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比丘 夜盡,天明(BE注意,引航員X明)
OOC注意
【接下來是前面的房間,老大】
耳機里傳來手下的聲音,明做著她不熟練的潛行。若不是剪刀手最近人手緊缺,進行這項任務(wù)也輪不到她來。而且這身衣服……會不會太露了,背后涼颼颼的(沙灘牛仔時裝)。
【嘿,美女,你知道第三展廳怎么走嗎?】
攔下他的是戴著圓形墨鏡,穿著一身夏威夷風(fēng)格衣褲的輕浮男子,
{是旅客吧}
【啊,抱歉,我也是來這邊游玩的。】
【啊,那可真是抱歉?!恳絾T墨鏡后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雖然變裝是經(jīng)過設(shè)計的,但就是這種設(shè)計,反而顯得鶴立雞群。
收到線人消息,剪刀手的目標是這座藝術(shù)館,時間大概就是這幾天,得好好巡查。
想到那位同志的境況和這此藝術(shù)展的發(fā)起人,他難得地在任務(wù)中流露出不該出現(xiàn)的情緒。
【我能一起走一段嗎?我替你拿行李吧?!?/p>
【啊……這……好吧?!?/p>
過度熱情會使人心生警惕,但這會讓她更相信自己是個輕浮的旅客。
大概是面具戴久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樣的自己才是真實的自己了。
{呵,不過這是哲學(xué)家討論的,我就是我,就那么簡單。}
跟著走了一路,對方卻沒有什么動作,在踩點嗎……
突然的,一聲巨響之后,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墻壁倒坍,磚石如雨般落下。
條件反射地將明護在懷中,拉著逃進了墻角。
【這下可糟糕了?!?/p>
少有的不帶有任何目的,只是為了活躍氣氛,引航員向?qū)Ψ酱钤挘?/p>
{畢竟尷尬比槍彈更致命啊}
意識剛剛恢復(fù),明就急忙從他懷里逃了出來,縮在另一邊的角落中,說是另一邊,也不過是盤腿腳對腳然后各自靠在墻上的距離罷了。
【是,是啊,沒想到出來旅游還能遇到這種事情?!?/p>
【聽說是剪刀手?!?/p>
【不!不會的?!棵鞯膫窝b顯然還不夠熟練,雖然只是一個字,卻也暴露了她的激動,【剪刀手的目的決不單單是破壞?!?/p>
【您是剪刀手那一派的啊?!克皇瞧降鼗貞?yīng),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難道您也……】
【不不不,我是逃亡派的,我恨不得馬上逃離卡拉比丘,才不管什么歐泊和剪刀手?!克χ瑢⑤p浮剝開,他似乎也有許多故事一樣。
【我還以為你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對剪刀手有不少意見】
【畢竟每次出現(xiàn),都會緊急疏散,多少有點不方便,對于我們普通人來說,聊聊這種城市生死的遙遠事情,也是一種有意思的消遣嘛?!?/p>
【這樣的生活,說不定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您在做什么工作的?】只是一瞬間,明對那個男人產(chǎn)生了一些興趣。
【也許吧,我在做安保,就是那種站在小區(qū)門口,把看上去是窮人的攔下來。】他說著,還試著做出守門員一樣的動作。
救援很快就到,就連他手下的小隊也很快找了過來,結(jié)果自然是讓他的偽裝失效了
【夜引航員,她……】
【沒事的,就是普通旅客罷了?!?/p>
看著身后的明,他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嘲弄的笑容。
知道自己被騙的明也沒有笨到這種時候發(fā)作,只能跟著救援隊,找了個機會逃離。
眩暈、耳鳴像是狂暴的海洋一般侵襲大腦。
{發(fā)生了什么?}{我在哪?}
{我在取錢。}【老大,成功了!】
意識漸漸清醒,似乎是轉(zhuǎn)存期間遭到了震撼彈的攻擊,鼻尖還有著濃烈的火藥味。
【呵,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引航員嗎。】
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眼睛依舊睜不開,只能試著將臉朝向大概的方向,試著坐在地上。
【剪刀手,好久不見】
眩暈隔絕了感官,倒是讓思維格外清晰,片刻,引航員就找到記憶中匹配的聲音。
【你那個時候知道我是剪刀手?】
【你欠我一命,我現(xiàn)在有些后悔了……】試著深呼吸盡快恢復(fù)過來,【怎么?你們也會缺錢?】
【唔……】像是被說中了要害,如幻覺一般的輕哼傳進耳朵。
【看來正中靶心,剪刀手混得也太慘了,要不要來我們手下辦公啊?!?/p>
激怒對方對自己絕對沒有好處,但拖住一個是一個,他的傲慢也不能接受自己被對立方擺了一道。也許還有一點點,比原始森林地表的陽光更少的一絲,是對于明這樣年紀就來戰(zhàn)場的憤怒。
【老大,歐泊來了?!?/p>
時間不多了,明像是要將他身上肉咬下來一樣緊緊盯著這個總是成竹在胸的男人。
出于某種心理,【帶走他?!?/p>
冰涼的水從頭澆到腳,胸口衣服被撕開,露出健壯胸肌的引航員被牢牢綁在椅子上。
【唔——】
意識回來了,頭疼讓他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悲鳴。
【老大,他醒了?!?/p>
【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問。】
秘密不能知道太多,這是他們下級的生存準則。
環(huán)顧周圍,這里似乎是在某個廢棄廠房。猩紅色的少女從暗處走來。
【廢話少說!你怎么會在那里!】
他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眼鏡,示意明為他戴上,【我說路過,你信嗎?】
【再說廢話我斃了你!】逆焰已經(jīng)抵在了肚子上,整個上半身都順勢俯下,
他縮了縮脖子,像是盡力擺出投降姿態(tài),【說真的,我只是去取錢,我辭職了,誰讓我們緣分那么好。】
明的臉就在眼前,該說是天生麗質(zhì)嗎,哪怕整天風(fēng)里來雨里去,她的小臉也比那些卡拉比丘舞會上的名媛來得細膩光澤。
往下,就是沒有往常裹胸包裹的一片雪白。
【真是”資本雄厚“啊,明隊長。我認為,明隊長必秒歐泊的狙擊手】
【你!你在看哪里??!】
繩子已經(jīng)快割完了,還需要拖一會。
【明,你還記得我們在藝術(shù)館里的事嗎?】
【我們能變成普通人,只要離開這里?!?/p>
【我會找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p>
【你不用因為剪刀手而被人畏懼,也不用為卡拉比丘擔心?!?/p>
接下去,需要打探一下她的想法,這些話術(shù)對于那些大小姐可能完全不夠用,但對明這種,信手拈來!
【就我們兩個!】
說著,他激動得將椅子都向前帶動了一點。
明甚至向后退了一步,是好消息!
【大姐頭,歐泊人找來了!】【嘖!】
只是一個分神,明就被夜從身后鉗制,刀抵在脖子上。
【抱歉,各位。你們的大姐頭借我一用?!?/p>
拿著逆焰,隨意開了幾槍擋下不多的剪刀手,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將明也一并打包帶走了,
【收獲頗豐。】車后還有一些火器,足夠支持他邊打邊退了。
意識逐漸清醒,昏暗的房間中,明終于醒了。
【唔……】
【你終于醒了,再不醒我就要試試傳統(tǒng)睡美人的喚醒流程了?!繐荛_一片百葉窗,小心看著外面,這姿態(tài)可比明他們專業(yè)多了。
【唔——唔!】
【毛巾煮過了,還淋了酒精,這房間應(yīng)該沒有更干凈的東西了?!?/p>
【說起來你對大海有興趣嗎?】
這么問著,鏡片反射出一片白光,簡直就像是影視劇里馬上把人沉海的人!
出于對隊友的責任,或是對生的渴望,明激烈地掙扎,但吸入酒精過多,很快暈倒過去。
【額……我有那么嚇人嗎?我感覺我還是很帥的啊……一定是不勝酒力!】
【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嗎?】
是旅館的酒保,夜緩緩摸上明的后腰,那下面有一把手槍,【我老婆喝醉了,按照行程,我們必須在晚上趕到森林里。那里有我們的別墅?!?/p>
短暫對峙之后,酒保像是嘆了口氣,為他們指明了道路。
【謝謝】
【好耶!去你的卡拉比丘!爺不伺候了!蕪湖?。?!】
丟掉眼鏡,捋起頭發(fā),露出狂氣本性的夜高聲歡呼,什么利益糾葛,什么人情世故
【都去死吧!】
稍稍冷靜下來的夜瞥見了副駕駛座上還睡著的明,此時夕陽打在她的臉上,倒是讓這猩紅色的女孩柔和了許多。
【老婆……嗎?】【說不定也不錯?!?/p>
一轉(zhuǎn)眼,三個月過去了,在這期間明沒有停止嘗試逃跑,但每次都會被那個精明的引航員發(fā)現(xiàn)并阻止。時間長了,她也有些猶豫了,這不正是她追求的生活嗎,像個普通人一樣……
今天早上醒來,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就連車子也不見了,手上的割傷已經(jīng)愈合,可以下水游泳了。
她沒來由的有些慌亂,就像是一直在用的某件東西突然消失了一樣。
只要抓住這機會,就能回到同伴身邊了吧。
這只是斯德哥爾摩癥罷了。
得回去,這是背叛!
她想要這么說服自己,但是腳邁不開。
【最后一次……】
明明知道,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但時間越長,反而越加慌亂。
不想像過去一般被人厭棄。
就像是那個布偶一樣……
抱著雙腿,瑟縮在沙發(fā)上,明漸漸陷入了夢鄉(xiāng)。
【今天睡得好早。】
【算了,那正好。】
她睜開眼,那是分散的一片柔和光線,
入夜了,剩余的一點天光構(gòu)成了背景,畫面正中是他捧著蛋糕,上面的燭光迎風(fēng)搖擺。
【生日快樂。】
【大姐頭,大姐頭?!?/p>
耳邊傳來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你!】差點被嚇出尖叫,明緊緊捂住了嘴巴,【你怎么進來的?】
【終于找到你了,大姐頭,我們找了你好久。終于在隔壁鎮(zhèn)子找到了消息?!?/p>
【快走吧,炸彈已經(jīng)埋好了,我們剪刀手可不能少了大姐頭啊。】
最終,她還是被責任和大義推上了車,
一片寂靜,火光與熱流在地表升騰,在火光中,她看見了許多東西。
在第一次游泳嗆水的時候,他著急緊張又小心地拍著后背,那個泳圈被燒得卷成一團。
第一次動手做飯切到手的時候,他找來創(chuàng)可貼貼上,握著她的手糾正姿勢。還畫著笑臉的創(chuàng)可貼盒子在沙灘上燃燒。
第一次,被慶祝【生日快樂】。蛋糕在火焰中變得焦黑。
一切,隨著升騰的火焰消失了。
夜盡,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