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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陪你,玩什么游戲?

2023-04-07 14:20 作者:參玖醬  | 我要投稿

時光留聲

1992年,超級馬里奧天空中的云彩和地上草垛僅有顏色上的區(qū)別。

2004年,我站在夢幻西游給我描繪的大唐盛世中想著:“要是能抬頭看看天該多好???”

2011年,我坐在屏幕前,看網(wǎng)友爭論著“草叢”和“樹林”,“人”與“狗”,DOTA和聯(lián)盟。

2021年,我跟著我的中年人團隊在名為“艾倫格”的島嶼上坐到了自己叫來的飛機,我發(fā)了一條名為“騰云駕霧中年人”的朋友圈。

30年的時間,好像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一眨眼天變色,一眨眼樹化草,一眨眼人變老。即便是已為人父,那幾個老友聚集的微信群中仍天天嚷著“吃雞,吃雞,有人沒人?”。而我只要一戴上自己的降噪耳機,就如同吃了返老還童的靈丹妙藥一般,感覺自己像年輕了10歲,渾身上下充滿力量,馬上就叫嚷起來:“生死看淡,提槍來干!”


仿佛人只要自己不愿醒來,就能一直活在“電子鴉片”編制的美夢里。嘈雜的槍聲與雜亂的腳步,精彩的操作與絕版的裝扮,都隨著一聲“誰在陪你,玩什么游戲?”平靜了下來。


20多年的游戲生涯如同走馬燈一般在眼前閃過:洛克人、B計劃、死魂曲、DOTA、英雄聯(lián)盟、絕地求生。皮影戲般的連成了一片,畫面越轉(zhuǎn)越快最終變?yōu)橐黄岷?,總結(jié)了我游戲人生的幾個大字從天而降:

誰在陪你?玩什么什么游戲?


學齡前的游戲都是不完整的


得益于我舅以“看孩子”為借口帶我打游戲,我的電子游戲生涯開啟的十分的早,比我的學齡還早。而我的學齡前游戲史,可以歸納為90后主機的進化史,這也是得益于我舅。


我是初代90后,最早接觸的游戲機自然是FC。那會玩游戲的最大特色,就是幾乎從未玩過一部完整的游戲,我總會因為并不算變態(tài)的游戲難度卡在某個地方,死活就是過不去。


由于年代久遠,像是馬里奧和冒險島這種游戲,我根本記不住自己當初是卡在哪里了??赡芪乙矝]有一個固定的陣亡點,也可能因為整個游戲流程的差異不大讓年幼的我印象十分淺薄,總之那些游戲在我的記憶里就像一場沒有終點的賽跑,有點“神廟逃亡”的感覺。


我第一有個印象的固定陣亡點,是初代魂斗羅的第三關(guān),BOSS前的一段我怎么都跳不過去。直到后來我知道了這游戲還有開啟30命的作弊碼,那便不算什么難點了。


真正卡死我游戲,也是我最愛的一款游戲,它的名字叫《洛克人》。我連石頭人的礦車都不過去,玩上一下午都能急哭了。



所以只要我舅一時間,我就拉著他打洛克人給我看,也許我會自己打打剪刀怪人和閃電怪人,但石頭人一定是我舅打,至少跳礦車的部分得由我舅來打。由于我倆頻繁的交換的手柄,上面總是交織著我們的手汗,變的不那么容易操作。


后來我們的主機升級成了世嘉md游戲機,卡著我的游戲變了,流程長了,難度也高了。其中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款游戲叫《風中奇緣》,是一款動畫改編游戲。游戲的最后流程是一段限制時間的追逐戰(zhàn),我怎么都過不去。于是我便施展了我的“金手指”——老舅。

可是我舅那會忙了,沒時間老宅在家里打游戲了,于是我們終于有了一款卡在同一個地方的游戲了,誰也過不去。


這個游戲的結(jié)局直到去年我突發(fā)奇想去B站搜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個救男朋友的虐狗游戲?,F(xiàn)在再回想起我的學齡游戲時光,陪我最多的玩伴就是我舅。


那時的我是個被照顧的角色,只要我要求,他就會玩我想看的游戲,只要我要他就會把游戲手柄交到我手里,和我舅的游戲時光里,我一直扮演著一個全能自戀的嬰兒,大聲的說著自己的訴求。


NO 2P? ? NO friendship


童年就像“羊了個羊”,輕松的快樂的時光短之又短,人生轉(zhuǎn)眼就迎來了“難度飆升”。


由于過于內(nèi)向,我對小學生活適應(yīng)的及其差,幾乎是每天都活在社恐的焦慮之中。那時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小Q,他是我從小玩到大的發(fā)小,我的同班同學。小Q跟我一樣,酷愛打游戲。我倆的周末時光不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拍畫片、彈玻璃球,就是宅在家中玩上大半天的游戲機。


一年級的暑假,炎熱的午后把整個世界變成了一個大蒸籠。我跟小Q躲在狹小胡同的里玩著游戲牌,就是有工兵、原子彈、軍旗那種游戲畫片,在小Q即將獲得勝利的時候,天氣陡變,悶熱的夏風旋著沙塵從地面升起,釀出了潮濕的雨水味道。果然,頃刻間天地變色,剛還烈日炎炎的白熾之景眨眼就變成了昏黑的烏云壓城。


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我跟小Q把畫片藏在懷里,貓著腰就近跑回了我家。我倆站在門堂前,看著瓢潑而下的雨水匯成了涓涓小溪,深知出去玩是不可能了,下午只能在家打游戲了~


那天下午家里只有我們二人,在那棟老式的自建二層中,我們開始了屬于我們的歡樂時光——拿出游戲機,插好變壓器和卡帶,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shù)了。


當時我們正在沉迷一款名為《B計劃》的FC游戲,這是可以換裝的仿雷電(也不一定誰仿誰吧)打飛機游戲,并不設(shè)有雙人模式,我倆只能以“一人一命”的方式共享這款游戲。



年幼的我并不明白什么叫謙讓,什么叫地主之誼,反而理所應(yīng)當?shù)恼J為“既然是在我家,既然是我的游戲機,理應(yīng)我先玩”。所以每次玩這種沒有2P的游戲,都是我先開始玩,小Q看。那天雖然我發(fā)揮的格外好,但還是沒能突破自己卡關(guān)的位置,在BOSS僅剩最后一點血的時候(BOSS沒有血條,但是快死時會變色)飲恨敗北。


看到我的戰(zhàn)機爆炸成為齏粉,小Q并沒漏出喜悅的表情,他一邊分析著我的走位問題,一邊起身準備跟我換座位。


“你干什么?我要再玩一局!”看到小Q起身,我霸道的說到。


“可是……咱們不是說好一人一局了嗎?”面對不是第一次耍賴的我,小Q依然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今天一人兩命,我家游戲機我說的算?!辈坏刃回答,我已經(jīng)操作手柄,再次進入了游戲。


小Q把自己喉嚨里話和抬起的身子都壓了回去,瘦小的他好像在凳子里縮成了一團。


兒時的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小Q失望和委屈的神情,我的注意力全在電視上,全在飛來的子彈和墜毀的敵機上。


就在我即將再次抵達自己的卡關(guān)BOSS的時候,屋子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停電了,這是老舊社區(qū)在暴雨洗禮下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情。封閉的一樓,在沒有燈光的陰天里幾乎是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再加之我倆剛才都盯著閃亮的屏幕,一下適應(yīng)不了黑暗的環(huán)境,真的是如瞎了一般,完全陷入了黑暗狀態(tài),只能互相攙扶著,摸索著,半走半爬的來到了采光比較好的二樓。



雨還在嘩嘩的下,雨點“嘭嘭”的打在窗子上拉出一道道水紋,我和小Q趴在窗前,呆呆的望著外面,沒有玩到游戲的小Q用手指摸著窗戶,躲避著一股股流下來的水痕,他把那想象成了《B計劃》里的敵機。等了好久,雨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倆開始變的百無聊賴了,躺在床上聊起了長大以后得事情。


小Q說他未來想成為一名戰(zhàn)斗機的駕駛員,他激動給我描述著他將來要如何駕駛著他的F16戰(zhàn)機飛過山川大河,飛上云霄日頭。


然后他問我長大后想干什么?


說真的,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只是個一年級的小孩好吧!于是我敷衍的回答到:我給你當副駕駛吧。


沒想到我的回答竟讓小Q陷入了一小段時間的沉默,他說:“可是戰(zhàn)斗機都是單人駕駛的呀?!?/p>


“哦?那怎么辦???”我的回答依然敷衍的沒帶任何思考。


小Q又沉默了一下下:“嗯……我去開民航也可以,畢竟咱們是最好的朋友嘛!”


8歲的我,不懂謙讓,也沒意識到在當時的小Q看來,他為了我們友誼改變理想,是做出了多大的犧牲,我甚至不記得我后來都說了些什么……


我只記得后來樓下的電話響了,我不敢自己去接,就拉著小Q跟我一起去。


電話接通了,是我媽打來的。


“你在家干什么呢?”我媽開頭便問。


“我跟朋友玩游戲呢!”由于懶得解釋停電的事,我簡略的回答到。


“誰在陪你?玩什么游戲?”我媽問到。


當時的我并不知道這句話會在我以后人生中多次出現(xiàn),會像海上旋轉(zhuǎn)的燈塔一樣反復讓我的人生進入光明,陷入黑暗。



于是我簡明扼要的回答到:“小Q在陪我打飛機呢?!?/p>


世界交疊,平臺分


在我小學的末期,21世紀初,大大小小的網(wǎng)吧如雨后春筍一般從各種路邊小巷冒了出來,白底藍字的燈箱上寫著:“聊天?游戲?網(wǎng)上沖浪”,紅色或綠色的鐵皮門后面藏著烏煙瘴氣的無窗小屋,疲憊的面孔、發(fā)黃的機箱在昏暗的燈光里交織在一起,頗有中世紀名畫的感覺。



這是21世紀初網(wǎng)吧的真實寫照,網(wǎng)絡(luò)只能聯(lián)到局域網(wǎng),計時靠的是網(wǎng)管不怎么清醒的腦子和掛在墻上的破表。紅警、暗黑、CS,是當年網(wǎng)吧游戲的三大扛把子。


隨著網(wǎng)吧潮流的興起,我和小Q也從我的家庭主機,轉(zhuǎn)戰(zhàn)到了網(wǎng)吧,轉(zhuǎn)戰(zhàn)到了兩個人明明在同一局游戲里,卻看著不同的屏幕的平臺之上。那個年代沒有各種語音平臺,如果兩個人的距離遠了,交流就全靠吼。如果是里外屋還好,要是上下樓,真的就沒有交流可言了。


在這種分離之中,我跟小Q的關(guān)系也漸漸疏遠。起初我們一起打CS,分歧在沖前門還是沖后門(72街倉庫,我們當年都叫前后門)。后來我們的分歧就漸漸發(fā)展成了“選警”還是“選匪”,這種沖突越來越激烈,如果不坐在一起,我倆很可能分別處于警匪兩端,上演一出中門對狙。



后來我倆甚至都不在一個房玩了,更有天賦的小Q很快就可以去到網(wǎng)吧的進階場了,而我始終還停留在初級場適應(yīng)著“AK”和“B43”的區(qū)別。


終于在我要求小Q不準自己去進階場,要陪我一直在初級場的時候,我們的矛盾爆發(fā)了。


“你以為這還是在你家?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誰都得圍著你轉(zhuǎn)啊?!毙憤憤的說到。


聽到小Q這么說,我更多的是驚訝,雖然我也知道跟小Q一起玩的時候,我有些霸道。但我一直認為小Q跟我玩還是很開心的,畢竟我雖然霸道,但不是欺凌,雖然我玩游戲機多一點,但不是不讓他玩。小Q這樣一說,讓我感覺我好像地主家的傻兒子,獨斷,蠻橫,沒有真的朋友,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地繁榮之中。


在悲憤與不滿之中,我破防了,我咬牙切齒的對小Q說到:“好啊,既然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不需要去我家玩了,那之前你去我家玩就當做去游戲廳好了,你給我錢!”


我童年最初的友誼,就在這樣的鬧劇般的“經(jīng)濟糾紛”中草草散場了。


徹底不跟小Q往來的時候,我上三年級。那時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就小Q一個朋友,我一直保持著近乎壟斷友情觀,并希望小Q像我一樣保持這種狂熱而扭曲的觀念。我失敗了,跟所有感情中的瘋狂控制者和強烈占有欲一樣。那段時間我陷入了抑郁低沉的狀態(tài),總愛盯著墻角樹根,想一些悲觀的事情。


而后我出現(xiàn)了心理學中所說的“退行”,我沒有去嘗試找新的朋友,而是又開始纏著我舅陪我打游戲,讓他帶我去網(wǎng)吧,磨煉CS技術(shù)。那會他在游戲里給自己起了個賊拉風的游戲名字叫“GO GO GO”,慢熱的我在我舅的長期帶領(lǐng)下CS技術(shù)也慢慢純熟了起來,網(wǎng)吧的人都叫我“小GO”,他也就成了“老GO”。



“小go”在“綠門”網(wǎng)吧有兩個傳奇。


一是在cs河道(風暴回廊)地圖手執(zhí)“B46”以一敵六,一戰(zhàn)成名,斗宗強者,恐怖如斯。只不過坊間并不知道“小go”那段逆天翻盤的佳話里,“老GO”就坐在他的旁邊,他從舅舅屏幕的監(jiān)視視角中,看到了每一個即將出現(xiàn)在視野里的敵人。


二是“小go”曾經(jīng)玩了一整個通宵的暗黑2,愣是沒找到第二世界的皇宮在哪。人們不理解也正常,畢竟那時候“小go”才上5年級,思維還是線性的,認為游戲就該越探索越遠,完全沒想到皇宮就在出生地的大本營里。


“小go”在魯高因的荒漠里轉(zhuǎn)了一整個通宵那天,是“老?go”最后一次去綠門網(wǎng)吧,至少是“小?go ” 眼里的最后一次,后來他有沒有自己偷去過,我不知道。因為那天我跟我舅是偷偷去的網(wǎng)吧。


原本我舅應(yīng)該跟著“大部隊”一起回老家上墳的,但是他自告奮勇留下照顧發(fā)燒剛好的我,除了我和他,誰也沒想到他竟然帶著我去網(wǎng)吧通宵了。再加上第二天我倆在里屋睡的太死,讓上墳歸來的“大部隊”在門口敲了半個小時門差點報警。自那以后他們就不讓我舅帶我打游戲了,據(jù)說也不讓他自己去玩了。


當年在我舅跟我舅媽為了通宵上網(wǎng)的事情吵的不可開膠的時候,依稀聽見我舅媽喊了一句:“誰在陪你,玩什么游戲???”。


我小學游戲生涯的末期,結(jié)束在家人對舅舅的一紙禁令之中。



游戲廳與夜見島



5、6年級我基本是晃蕩過來的,沒什么固定朋友,誰跟我去網(wǎng)吧游戲廳誰就是朋友。


就是在那會,我沉迷上了一款恐怖游戲:《生化危機》,初見是在一個黑游戲廳里,我站在別人背后看人家玩《生化危機:代號?維羅妮卡》,被嚇到晚上不敢自己上廁所。


值得一提的是,當游戲主機進入PS時代之后,我的家庭主機生涯就斷檔了。畢竟一臺PS主機跟一臺小霸王游戲機的價錢不可同日而語。所以ps1的游戲,比如:拳皇97、古惑狼賽車、生化危機3、破壞城市等,我都是在游戲廳玩的。我還記得當我通關(guān)生化危機3,看見最終通關(guān)時間為6小時36分的時候,我非常震驚,因為在我的記憶里,我為了通關(guān)生化3往這個游戲廳跑了至少有6個月。


為了恢復自己的“地主”地位,我開啟了一個巨大的陰謀。常年在外地當兵的親爹回家之后,出于對我的寵溺,他問我有沒有想要的禮物,他都可以買給我。于是我就帶他去了二手游戲機市場,并且在路上跟他仔細說明了我為什么需要一臺ps2游戲機。我甚至依稀記得他在付錢的時候微微抽搐的嘴角,而我,笑的合不攏嘴。


在2004年擁有一臺ps2游戲機,跟在1886年擁有一輛奔馳汽車差不多。我本可以再次成為班級男生的焦點,但我這次選擇了低調(diào)。失敗的交友經(jīng)歷,讓我佛系了,那時的我認為能成為朋友的人,不需要去發(fā)掘,不需要去挽留,一切都會自然而然。


這種佛系的心態(tài)讓我初中的友誼非常堅固,那些朋友,那些跟我一起征戰(zhàn)夢幻三界的隊友,時至今日仍是非常要好朋友,巧的是我們正好5個人,一個夢幻滿編隊伍。


我的初中同學僅有這5人去我家玩過,小H去的時候。走到樓下我發(fā)現(xiàn)我沒帶家門鑰匙,于是讓小H等著我回到姥姥家去拿備用鑰匙。


那個年代的初中生都沒有手機的哦,我也不知道小H在樓道口經(jīng)歷了怎樣漫長無聊的40分鐘,等到我歸來,我倆爬樓梯到5樓,打開門,發(fā)現(xiàn)沒電~


為了表達誠信,我還是讓小H參觀了我PS2的外觀,以免他覺得我是沒有裝有,故意拉電閘什么的。


去我家玩的最多的是小C,我倆一整個初三暑假都泡在一起,簡直就是人間天堂。早上他會騎著他的小電動自行車來找我,然后帶著我找地吃飯,順帶商量今天是去網(wǎng)吧玩DNF還是去我家玩PS2。


那時的我已經(jīng)成熟了,不再是當初那個霸道小孩了。所以跟小C一起在家玩游戲的時候,那些沒有2P的游戲,我更愿意讓小C操作,我在旁邊看。這并不是小學留下的心理陰影,而是成長后對友誼和游戲的更深入理解——游戲只是友誼的消遣方式之一,甚至只因為友誼而存在意義,和好朋友一起玩耍聊天,比親自操作游戲要快樂許多。


尤其一款叫做《死魂曲2》的游戲,我更是幾乎沒有自己操作過,全是讓小C在玩??上也沒玩了多久就不玩了,他跟我說:“我心臟也受不了的好吧,我一會還要自己回家呢,你饒了我吧?!?/p>


小C的話并沒有夸張的成分,那個游戲真的太恐怖了,恐怖到讓我覺得《生化危機》根本不配稱做恐怖游戲。


初中的我算是較為深入的體驗到了游戲的真正樂趣,跟朋友一起體驗?zāi)切┰诂F(xiàn)實中很難找到快樂,組隊去闖蕩西游世界,一起在荒蕪的島嶼打怪冒險,一起去詭秘的村落瑟瑟發(fā)抖,一起在凱莉面前夸贊馬老板是小可愛……


游戲帶我逃離現(xiàn)實,同時也回饋現(xiàn)實,讓我找到了一群知心朋友。



無兄弟?不DOTA


兄弟游戲的巔峰在高中時期到來,因為那款必須要和兄弟一起玩的游戲在那時誕生,它是壓塌養(yǎng)豬場的暴雪平臺,他是不露臉的封神作者冰蛙,他是脫身于地圖RPG的現(xiàn)象級游戲,他就是不得不提的DOTA!


我的高中雖然不是封閉式的,但管理也十分嚴格,擁有一周7天從早到晚的超強上課時長。即便這樣,我對高中大多的記憶還是去網(wǎng)吧打游戲,果然人只愿意記住自己想記住的事情。


高中的游戲,利用的是碎片化的時間,進行的是有預(yù)謀的團體活動。


我們高中上三周放一個大周的,放假的那個大周是雙休,而且周五下午只上兩節(jié)課(方便縣里的住校生坐車回家)。對我們這些無需要回家的走讀生來說,周五的下午無疑變成了暢快游戲的歡樂時光。


那年的我們還不滿18歲,好在我們?nèi)サ暮诰W(wǎng)吧,E點網(wǎng)吧,為了創(chuàng)收不知從哪搞來了一大摞身份證,專門服務(wù)于我們這種未成年用戶。


為了確保我們能盡情享受課后的歡愉時光,中午我們會派出一名“偵查兵”,先去網(wǎng)吧占機器,盡量爭取連坐。我們派出的“探子”,往往是B哥(每個故事里都有個叫B哥的人),我還記得有個周五,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B哥把頭埋在書后面跟我說:“據(jù)我統(tǒng)計,今天我們有11.5個人去Dota,我占12臺機器?!?/p>


我問他:“你是怎么算出半個人的?”


他說:“啊K,狂戰(zhàn)火槍,頂多算半個人?!?/p>


我心想你那“敏捷假腿,4格子裝備+0血的賞金也不咋的啊。”


我依稀記得那把,B哥的賞金很順,但就是不出BKB也不撐血,然后團戰(zhàn)被對面刷新宙斯秒的死去活來。那把打完,直接把外屋的小P打到里屋來了場“真人PK”。


DOTA是一個需要決策的游戲,是一個充滿分歧的游戲,分高的人做的決策不一定對。但分高的人確實會比較多的參與決策,在我們班,往往是我和小F做決策。


但我倆也常有分歧,小F不滿我?guī)椭吢窌r“順手牽羊”的行為,他說:“反正不管人抓到抓不到,你這兩個影壓過來兵是一個沒剩下?!?/p>


我回答到:“給你留著你也不一定能補到啊~”


有時候的決策失誤,是出于對身邊戰(zhàn)友的不了解,比如我讓小C的神牛打先手,看見他跳刀閃現(xiàn)的時候,我義無反顧的跟了上去,但誰能想到他“大”和“溝壑”之間能讓對面潮汐放出兩個大。這團滅不能怪決策失誤吧?


這種情況出現(xiàn)的時候,避免不了會互相指責,激情對噴。我清楚的記得有天我們大優(yōu)勢被對方偷家翻盤了,第二天到學校,我書包還沒放下,就跟小P吵起來了。


但即便這樣也不妨礙我們一次次一起投入新的戰(zhàn)斗之中,到了高中,年近18,我終于建立起了較為獨立清晰的友情觀,茁壯而生動。


一個下著淅淅瀝瀝秋雨的周六下午,因為明天有社會考試需要占用我們教室作為考場,我們提前放學。我跟小C一起去打印了卷子之后跑去他家用電腦玩FC游戲,然后他發(fā)現(xiàn),打印店少給他找錢了,而且還少了不少。我跟他說回去找吧,店里應(yīng)該不是故意的。


他看了一眼我倆玩到一半的《赤色要塞》,想了想來回快一個小時的路程,說到:“算了,不就幾塊錢么,就當咱友誼的見證了?!?/p>


小C舍棄了少找給自己的零錢,換來了我倆更多的游戲時光,他說他失去的錢就當做是我們友誼的見證了。其實,友誼無需見證,在珍惜時光的玩耍中,你就能感受到友誼存在,不曖昧、不控制、真實可觸。


如果高中是一程漫長的旅途,那高考無疑是這次旅途的終點。高中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順利的抵達終點,那一夜夜伴著白熾燈的晚自習,偷偷看手機,偷偷翻閑書。在一次次考試帶來的磨難與煎熬中,攙扶彼此,砥礪前行。直至抵達高考那一天,是解脫的時候,也是分別的日子。


高考完的第一天晚上,第二天還有考試,我跟小F約好了去學校轉(zhuǎn)轉(zhuǎn),結(jié)果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我倆沒拿手機,聯(lián)系不到彼此。通過雨勢,我倆各自判斷出去學??隙ㄊ遣恍辛?,但又不能確認對方是不是腦癱了還會去,結(jié)果都冒雨出門去找對方,最后在路中間相遇,我倆不約而同的開口問候?qū)Ψ剑骸靶】蓯邸薄?/p>


6月7日晚,兩個“穿著雨衣的自行車”在風雨中漂泊前行,走向回家的路,也走向明天的路。



友誼無需顧慮,了解彼此,為對方考慮,就是友誼存在的一種形式。開團的時候,指揮不僅要考慮視野和站位,考慮局勢和陣容,還要考慮到自己朋友可憐的操作上限,這便是友誼的體現(xiàn)。


時光匆匆而過如流水,往昔的日子一去不復返,記憶漸淡,但友誼卻愈發(fā)清晰。


我們漸漸變成自己討厭的人


我在2011年上大學,那年正是《英雄聯(lián)盟》在國內(nèi)勢頭漸盛的一年,也是DOTAer和LOLer撕X最多一年,誠懇地講,我沒有參與這場撕X大戰(zhàn),不過我在心里暗暗認定我是個堅定的DOTAer。


大學給我們上的第一課,就是“我們終將成為自己討厭的人”。


當然,這么說有點嚴重了。上大學之前,我以為dota作為一款全民游戲,已經(jīng)將所有的高中男生籠絡(luò)麾下了,但當我發(fā)現(xiàn)我的六人宿舍只有另外一名舍友玩過dota的時候,我知道我想多了。


起初,我?guī)е业纳嵊褌円黄鸫騞ota,但我們之間的斷層有點大,我能用神靈武士完成一打五那種。并且dota這個游戲確實對新人不夠友好:反補機制,死亡損失金錢,技能快捷鍵不固定,種種種種,都讓他顯得不如畫風可愛,進入門檻低的lol平易近人。


雖然和大學舍友每日相處時間覆蓋遠高于我跟以前朋友的相處,但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控制欲爆棚的人了。慢慢的,我的舍友開始轉(zhuǎn)戰(zhàn)lol,他們也盛情邀請我共同馳騁峽谷,我有點遲疑……這是一個堅定的dotaer,有信仰的dotaer該做的事情嗎?


然而當我半推半就的用狐貍體驗了一把快樂虐菜局之后,我淪陷了。大學后期,我打lol的時間遠多于dota,也跟室友一起留下了不少難忘的對局,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把,是一個周五的晚上。


我們宿舍的規(guī)矩是晚上11點點斷(但不斷網(wǎng),網(wǎng)線),那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后,我便開始跟小M雙排。夏夜的宿舍,我們開著窗,窩在狹小的床桌旁。上鋪的兄弟偶爾會坐過來觀戰(zhàn)一會,指導一下或者嘲諷兩句,看的無聊了,就回上鋪跟對象煲電話粥。夏夜漫長而寧靜,窗外吱吱的蟲鳴訴說著象牙塔安靜與閑適。


那天我跟小M的征戰(zhàn)之旅十分順利,然后我倆就忘了看時間了,10點55了,一把大優(yōu)勢的局,才進行到一半。然后燈黑了,我跟小M說:“我的電腦還能撐40分鐘,問題不大”他說他也是。結(jié)果我倆的電腦在5分鐘后紛紛黑屏,難道就只能這樣痛失好局了嗎?


不,絕對不會,經(jīng)過提前的溝通,上鋪的兄弟早就在閃亮的手機燈光下準備好了他們電腦。一收一換,就像進入休整區(qū)的F1賽車一樣,沒有一個多余動作。5分鐘后,藍色方的中野連回來了,此時其他三個隊友正龜縮在門牙塔遭受著對方無情的欺凌——更新裝備,反打團滅,直接一波。


我清晰的記得在對方基地爆炸之前,我方上單說,看見你們重連,我哭了。


人生不斷向前,人們的生活觀,友情觀也在不斷向前,小時候我們計劃自己的生活,交什么樣的朋友,玩什么樣的游戲,不斷的計劃,不斷的設(shè)想。然后慢慢長大,發(fā)現(xiàn)人生并不會像計劃的那樣周密美好,于是我們就學會了接納生活,遇見新的朋友,適應(yīng)新的戰(zhàn)場。


誰在陪你? 玩什么游戲


表盤匆匆,四年的大學時光好像比三年的高中時光還短暫,可能少了那種在教室里度日如年的感覺吧。


畢業(yè)以后,我選擇留在北京做北漂,跟大學時期的女友一起奮斗打拼。這種漂泊的日子似乎變散了,他不像以前那樣有凝聚感了,多數(shù)的時間在路上,卻不清楚最終的目的地在哪?一直喊著自己在奮斗,卻不知道最終的目標在哪?這種生活有點像梵高的畫作,整體看下來色彩豐富層次分明,細看之下又覺得有些扭曲,連條直線都找不到,扔了吧不舍的,不扔吧總覺得得等自己死后才有人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價值。


畢業(yè)之后打游戲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再回想起小學在家一坐一下午,初中擁有網(wǎng)吧級別的主機設(shè)備,高中12人網(wǎng)吧出行大軍,大學只有不到一半覆蓋率的課表,簡直不要太幸福。


工作之后的游戲基本是過年回家,或是女朋友因為什么事回家了,剩我自己在北京。而我們的游戲也轉(zhuǎn)戰(zhàn)到了PUBG,從moba到fps超大跨度,不過玩游戲的人沒變,還是那幫老朋友。


工作之后時間真的很難湊到一起,當群里有三個人叫嚷,只缺我一個的時候,我也會忍不住跟女友請個假,玩上一會。而她作為一個游戲絕緣體,在實在無聊的時候也會過來看看我在玩什么,問問我這是什么游戲?



我耐心跟她講解這個游戲大逃殺的設(shè)定多么刺激,4一隊的征戰(zhàn)多么帶感,然后她聳聳肩跟我說,看起來就是在廁所大的屋子里爬來爬去,一點意思都沒有,我頓時語塞了。


這話聽起來沒錯呢?我們這樣吃雞,有什么意思呢?人菜癮大,打一個通宵吃不上一把雞。體驗極差,搜索半小時快遞兩分鐘。費用極高,游戲98還得買加速,圖什么呢?如果只是想聊天的話,開個騰訊會議他不香嗎?


顯然,女友對我也有這種懷疑,因為當她回家,我自己在北京享受歡樂的游戲時光的時候,她會打電話過來查崗,問我人在哪,在干什么。當我告訴他我就在家打游戲的時候,她突然問了我一句:


“誰在陪你,玩什么游戲?”


這句話如同廢舊的打火機機芯一樣,電了我一下。20多年的游戲生涯如同走馬燈一般在眼前閃過:洛克人、B計劃、死魂曲、DOTA、英雄聯(lián)盟、絕地求生。皮影戲般的連成了一片,畫面越轉(zhuǎn)越快最終一片空白,然后這篇空白,他告訴答案:


“朋友在陪我,玩我們喜歡的游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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