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紅莉棲死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嗎。

鈴羽突然后悔了，當初她是不是不應該聽紅莉棲的話從她身邊離開。是不是應該執(zhí)拗地陪著她走到最后。是不是那樣做，紅莉棲便不會有那樣凄慘的死亡，鈴羽也不會有如此孤獨的結局。

矛盾重疊的莫比烏斯環(huán)

作者：古晟天

TAG：負荷領域的既視感/千年追妻路

未來同人研究所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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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混沌重構的先驗論/Aposteriori

第四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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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 2021/07/19? 14: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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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機器成功停靠的提示音剛剛響起，紅莉棲就解開安全帶。也不顧時間旅行時的超重力所帶來的身體負荷，猛地起身來到鈴羽面前雙手抓住她的衣領。

「橋田鈴羽！你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回來2021年！」

鈴羽咬著牙抓住紅莉棲的手腕，卻又怕傷到她所以不敢用力。

「看清楚現(xiàn)實，牧瀨紅莉棲！我們失敗了！」

鈴羽駕駛時間機器從2036年回到2021年，從鳳凰院兇真與Rounder的襲擊中截下牧瀨紅莉棲。隨后二人找遍了所有可能的時間點，每次?？恳捕紩幕ヂ?lián)網(wǎng)中尋找岡部倫太郎的蛛絲馬跡。但即便追溯到他出生的1991年，她們依然沒有找到任何關于他的消息。

她們在1991年到2021年之間徘徊，直到燃料見了底，鈴羽將紅莉棲騙上了時間機器，先斬后奏地用最后的燃料回到2021年7月19日，也就是她們啟程的那個時間點。

「我們只是沒找到他！」

「但我們找不到他！」

紅莉棲仍不死心。

「你和未來的我的計劃呢！十五年過去，你們就沒有下一手準備嗎！」

「沒有下一手！這就是最后一手！『你失敗了』！『上一個輪回的你失敗了』！『這個輪回的你現(xiàn)在也失敗了』！」

鈴羽的話仿佛一擊又一擊重錘，將絕望與挫敗深深地釘在她的內(nèi)心。

她知道鈴羽說的都對，更知道自己只是在垂死掙扎。

鈴羽解開安全帶，將紅莉棲扶回座椅上。

「休息一下吧。等會你就要去接替那個跟我一起時間旅行的你了?！?/p>

助手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里。

為什么找不到，她想不通。

測量儀顯示著穩(wěn)定的示數(shù)，『.0000021』。

突然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是既視感，也是Reading Steiner。但她看不真切那是什么記憶，像是層疊在一起的膠片，只剩下深深淺淺的影子。

她感覺到『紅色的身影』又離她近了幾分。那足以令人失去理智、陷入瘋狂的模樣也愈發(fā)清晰。

這時，紅莉棲感覺到自己的臉被一雙手輕輕拂過，抬眼便遇上鈴羽的視線。

「為了之后的作戰(zhàn)，我要對你進行催眠暗示。你必須忘記這種絕望感，我也需要讓你在之后面對一些心理誘導時有更多的抵抗能力。」

紅莉棲沒有多想，便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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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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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機器里有簡單的輔助性儀器，所以鈴羽順利地完成了催眠手術，紅莉棲也暫時處于淺眠之中。

鈴羽看著表情安詳?shù)募t莉棲，猶豫片刻，還是彎下身子緊緊抱住了她。

這是在她的主觀時間中已經(jīng)數(shù)年未見一面的最后的親人。即便紅莉棲曾說著違心的話將她從自己身邊粗暴推開，即便紅莉棲作為監(jiān)護人并不是那么稱職，但在鈴羽眼中，紅莉棲一直是保護著她教導著她的可敬的義母。

但是她欺騙了紅莉棲。即便這是那位到達了2036年2月6日的牧瀨紅莉棲所定下的莫比烏斯作戰(zhàn)，欺騙了紅莉棲的依然是她橋田鈴羽。

從開頭到結尾，所有的失敗，都在計劃之中。

「對不起……」

鈴羽嘗試做出改變，卻只是徒增失敗，一切依然只能按照作戰(zhàn)所計劃的最殘酷的路線發(fā)展。

面前的這位紅莉棲不甘心，鈴羽又何嘗甘心。

可她依然只能選擇在一切失敗來臨后，利用催眠暗示將紅莉棲的悔恨與絕望暫時封存，等待『最終時刻』來臨之時的觸底反彈。

鈴羽放開紅莉棲，為她設置好作戰(zhàn)服的光學迷彩，便背著她出了時間機器。

很快，她們來到Lab樓下。樓頂上的那場屠殺正在進行，而樓下布朗管工房里的FB，也就是天王寺裕吾，也在擊斃所有視線里的Rounder后重傷而亡。

鈴羽將紅莉棲從背上放下，轉而抱在臂彎中，就像那個從樓頂躍下的身影一樣。

她站那身影的正下方不閃也不避。而當鈴羽同那個身影接觸時卻并沒有發(fā)生碰撞，而是直接穿了過去。就在二者接觸的那一刻，鈴羽的身體跟著那道身影開始運動，同時作戰(zhàn)服的光學迷彩也跟隨著接觸面逐漸解除。在作戰(zhàn)服的外骨骼以及計算核心的輔助下，二者幾乎毫無偏差——

躍下的只是立體影像，落地后便直接消失不見；歸來的鈴羽則接替那道立體影像跑動起來，而原本的鈴羽在躍下的過程中便啟動了光學迷彩以及作戰(zhàn)服中的滑翔翼直接向與幻歸來的鈴羽不同的方向滑翔而去。

正要前往旅行的鈴羽，與已從旅行中歸來的鈴羽進行了一場超越時空的完美配合。

不久之后，她故意裝作奪路而逃的模樣闖入一個死胡同里，被追趕而來的兇真堵在死角。

鈴羽低著頭看了一眼懷里的紅莉棲，表情沒有一絲波動。然后突然發(fā)難，將紅莉棲用力向兇真拋去。趁著這個阻擋他視線的空檔，鈴羽順著背后的矮墻攀爬而上。在作戰(zhàn)服的計算下，她特地用腹部接了兇真的一發(fā)子彈，并依靠作戰(zhàn)服將子彈截了下來。但她仍然裝作被擊中的模樣，用著變了形的動作翻過矮墻，同時重重摔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對不起，紅莉棲，我這一次依然失敗了。

但放心，紅莉棲，你這一次才剛剛開始。

你沒有失敗，只是還沒有成功。

當注定的失敗也是計劃的一部分，你便能無所畏懼。

鈴羽一路上沒有隱藏行蹤，故意讓Rounder追上了她，而她也來到了她早就預設了一個體型與她此刻的模樣，即成年的椎名篝相近的人造軀體附近。

并不是克隆，只不過是完全按照人體組織組合制作的『充氣娃娃』而已。

她按下預設炸彈的起爆器，火舌很快便吞噬了身后的小巷，而她則靠著作戰(zhàn)服從火海中沖出。

這便是『襲擊者』的結局。

但鈴羽并沒有就此停下腳步，她還需要完成『時間旅行者』的結局。

回到時間機器中，她立刻按照預設程式啟動了時間機器。

無助、不安、害怕，在當她扣緊安全帶后才突然從心底涌出。

她為了這次時間旅行準備了很多。從如何塑造一個容易被相信的形象，到如何讓助手快速從慘劇中恢復判斷力，再到行程的規(guī)劃，再到最后的收場。

鈴羽又將安全帶系緊了些。

當初紅莉棲死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嗎。

鈴羽突然后悔了，當初她是不是不應該聽紅莉棲的話從她身邊離開。是不是應該執(zhí)拗地陪著她走到最后。是不是那樣做，紅莉棲便不會有那樣凄慘的死亡，鈴羽也不會有如此孤獨的結局。

但一切沒有如果。

至少這一次，這里便是終點。

伴隨著空氣中出現(xiàn)的點點結晶，鈴羽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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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光年之外，不知何時的遠空中驟然亮起。無聲的爆炸后，些許未能燃盡的碎片在接近絕對零度的空間中迅速冷卻。

其中一塊印著O字樣的殘缺合金板，乘著慣性飄向深時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