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remake，第1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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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槍的話，貝拉也記得乃琳跟她提起過那么一次，那也是自從這段旅程開啟之后，對于這種一般人而言沒太多渠道能夠接觸到的違禁物品僅有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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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怎么才能拿到呢？現實世界又不是游戲，找個NPC完成一個任務就能獲取道具，總不能去黑市買，又或者是去警察局偷吧……乃琳這法學生還看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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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不算跌宕的原始叢林荒野求生之旅，躺在床上的貝拉隨手扯掉了自己頭上的塑料袋，看著手機里給到的信息，頓感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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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沒想到家境顯赫的晚晚家里保鏢們會有這樣的配備，可是自從乃琳消失之后晚晚一直就沒少幫忙，連在枝江近郊的小別墅和廢棄廠房都二話不說直接就給用，這一次貝拉卻猶豫了，不知道該怎么開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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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先給她們報個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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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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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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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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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晚出來你就先去洗吧，我們都吃過飯了，冰箱里還放了些剩菜，你要是想吃的話我給你熱熱，你洗完之后就能吃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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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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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寢室下樓去到客廳，珈樂正在跟著嘉然學日語，寒暄了幾句，貝拉準備去陽臺收一下自己的衣服，剛拿起晾衣桿抬頭，她就皺起了眉頭。嗯，晚晚這貨又忘了拿浴巾。關鍵是她也不是很能理解這位團里忙內的腦回路，像這樣明明只要在浴室里喊一聲，又或者用手機在群里發(fā)條信息就會有人回應的事情，晚晚總愛沖到客廳廣而告之。如果正好那個晚上大家都有事不在家，她甚至會自己直接跑到陽臺上，也就是好在這套公司租的房子周邊間隔比較大，沒什么鄰居，不然作為一個偶像團體，貝拉實在難以想象在社交網絡上都能看到些什么樣的負面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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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目前A-soul的知名度并沒有很高，粉絲的基本盤絕大部分來源于兩個官宣入駐的直播平臺，運營模式上也和傳統(tǒng)偶像有很大的差別，可是貝拉覺得自己作為隊長有責任且有必要杜絕這種可能會影響團隊前途的事情發(fā)生，可是給這位大小姐講過一遍又一遍，就像是要排練的歌曲舞蹈已經占滿了她所有的腦容量，就這一件事總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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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在那樣的家庭里，不是應該表現得挺嚴謹才對嗎？跟印象中的富家小姐差得實在有點太遠了些。抬手順便把向晚的浴巾一收往回走，果不其然屋里就響起了意料之中的叫喊聲，一驚一乍的，和珈樂嘉然的笑一同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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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貝拉也沒忍住跟著一起笑了起來，要是乃琳也在這的話肯定又要偷偷拿起手機邊笑著邊錄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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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乃琳也在這的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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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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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是要怎樣才能拿到一把槍噢？”洗完澡之后也和隊友們一起在客廳里說說笑笑的貝拉打開手機給晃悠悠發(fā)了條微信，根據之前的經驗判斷，貝拉覺得被回復的概率不會太高，如果不是她跟乃琳實在無法處理的情況，一般的詢問絕大部分都沒得到過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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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連事件進行中的部分指示都不是由晃悠悠發(fā)出的，而是直接傳輸或者投影在意識里，所以貝拉也沒抱太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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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自己也知道答案：向家?！逼@一次晃悠悠就回復了，偏偏貝拉就是不想找向晚開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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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貝拉過去兩年多積累的認知里，向晚其實跟她背后的家庭關聯度并不高，如果不是刻意去想的話，向晚在貝拉眼里就只是一個天真又單純的小妹妹，快樂或者悲傷全都寫在臉上，一目了然的純粹。實際上向晚家里也不是通過違法勾當起家的，而是正兒八經的實業(yè)家族，社會地位頗高，這種家庭能夠讓孩子來組女團本來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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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向晚，再看看手機，好幾次“師父”都已經喊了，又顧左右而言他地搪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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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沒有其他方法了嗎？”實在不愿在這份純真上撕開一道口子的貝拉在手機屏幕上戳出這么一句話，可猶豫再三也沒敢按下“發(fā)送”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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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次爛漫星夜下確切地感受到了乃琳動作中的躲閃和言語里的忐忑，貝拉覺得這個口似乎也沒那么難開?，F在再回想，只覺得記錄下她們秘密的那陣山間的風，在體感上的溫和綿柔以外，還藏著些許刺鼻的腥氣，凜冽且不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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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是能夠輕易排解的。在這再三躊躇之際，貝拉才覺得自己算是稍稍體會到了乃琳當時的感受，可惜未曾身受，自然也難以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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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呢？怎么辦呢？”一籌莫展的貝拉一頭栽到了向晚的肩膀上，果不其然被對方以“太熱了”為由推開，于是貝拉再順勢歪向嘉然身上，本來就和珈樂靠在一起逛淘寶看小裙子的嘉然順手就將自家隊長往身上一攬，將這對青梅竹馬左擁右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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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去乃琳房間開她的電腦，贏十盤《守望先鋒》，算是了解一下另一半的愛好，然后你就能拿到乃琳用過的那把槍，槍會跟著你一起進入remake，直接扔在那邊，你們自己處理掉的話應該就不會再那么擔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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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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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捂著腦袋，一來是因為那一槍著實在自己的后腦勺開了個大洞，痛得很。小時候看《搏擊俱樂部》，到了電影快結束時，愛德華·諾頓也是就那么在自己嘴里開了一槍，將布拉德·皮特徹底趕出自己紊亂顛倒又大膽的精神世界后，滿頭鮮血卻繼續(xù)若無其事地指揮著手下，迎接即將到來的崩壞，僅僅作為觀眾的她在屏幕外因為無法體會那陣痛感，只覺得那汩汩血沫看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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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是怎么能對自己下得去手的啊？在《守望先鋒》視角自由而紛亂的世界里奮戰(zhàn)了將近四天才最終完成任務的貝拉，最后拿起放在自己眼前的槍時，手指還在顫。面對游戲里因為不斷失敗而帶來各種關于挫敗感的負反饋，貝拉根本不能像往常那樣凝聚起足夠的勇氣去赴死，望著那空洞又漆黑的槍口，連保險都不想扣下，更別說扳機了，游戲帶來的不爽和疲勞讓她甚至想像珈樂那樣干脆拒絕掉往后直播的所有游戲室環(huán)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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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的確是團內真正的gamer擔當，她竟然會喜歡這樣無論敵我都在飛來飛去的游戲，視角紛亂讓色弱的貝拉感到備受折磨。別說看清局勢，有時根本連隊友都還沒認清，自己的人物就已經進入復活倒計時不知道多少次了。輸得一塌糊涂，贏的時候好像跟自己關系也不是很大，真讓人不爽。一開始聽說前置任務居然是打游戲，向晚還饒有興致地坐到貝拉旁邊教她，可一個暈3D的隊友玩不用飛來飛去的大逃殺類射擊游戲，KDA都只有0.2，實在也指望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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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個很爭強好勝的人，連玩游戲也不例外，但像這樣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夠強的感覺一次又一次攪混著貝拉的心神，以至于即使進入remake后身體被修復，貝拉仍然感覺心有余悸，似乎那個貫穿型的創(chuàng)口還是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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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的過程她真的不想在迎回乃琳的路上再經歷一次了，就像是連游戲都在不斷暗示她嘲弄她最終會失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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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貝拉發(fā)現自己好像被晃悠悠騙了，因為關于這一次事件的提示是：帶著乃琳獲得家里人的認可和祝福。這行字后面還跟著另一小段注解：此次事件并非發(fā)生在平行世界線，所有人物均為參與者所在原世界線中的真實存在。此時貝拉手里正拿著那把槍站在自己老家大宅門口，跟乃琳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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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就這么隨手一扔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吧？那上面還有自己的指紋呢，晃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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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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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最后真就趁著四下無人隨手一扔，因為她家門口就是一條江。乃琳對她手里的這把兇器可太記憶猶新了，當時只以為身處貝拉的多重噩夢里，最后卻映照進到了現實，所以當貝拉轉過頭來跟她商量時，乃琳臉上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只想貝拉趕緊把這晦氣的東西丟得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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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算扔掉了，乃琳也還是會想起自己開槍時的自信，以及視線跟著貝拉進屋后無意中聽到新聞時內心的震顫。這樣根本不可能沖刷掉的人生污點，就算最終被定性為無頭案，那些往自己臉上身上飛濺的還帶著體溫的污血，她還是會記得，會想起，會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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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像這樣的事也不是自己喜歡的人也去做一次就能心理平衡的，比起自己臟了的手，她毫不懷疑貝拉在重傷后好不容易恢復過來重新構建的充滿沖勁和熱忱的內心會遭到怎樣的摧毀，然后坍塌成廢墟，歸于寸草不生的荒蕪，再難重燃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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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輕響，這曾經擊碎過貝拉身上禁錮的枷鎖，卻也在乃琳心里安上另一把鐐銬的敏感物件就跟那些被投入過江河湖海里的一塊塊小石子一樣沉沒在她們的眼前。沒人知道它的終點會否就停在眼前看似平靜的江水里，抑或是會擱淺到某一處河灘驚擾起正在覓食的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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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如果最后我還是被查到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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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辦，我心里也住不下別人了。”從堤防上站起身，拂掉身上的塵，不容拒絕地牽起乃琳的手，貝拉轉身就要往自己家里走去：“走吧，去見家長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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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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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對貝拉家的印象，乃琳吃過她家寄來的玉米，蒸過之后很甜。然后就是她對家里兄弟姐妹的一些描述，大致是一個運動世家會有的樣子，雖然從沒見過面，但總感覺會是很活潑的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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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雙親，乃琳記得貝拉有提到過她的爸爸媽媽，次數不多，只言片語里能夠聽出溫馨和恩愛的意味，光憑自己的印象而言，乃琳覺得這次再怎么樣都不會難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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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什么貝拉一句話都不說，表情看著也沒有很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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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沒想過會在remake中回家的貝拉自然也沒帶鑰匙，按了按門鈴，是那種電話式的，接聽的是貝拉的媽媽，似乎有些許訝異自己女兒怎么會這個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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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也不是常規(guī)假期，迎她們進門的也只有貝拉媽媽，倒了兩杯水，關于自己女兒作為偶像出道開始直播的事也是知道的，所以剛剛聽到貝拉的聲音，還以為女兒出了什么事，甚至都已經想到了才出道大半年就被退團的窘境，畢竟最近家里出的事著實也是讓她焦頭爛額，遇到突發(fā)情況很難不往壞的方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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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怎么回來也不見帶上行李，身邊跟著的這位，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乃琳吧。貝拉一家也是看過A-soul直播的，偶爾看那么幾場，五個女孩兒大致上認得大差不差，不過最近這一家子也沒這樣的閑情逸致了。貝拉的哥哥和弟弟都因為工作和學業(yè)，除假期外基本都待在體校里，很少回家。在家里的二老則是不敢將自己把積蓄投到P2P金融公司卻遭遇爆雷的事情告訴子女們，整個事情下來貝拉的爸爸媽媽不僅沒有獲得任何收益，還因此背負了一筆對他們而言數額頗為巨大的債務，家里的車已經賣了，杯水車薪，本來已經退休的年紀又只能每天出門看看哪里能打點零工，貝拉回來的這會兒，貝拉媽媽就正準備做飯給丈夫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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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貝拉也不知道，因為自從上了大學之后每隔大半年才能在家里逗留比較長的一段時間，出道之后更是連寒暑假都被她自己擠壓了不少用來練習唱跳，可她清楚自家父母雖然在對自己的培養(yǎng)上是比較自由的，卻在擇偶觀念上相當傳統(tǒng)，如果不是和乃琳相互表明心跡的話，后續(xù)的人生軌跡也不會起什么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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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另一半的性別跟自己一樣，這也是貝拉一路上到進門之后臉色都不怎么好的原因。而直到這一對相互之間都有事情隱瞞的母女真正觸及各自的重點前，乃琳都還不知道自己被卷進了怎樣的一個漩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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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怎么沒放假就回來了？”因為近來俗事纏身，貝拉的媽媽只能靠肌肉記憶在面部扯出本能般的笑容來面對女兒和女兒的同事，說完也不忘對乃琳點了點頭，算是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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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出了點事，直播暫時停了，公司給我們放假了，就想著趁這段時間帶女朋友回來給你們見見?！笨傄f的，貝拉也干脆沒有拐彎抹角：“這是乃琳，我們團里的其中一位成員，媽你應該也知道，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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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時牽著的手也沒松開過，乃琳嘗試著掙開想站起身向貝拉媽媽問好，也沒能成功。而看著貝拉媽媽在貝拉說完話之后愈發(fā)陰沉的神色，乃琳不自覺地往貝拉身上一縮，不敢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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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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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在江邊的堤防上，二人的影子不斷被拉長。乃琳的雙手緊緊地箍著貝拉，眸子通紅，比正在迫近地平線的那抹橘紅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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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前，貝拉帶著乃琳從家里摔門而出，她們知道了貝拉父母投資失敗的消息，也清楚了他們對她們的看法。如果說有什么來自世俗眼光或者家庭觀念上的阻礙，本就通透的乃琳也想過她和貝拉這一路走下來，就算沒有remake，也不會一直一帆風順。只是沒想到貝拉家會反對得如此堅決，甚至就連自己提出由她們家出資承擔大部分債務，相當于將自己放到交易的天平上，也沒能讓貝拉媽媽有絲毫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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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特別的理由，因為貝拉還有兄弟，因此也無關什么宗族譜系香火延續(xù)，就只是觀念上無法接受而已。在她們看來，像這樣存在于現實卻難以改變的現狀讓之前一次又一次的義無反顧變得有點可笑，但貝拉應該是很明白自家長輩的態(tài)度的，卻還是不斷鼓起勇氣行動著，在這之前每一次的磨難與歡愉都只能升華她們之間的感情，現在卻好像被最親近的人添上了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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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表達再笨拙，乃琳也早就明了貝拉的心意，所以她才會愿意把自己以及自己的家庭作為條件，畢竟在這樣一個婚姻并不僅僅代表著兩個人結合的國度，沒有獲得家長祝福的愛情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雙方切割后的老死不相往來。乃琳期盼的是通過一份在難關前兩家人共進退的心意，來獲得貝拉家長輩的認可，用錢來買賣愛情？她不這么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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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了，然而在那樣不快的收場后，無論是貝拉還是乃琳也還是沒有收到任何關于事件失敗的提示，就在河堤上來回踱步并未走遠的她們看天色近晚，實在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只能是準備找地方吃晚飯。正當她們要起身時，貝拉的肩上搭來了一只長滿老繭的手：“貝拉，回家吃晚飯吧，做了你朋友最愛吃的火鍋。你好，你就是乃琳吧？我是貝拉的爸爸，歡迎來我們家里做客，之前招待不周，叔叔在這給你道個歉?！?/sp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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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第16次remake，完成。第17次remake觸發(fā)條件：汞中毒?！?/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