戰(zhàn)術性后仰嗎？”

顧燕幀又露出了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林小莊真得是沒眼再看，就干脆不看他了：“真不愧是顧少爺，冷水澡泡得開心嗎？沒泡夠的話再去多泡幾次！”

：“老婆大人，你看看我嘛！我那不是怕你生氣不理我嘛，下此再也不敢了?！?/p>

林小莊氣呼呼地沖他說道：“你還想有下此？我命令你，以后不許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顧燕幀嬉皮笑臉道：“謹遵小莊同志的指示！”

……

葉沖自從上次在和平飯店和顧燕幀大打出手后就再也沒有和林小莊見過面，就連上次自己打電話約見林小莊，林小莊都回絕他了。葉沖覺得自己在感情上很是失敗，他感到十分難過：小莊，你是在躲著我嗎？是因為顧燕幀嗎？為什么我心中總有一總不詳?shù)念A感，我是不是該做點什么了？

……

清泉上野很快在日本就收到了來自香島的調查結果，得知消息的他很是高興：“我當初將林小莊留下來撫養(yǎng)他長大的決定是對的，沒想到葉沖和顧燕幀兩個人會為了林小莊大打出手！葉沖他畢竟是我們自己人，既然葉沖也喜歡林小莊，那么肥水不留外人，我們便出手幫一把葉沖。想個辦法將顧燕幀關進警局，告訴他們除了葉沖誰都不能放人，包括我那個好兒子林小莊。我們能為他做的只有這些，剩下就看他們年輕人怎么選擇了！”

……

林小莊按照組織上提供的地點、線索成功地將一名英國間諜送出了海外，臨走時他調換了英國間諜手中的皮箱，因為那個皮箱中裝有重要的情報。他將那英國間諜送上船之前再三叮囑他：“行事要低調，否則他們都得死。我事務繁多就不多送你了。你記住，從這個小巷子穿過去就是避風塘，那里都是我們的人，你跟著一個穿黑衣戴眼鏡的人一起上船就成！記住了嗎？”

：“記住了！”。那英國人拿著皮箱就往指定地點走去。

……

林小莊的心里并非都是顧燕幀，他心想著要將這件事快些告訴葉沖，也想著要把自己內心深處的感覺告訴葉沖。就在他床上厚厚地風衣出門時，顧燕幀攔住了他的去路：“要去見弟弟？我和你一起去，現(xiàn)在已經是大冬天的了，外面下那么大的雪，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放心，反正葉沖的公寓離這里還挺近的，就一起走過去吧，還能互相取個暖！”

林小莊實在沒辦法推脫便應了下來，二人就這樣走到了葉沖的家門口，為了防止他們見面再打一架，林小莊就把顧燕幀一個人扔在了漫天大雪中，自己一人進去了。

葉沖見了林小莊來了，還是像往常一樣坐在沙發(fā)上向他匯報組織上的情況：“小沖，我已經將那人送走了，兩個天前開得船，算日子應該安全抵達了。你剛才去了哪里？”

：“我去處理了伯恩的發(fā)報室，這香港的情報黑市恐怕要消停一段日子了！”

：“小沖，伯恩走的時候留下了一箱東西！”

：“我知道了！”

……

此時的顧燕幀在漫天大雪中來回踱步：小莊為什么去了這么久還沒回來，他和那個葉沖有什么話可以聊那么久？

……

：“小沖，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我看外面下著大雪，顧燕幀還在外面等我！”

葉沖一聽到顧燕幀就一臉地無奈加憤怒：“回去，你回哪個家？馬場不是你的家嗎。你回哪？還是在你心里已經把顧家當成自己家了？”

林小莊被葉沖的話給震懾到了，因為他重來就不是亂發(fā)脾氣的人。林小莊抿嘴抬眸看向了葉沖。

：“小莊，如果不是有任務，你是不是還要躲著我？”

林小莊的眼神開始來回躲閃：“我沒……沒有，小沖！我沒有躲著你。我只是想要自己想清楚我對你的感情，如今我也想明白了，那就今天和你說清楚吧，再拖著對誰都不好！”

林小莊決定不再逃避，迎上了葉沖的眼睛：“我喜歡上了顧燕幀！”

葉沖幾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馬上從對面的沙發(fā)上跳了起來，用手不斷搖著林小莊，厲聲朝他吼道：“可你以前喜歡的是我，不是嗎？”

林小莊漸漸覺得自己有些頭暈，他朝著葉沖大喊道：“小沖！你先冷靜聽我說。小沖，從小到大你是唯一對我好的人，后來我們一起并肩作戰(zhàn)，所以我把你的感情當成了愛情，但是顧燕幀說得對，那不是愛情。所以以前有人說喜歡你的時候，我沒有難過?？芍拔蚁胍x開顧燕幀的時候，我舍不得、放不下！”

葉沖終于冷靜了下來，坐在了林小莊的身側道：“所以，我沒有機會了是嗎？”

：“小沖，如果當初你告訴喜歡我、如果當初我沒有遇見顧燕幀，也許我對你的感情會變成真正的愛情！”

葉沖聽了這話又再度暴躁起來：“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林小莊面對這一場景，他怎么可能丟下葉沖就走。林小莊一把沖了上去從后背處環(huán)抱住了葉沖：“小沖，是我對不起你，你別這樣，我很難過你知道嗎？”

葉沖拼了命想掙脫他的懷抱：“林小莊，你不該對我這么好，你從我們見面一開始就不應該對我這么好，好到讓我愛上了你，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現(xiàn)在你又告訴我，你不愛我了，你喜歡的是顧燕幀，你走，我最近一段時間不想見你！”

林小莊緊緊抱住葉沖就是不肯走，他們互相看不見不想的臉，但是聽聲音，二人都已是哭得泣不成聲：“是我不對，在這份感情里是我先動搖了……咳咳咳，可是我不想失去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已經習慣了依靠對方，我……我……”

葉沖感覺后背處緊緊貼著他的人好像力道松了幾分，他聽見了林小莊不斷地咳嗽和肺部傳來的喘鳴聲，他馬上轉過身去看林小莊的情況。林小莊的臉色白得嚇人，他不斷捂著胸口喘咳著，險些有些站不住。

葉沖忙將他扶到沙發(fā)上躺好，手不斷拍著他的胸口幫他順氣，他著急地摸索著林小莊身上的口袋，著急道：“你身上一直帶著的藥呢？”

林小莊已經很難開口，他不停地喘著粗氣，勉強擠出了幾個字：“在……馬場里，身上的用完了?！?/p>

葉沖急壞了，家中傭人又請假回去了，就只能自己去買藥，他將林小莊安頓好便出了門。顧燕幀見葉沖走了，林小莊還是沒有出來便潛進去一探究竟。他從二樓窗口跳入，正好到了葉沖的臥室，他看見林小莊躺在床上十分難受的樣子便上前問道：“你怎么了？”

：“我……喘咳癥犯了。顧燕幀，你聽好了，你只有兩分鐘帶著我離開這里的時間，不然葉沖回來了，你就麻煩了?！?/p>

：“那我現(xiàn)在背你去醫(yī)院！”

林小莊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了他的手臂：“不，特工不能進醫(yī)院，你背我回馬場，里面有藥，你問何櫻就知道了。你想帶我走現(xiàn)在就可以了，還有……我估計還有1分鐘就要昏迷了，到家……再叫醒我……”活落，林小莊便暈了過去。

顧燕幀背起林小莊就往葉沖公寓外面跑，以最快地速度趕回馬場。因為顧燕幀也知道喘咳之癥最是折磨人，多拖一分鐘就離危險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