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履蟲才做選擇，女王大人全都要。 開鍋燒水，取來兩袋面。 水溫慢慢上升，我盯著鍋壁上冒出的一個個氣泡。 貝拉拿著空杯子走進廚房。 “女王大人說要殺你的時候，你的情緒，不是害怕的味道，我聞到過……那種情緒叫什么？” “你不殺我了？” “女王大人沒出手，我也沒必要動手。” 我沉默著等水燒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剛才為什么突然倒下了？” “……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了，你也該回答我一個?！? “說了這個我就告訴你。” “……這個世界，沒有崩壞能。軀體中殘余的力量不多了，連那樣的攻擊都是在透支身體機能——我以為你看得出來?！? “確實看得出來，只是確認一下。” “到你了?！? “你想問……什么來著？” 沒去看貝拉的表情，但我似乎聽到某種擠壓摩擦聲。 她重復(fù)了一遍問題。 “可以說的更明白一些嗎？什么叫……聞到？” “人類產(chǎn)生一些情緒和想法時，會散發(fā)對應(yīng)的氣味，我能聞到。比如恐懼、悲傷、憤怒——還有說謊時，像你之前那樣?！? “那……我確實認識琪亞娜·卡斯蘭娜。而且，我和她接觸過很長時間，非常了解她?！?“這是謊言嗎？”我看著貝拉問。 貝拉表情有點疑惑，緩緩搖頭：“沒有……說謊時的味道……” 我想，這孩子確實可以忽悠。 “啊，現(xiàn)在有了……” 原來如此，我完全理解了。 “你有點高興？” “是啊，因為我確認了一個想法。” “你說，那種味道你聞到過，還記得是在什么場合嗎？” “……忘了?！? “這是人覺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的時候的情緒，可以稱作——‘我什么都做不到’?！蔽乙槐菊?jīng)地說。 “……” 貝拉欺身上前，狐疑地盯著我，鼻尖簡直要觸碰到我的臉。 太近了！ 幾分鐘前那次，滿腦子死亡危機壓制了我的感知，而這次…… 少女柔軟的身軀貼在我的身上，隔著單薄的夏裝，我清晰地感受到她上半身的凹凸—— “……文明和諧……” 我是渾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害怕肢體摩擦?xí)鸶幻畹慕佑|。 貝拉小姐，您知道您現(xiàn)在就像是試圖從親密男伴身上嗅出其他女人味道的人類女性嗎？ 所幸僅僅幾秒，貝拉就收手了，一臉疑惑：“不是……說謊？唔，你在念什么？” “太虛門秘傳清心咒?！蔽译S口胡謅。 “這句是騙我了?！? “面有你的份，吃嗎？” 我指著鍋問貝拉，并無視了她的話。 “……可以。你怎么這么高興？” “因為我確認了一個想法。我學(xué)習(xí)科學(xué)，研究科學(xué)的人在確認一個想法的時候——也可以說驗證一個理論吧——就會很高興?！? “還是在騙人?！? 還好，貝拉似乎也明白不必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沒有追問下去。 不然，我怎么解釋這個世界居然存在僅僅與美少女聊幾句就會興奮到不能自抑的丟人男性啊？ 我背過身去以免被看到此時的表情，把煮好的面分進兩個碗，竭力控制上揚的嘴角。 (第一部分 part 1——part 14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