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雪傘、琴/明唐)冷血殺手的落跑小仙妻(五)
“錦兒,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姬朧月半夜起夜的時候,看到唐印錦坐在輪椅上,看著月亮。
唐印錦聞言回頭看著姬朧月,“他睡著了?”
姬朧月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到底是個小少爺,早就睡了。你身子不好,也早點兒休息吧?!?/p>
唐印錦臉上褪去了所有的情緒,神色冷漠,“阿哥,你把他當(dāng)成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錦兒,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姬朧月神色不再自然,“你累了,去休息吧?!?/p>
姬朧月剛往回走了幾步,就聽到了唐印錦的聲音,“方若華,字永慕,蓬萊少主。方若璽是他的兄長。你把他當(dāng)成了誰,你別忘了當(dāng)年方若璽是怎么……”
“夠了!錦兒,今夜之話我只當(dāng)你是病糊涂了,休要再提!”姬朧月被弟弟踩到了痛處,呵斥完便逃一般離開了。
在一片寂靜之中,魘幽問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兄長把蓬萊少主當(dāng)做替身?!?/p>
唐印錦靠在輪椅上,一直坐的筆直的身軀此刻也軟了下來,“終究是兄弟,他們眉目間本就有七分相似。更何況,他也說了,他叫方永慕。你忘了,他的字,還是當(dāng)年阿哥離開蓬萊之時為他取的。”
誰年少之時沒有一筆荒唐賬,當(dāng)年姬朧月為了探查也曾與方若璽合作男扮女裝去了蓬萊,魘幽亦是陪同之人。
那時的方若華尚且年幼,卻對女裝的姬朧月一見鐘情,甚至在方若璽背棄姬朧月之后,一直守在他身邊。后來,姬朧月離開,斷了聯(lián)系,誰知而今他竟真的追了過來。
姬朧月不曾怨過方若璽,他也曾真的愛過,后來那人娶了妻,他也不曾恨過,怪只怪他把游戲當(dāng)成了真心。
可是不怨不恨不代表不愛,沒有誰是誰的替身,怪只怪殺手動了真心。
“你知道他的身份,又為何要隱瞞?”魘幽的情緒一度波動。
可是遇到了唐印錦,卻是歸于平靜,“他們認(rèn)不認(rèn)的出對方,與我何干。那是他們的幸事也是他們的不幸,卻與我無關(guān)?!?/p>
一陣風(fēng)過,唐印錦看到花樹上的花瓣飄落,他伸手想要去碰,卻還是收回了手,“魘幽,你看,這世上有誰是能夠真正的稱心如意的呢?做好準(zhǔn)備吧,明晚動手?!?/p>
魘幽保持著沉默,他們雖然本為一人,性情卻千差萬別。他唯一明白的是,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想要觸碰落花,卻因為花粉過敏而收手。 與自己不同,唐印錦作為主人格,一開始便被身體情況限制,是真正的克制而又理智,殘酷而又無情。
他把所有人放在棋盤上,算計操縱,也包括他自己。
姬如雪綁架了唐印錦。
方若華陷入死戰(zhàn),等到姬朧月的支援到的時候,唐印錦已經(jīng)不知道被帶到了哪里。
凌雪閣兩大派系的首席之爭正式展開,今夜注定要得出一個結(jié)果。
姬朧月的步步緊逼,給姬如雪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她不能認(rèn)輸。
“唐家弟弟,要委屈你一下了。等我贏了你哥哥,拿了首席的位子,就放了你?!奔缪┠弥笆着牧伺奶朴″\的臉。
唐印錦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連往常的淺笑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你開心就好?!?/p>
血腥味越來越重了,姬如雪警戒了起來,“來的真快啊……”
“如雪大人,外派的五支隊伍全軍覆沒了!”
“如雪大人,閣中派下的任務(wù)失敗了!”
姬如雪猛地看向了輪椅上的唐印錦,她按住了輪椅,睜大了眼睛看著唐印錦,“你是故意的,那份名單有問題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是……”
唐印錦臉上又戴上了溫潤如玉的君子面具,“我只是給你一個機(jī)會而已,是你自己沒有本事發(fā)現(xiàn)問題?!?/p>
“抓住姬如雪,背叛凌雪閣者,殺無赦!”遠(yuǎn)處的喊殺聲傳來。
姬如雪只覺得渾身冰冷,“是我小看了你,為了讓姬朧月坐上首席的位置你真是煞費苦心??!”
姬如雪揮手對下屬下達(dá)指令,“撤!”
注意到馬上趕到的人,她恨恨地對唐印錦說道,“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價!”
姬如雪的速度很快,但是下一刻姬朧月帶著趕來的人就看到一直坐在輪椅上的唐家弟弟伸手從輪椅下抽出一架千機(jī)匣。
頃刻之間,魘幽飛身朝著姬如雪射出了一箭,帶著狠戾之色拖著千機(jī)匣,“那真是不好意思,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還是去死吧。”
“錦兒?”方若華那一瞬間似乎想到了什么,就看到對方又在輪椅上坐了下來。
姬朧月急匆匆地趕過去想看看弟弟的情況,就聽到唐印錦冷漠地控訴,“魘幽,你把我衣服弄臟了。”
魘幽真是嗶了――
“這遍地的血,我落地的時候不可能注意這么多。”
“錦兒,你沒事吧?!奔V月打斷了兩個弟弟的對話。
唐印錦看了姬朧月片刻,又笑了起來,“恭喜阿哥,如愿以償。”
錦兒,從什么時候開始,你的微笑讓我感到寒冷刺骨?